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老老实实坐着让老爷子揉了一会儿脚,药酒里的药效都被揉开了,关节处又热又舒坦。他仰起头混不吝啬好话地恭维老爷子:“哎呦您别说,就您这药酒好用,活死人肉白骨说的就是您了。幸好我捡了一现成便宜,今后就跟着您混了。”
“呸!小兔崽子甭老说好听的,我还没老糊涂呢,下回郑王八再喝了酒打你你就到我这儿来,咱爷儿俩过。”眼瞅着药性渗到肉里,齐老头又揉了几下才放季白下地,立刻伸手要去掀他短袖看看下头还有没有别的伤。
季白眼疾手快地捂着T恤下摆跳到一边儿去,立刻说:“您掀我衣服干什么呐,我就脚上那一块儿,没别的地儿了,有的话我还能不跟您说嘛!”
说完他又看了看齐老头搁在桌子上那几张膏药,不知道老头用了什么方子,闻起来臭烘烘的,但格外好用,算是齐老头压箱底儿的宝贝之一。他看了两眼立刻陪着笑脸冲齐老头说:“齐爷爷,您把这膏药再给我两副吧,我这脚要是再疼就贴一张。”
他不敢给齐老头看自己胸口的脚印,别人都说齐老头脾气古怪,但老爷子是确实疼季白,也就季白能把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拐回头照样给他热牛奶吃冰糖。这脚印子要是给老爷子看到,那十有八/九他得到郑家闹去。
季白已经决定了等于芳苓一消失他就也卷铺盖走人,别人都说于芳苓偷了汉子并且跟那野男人跑了,丈夫儿子都不要,季白知道于芳苓心气儿高,也不打算阻拦她的脚步,距她离开满打满算不过是这个把月的事儿了,临了了千万不能出问题。
齐老头不言不语看了季白一眼,把季白看的呵呵干笑两声,脚尖儿蹭着脚尖儿,破球鞋倒是挺干净,不过旧的不行,而且看着明显是小了,前头都顶出大拇指的形状来了。
齐老头知道这孩子怕他担心,肯定身上别处还有伤,但这孩子死活不给自己看,他也不能强迫,小孩儿自尊心强着呢。他心一软,叹口气,伸手拍了季白脑门子一下说:“拿去吧拿去吧,这药酒你也拿走,哪儿疼擦哪儿就成,记得用手给推开喽。”
季白一听他松了口,立刻笑眯眯地道谢。
齐老头又说:“中午就搁我这儿吃吧,我去给你割盘猪头肉好好儿补补。”
季白从兜里掏出仅有的四十块钱搁在齐老头手心儿里,老头立刻跟被热水烫了似的缩回手,再看着季白的时候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拿回去拿回去!你叫我声儿爷爷我既然都受了,居然拿两贴膏药还给钱,是嫌我寿命太长怎么着!?小兔崽子还敢拿钱埋汰你齐爷爷了,你是发着大财了还是明儿就能住上大楼房了?”
季白看着这老小孩儿的样子,知道他不会收,一早想好对策了。
“没,我没想给您钱……”
“没想给我钱那这什么东西!睁着眼说瞎话!”
“不是,我是想把钱先放您这儿,您知道我家,我就算有点儿钱也放不住……”
齐老头立刻收声,半信半疑地瞅着季白,季白紧接着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跟着将钱塞进老头手心儿里,然后撸起袖子过去把窗户打开。齐老头算是个孤僻的老头,平常连个开窗通风的习惯都没有,屋子里潮乎乎的味道散出去,新鲜空气涌进来,让季白深深吸了口气。
“成,那我……那我就先给你拿着,说好了啊,你什么时候要记得来找我拿,我去街东头割猪头肉去。”
季白正抱着齐老头的褥子往院子里走,今儿太阳光特好,得给老头把褥子都晒得喽,省的他一年到头都不知道自个儿动手一次。听见齐老头跟他说话,季白从抱着的褥子后头探出个脑袋来:“别去我家摊子上买,郑大山的肉不怎么新鲜,昨儿我还看见他拿前一天的猪肉用井水镇着第二天继续卖。齐爷爷,您想吃什么买什么啊,我给您做点儿好吃的。”
“我才不给那王八羔子送钱呢。”齐老头提着个酒葫芦,一般会先去打二两二锅头,再去买吃的,老头儿家里老伴儿死了十来年了,平常一个人对付,季白手艺不错,虽然是个小孩子。老头儿这会儿听了季白这话,立刻没绷住露出点儿笑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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