楚禾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了挪:
“你进来做什么?”
被子里光线暗,赫绍煊却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怎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床,我就不能进来?”
被子里的气氛逐渐升温,楚禾愈发觉得被子里闷得慌,刚准备往出逃,却忽然被挡住了去路。
她整个人都被包在被子里,感觉到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拂过她脸颊上。
赫绍煊忽然抱住她的腰,在床榻上翻滚了两下,那柔软的被子便将他们严丝合缝地裹在一起,饶是她想挣扎也挣扎不动。
楚禾两只手臂撑在他怀里,有点喘不上来气,于是只能小声地开口:
“被子里好闷…”
刚一说完,她的唇齿便让人封上,楚禾慌忙挣扎了两下,却都是无力地挣扎,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因为闷在被子里,气息比起平常还要让人觉得喘不过气,可那人却并没有要轻易放开她的想法,吻得愈发肆意。
趁着他的唇瓣吻到她脸颊上的时候,楚禾憋的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瓮声瓮气开口:
“热…”
赫绍煊稍稍抬起头来。
黑暗中,楚禾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解她的衣带,楚禾晕晕乎乎地,下意识地想抬手阻止,无意之间竟将他的大手按在了胸前。
她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的身子忽然变得滚烫了起来,于是抿着唇轻声说了句什么,那人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只是零星在她脸上吻了两下,便将被子掀开来。
楚禾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方才有些迷乱的神识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转头一看,赫绍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净室里去,一阵水声也随之传来。
恰逢这时候,立夏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
楚禾见她来了,有些慌忙地敛了敛额前的散发,故作镇定地抬头问道: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东西送了么?”
立夏点了点头,将一封素笺送到她面前:
“温羽姑娘很是感谢娘娘在这紧要关头给她撑腰,亲手写了一封信谢恩。说是现在没有品衔在身,不能写奏上表,只能私下给娘娘递一封信了…”
说完,立夏见周围没人,却低头附耳与她说了一句:
“娘娘,奴婢方才从外面回来,正赶上值守的侍卫换岗,不经意听他们说起,这几日琼善愈发疯癫,说了好多大逆不道的话。”
楚禾皱了皱眉:
“天牢里的人都这么不懂事的么?人犯都快问斩了还让那些闲言碎语传出来?”
立夏忧心忡忡地说道:
“若是旁的疯言疯语,估计他们也不敢编排…只不过琼善一直在牢中喊冤,所述的几件事还都有头有尾,听起来不像是个疯子能说出来的…”
楚禾皱了皱眉:
“到底说了什么,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立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见赫绍煊沐浴出来,便立刻噤声退到了一边去。
楚禾见他胸口敞开些许,于是便迎上去替他将身上的衣带束好,将衣襟也整理好。
赫绍煊一把握住她葱白细嫩的手,送到唇边眷恋地嗅了片刻,这才迎上她的目光道:
“稍后我要去一趟翰澜宫,刑部有些事很是棘手,怕是要说到晚间了。”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
“你自己乖乖吃饭,要是不敢睡就一个人看书,等我回来陪你睡。”
楚禾脸上烧起来,头也不敢抬,点点头应了。
赫绍煊捏了捏她的脸,拿起外袍便离开了朱雀宫。
等他走了,楚禾这才转身问立夏:
“你方才想说什么?”
立夏抿了抿唇,颇为慎重地开口道:
“奴婢听闻,琼善说的事,怕是与谢相有关。具体的奴婢没有听清,不敢妄言。”
==
暮色西沉,本该是歇息的时候,楚禾却乘着轿辇出了宫,一路直奔天牢而去。
那看守天牢的狱卒有许多都是第一次见她,于是便诚惶诚恐地垂首道:
“王后娘娘此番来是看哪位钦犯的?小的这就命人去将牢房打扫干净…”
楚禾冷声道:
“不必了,我去看看琼善。”
那狱卒听闻她的话,脸上立刻便露出一副惊慌万状的表情,接着又快速地收敛了下去,却还是哆嗦着引路:
“娘娘请随我来,庶人琼善就关押在女牢第一间…”
楚禾见状,蹙眉道:
“等等。你先去将天牢问名册取来,给我看一看。”
那狱卒踌躇了片刻道:
“娘娘,这问名册非刑部官员不可取…娘娘还是别让小的为难了…”
楚禾还未吭声,立夏便在旁边冷声道:
“娘娘要看就快些去取来,为这一点小事,你难道还想惊了王上亲自前来么?”
那狱卒闻言震了一下,心里掂量了片刻,还是不敢得罪楚禾,于是连忙小跑着去将问名册取了过来,供楚禾一观。
楚禾寻了一间僻静干净的地方,点起灯来细细翻看着。
这问名册是每一座牢房里都会有的,主要记录一些关于牢犯的日常表现。
只是在天牢这样的地方,关押的都是朝廷钦犯,里面几乎都是犯了死罪的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这问名册多是为了记录他们在临死之前吐露的真相,所以逐渐就成为了刑部复核重案的重要参考。
楚禾直接翻到最近关于琼善的记录,入目便令她心惊胆战——
当日在猎山的时候,上尧领主被谢照衡从狱中提出,不等诏令,也不告知刑部,便直接将人枭首。
后来这消息被一些嘴碎的狱卒传进了女牢,琼善一听这件事就疯了,整日都在破口大骂谢照衡。一开始狱卒们还以为她只是疯了,说些胡话,可后来这些话却越听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从出云川战术外泄,到昆阳城琼善刺杀失败,似乎都跟这位丞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连楚禾看完,亦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感觉这间牢房愈发阴森可怖。
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思索了一遍,将立在身后的立夏召过来,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
立夏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到那狱卒面前去,从怀中掏出一包金叶子不动声色地递给他。
那狱卒哪敢收,自然吓破了胆:
“娘娘的东西,我哪敢收…姑娘还是别为难我…”
立夏扯着他的衣角将他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低声说道:
“一个下个月就要问斩的疯子说出来的话,传到外面去总归不好听。娘娘的意思是,你去使些手段,让疯子不要再说话,却不能伤她性命。等做完了这件事,你就找个理由请辞,远远离开这里。这里面的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那狱卒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金叶子,心中不由地一动,最终还是没能抗得过金钱的诱惑,咬牙应下了这差事。
楚禾此时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面色如常,将册子递还给那狱卒。
那狱卒连忙低下头接过,手中却忽然觉得那册子薄了不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对上楚禾那张冷冽的目光: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知道。只要你不说起,没人会知道你将册子给我看过。你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自己。”
那狱卒咬了咬牙,只得点了点头:
“小的明白。这问名册,还是回它该回的地方去。”
楚禾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便带着立夏走离了这座天牢。
==
她回到朱雀宫时,停在门口问向宫人:
“王上回来了么?”
宫人恭顺地答道:
“回娘娘,还没有。”
楚禾正准备踏进殿内,转头却瞧见十元和敛秋两个嬉闹着走过来,手里好像还提着什么东西。
两人一看见她,连忙迎了上来行礼。
楚禾蹙眉道:
“这么晚了,你们去后花园做什么了?”
敛秋连忙将手里的一只竹笼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门:
“娘娘不知道,今日奴婢给这只新来的雪貂喂食的时候,它竟一下子窜了出去。奴婢追也追不上,便请了十元帮忙。还是他脑子灵光,说这雪貂最是娇养的,在外面活不了多久,只需要在里面放点它爱吃的东西,它自己就会走进陷阱里去…”
楚禾听得心不在焉,却猛然被这句话砸得打了个激灵!
她脑海里回响着她刚来东尧的时候,赫绍煊警告她的话——
“…无论这世上有多么瞒天过海的计谋,在谢照衡面前统统都是儿戏…你绝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除非他自己走入你的陷阱当中…”
夜风吹动她的衣衫猎猎作响,一阵又一阵的阴凉从背后爬上她的脊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推一推小姐妹的古言文儿,已经开啦《爱妃以娇气服人》by花落乌衣巷
文案如下:
徐幼瑶身为宰相嫡女,天生一张娇艳惑人的脸和一副娇软婀娜的身段,是众贵女拈酸羡慕的对象,亦是京城众儿郎眼里的梦中情人。
一朝失势,她自云端跌下,众人都抱着看戏心思。
只道这般祸水美人,若无家族庇佑,日后必然沦为权贵玩物,蹉跎至死。
徐幼瑶便鼓起勇气想,与其落在他们手里,不如嫁给皇帝。
虽是性情难测的暴君,但若能博得一分怜爱,于她,于徐家,都是好事。
可后来她才明白,帝王无情,一分真心都难求。
那日,徐幼瑶红着眼圈:“你找谁都好,我不要跟你了。”
谁知那出了名桀骜不驯的男人竟抱住她,放低身段哄着,声音微哑:“……乖瑶瑶,没有别人,孤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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