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见管亥如此大胆,愤怒之下吩咐左右道:“左右,给我将此狂徒砍了!”左右亲卫轰然应诺,便要上前来拿管亥。
管亥岂是束手就擒之人?大吼一声,如同半空中降下炸雷。李暹不防之下吃了一惊,顿觉手掌发热,急看时,手中空空无一物,那根马鞭已然落到管亥手中。他乃是西凉军士出身,虽说这些年酒色坏了身子,但毕竟基础还有些,这时催不及防之下被管亥夺了马鞭,又是惊诧又是骇然,连人带马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尖声叫道:“你要如何?”
裴诚被管亥的一声大喝,从惊骇中醒来。眼前的厮杀渐渐远去,在自己看来这无谓的屠杀,根本就是古时司空见惯的闲事,自己若是不能尽快去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么最终必将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更不用说去改变眼前这一切了。来自后世的他深深知道一个根深蒂固的旧俗的力量是多大,任何一个人妄想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必定是以惨败收场。想当年满清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大,区区数十年之间还不是被汉人同化了?
想到这里,他脑中念头不知在刹那间转了多少,却不知该如何去处理眼前这一切,管亥和周仓固然勇猛,却也没有狂妄到可以挑战数千西凉军马的地步。他惊急之下看到先前给李暹出阴损主意文士,情急之下脱口叫道:“贾先生,请救我兄弟一救。”
那文士正是李傕手下的贾诩,颇有机智,听到裴诚向这几求救,也是吃了一惊,仔细辨认,却不认得,暗暗纳闷,心道:“难道这是我一个旧识么?为何全无映像?”
裴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贾诩求救,连忙抓住管亥的双臂,低声喝道:“管大哥,不要妄动,我没事。”跟着向李暹叫道:“李将军,我这大哥和我从小相依为命,脑子有些不好使,请将军切勿见谅,还是想法子离成要紧。”侧目向周仓瞧去,皆是怀藏短刃,只待裴诚令下,便要一齐发作。
李暹在众人面前失了了颜面,如何肯依?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冲撞本将军?左右来人,将他们这一伙人全部拿下,就地正法!”
裴诚见情势危急,贾诩却不肯援手,只得哀求道:“贾先生,我等死不足惜,可叹蔡邕一言身死,如今又是一言将无后矣!”
贾诩听到蔡邕二字,身子微微一怔,又看了裴诚一眼。心中虽然仍自疑虑不已,却不再犹豫,转向李暹进言道:“李将军,这两人冲撞了将军乃是万死之罪,只是眼前两军交战,我等自家若是乱了阵脚,岂不是给敌人破阵的机会?再说事有轻重缓急,等将军破了阵,回到大司马营中,这几人还是任凭将军处置了?依在下愚见,不若就着他兄弟全力保护皇上、皇后,要是稍有差池,就拿他们的脑袋安慰天下臣民才是。”
李暹亲耳听到裴诚向贾诩求情,闻言哼道:“既然是贾先生出面,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由他两个奋力向前冲阵,若是不被郭汜的军马射死,我便饶看他们。”
裴诚看了贾诩一眼,知道也只能如此,猛一咬牙,点头道:“好,将军一言九鼎,想必不会食言。”回头向管亥凄然笑道:“管大哥,都是兄弟连累你了。”
管亥沉声道:“元绍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等既为兄弟,本该祸福相依才是。”说罢他哈哈一笑,‘铮’的一声抽出身旁一名军士的长刀,猛喝道:“大丈夫就该无畏向前,何惧贼乎?”说着说中长刀一卷,随着几名宫人之后,向前冲去。
裴诚见了热血沸腾,竟然忘记了眼前的箭羽,大声喝道:“说的好,管大哥,小弟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元绍的隐藏记忆渐渐被他接受,又或是这身体本就是裴元绍的,多少还是受到裴元绍的旧因的影响,他从旁边一名西凉兵手中去过一柄长枪,嗡的一声响,那枪幻出数个枪影,虽在管亥的长刀刀影之后,冲在数百宫人之中,一同杀向郭汜的兵马。
贾诩见他二人如此英勇,有心救之,向李暹进言道:“将军何不让手下擂鼓助威?郭汜以为我大军冲阵,慌乱之间,讲究兵法虚实,阵势可破矣!”
李暹从其言,让手下擂鼓给裴诚、管亥助威,又发了数百兵马一同涌出宫院来,扮着疑兵只用,只等机会便一齐杀出,夺路而出。
郭汜在阵营中吃了了一惊,定眼瞧去,之间对方阵营中二人身着丧服,如飞而至,不禁大怒,恨言道:“李暹辱我太甚。竟然着这样的两个死徒来羞辱与我,左右,谁去斩了这两人?赏千金!”
一将闪身出来,躬身道:“崔勇愿往,为大将军分忧!”
郭汜大喜道:“既是崔勇出马,定可马到功成!”
却说李暹阵营这边周仓见了管亥、裴诚二人出战,顿时惊得肝胆欲裂,他情知裴诚二人如此上前,不啻于送死,正要发挥他飞毛腿的优势将二人拉回,猛听得对方营中一声鼓响,跟着从营中冲出一名将领,手提大戟,呵呵笑道:“李暹,你难道这便怕了么?竟然派出这么两个手下前来送死,我崔勇在此言明:某只凭手中这柄大刀,三合之内便要斩了这两个无名之辈。”
裴诚多曾听说三国中武将单挑,却不想今日竟然让自己撞着了,正要言明之时,管亥一声暴喝,道:“战便战,何必多言?”长刀刀尖一挽,正好撞在崔勇大戟的戟锋处,两人相交,崔勇占了马匹冲击的优势,以管亥之勇,亦不得不后退两步方才站住脚,心中却是郁闷无比。
要知道这时候的武将上战场一则依靠勇猛,二则有些真本事,三则是有一柄合意的兵器,四则是一匹好马。尤其是这最后一点,几乎成了武将生命的一部分。
好马匹可遇不可求,一匹优秀的坐骑可以相助主人在乱中之中扬名立万,成就功大业,不但主人青史留名,便是马匹也可得道,最著名者便是莫过于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言了。更有甚者或可在危困相救主人性命,刘备的的卢马、曹操的火云驹都是这样有灵性的好马。
崔勇的坐骑当不得如此夸赞,但是他连人带马加上冲劲,足足有千斤之力,本以为一戟便可劈了管亥,不想竟然被对方挡住,须不知管亥心中郁闷,崔勇心中却更是暗暗心惊:李暹手下什么时候招的如此猛将?竟然挡得住的一戟之力?他也是颇有眼光之人,一戟之下,连环数击,丝毫不留管亥翻身的机会,没一戟都击在管亥必救之处,加上坐骑的居高临下,纵然管亥武艺非凡,也难以抵挡崔勇的强攻,一时险象环生,就差没有挂红。
裴诚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柄长枪,感受着从枪身上传来冰凉的寒意,手掌间竟生出如多汗水来。这时见到管亥危险,顾不得自己对长枪的陌生,奋起全身力气,手中钢枪疾刺出去,虽然虎虎生威,全无半点章法可言。
崔勇一声冷笑,手中大戟抖展开来,占着坐骑的优势,卖弄本事,戟锋泛起点点凌厉的光芒,只一戟便将裴诚刺来的钢枪磕飞,戟锋顺势斩向裴诚的颈部。
裴诚一见自己分离刺出的一枪被架飞,已知不妙,顾不得收枪,急忙俯下身形,万忙之中堪堪躲开凌厉的戟锋。肩头的丧服却被刺了个破洞,连束发的绳索也被挑了,顿时被长发遮住了眼睛。
一个回合,裴诚竟然已然被逼的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只这一戟,裴诚已经知道自己离高手还有多少距离,可笑的是,眼前这崔勇在三国中不知哪里冒出的无名之辈,自己从未听说过这等人物,自己竟然不能挡住他一击。悲愤之下,将牙龈一咬,裴诚怒喝一声:“我跟你拼了!”不顾对方刺来的又一戟,手上长枪反手递出一往无前,迅疾异常的刺向崔勇的胸前,竟是两败俱伤、搏命的法子。
崔勇一声冷笑,大戟闪电般的磕在裴诚枪身力道不足之处,那大戟的戟尾却仍扫向裴诚的脖子。
管亥见了眼圈欲迸,怒喝道:“竖子尔敢!”手中长刀就势一边,刹那间劈出十多刀,刀刀博命。
“当!当!当!当……”崔勇见管亥刀势来的凶恶,顾不得斩杀裴诚,竟然武圣附身,变得勇猛之极,挥舞大戟连档十多刀,看管亥气势已衰,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以催坐骑,竟然人立而起,封开管亥劈来的第十三刀枪,大戟引风当头斩下。
‘铛’管亥终是难以招架人马加在一起的重量,仓促硬接,长刀刀身从中应声而断。整个人被马力冲击,加上心中怒火,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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