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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理还乱

黑暗里,两个人对望了一瞬,周习坤用手指贴了贴嘴唇,然后转头向门外,扬声道:“我在。《+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那我进来了啊。”苏时瑛推门进屋,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她拉了电灯开关,满脸笑意地去看周习坤,却意外的看到了白闻生。她的眉眼惊讶着道:“……咦,妹夫,你怎么也在?”

“我…。”白闻生无言以对地垂下眼皮。

“我和妹夫在说男人的事。”周习坤冲着苏时瑛神秘一笑,搂了她的背进屋,手指却在白闻生的身上点了点。

白闻生会了意,低着头,快步溜出了门去。

苏时瑛看他走了,这才面向周习坤说:“新郎官的不在洞房,怎么跑这来了?我爹还特地交代了呢。”

周习坤捉着苏时瑛的手揉了揉:“新郎官怯场,男人在这个时候也会害怕。”

“哦?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害怕?”苏时瑛半信半疑地问。

“怕!怕你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周习坤说得跟真的似的,三两敷衍,就把苏时瑛挽出了客房。还好床上早被他整理了过,看不出异样。

苏时瑛重归丈夫的怀抱,有些感慨,贴着丈夫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父亲苏成泰想抱孙子的心思。周习坤一直听到最后,直到她睡着。

第二天,苏成泰果然是睡到了中午才起来。白闻生和苏时婷一起给他敬了茶。

白闻生眼下一圈黑晕,脸色更白了还泛了青,好像几天几夜都没睡过觉似的。一整个夜晚,他都在逼着自己忘记和周习坤那档子荒唐的事,可是总是有零星半点的画面涌入脑海。虽然只是一个个片段,可一旦占据就不肯移位了。然后全身就像针扎了,发麻发疼,血液像是飓风下的海水,不断掀起波涛,在他身体里涌动。一晚上自己和自己打着架,他快累死了。

等到了早上,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下人们发现他坐在地上,小姐睡在床上。他们不敢多言,因为今天一早已经有人塞钱堵住了他们的嘴。什么都当做看不见,听不见。

白闻生半垂头,目光永远不移不偏,只盯着一个方向,走到楼梯口时,差点一晃神要从楼上摔下来。一双手臂有力地架住扶稳了他。他一抬头刚好撞到周习坤的目光。

“你没事吧?”周习坤站稳不动,鼻尖有白闻生的味道飘过来。

白闻生缩紧自己的胳膊,脑仁发木,一言不发,快速地下了楼。

苏时征冷眼旁观了这一切,心里一阵冷笑,目光在白闻生和周习坤的身上移来移去。他太惊奇了,太想不明白了。想起昨晚的一幕,又看着这两人两人俨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就忍不住要讥笑出声,一个个都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特别是那个白闻生,平常一副清冷高贵,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原来到了床上也是这么骚的。

他边想着边咽了口水。用审视评分般的目光,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白闻生,可看来看去他也没看出白闻生哪里好了,目无表情像条死鱼,自己大姐夫怎么就看上他了。他看着白闻生和周习坤带着自己两个姐姐坐在一块,俨然他们是一家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本来觉得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大姐夫,现在居然和白闻生结成了一个营。想到这他就把手中盘子里的苹果,用叉子戳成了稀巴烂。

吃完了饭,苏成泰把白闻生叫去了小书房。

这间小书房,平常只有苏老爷一个能进去,就连打扫也是由他自己亲自动手。书房里拉了厚重的深红色窗帘,只有一线光从天光的窗户泄露进房,照着扑散荡开的灰尘,静谧地飘散的空气里。紫檀木书桌,紫檀木书架都是陈旧的物件,沉稳安静地巍巍站立在房内,幽幽散发着陈古的气息。

“闻生啊,委屈你了。”苏成泰坐在檀木椅上,像是一尊入定的老佛,开口第一句就是如此说。

“爸…,怎么这么说?”白闻生瞳孔放大,盯着地板面,惶恐道。要说委屈是真的委屈,可是对于苏家予白家的恩情,这委屈真轮不到自己来感,来说的。那时候白家树倒猢狲散,从前的朋友纷纷避之不及,更有甚者白老爷尚未入土为安,就上门追债。未有苏老爷肯出手相助,还清了那么大笔债务。用他一辈子来还也是还不起。可自己的心还全然不在苏家,又是想逃婚,昨晚还…

苏成泰抬起头看站在那缕光下的白闻生,他的身上像是盈了一层光圈朦朦胧胧,表情安静温润,让他看得几乎恍惚了一瞬,半天才开口道:“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是白家的独子,要你入赘娶阿婷,是委屈,可惜了你。”

“别这么说,我…。”苏成泰的话是刺痛了白闻生,他手无措地交叠攥在一起。

“可是,你到了我家,我是真的把你当我亲生儿子看待,以后苏家是你的。”苏成泰恳切地说。

白闻生“噗通”跪到地上,身体像是被磕散了,无一处不在疼,耳畔也是嗡嗡作响,心里满是愧疚,苏成泰对他越好,他越是难受:“爸,我,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你当得起,只有你当得起。”苏成泰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双手搀扶白闻生。“好孩子,你起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白闻生用僵疼的膝盖缓慢撑起身体,昨晚留下隐秘的疼痛,又撕扯了一下他的神经。他抬起头看着苏成泰在书架上取下一个笑木头匣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一个红布包。红布又展开里面露出几张发黄的照片。

苏成泰用哆嗦的手拿起一张,送到白闻生眼前。

这照片是一张合照,中间站着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的两边各站着一位男子。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长袍。穿长袍的男子和女人都是带着笑容,穿西装的却是微抬着下巴,一副神情严肃。白闻生认得出这是自己的爸爸还有母亲,而另外一位……,他认真看了看,又抬起头看向苏成泰:“爸,这是你?”

“嗯。”苏成泰点了点头,唇角是展着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照片上的人:“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现在他们两……,都不在了,只有我,只有我了。”

“爸,不要太伤感了。”白闻生在照片上凝神,微微叹息一声。

“要不是贤美死了,你父亲也不会去抽鸦片,哎……也不至于。”苏成泰言辞艰难,他看向白闻生:“你别怪你父亲,他是太爱你母亲了。你也不要怪我……。”

“我怎么会怪爸你呢……。”白闻生皱紧眉头转开目光。

苏成泰拍了拍他的背:“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是真把你当做儿子看待。白家和苏家就是一家,不存在恩怨亏欠。时征他是被他妈妈以前宠坏了,哎,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长进。这个家里还是要靠你啊。”

白闻生听着又是感激又是难堪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用力点了点。

一番促膝长谈以后,苏成泰和白闻生一前一后下了楼。苏成泰要去工厂,也带这个正式进门的新女婿一起。

苏时瑛是随时在观察父亲与白闻生的一举一动,这时候连忙站起来问:“爸,你去哪啊?”

苏成泰戴起一顶帽子,要管家李富备了车,就要出门:“去工厂。”

“那叫习坤陪你一起去吧。”苏时瑛笑着说。

苏成泰站定了,转头去看周习坤。白闻生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周习坤坐在沙发,放下手里的报纸,笑说:“我下午还有些事情,岳父,你们去吧。”他此话刚说完,就得到了苏时瑛的一个瞪眼。

白闻生和苏成泰的汽车驶出了苏公馆后,苏时瑛立马就找了周习坤小闹了一会,周习坤态度良好地听完了训斥。

等苏时瑛去睡午觉了,他才得了空,站在了院子里的风口处吹风。忽然他发现苏时征正站在一旁遥遥的看着自己。周习坤转过身走过去,苏时征却像是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要走。可是周习坤个高脚长,两步就追上了他。

“怎么了,看到姐夫就跑?”周习坤笑着问。

“我……。”苏时征皱着眉头,刚张开口,就先红了脸。昨晚上看到的秘密在他心里憋了大半天,也没个人让他说出来。

他知道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爸爸,那肯定会在家里肯定要闹翻天了。会比收拾自己更狠地收拾大姐夫和二姐夫。可是他又说不出口,二姐夫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可他不想让大姐夫也挨骂。

“你怎么了?”周习坤看他红着一张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颊。

苏时征连忙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看向姐夫,脸鼓成了个包子似的问:“姐夫,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么?”

“你说的哪句?”周习坤被问得莫名,扬起了眉。

“我说过,你要和我站在一个阵营,不能和白闻生一起。”苏时征说。

“我当然记得。怎么了?”周习坤有些心惊,以为苏时征是知道了什么,警惕问道。

“你是骗子,你根本不记得了。”苏时征瘪起了嘴,瞅了周习坤一眼。

“这,这是从何说起啊?姐夫向你保证,可不可以?不然现在带你去看电影?”周习坤微微笑着说。

“才不要呢。”苏时征听出来那是哄孩子的语气,不满地说。

“那你要怎么样?”周习坤问。

苏时征被问住了。他想了半天,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说什么,做什么了。他瞪了周习坤一眼,气得咬了咬牙齿,转身就跑出去了。

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大得在他身体里放不下,又吐不出。原来知道得比别人多也不是好事,要想那么多问题,真是烦死了!

☆、17费思量

第十七章

小红楼上。

苏时征斜歪在烟榻上,一张脸寡白着,嘴却红得像是涂了女人胭脂,他啄了一口白玉烟嘴,长长吐出一股鸦片烟,一双失焦的眼睛慢慢睁抬了些眼皮,几个烟泡后,凝滞的思维终于开始运转。他一张脸回了些血色,眼睛也有了灵气水润润的。

可是他的眼前,脑里,都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番景象。大姐夫用蕴藏无穷力量般的身体,撞击着身下白条条的身体。白闻生叫的好像很痛苦又好像是痛快透了。那声音搅着苏时征的心,让他的身体也软了麻了,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跪在一边给他烧烟的是个长得眉清目秀,目光娴静的姑娘,就像是个刚下海的女学生。只是她翘着兰花指,挑烟膏子烧烟泡的动作,畅如流水,几个眼波也带着勾人的媚意。这种静中有动的感觉,很招人喜欢。苏时征也和她玩过几次,可是现在想想又觉得是不是还差了那么股劲。

“时征老弟,今天不高兴了?美雯伺候得不好?”坐在榻那头的严秉林笑说。他脸上被苏时征打的伤已经好了,露出了本来英俊堂堂的面目。这他笑起来的样子和严秉煜很像,就连举手投足都有点刻意模仿的意思。最近一个月,他已经和苏三少爷混得很熟了,几乎快形影不离了。

苏时征转了下眼珠子,看向美雯的脸。盯了半天,美雯都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低着头,两腮粉润。苏时征摇了摇脑袋,眼皮子又重重落下:“没意思。”

“怎么就没意思了?那玩点有意思的?”严秉林用手杵了杵苏时征,露出个笑。

“什么才是有意思的?”苏时征吞了口唾沫,想了一会,然后嘴唇莫名一弯,起身凑到严秉林耳边头问:“嗳,你玩过男人没有?”

严秉林汗毛全然竖起,喉头梗了一下,半天没发出声,怔怔看了苏时征一眼,猜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什么?”

“到底玩过没有?”苏时征急了,怕严秉林听不明白,又说了一边:“你和男人睡过觉没有?”

严秉林目光惊悚而尴尬,转动脖子摇了摇头:“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时征看他那模样,嗤之以鼻地淬了一口:“我又没说要睡你!”

严秉林这才呵呵呵干笑出声:“那是,我又不好看。不过苏二爷啥时候好起这一口了?我没兴趣,没玩过。不然帮你去找一个来?”

苏时征认真了想了想,点点头,指使随从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说完又自言自语地低了头:“男人真的比女人好么?”

严秉林笑起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帮你去找一个来。”

没过多久严秉林果然领来了一个十四五岁似的瘦弱白净的少年,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样,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的。在这个楼子里呆了也有不少时间了,所以没什么腼腆害羞,乖乖顺顺的。

“你看这个怎么样?”严秉林问。

苏时征打量了一下,心理还有些不满意,心想这也叫男人?不过想想真男人自己也没玩过。

严秉林看他皱眉,笑说“你别不满意,玩不就是玩这样子的?皮糙肉厚的男人,抱起来有意思?”

可苏时征又不是真要抱男人。他不让严秉林出去,也不要这个少年上榻。而是让他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背站过去,掰开屁股给他看。

严秉林真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研究家般的苏时征。用手掌遮住了自己脸。

而苏时征完全没去在乎严秉林的想法,而是专心致志地看。他从榻上跳了下来,凑过去盯着少年臀缝间紧闭的入口,看了久,寻思了良久,不禁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这能放得进去么?这不得疼死么?”

想着想着,他就伸出手指,可好像很害怕似的在那个小褶皱口处轻轻碰了一下,就像是触了电似的,马上缩回了手。

他想起昨晚白闻生的叫声,浑身打了个颤,心事重重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严秉林看他一副走火入魔似的样子,也不说啥了,塞了小费到了那个少年手里,让他出去。回过头又去看若有所思的苏时征。皮笑肉不笑地扬起个笑脸:“这个也不好玩?”

苏时征长叹了一口气,缩到了烟榻上,说:“看他那样,我不忍心,下不去手。”

“你还真够怜香惜玉的啊。”严秉林啧啧地说。

“哎……。”苏时征歪撑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晚上去我家吧,有局面,你大姐夫也来。”严秉林坐到了他身边,把玩着嵌着宝石的白玉烟杆。

苏时征茫然抬了抬眼,好像刚才听见了“大姐夫”三个字。这几天在家里他都觉得自己快得了魔怔了。总是不自觉地会去盯着大姐夫和白闻生去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眼神交汇,有没有不寻常的暧昧言辞。到了晚上他还要小心观察,看他们两个是不是各归各房。

他就这么盯梢了好几天,居然连一点异样都没发现。白闻生大部分时间是和苏成泰出了门,晚上都在家的时候,他们两个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各忙各的,视线都不曾对上。苏时征盯梢得很累,眼睛累,心也累。

“怎么啊?”严秉林看出苏时征走神得厉害,连忙又问道:“到底去不去?”

“去,谁说我不去了。”苏时征回过神,连忙道。

说是严家,其实是这局面是开在严家两兄弟他两不知道谁的小公馆里。这宅子是新置下的,据说以前的主人是一个洋人,所以从里到外都是西洋式的。前庭里还有一个小西式喷水池,晶莹喷洒的水花间立着一个丰满的裸体女人。曾经有个江西来的文人暂住在这,还特地拿了块布把这个女人石像给遮了起来。

现在女人算是重见天日了,灯光和水色一映照,又是往昔般的美丽。严秉林和苏时征在日落的时候率先到了。严秉林带着他在公馆里欣赏了一圈,走到餐厅时,已经闻到了浓郁的烤蛋糕的香味。

苏时征闻得口中分泌出了唾液,眉毛也跟着翘了翘:“这是请了洋厨子?”

严秉林歪头笑了笑:“什么洋厨子,是我大哥。”

“你大哥?”苏时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我大哥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学了一手,做的西餐可比西餐厅里的好吃多了。”严秉林得意的说。

他话还没有说完,从到厨房的走廊里就传来一阵男人的笑声。苏时征转头一看,只见严秉煜端着盘蛋糕正笑着往这走过来。他单穿着衬衫,白袖子的袖子被挽了起来紧箍着上臂,用一只手招呼着:“来来,先尝尝,试个味道。”

苏时征盯着一盘灿黄色的蛋糕,吞咽了一口口水,不客气地拿了一口塞到嘴里。香味在唇齿中四溢开,他来不及咽下就连连叫好:“不错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严大哥,可真看不出来啊,这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那是说女人的,你胡说什么呢。”严秉林不高兴地给了苏时征一个白眼。

严秉煜哈哈笑了两声也不计较:“偶尔兴之所至罢了。”

“这味道都可以去开餐厅了。不过我看也没谁那么大福气,能总是能吃到。”苏时征一边吃一边毫不吝啬地赞美。

“知道就好。”严秉林眉飞色舞比他大哥还开心。

“诶,你大姐夫呢?”严秉煜问。

苏时征刚想回答,门口却传来了周习坤的声音,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三个人一并迎到了门口,苏时征也暂时忘记了和大姐夫的芥蒂,还抢先一步走上去问:“姐夫,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呢?”

可他一看却楞住了。周习坤侧着头去说话的对象,居然是白闻生。三个人眼中都有些惊讶,可惊讶的类别又各有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后文预告:渣哥金牌酱油很强戏,励志把老弟打压成受。习坤同志负隅顽抗,CP大战一片混乱==!

客官你怎么看

☆、18流言语

“这位不是上次的新郎官么?白先生,你好。”严秉煜客气地倾腰伸手。

白闻生微微一笑,也伸出手:“你好,是严大公子吧?”

“哈哈,你和习坤一样,叫我秉煜就好。”严秉煜说话谦和,总是带着一股子绅士气度,想必也是出国留学的时候感染的做派。

严秉林也上前同他握了握手。周习坤站着一边笑说:“他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很少参加这些聚会,你们可不要欺负他啊。”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们难得的贵客啊。”严秉煜一边说一边往里面引路。一群人几乎是成以白闻生为簇拥状,走了进去。只有一个掉队的,那就是苏时征。白闻生表情淡淡,虽不多言,可也保持着微笑。他的确是不善于不喜欢这些应酬,可是苏老爷让他多和这些人交往,他不得不奉旨随周习坤一同前来。

在来这的汽车上,白闻生也和周习坤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说话。开始聊的不过是天气之类的闲语,大部分是周习坤在说,白闻生在听,并只以点头或者微笑作为回应。汽车里空间狭小,两个男人坐着微有些拥挤。周习坤却谨慎端正地坐着,说话也是循规蹈矩并无任何冒犯。白闻生这才好像是放松了下来。

进了客厅,严秉林又让他们先吃为快地品尝他大哥的手艺,同样得到的是赞不绝口。

周习坤笑说:“怎么这么久你才肯露这一手,早不肯拿出来?”

严秉煜哈哈笑回:“雕虫小技不敢拿出来献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肯来就天天给你做。”

“我可不敢请严大公子当大厨,这论费用怕是谁都出不起啊。”周习坤打趣乐说。

“好说,好说。我这也是除了周兄不卖啊。”严秉煜乐说道。

小聊了一会天,其他客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世家公子,资本家之间又点缀了些交际花的小姐们,场面煞是好看。话题也开始也有些跳跃,从哪家少爷捧起的小歌手再到公债银行无所不谈。忽然有一人惊讶地呼了一声“大白鹤”。然后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向了默坐在周习坤身边的白闻生。

白闻生脸色惨淡,神情不动不变,像一尊瓷做的塑像。说话的人也不顾他尴尬,跳出来高高大大地站在了白闻生面前:“这不是大白鹤,白少爷么?这么久没见,也来和我们这群……”他话断到一半,眉梢一抬,猖狂笑起来:“为舞了啊!”

一些人经过他的提点,也忽然认出了白闻生,俱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是知道白家败落,也知道他现在成了人家的入赘女婿,更是哄笑得大声了,其中也不乏刺耳的话。

周习坤靠坐在沙发上,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着那人。重生前的几年他被大哥囚禁了几年,过着的都是迷迷糊糊的日子,以至于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人是润丰银行的三少爷,赖一宁。

他先用余光看了一眼白闻生,然后半开玩笑的语气道:“赖三,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我们无所谓,你这不是把严大公子和二公子也说进去了么?”

“哈哈,这不是习坤兄么,那一嘴仙鹤毛不知道吃到嘴没有?”赖三并不罢休,抓着老几年前的事情,旧事重提,更加嚣张放肆地说:“哎呀,忘了你们现在都成亲戚了!哈哈…”

周习坤不气反笑了一声,他吃到的又何止是毛啊,多嘴多舌聒噪的家伙,知道个屁。他刚想说话,却听到有人开了口。

“这里可只有一个姓赖的,”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闻生。他依旧是瓷作的样子,目无表情,这话也是说得也像是无风的秋夜里的池水,平而凉。

所有人都楞了下,然后有几个忍不住的带头喷笑了出来。

赖三的脸唰就红了起来,虽然这骂人的话拐弯抹角的,可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听明白了。下一秒,他怒目地就要扑过去:“你……!。”

严秉煜在这时起身站到了中间:“好了好了,吵什么吵。还要不要去玩牌了?”

周习坤也笑着站起身,说道:“这位兄弟一定是在开玩笑罢了。你们也别当真了。”

赖三听了这话也没法继续发作下去,只好暂且收了要动手的架势。

“是啊,是啊。大家还围在这里呆站着做什么?走,走,该跳舞的跳舞,该玩牌的玩牌去。”严秉林赶紧地哄散起人群。没热闹看了的人,三三两两成一小团,逐渐地散开。严秉煜转过身看了看白闻生,忽然觉得人真不可貌相,他又看向周习坤。周习坤正在看着白闻生,用一副关切的态度温柔询问:“要不要先回家?”

白闻生点了点头,两人便双双起了身。严秉煜连忙道:“真是抱歉,我就想多叫一些人比较热闹,没想到会成这样。赖三这个人真是。”

“没关系这么一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子卿他不会打牌又不会跳舞的,我怕他太无聊了。”周习坤笑说。

“那好,我送你们出去。”严秉煜点了点头,伸手引路。

周习坤和白闻生一起钻进了汽车。汽车驶出了公馆,便进入了一条昏暗的林荫小路里。两人静默着不说话,可是气氛又与来时的不同了。周习坤也是万万没想到白闻生会在那时说出这番话来的。他偷偷将目光转向了白闻生,黑暗中只可以看到的是眼镜,挺直的鼻子,还有微微翘着的上下唇瓣。看着看着白闻生也把脸转了过来,侧面的那道弧度消失了,多了一双晶晶亮着的一双眼睛。

“刚才,谢谢你。”周习坤想起方才,又忍不住一笑。

“不是在帮你。”白闻生感到莫名。

“我知道,可听起来是。”周习坤说,他忽然揶揄地朝白闻生看了一眼:“想不到你还会骂人。”

“你觉得我不会么?”白闻生说。

“你怎么没骂我?”周习坤笑了,又觉得自己这笑有点贱。还有人上门讨骂的么?

“对于不同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白闻生认真说。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对我?”周习坤又笑嘻嘻地着问。

白闻生抬起眼睑看向周习坤:“君的脸皮堪比铜墙,油烟难进,寻常话已经无用。唯有办法就是‘不理’。”

周习坤笑了一声,回味了他的一番话后又笑了笑:“我只能多谢夸奖了。至少在你心里我还是与众不同的。”

白闻生皱了皱眉头,转过脸去。

苏家的两个姑爷一同回了家的时候,苏家三少爷却还留在了严家小公馆里。他眼看着人大姐夫和白闻生共同进退,眼看着他们一起离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从开始冷笑到最后完全笑不出来了。那两个人一走,他就跟上了赖三打听他刚才说的事。

赖三知道苏时征是苏家的,没好气的笑说:“你还不知道,他们两个早就是情人了!”

“不会吧?”苏时征的脸拉得老长。虽然那人所说只是验证了自己所看的。

“怎么不会?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周习坤可是一直在追求那个大白鹤。”赖三气着说完就走了。

苏时征肺里冲了气,压抑在胸口里,鼓胀得马上就要爆了。他惊觉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大姐夫就一直把自己当个傻子来哄啊!这以后大姐夫要是白闻生真串联成一气,自己在家里的日子可就没发过了。

这个想法让他害怕得开始发抖,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白闻生那么讨厌,每天看到他已经够烦的了。

苏时征气得要冒烟,独自一个人愤愤地咬牙切齿。忽然一只手在他背后拍了拍。他弹缩着回过头看去,发现是严秉林。

“走路怎么不带声的,要吓死人啊?”苏时征气咻咻地说。

“是你没听见。你在这呆站着做什么?”严秉林问。

苏时征盯了严秉林一眼,又满腹心思地低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有地方抽一泡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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