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诚背了汉献帝的皇后,跟在周仓身后,看他大发神威,正在感叹间,忽然肩头一痛。愕然之下瞧去,借着火光正好看到伏皇后一口小碎牙正在自己肩头用力咬,轻轻一挣,那碎牙仍在用力。不禁怒道:“你是属狗的么?”
原来伏皇后转醒来,想到自己被裴诚背着,又是害羞又是惊怒,加上裴诚托着她大腿处的双手着实有些不老实,以为这是要将自己劫往郭汜营中邀功。待要开口呼救,正好裴诚被脚下的尸体袢了一下,两下凑巧,伏皇后想也不想,便一口咬了下去。
她听见裴诚呼痛,本来惊骇欲绝的眼中闪露出狡黠的光芒,似乎甚是得意。
裴诚转头瞧去,看不清楚她面上神色,只碰到她凑上前来的额头,两人在漫天的箭矢之中都是一愣。裴诚双手用力将她往上托了托,一手却拍的打在她的臀部,无奈的哼道:“你再不松口,我就不带你去见你老公了。”
伏皇后被裴诚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呆了,自从自己被选入宫中尊为帝后,虽然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她忘记了继续用力,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张血红色的脸庞,一时忘记了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脑中却不住的沉吟:老公是什么东西?
她虽被尊为帝后,其实也不过是位才过双十年华的姑娘,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世太多了,先是李暹抢劫宫院,随后又看到平日伺候自己的宫人一个个的倒在箭矢之下,现在又被这样一个恶魔轻薄,难以让她再保持往日里的稳重沉着。
她这一声哭出来,裴诚也傻了,说实在的,自己皮厚肉粗的,倒也不怕伏皇后的小碎牙。可是自己实在受不了眼前是飞来的箭雨,背后还有个女人跟自己捣乱,刚才那一下实在是无心之作,事后才觉得不妥,更多的却是感受其中的旖旎。微一愕然,有些心虚的待要解释了几句,却不想对方全然听不见去,不住的在背后扭来扭去,泪水比自己流的血还要多。
裴诚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在背后扭来扭去,也不是享受还是受罪,偏偏眼前的厮杀环境和背后女人的身份,又弄得他刺激之至。被她哭的心烦,生怕自己出丑,低声喝道:“不要哭了,再哭就不管你了,让皇帝看着你的尸体痛哭去。”
伏皇后本来哭个不停,裴诚怎么也劝不住,听到他提到汉献帝,顿时收住了哭声,不敢再说什么,可是一张碎牙又恨恨的咬在裴诚的肩头。
“你要事不嫌脏,就慢慢咬吧!”裴诚无奈的叹息道。
这句话太强大,伏皇后顿时想起这家伙一身鲜血,脏的不能再脏了,自己这样岂不是太吃亏了么?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块纱来,将裴诚肩头一处擦了又擦,感觉干净了不少,又自一口咬下。
裴诚本来还以为她转性了,见此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能不能换个法子?”
伏皇后嘴上用力,含糊不清的说道:“本后咬死你这个大混蛋!”
裴诚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跟自己说话,虽在愤怒之中依然轻柔婉转,犹如出谷的黄鹂般悦耳。正要跟她解释一番,忽然对面营中一名将领大声叫道:“这边有两个贼子,千万不要放过了!”说话间,呼啦啦的也不知道围上来多少人。周仓虽然武艺不俗,双臂也有千斤之力,却也架不住这许多人群殴,渐渐已经不能为裴诚遮挡,照顾不全。
裴诚见到周仓刀法已有败乱的迹象,转头向背后的伏皇后沉声道:“你自己抱紧了我,千万别掉了,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双手从她大腿处解放开来,就地取了一柄长枪,挑飞了侧面攻来的一名西凉兵。
他双手忽然离开了伏皇后的大腿,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
伏皇后本来正在用力,忽然被裴诚贴着自己耳朵说话,感觉一股热气传入,心中如同被一把大锤捶中般的久久跳个不停。一时间忘记了用力,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听清楚裴诚说什么。忽然感到裴诚双臂猛地从自己腿间撤去,跟着一股大力传来,她不及之下差点被甩了出去,一个激灵,双手紧紧抱住裴诚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裴诚本来只是占着力气颇大,又加上周仓的照顾,才勉强无恙,这时被伏皇后一抱,顿时卡住了脖子,不禁大声叫道:“你要勒死我啊?”
伏皇后一愣之下,才发现自己与其说是抱紧了对方,还不如说是卡住了他脖子,面色一红,换成了搂定他的肩头处。
裴诚被她带动伤口,不禁翻了翻白眼,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仗着惊人的臂力,用枪挑杀了几个缠着他的西凉兵后,正要跟上周仓的脚步,忽地身后火光闪动。他侧目瞧去,正好看见一柄长戟直扑他背后处的伏皇后,还有一张吓得花容失色的面庞,心中暗暗叹道:“花容月貌,不外如此。”
原来西凉兵见他厉害,一时伤他不得,竟然将心思打到他背后的伏皇后处。
此时裴诚的长枪正好被一名西凉兵牵绊住,转身闪避已然不及,他无奈之下大喝一声,左臂挥出,硬生生替伏皇后挡了致命的一击,跟着铁拳向前,将那名偷袭的西凉兵打了个跟头,随即将那长戟收入掌中,大喝一声投掷而出,两名西凉兵闪躲不及,被串成了一串,死不瞑目。
右边数名西凉兵见他如此英勇,都是吃了一惊,惊诧而退。
裴诚刚才那一下牵动肩头伤口,已经止住的鲜血再次流出,浸湿了伏皇后的双手。
伏皇后本以为刚才那一下必死无疑,不想裴诚竟然舍命相救,胸前跳动如鹿撞,不住的惊诧:若是刚才那一下是大刀,他这一条手臂岂不是废了?至此才知道裴诚乃是真心相救自己,可自己却这般对他,多少有些赧然。
这心思在她心头转了几转,忽然感觉触手处湿漉漉的,有些黏黏的。吃惊之下凑到眼前瞧来,才发现自己双手已经是一片殷红,又闻到一股腥味,不是鲜血是什么?惊叫道:“你受伤了?”
裴诚闷哼道:“不碍事!”心中却郁闷的不行:你刚才还不是一直按在那里,怎么都没发现?
伏皇后心惊之下凑到前面一看,发现他左边肩头处被什么东西几乎扎成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极为可怕,借着火光正好可以看见鲜血正不住的流出。
这显然不是新伤的伤口,想到自己刚才一直按在哪里,又惊又怕道:他……竟然伤的这么重,还能杀人,他到底还是人么?便是铁人,也经不住这样流血啊!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颤,从怀中取出薄纱,轻轻按在裴诚的伤口处,希望能帮他止住流血。
裴诚忙着杀敌,随着周仓之后,也不知道杀了几名西凉兵。忽然右边肩头剧痛,已被劲箭射中,闷哼一声。
伏皇后的伏在他肩头看到真切,带着哭腔道:“你中箭了!”
“我知道!”裴诚淡淡应了一声,随手将箭杆折断,继续向前。此时周仓也已经全身多处负伤,正不知面前的西凉兵还有多少时,东北角处一声鼓响,整个地面都被震起,却是李傕大军到了,随后掩杀,郭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退兵。
此时汉献帝已经被人置于李傕营中,又有人前来接引伏皇后,正好救了裴诚和周仓两条性命。
三人侥幸逃得性命,伏皇后恢复了往日的稳重,对刚才舍命相救自己的那人暗自感激,无奈自己只挂着一个虚名,身份还不如裴诚来的自在。
裴诚也知两人相遇只是一个偶然,换着任何一个环境、任何一种情形,两人都是遥不可及。如今完成了任务,情知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情势,都不会再有交点。却不知为何心中多少有些异样,仿佛又感觉到两人逃命中的旖旎。
伏皇后轻轻看了裴诚一眼,情知自己不该多想,却偏偏临近裴诚身边的时,鬼使神差的低声问道:“你身上的伤不碍事么?”
裴诚一怔,低声道:“多谢皇后关心,末将皮粗肉糙,早就不碍事了。”
伏皇后轻轻一叹,用几乎自己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就好,我就……”一语未了,在没有回头,进了李傕营中。
裴诚看着伏皇后的背影消失在营中,低低叹了口气,一手按在自己的肩头,正好看到一块染成红色的薄纱,不禁一愣。忽然看到周仓站在自己身旁,正怔怔的看着自己,一愣之下,脑子恢复了精明,沉声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城,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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