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一家子其乐融融,还是很令人舒心的。傅瑶也懒得与他拌嘴了,真是的,这样好的风光,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多没意思。
可是她不理元祯,元祯偏偏要缠上来——男人们有时候骨头也痒得厉害。未免他喋喋不休,傅瑶将一根纤纤玉指抵在他唇上,一本正经的道:“殿下,咱们还是安静些罢,免得吵醒皎皎和笃儿,他们两个睡得正香呢。”
元祯果然不说话了,傅瑶暗自得意自己的言出如令,正欲将手缩回,忽觉指尖传来一阵暖意,却是元祯将那粉白红润的指头放在口里慢慢吮着。
傅瑶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她并非未经世事的女孩子,这种充满性暗示的动作,她岂会不懂其中意味?
傅瑶轻轻扯了扯,奈何挣脱不出来,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元祯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还时不时用牙齿轻轻啮咬着,傅瑶只觉指腹又痒又麻,偶尔还有一阵轻微的痛楚,身上倒是跟过了电一般。
虽未有旁的动作,但经这么一番折腾,傅瑶下车小憩的时候已是面红过耳。湿润的指尖过了风,更像一只小嘴轻轻啜着,傅瑶仿佛被蛇咬了般,忙将那只手伸进袖子里。
这般异状,只有贴身服侍她的秋竹才能察觉,她虽没敢上前提醒,却免不了暗自嘀咕:好歹有小孩子在呢,这两个人的做派也太大胆了些。
秋竹得空便向傅瑶道:“不然还是让奴婢来照看小主子罢。”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省得打搅你们二位。
傅瑶一下子就听懂了,忙板着脸道:“不必了,他们跟着我很好,你忙自己的去。”
秋竹便知趣的退下,她本来也只是变着法子提醒一下,意思到了就行了。没办法,做主子的有欠妥当,少不得奴才们多留点神,省得带坏了下一辈就不好了。
傅瑶当着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着实觉得臊得慌,自然这都得怪元祯,害得她在下人面前脸都丢光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无论元祯怎样挑逗撩拨,傅瑶都以孩子为借口,执意不与他亲近,只盼着他觉得没趣、自己便偃旗息鼓。
但是元祯此人有个特点,当着人的时候无人比他更正经,背地里偏爱动手动脚。任凭傅瑶怎么假做端庄冰清玉洁,也挡不住元祯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这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实在令傅瑶吃不消。
一直到回了京城,两人这番勾心斗角才宣告结束,傅瑶也获得了一线喘息之机。虽说回到老地盘,元祯只怕更得恣意猖狂,但好歹那是背着人的所在,不会有被人察觉的风险。
宫里一切如旧,与去时并无太大不同,事实上,皇宫里的几位巨头大部分都出动了,留下来的那些不得宠的嫔妃只有艳羡的份,但是傅瑶这回出行收获颇丰,猎得的野物不少,遂挑挑拣拣出些好的,命人给各宫里送去,也是代表太子的一番心意。
众人明知这种做法是邀买人心,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乐得坐享其成,何况那些皮货的确是好皮子,娘娘们虽不愁吃穿,想要些好东西还得看皇帝眼色施舍,如今太子妃这样慷慨大方,她们也就打从心底里感激傅瑶了。
傅瑶送给江太后的是一件墨狐皮大氅,已由裁缝精心裁制好,虽说现在天渐渐热了,可太后年老畏寒,到了秋日里还是用得着。
傅瑶也将江诚如的近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太后,自然是只挑好的说,尽管她现在对江诚如的印象不及从前好,但江诚如毕竟是太后的亲眷,犯不着为这个令她烦心。
江太后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简单道:“她总能过好的。”
看来太后也很清楚江诚如的心性,傅瑶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慧眼,难怪江诚如从前在太后身边侍奉了那么久,江太后始终对她淡淡,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又说了些在北蕃发生的趣事杂谈,江太后皱眉道:“听闻你们此行颇为惊险,又是狼群夜袭,又是皇帝险些遇刺,究竟怎么回事?”
这些事帝后都嘱咐了不许对太后提起的,省得老人家担心,不想老人家耳聪目明,依旧有所察觉。
傅瑶觉得再瞒下去也没意思,便将那位柔美人的作为一五一十的告知与她,只略去其中的惊险经过不提。
太后听了便不言语,只轻轻叹道:“她父亲即便有些冤屈,可她转投北蕃敌营,便是对大历不忠,她父亲九泉之下知晓也不能瞑目。”
江太后看问题永远如此老辣,可是忠孝难两全,换了傅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也会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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