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小舟（1 / 2）

什幺是幻觉，什幺是真实？

此前，陆乾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挣扎着坐起来，咳出喉咙里呛着的苦涩药液，扭头看向静静注视着他的白昱。一切没有变化，幻境中的每一处细节再次被还原，包括船头摇曳的蓝火蜡烛。这一切像是在嘲笑陆乾的自以为是，他之前所有的推理瞬间变的牵强附会起来，毕竟这样的结果就摆在这里，他无法昧着良心说他是正确的。

“操。”陆乾说道，然后整个人扑上了白昱，抱住对方，他剧烈的动作让小船一阵晃动，“我不管了，你操我也好弄死我也好，我什幺也不想去想了，头疼。”

“那就不想。”白昱的金瞳凝视着她身上这一滩软绵绵的陆乾，食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欢迎自地狱归来。”

陆乾反应了两秒。他眯起眼睛，聚焦了一下，随后又仔仔细细打量着白昱。她确实和幻境中的那人一模一样，只是某种可以被称作直觉的东西在此刻清楚地告诉他，现在的这个人就是白昱，而不是“白昱”。有那幺一瞬间，大约是欣喜的东西爆发出来，可不过几秒后就被陆乾硬生生掐断，埋葬。

“所以，我出来了？”

“你出来了。”

得到明确的肯定回答后，陆乾闭上了双眼，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腐臭，腥味，一切清晰的环绕在他的鼻尖，这是血河的味道。在这样恶心的体验中，他又隐隐嗅到了风雪的气息，而这应该来自于现在被他当靠垫的妖族。刹那间，他心中纠结的矛盾好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让那味道染满他全身。

陆乾一直以来都想的太多，也期待的太多了。当他明白白昱对自己没有感情的时候，他想着或许她能在漫长的相处间爱上他；当他从悬崖底下爬上来时，他想着或许白昱是有什幺缘由的；当他发现白昱开始对他好，开始顾及他的感受的时候，他想着——或许，有那幺一点点可能，白昱会为了他而成为善良之辈。

不，她当然不会的。

她漠视生命，没价值的生命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碎掉的棋子。陆乾想要和她继续走下去，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路就是学会视而不见。现在他们是一丘之貉，是孤狼与野犬，可以相爱，但他没那个资格去要求她改变什幺。她给什幺就接受什幺，便永远不会觉得不满足。

其他事就留到彻底走不下去的那天到来再说吧。

他现在只想吻她。

起初这个吻纯洁过头，陆乾仅仅将两人双唇相贴，然后他抬眼观察她的神情。白昱微微挑眉，按摩着陆乾太阳穴的手顺势下滑，贴在了他的光滑脖颈上，拇指扣住他因为吞咽而滑动的喉结。紧接着，白昱反客为主，熟练地夺回了主动权，一边吻着身上的人一边欣赏他自己剥去衣服的画面。即使陆乾身体每一处都被她把玩过，她也好像对此总不厌倦，空闲的那只手已经抚上了他紧实的小腹。毫无赘肉的身体从手感上不能称得上柔软，但依旧很舒适。被那只手爱抚的陆乾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切，调整心态后的他就像新生的婴儿，惊奇地感受着自己身体每一处的反应。

他有点痒，也有点想笑，但相对于这些奇怪的感受，现在的他心情轻松无比，不能更好了。潮湿而令人反胃的空气也不能干扰他分毫，他大口喘息着，大胆地握住白昱的手，张嘴含住了她的食指，挑逗性地吸吮着，直到白昱裂开嘴，眼中露出满意，将手抽回。一路滴答着陆乾的唾液，那只食指又按在了他的乳头上，那种滑腻的触感像章鱼的触手，而这种色情的想象让陆乾一个激灵，后穴像失禁般地潮湿了起来。

“用力点。”陆乾梦呓般呢喃着，轻如浮羽的声音被身上女子轻易捕捉到，回报便是让施加在他敏感处的动作变的更加暴力。

小舟摇摇晃晃，但蜡烛却并没有因为船上两人的动作熄灭。陆乾接着被按倒在地，他的脸贴着甲板，听着那头传来河水拍打实心木板的声音。他听出了那声音的不甘与恨，但现在的他面对这一切只会哧哧地笑，然后配合白昱张开双腿，喘息着求她上他。

他并非自暴自弃，只是不想再在乎了而已。那没有意义。

毕竟死者不会复生，而他再不及时行乐，他就该疯了。

白昱做了一点点扩张，这个一点点大概小到戳了两根指头进去动了动就拔出来的地步。陆乾不在乎，他不觉得他需要这些步骤，并很高兴白昱愿意在形式上照顾一下他的感受了。这让交配真的很像做爱，只可惜没有爱，依旧是交配。

现在他正面面对着白昱，一条腿被她捉着架在肩膀上，赤身裸体地被衣服连褶皱都没怎幺乱的她进入。他像一个最廉价的小倌——或者昂贵的花魁，反正他们在床上的时候都差不多狼狈——被衣冠楚楚的嫖客进入，可他不在乎。因为说实话，也不知道是为什幺，今天陆乾突然意识到，被白昱操确实是很爽的一件事。她的动作带来的快感是不带疼痛的，因此他只想要她肏的深一点，想要她肏到他的肚子里去，搅烂他的内脏。

尽管已经要被这种刺激淹没，他叫出来的话还是在催促她加快速度。所以现在不能怪她的阴茎几乎要把他捅穿了，因为这全是陆乾自找的。他呜咽着，混合着不带悲伤的泪水高呼白昱的名字，让她狠狠射在他体内，让他怀孕。

有那幺一瞬间陆乾真的很可惜他是无法怀孕的。

白昱相当合作，几乎称得上是放纵了。小船几次都差点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折腾，但没人在乎，唯有旖旎春光才是这里的主宰。陆乾射了一两次，在射精后的敏感时间里白昱的摩擦仍旧是那样的舒爽，就好像有一处藏在他身体里的瘙痒点终于被挠到，一处隐藏地点被开启。阴茎头部与肠道的摩擦并不是什幺新奇的事，现下却带来了神奇无比的感受。

在感受到体内柱体的轻颤后，陆乾挣扎着抬起上身，让那物什愈发深入，“填满我——”

白昱闷笑一声，她第一次闭上眼，将精液全部种入了陆乾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