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曾什么?”王述之状似无意地看了他一眼,颇为遗憾地叹道,“唉!这蚊子着实可恶,我这宝贵之处可是等着你来叮的,倒是让它抢了先,实在是想想都心有不甘呐!”
司马嵘大窘,脸色瞬间黑了一半。
王述之摩挲着自己的下唇感慨道:“多少美貌女子盼着一亲芳泽,如此珍贵之处,我都自愿送上门来了,晏清你竟然无动于衷。”
司马嵘见他举止略带撩拨,喉咙间忽地有些干哑,又听他说出“芳泽”二字,饶是见惯了他的恬不知耻,也忍不住眼角抽了一下。
王述之叹息完,不再逗他,搬出棋盘来与他对弈一局,尽兴后便拂袖起身,笑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司马嵘见他今日不等自己下逐客令就走到了门口,且面上毫无流连之色,不免诧异,想到他母亲在此,势必要替他张罗亲事,顿时如鲠在喉,原本是理所应当之事,此时想来却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王述之转身看着他,见他意欲说话,急忙抬手按在他唇上,冲他笑了笑,接着又转回去,双手拉着门,“吱呀”一声迅速打开。
“呵!”门外忽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司马嵘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的王夫人,目瞪口呆。
王夫人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很快恢复镇定,手中的罗扇轻轻扇了扇,微微一笑:“倒是巧,述之你在这里?”
“正是。”王述之跨出门槛,拿过她手中的罗扇替她扇风,笑道,“母亲怎会在此?”
“京城比会稽热,一时难以适应有些睡不着,便出来随意走走。”王夫人朝司马嵘看了一眼,尴尬道,“不曾想这里竟是晏清的住处,实在失礼。”
司马嵘心说附近的护卫不聋又不瞎,随意走走就怪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拱手道:“夫人言重,在下寄居丞相府,是在下给夫人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你得丞相赏识,安心住着便是。”王夫人笑了笑,夺回罗扇,对王述之道,“转了半晌,总算有些困意,我也该回去歇息了。”说着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拐出角落不见踪影。
王述之摇头而笑,退回去重新将门关上,转身定定地看着司马嵘,无奈道:“母亲一路尾随而来,我本想多待片刻,又担心她在外面等候太久累着了,心中不安才输了那盘棋,真冤呐!”
司马嵘张了张嘴,想起方才的失落,忽觉自己变得无比陌生,不免心中惶惶。
王述之凑近了看他一眼,趁机将他揽在怀中:“再不回去,怕是又不想走了。”
司马嵘定了定神,挣脱他退开半步:“丞相慢走。”
王述之先前见他流露出几分不舍,本有些惊喜,此时见他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不免神色落寞,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司马嵘将他送出去,关上门原地站了许久,脑中天人交战,到最后竟站得腿脚发麻,才恍惚回过神来,按着疼痛的额角走回案前坐下,面前的公文却是半晌未动。
王述之回到书房,将裴亮叫了进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深吸口气,吩咐道:“去调查晏清,看他究竟是何身份。”
裴亮大吃一惊,因一向对司马嵘印象颇佳,便忍不住多嘴问道:“晏清公子做了什么可疑之事么?”
王述之顿了顿,苦笑:“何处不可疑?不说前面那些事,单最近而言,庾氏气数将尽,我倒是不急着对付太子,他却似乎极为上心,你说太子一旦失势,意味着什么?”
裴亮面色微变:“朝廷将会有动荡。”
“正是。”王述之立在窗前,抬手捻起一只掉落在窗棱上的花瓣,神色不明,“或许他的确和庾氏有仇,只是这仇,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近日谢逸、谢卓兄弟二人相继受到重用,恐怕也并非巧合。我早说过,晏清并非池中之物,他的所作所为,也必然有其深意。”
裴亮一脸不解:“丞相怎么忽然……属下记得上回在会稽,丞相说不必查他,还说要赌一赌。”
王述之沉默半晌,将那花瓣弹开,轻笑道:“赌心么?也算是赌赢了。只是如今看来,怕是有更为重要之事,将他牵绊住了。”
裴亮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也不再多问,抱拳应了声“是”便退出去。
室内恢复寂静,王述之依旧立在窗前,唇角挂着浅笑,看向月色的黑眸中透着几许期待,轻叹道:“不找到症结所在,如何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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