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嫔刺出那一剑,本就是气急而为,剑一出鞘,她便后悔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骆其堃根本就没懂开,他生生受了那一剑。
珍嫔震惊的看着他,即使骆其堃最初伪装的山野武夫,也应当有能力躲开这一剑,何况他如今不须伪装,是锦衣卫指挥使,又不是什么闲散官职,珍嫔虽然自诩武功天下盖世,但没有觉得自己能出手快到让骆其堃躲不开。
骆其堃当然要受这一剑,在他背叛了珍嫔的时候,他就无数次想过万一再见,珍嫔的怒火怎么应对,他早就想好了,当然是让她发泄。
只有让她尽情宣泄,才能让她心中怨气散去,何况他可以赌,她肯定不会伤他要害,既然这样,他唯有接了这剑,才能让她放下冤屈,从头开始。
他瞧了一眼伤口,正在臂膀,没有伤到经脉,也没有伤到内脏肺腑,不会让他生命垂危,也不会让他无法舞剑,甚至连捅进去搅动都没有,感受上去倒像个擦伤,这样的伤口,习武之人压根儿就不会在意,修养个两月,即可痊愈如初。
他看着珍嫔眼里由一瞬间的惊讶变成后悔、关切,忽然从内心深处鄙视起了自己:连受伤都要算计她,这样的人,真的不配姓陆。也无法算得上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他捂着伤口,一阵阵撕裂之疼,他眉头都没有皱。原本想借着这伤口说些让珍嫔更愧疚的话,但他忽然改了主意,什么都没有说,拔出剑,就转身急急的走了。
他捂着伤口,鲜红的血滴从他的伤口奔涌而出,一滴滴,滴在夹板上。
珍嫔犹自呆呆愣愣站在那里。
直到宁妃和丽妃找到她,她都还是那般傻傻呆呆立在风里的样子。
宁妃吓坏了:“这是怎么了?你剑上有血?适才听说骆指挥使被刺伤了,众人都吓得不行,我们这才想起你在外面,忙出来寻你,可你怎么剑上也有血?是不是也遇见了刺客?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说着就忙围着她转圈,检查她从头到脚有伤到什么。
珍嫔还是呆呆愣愣,一声不吭。
丽妃倒是聪明些:“莫非那指挥使是被你所伤?他是不是有所图谋?”
这一说提醒了宁妃,宁妃问:“他可是要对你图谋不轨?”,说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想到骆指挥使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若他行为不端,我们现在便分道扬镳,将他赶出队伍。”
珍嫔这才摇了摇头:“不是,是遇着了刺客,不过我为了抓捕刺客,误伤了他,弄得刺客逃脱。”
宁妃大呼小叫扶着珍嫔回房,珍嫔哭笑不得,这架势,倒弄得她才像那个被行刺的人,但是此刻心里沉重,也说不上什么,便只跟着进了船舱。
丽妃和宁妃帮着珍嫔换了溅着血滴的衣服,又唤来侍女服侍她沐浴,宁妃又盯着她喝了一碗定神的百合红枣更,看着珍嫔躺在床上安睡,这才告退出来。
骆其堃自己回了船舱,手下的人唬了一大跳:“大人!可是有刺客?”骆指挥使英明神武,一身好武艺,怎么会被人刺中?
骆其堃举起手压了压:“无事,传令下去就说我被刺客突袭,刺客逃脱,让其余人日夜警惕,以防刺客再有异动。”
手下的人反应过来,突袭,那肯定是了,不然大人也不会招架不住被击中。可是来人都能将指挥使大人刺中,可见武力深厚,他不敢轻敌,忙下去吩咐诸人去了。
骆其堃拿了伤药捂了臂膊,只坐在一旁出神。
适才没有听到她说一句话。
许是心里还恨着他?
也罢,若是她能因此而解气,倒也是上策。
至于原定预想的,借着伤口去讨她在意,或者去借此再跟她说话,现在想来简直龌龊不堪。骆其堃鄙视了一下自己,真是肮脏。
另一艘女眷的船那边,珍嫔脑子里也是想东想西。
今日里那个小人居然没躲自己的剑?看他生生受那一剑,不得不说,还真很是解气。痛快!
当然还有一丝她不愿意去面对的……怜惜。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痛骂自己:难道你脑子是大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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