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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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帝也不说话,仅仅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虽然不过是一声冷哼,但德妃伺候平康帝多年,那里会不知道平康帝暗恼着呢,德妃心下一紧,一个劲的磕头,求道:“圣上,老四这个孩子最是孝顺,这次绝对不是他啊!”

“孝顺!?”这话着实可笑,平康帝直接不客气的一杯子砸向德妃,狠狠地砸中她的额角,“孝顺!?这孩子要是真孝顺!张贵人又是怎么死的?”

德妃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跌坐在地上,圣上知道了,圣上还是知道了!

平康帝冷哼一声,那时要不是看在老四毁了容的份上,张贵人这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给他揭了过去,没想到他这个做父亲的给他留了点颜面,老四终究还是自寻死路。

德妃什么也不敢说了,只是拼了命的磕头。

平康帝虽然没到后宫三千的地步,不过这后宫里的人数也着实不少,区区一个贵人,既非四妃也非九嫔之内,又不是曾经受过圣宠之人,大伙对此人着实没半点印像,后宫众人虽隐约猜出一点,不过事关平康帝的帽子颜色,谁敢说话?

大伙眼观鼻,鼻观心,着实安静的很。偌大的保和殿中只剩下一下又一下的德妃的磕头之声。

和不断磕头的德妃娘娘相比,四皇子妃虽是一样脸色惨白,但倒是平静得多,她端坐在席位上,不动,不说话,亦不求情,还有心思给自己倒了杯酒,要不是她的手指一直在抖,抖的压根倒不了酒,只怕大伙还真以为她镇定的很呢。

在这众人之中,唯一站着的三皇子可就显眼的很了,平康帝看不过去,冷哼道:“老三!坐下,慌个什么!”

他只叫三皇子坐下,半句也不谈德妃,显然是真恼了德妃和四皇子。

德妃身形一晃,险些晕了过去,但又连忙拼了命的一直磕头,次次触地有声,没多久额角便磕出了血,但平康帝就像是没看到一般,又说了句:“老三!坐下!”

“父……父皇!”见着平康帝冷静的模样,三皇子才略略松了一颗心,当年老五都准备成那样了,尚且被父皇压制住了,想来这次应该也没问题。

虽是如此想着,但三皇子则是拉着自家老婆,跑去跟大皇子挤一桌了。

没办法,他旁边就是四皇子妃,虽然老四好似连老婆都不要了,天知道这四皇子妃是不是还向着老四,随时准备给大伙一记暗的。

大伙虽然不敢像三皇子这般动的这么明显,不过也隐隐往平康帝的方向靠拢,还有保护平康帝的宫女太监,不知为何,看见挤成一团的众人,贾瑚一瞬间想到了蛇球。

贾瑚默默地被围在中间的平康帝默哀。

听见保和殿外声音越发吵杂,而且越来越靠近,贾瑚微微沉吟,在手中的瓷碗一松,直接落在地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在砸瓷碗时,贾瑚脸颊微抽,难忍一瞬间的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缸豆红瓷碗啊!!!

这般匀净细腻、通体无瑕的釉色也就只有官窑中的精品才有,要不是酒杯太小,砸了也没多少碎片,他还真舍不得砸碗。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弯下身去捡碎瓷片,却见贾瑚比他早了一步,直接挑了几个大块的碎瓷片握在手中,小太监惊道:“小贾将军,这是……”

贾瑚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其不要说话。

这内殿里都是人精,贾胡突然摔碗,注意到的人还真不少,再见他拿了瓷碗的碎片握在手里,大伙这才恍然大悟。

众人不由得暗暗佩服,不愧是从辽阳一役走出来的男人,当真是应变极快。

三皇子甚至在琢磨着了,该拿什么东西摔比较不那么刻意。

太子就直接多了,他拍案赞道:“不愧是小贾将军!”

这份应变之能,倒还真有几分像他。

太子一挥手,直接拿起桌上的五彩瓷盘用力在桌面一敲,瓷盘瞬间裂成两半,太子一左一右的直接把碎瓷盘拿在手上,看起来虽有几分古怪,但也有几分煞气。

太子都行动了,大伙还有什么客气的,三皇子先是把大皇子桌子上的粉彩酒壶给砸了,还嫌不够,顺道把一旁的粉彩大海碗也抢到手,让大皇子一阵好气。

就这样,瓷器摔破声此起彼落,就连小小的十公主手上也拿着一个铜胎掐丝珐琅黄地龙纹碗的碎片,不但如此,她还乖巧的对贾瑚一笑,大有还没嫁鸡,便先随鸡的味道。

不过贾瑚这时可真没心情注意到十公主以行动支持夫婿,他眼下直想把某个小屁孩捉过来打屁股了,那个可是铜胎掐丝珐琅黄地龙纹碗啊!!!

铜胎掐丝珐琅也就是后世有名的景泰蓝,其烧制难度极高不说,而且它和瓷器不同,瓷器可以大量生产,但一个炉子只能烧一个,再则,铜胎珐琅的烧制技术要到清乾隆,换算成大晋朝的话,莫约五十几年后才能成熟,现在能烧出来的铜胎珐琅器全都是奇迹,可遇而不可求。

是以每一件铜胎掐丝珐琅器端是珍贵无比,在整个中秋夜宴上,也就只有平康帝跟前摆了铜胎掐丝珐琅器,那怕是太子,桌上用的也不过是五彩瓷器,可见其珍贵了。

一看到十公主砸碗,莫说是贾瑚了,就连平康帝都心疼的嘴角微抽。

贾瑚不敢再看向十公主手里的‘破碗’,连忙低头转移目光,这一瞧顿时看着满地的缸豆红、郎窑红、粉彩、五彩……各种后世珍稀的瓷器此起彼落的被砸毁,贾瑚只觉得自己快心脏病发了。

贾瑚捂着心口,做为一个考古学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国家民族啊!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砸瓷器,好拿碎瓷片自保的,像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四皇子妃就没有动,一直跪着磕头的德妃也没有动,而平康帝和始终维持着笑容的夏德全也没有动,再来便是太后也没有动。

随着保和殿前一声比一声大的撞门声中,就在皇帝身旁的太后突然动了,只见太后好似恐惧向平康帝微微靠近,突然飞快的从怀里抽出匕首直刺平康帝后心。

“住手!”贾瑚手腕一抖,锋利的瓷片直袭太后门面,不只是他,就连夏德全也动了,也不见夏德全是怎么行动的,不过短短一瞬间便就制住了太后。

贾瑚恍然大悟,怪不得平康帝一点也不急,原来夏德全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就夏德全一人,怕是抵得上十来人了。

夏德全瞧着太后颈上的碎瓷片,赞道:“小贾将军好身手。”

贾瑚尴尬一笑,“客气!客气!”

他方才看的清楚,夏德全制住太后的那几招着实眼熟,这大水冲到了龙王庙,原来大家同出一脉啊。看来二一与二二真正的主子并非太子,而是夏德全。

平康帝望着太后,也忍不住微露几分讶异之色,他低声道:“朕这些年来待你可不薄,你为什么要行刺朕?”

太后之事确确实实的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虽猜出四皇子即将宫变,但全然猜不到太后竟然会帮起四皇子了。

“不薄!”太后突然笑了,大量的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涌出,瞬间便把金黄的凤袍染红了一大片,“不薄!?”

太后的笑容满是苦涩与不甘,真的薄不薄,他心里会没点底吗?

太后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都随着颈子上涌出的血而渐渐消失,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寿安宫!西陵!”

寿安宫是她所居住之地,而西陵则是平康帝亲点给允她的死后长眠之地。寿安宫不如慈宁宫尊贵,自不用提;而西陵……又被称之为妃陵,因为里头葬的多为嫔妃,而她将会是第一个入住西陵的太后。

她一个寡妇,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万没想到平康帝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肯给她,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决定和四皇子联手,横竖再坏也坏不过现在。

旁人不明白此意,但平康帝自然是秒懂,他眼眸微眯,显然有几分不悦,沉声道:“你非先帝元配,自然不配入住慈宁宫,至于西陵……虽然不如东陵,但得已入西陵第一位,也不算辱没你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皇帝的脸皮果然够厚,也只有平康帝能够理直气状的把继母以妾礼葬之一事给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太后狂笑,“好个平康帝!无耻之极!无耻之──”

太后一句话没说完,嘎然而止,随即断了气。

夏德全摇了摇头,表示太后当真过了身。

贾瑚连忙亦跪下道:“臣请圣上恕罪!”

说句实话,太后可说死在他手上的,毕竟方才生死一瞬间,他完全没有留手的余地。

“起来!”平康帝淡淡道:“你这孩子也是忠心,朕该好好赏你,何罪之有。”

这孩子当时只想到救他,可全然没想到太后的身份,可见其忠心,何罪之有。

“谢圣上。”贾瑚又磕了一个头,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似乎注意到内殿的声响,原本撞门的声音缓了一缓,不过随即又剧烈的撞击了起来,大伙又紧张了起来,一群龙子凤孙人人手里举着碎瓷片,霍霍向着殿门口,看起来着实说不出的怪异。

听着一声大过一声的撞击声,三皇子心跳如雷,忍不住溱到太子身边:“太子殿下,你要有什么招就尽快使出来。”

妈呀,连太后都没了,接下来还会没谁啊?

这事只怕父皇和太子都知道一二了,无论是啥的,赶快平定了就是,就别让他们在这里提心掉胆了。

做为一个无心皇位的三皇子,他深深觉得自己是遭到了池鱼之殃啊。

太子嘴角微抽,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碎瓷盘,淡淡道:“看见我手上的东西了没有?”

“看见啦。不过就是碎瓷盘吗。”三皇子轻啧了二声,他先前见太子直接砸瓷盘时,他本来也想跟着砸瓷盘的,不过那瓷盘一入手,他便打消了主意,因为这玩意实在重啊,太子也真会挑,一挑就挑了这么重的东西。

不过可见得太子殿下的身子骨倒真是好啊,拿着这么重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手酸。虽是腹讪着,不过三皇子还是陪笑道:“太子龙马精神,这……”

太子无言,他这三弟不是自付自己是文人吗?怎么一开口这成语就用得不对了,“……这跟龙马精神有什么关系。”

太子晒道:“我要是真安排了什么暗手,我又何必自己拿着这玩意!?”

说着,他还故意在老三眼前继续晃了晃碎瓷盘。

此话,当然是假的,不过真话可是不能和别人说的。

三皇子大惊失色,你他妈的不早说啊!

他脸色大变,连忙拉着自家老婆悄悄地,然后再悄悄地稍微远离了一下太子,别看三皇子性子懒散,他倒是个骨子里最清楚明白也不过的人。

这事一瞧,就知道必定是老四搞的鬼,老四的目的即是皇位,那他头一个对付的除了父皇之外,也就是太子了,不离太子远些,准备等会被人射成箭猪吗?

庄妃娘娘嘴角微抽,她实在不想承认这玩意是她生的。

不过平康帝望向太子的脸色微缓,方才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先前对太子还有些疑心,不过想想太子的反应和之后的应变,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正如太子所说,他要是真有了什么后手,何必顶着这一对碎瓷盘呢。

不过平康帝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听大殿外传来阵阵轰隆之声。

贾瑚眉心微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这声音倒是有几分像是他的火炮声。

火炮一出,谁与争锋,果然过不了多时,殿外顿时安静了。

接着便是王子腾的声音响起,“臣王子腾救驾来迟,恳请圣上恕罪。”

一场中秋夜宴,以宫变结束,更让贾瑚没想到的是王子腾竟然会带了炮兵营的人赶赴京城救驾!

想想当时的惊险,贾瑚忍不住摇头,“这个王子腾,倒真是暪的紧!”

半点消息也不露,要是早知道此事,他又何必摔碗!?想想当时一地被摔成碎片的各种珍贵瓷器,特别是被十公主摔碎的铜胎掐丝珐琅黄地龙纹碗,贾瑚就疼的直想捶心肝。

贾赦冷哼一声,“王子腾这人本就外粗内细,可交但不可深交,你以后也得仔细点。”

他倒是不气王子腾没跟瑚儿透过气,他恼的是瑚儿一手训练的炮兵营怎么就这么乖的听着王子腾的话了,而且还给他炮轰保和殿!也不怕一个没射准,轰到了内殿!要是打到瑚哥儿怎么办?况且要是伤到了圣上和太子,到时这罪,他们怎么担得起?

对此,贾瑚倒是帮王子腾和自己一手建立的炮兵营说话了,“我当初既然把炮兵营交给了王子腾,他们听着王子腾的话本就应该,况且炮兵营本就非我个人,而是属于整个大晋朝的。”

兵非私兵,军非私军,就连他都拿着大晋朝给的俸禄呢。

贾赦气的几乎快吹胡子瞪眼了,他这个儿子也太实心了点。

贾瑚顿了顿,又隐隐带着几分自豪,“而且我一手打造的炮兵营,旁的不见得行,但准确度极高,绝对打不中内殿的。”

他当初临走之前,和王子腾正讨论著该怎么让炮兵在攻击时发挥最大的功用,当时便有想过以火炮开路,士兵顶着火炮攻击敌人的想法,如此一来,火炮落点与士兵之间的距离是越近越好,当时已经有了点苗头,眼下看起来王子腾总算是成功了。

况且他事后也检查过,王子腾行事极为小心,带的□□包均是有限射程至多一百米的那种,压根打不中保和殿,再加上保和殿也是紫禁城三大殿之一,即使不小心挨了一下,想来受损也不会太过严重。

是的!做为一个本质为考古学家的贾瑚,到了这种时候担心的还是历史古迹保和殿而非里头的人。

虽是如此,贾赦还是有几分恼怒,着实把王子腾给埋怨的很了,他着实不明白,王子腾是什么时候背着他成了平康帝的心腹了?

贾赦见贾瑚一脸倦意,颇有几分神不守舍之色,还道儿子累的很了,心下疼惜,连忙道:“你且回去好生休息。”

他顿了顿又道:“回去让张奶娘给你冲碗安神茶。”

贾瑚摇了摇头,“儿子没事,就是心疼。”

缸豆红、郎窑红、粉彩、五彩……只要略想一想,贾瑚就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贾赦脸色微变,“好端端的怎么会心疼?可是得了心疾?”

不会,儿子什么大小战役都走过了,怎么会被小小的一个宫变给吓的很了?

“不!”贾瑚想了想,给了个比较好接受的理由道:“儿子只是瞧着德妃娘娘,不免感到几分同情罢了。”

四皇子是自己找死,不过当真是连累了自已的母亲与妻子,四皇子妃也是烈性的,四皇子一事败,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拿了利瓷抹了脖子,也不知道她是何时捡的碎瓷片。

至于德妃,她一直不断的磕头,即使磕的额角血肉糢糊了还在磕,未曾断过。

圣上虽然没有当场宣布对德妃娘娘的处置,但看着圣上的神情,德妃要像甄妃那时一般保住性命,不过是被眨为贵人罢了,可就难了。

贾赦眼眸微冷,“一步错,步步错,她要是劝住四皇子一二,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当年五皇子不过是挖甄家的银钱宫变,而四皇子却是拿赈灾的银子宫变,就凭这一点,圣上绝对不可能原谅他。

宫变之后难免会秋后算帐,想起一事,贾赦劝道:“你这几日暂且告假,避上一避便是。”

虽然儿子是事出有因,不过就怕御史拿着太后之死说事了。虽说太后之死是其罪有应得,不过就怕那些御史又拿什么君臣父子说事。

贾瑚摇摇头,“旁人好避,但儿子可不好避。”

他顿了顿道:“圣上命令我,三日后去统领御林军。”

御林军乃天子亲军,责任重大,再加上御林军的前统领牵扯进四皇子事,这事可责任重大的很呢。

贾赦沉吟片刻,“圣上既然让你做,你便好好做便是。”

王子腾千里救驾算什么,像瑚哥儿这般小小年纪就可以统领御林军,这才是本事。

贾瑚正色道:“儿子明白。”

另外,贾瑚想了一想,直接开口道:“老爹,你阵子就别去见太子了。”

贾赦微微挑眉,瑚哥儿虽不喜欢他跟太子走的太近,但向来甚少管他,这还是头一回明摆着要他别见太子。

贾瑚顿了顿又道:“圣上面上平静,但儿子瞧得出来,圣上累了。”

他跟贾琏确认过,平康帝可比贾琏记忆中的要多做了好几年的皇帝,别看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但这身上的担子着实不轻,他瞧得出来,平康帝是真累的很了。

一句累了,已然暗示了许多,贾赦眉眼一跳,顿时露出了几分喜色。

只听贾瑚又续道:“我瞧太子大事已成,眼下最好别往来的好,省得遭了圣上的忌讳。”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但他现在要统领御林军,一个不好,怕是反而会误了太子的事。

他心下明白,祖父虽然希望他能做个纯臣,但就父亲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他们压根就纯不起来,太子继位,对荣国府而言才是最好的,不过……

想想老爹和太子之间的事情,贾瑚就觉得胃疼,他多希望娘亲早点醒来,别让他一个人面对老爹和太子之间的遭心事啊。

贾赦微叹,“放心,为父心下有数。”

他跟父亲发过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跟太子有染,他帮助太子,不过是因为他们贾家和太子牵扯太深,要是上位的不是太子,贾家必定遭罪,这才和太子一起谋划着皇位。

他早就想过了,只要太子大事一定,他就扶灵回金陵,在金陵守孝,再也不回京城,横竖京里有着瑚哥儿,母亲有人奉养,二弟有人管束,琏哥儿更是有着瑚哥儿亲自教养,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贾瑚不知道贾赦的打算,又和贾赦略谈了谈中秋宫变之事,他们贾府虽然不功不过,但也算适逢其会,再加上如无意外必是太子继位,若是运作得当,玠哥儿那事也能过了。

就在父子俩讨论要如何减了玠哥儿身上的罪之时,东院中的张氏手指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胖胖努力日更啊,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

这阵子有点忙,可能无法维持日六,不过能多更的话,胖胖会尽量多更的,小天使们可别抛弃胖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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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十公主重病

宫变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秋后算帐了。

四皇子与太后联手叛变,四皇子府被圈,母族与妻族均被抄了家,尽数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遇赦不赦。

至于其他跟随四皇子之人,特别是帮着四皇子贪没赈灾银子之人,个个都抄家流放,情况严重者甚至家人子女被罚没为奴,遇赦不赦。

寿安宫中的宫女太监也遭了殃,无论知不知情,尽数被夏德全悄悄的处置掉,这阵子光是从寿安宫里抬出来的死人足足装了两辆车才运完。

太后娘家亦被抄了家,从堂堂的承恩候府成了庶民,并且三代内不许科举,虽是惨了些,不过和四皇子母族、妻族相比倒是好了些,这也是念在承恩候府全然不知道太后之事,要不平康帝也不会略略抬一抬手,只是罚没家产,至少没要了承恩候府里上下人等的性命。

平康帝素重名声,向来以宽厚仁慈之名闻名朝野,这次会连抄了这么多人家,可见其恼怒。

也有人拿贾瑚情急之下,不小心杀了太后之事说事,不过这话才刚开了个头,马上就被平康帝给轰了回去,“莫非一乱臣贼子之命还比朕的命来的重要?汝等是否也有叛逆之嫌?”

一说到这,那有人敢再说话,是以贾瑚不小心杀了太后之事就这样顺顺利利过了,虽是过了,不过平康帝想要趁机再给贾瑚的品阶提上一提之事也被御史阻了,仍旧还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从四品的将军。

不过贾瑚直接从虚职直接成了实职,还即将掌管御林军,较真而言,也算是变向的升级了。

不过贾瑚再怎么升,始终还是不如王子腾,王子腾大概是整件事中,最大的获利者,他一口气直接从从三品升到正二品,而且还全权管着辽阳府事务,那怕贾瑚早知道王子腾必有这么一日,也不由得暗羡其运道。

不过有人得利,必有人倒楣,冯唐所管的禁卫军虽然没有参与叛变,而且在四皇子宫变之时还拼死守护紫禁城,虽未立功,但也无过,按说即使得不到嘉赏,也该有点表示才是。

不料竟然也吃了瓜落,被平康帝责骂了好一阵子,当冯唐回府之时,整个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冯妻心下疼惜,忍不住埋怨道:“圣上也真是的,虽说咱们没及时阻挡叛军,但也没让叛军害了圣上啊,也不过是一时措手不及,没及时消灭叛军罢了,那值得圣上生这么大气呢?”

谁能料到素来安份了大半辈的太后会也参和进去?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圣上自己在下那么一大盘棋,他们也不过就是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还不是都在圣上的算计之中,那值得圣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唉,你不懂!”冯唐抹了把脸,低声道:“我不过就是个出气桶,圣上心里烦着呢。”

“烦着!?”冯妻微微冷笑,“烦什么呢,几个儿子都被他玩的团团转呢。”

那怕她是一个闺阁妇人,也多少瞧出一二了,先是五皇子,后是四皇子,圣上明明立了太子,但还由着几个儿子争权夺利,搞到后来大伙收不了尾便就叛变。

那一次的叛变不都赔上好些人命,那一次她夫君不是险之又险的死里逃生?虽说冯唐管着禁卫军,但连着两次宫变,圣上明明知道些什么,但始终不曾透过半点口风,可见得压根不曾信过冯唐了。

一想到这,冯妻便恨声道:“圣上玩的高兴,也不想想你们!”

别看这次好像是顺顺利利的解决了,但其中之惊险岂是在保和殿内殿中人所能明白的,不说别的,那王子腾用起火炮来可是敌我不分,就差那么一点,说不得她夫君的小命就没了。

冯妻心疼的骂道:“也还好你躲得快,要是你也被那火炮蹭一蹭,说不得就没命了呢。”

冯唐冷哼一声,“这王家小子的心也太黑了。”

虽然王子腾直说是情况紧急,怕叛军攻破保和殿,伤了圣上,这才不管不顾的轰了,但他要不是听着贾瑚说过一些火炮的特点,适时的带人躲了一躲,说不定还真被蹭上了,到时伤残免不了不说,他的官位也就到头了。

“唉。”冯妻微叹,“也不知道瑚哥儿知不知道这事?”

御林军统领一下马便换上了瑚哥儿,也不知道瑚哥儿知不知道四皇子叛变这事?要是知道了,以冯贾两家的交情,竟连半点口风也不透露,害得老冯险些没了命,也着实太过了些。

“瑚哥儿才几岁。”冯唐晒道:“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圣上既使用他,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儿跟他说的。”

他倒是半点不疑心贾瑚,圣上要是当真告诉了他,今日来救驾的便不是王子腾,而是放炮王贾瑚,毕竟他才是火炮的专家,跟他相比,王子腾算得上什么。

再则,贾瑚的年纪明晃晃的摆在那呢,以平康帝的性子,那敢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他,是以冯唐全然不怀疑贾瑚。

不过,想起一事,冯唐也忍不住为贾瑚捥惜,“瑚哥儿眼下的风光,倒是有大半拖了十公主之福,不过这事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冯妻奇道:“能够娶公主为妻,有什么不好呢?十公主虽然小了些,不过再等上几年便是,我也曾瞧过十公主几眼,生的真真是好,将来长大后,必定是个美人呢。”

甄妃娘娘能够受宠多年,既使五皇子犯了事,仍然受到圣上恩宠,还能生下十公主,可见其容貌之艳丽了,十公主虽小,但眉目间生的极像其母,将来长大后定是个美人儿。

更难得的是十公主的性子温柔和善,虽是受到平康帝恩宠,但全然没有什么娇气,瑚哥儿能够得公主为妻,也是他的福气了。

当然啦,要是她本人的话,那怕十公主的性子再好十倍,她也绝对不希望来个公主媳妇压着自己的,不过瑚哥儿的情况不同,有娘近似没娘,也就没差了。

“如果十公主还活着,这自然是极好,就怕……”冯唐沉默不语,显然是不太看好贾瑚与十公主之间的婚事。

冯妻心下一紧,“这是怎么了?不是听说平乱极快,没伤着人吗?”

当然啦,多少还是有些士兵受了伤,不过她听说几个主子都没被伤到啊。

冯唐微微一叹,“十公主的身体终究是弱了点,一回宫之后便病的厉害,若不是因着十公主的病,圣上也不会如此烦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倒楣,因着区区一点小事被圣上责骂了。

“咦!”冯妻一惊,“十公主病的可厉害?”

冯唐微微点头,低声吩咐道:“这阵子让大伙安份一点,特别是紫英,这阵子千万别让他出门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十公主可是圣上的心尖尖,要真有了什么事,只怕大伙全都讨不了好。

旁人不知道,但他和老妻心下明白的很,当年圣上本是瞧上了紫英,毕竟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份都比贾瑚要合适的多。

只不过他们心知紫英性子心高气傲,绝对受不了被个公主媳妇管束着,这才让老妻走了甄妃的路子,想尽办法推了贾瑚出去,要是圣上又想起这事,说不定他们冯家也会跟着遭殃。

冯妻连连点头,让人狠狠约束了冯紫英不提。

十公主的身体是真的差,她是甄妃用密药强求而来的,难免也受到了密药的影响,再则,她出生之时不只平康帝都年过六十了,就连甄妃也年龄不轻,两个老人家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负负得正,而是负负得负。

是以十公主一出生就比寻常孩子更弱些,全靠着宫中好药养着,这次中秋夜宴之中虽然没有受伤,但多少受到了一点惊吓,特别是太后之死,让她做足了一夜的恶梦,隔日一早便开始发起热了。

偏生这次因着宫变之时,宫人们也受惊的厉害,竟没人注意到十公主的病,待众人发现之时,十公主已经烧的厉害,人事不知了。

在众多子女之中,平康帝最疼爱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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