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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个不屑的笑。

“我说,你就挑拨离间一下就好,没做别的事?”陶氏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摸着肚子,“死丫头是让人瞧着不顺眼,但到底是我荣国公府的姑娘,闹大了不愉快,我也跟着丢脸。灵珺,你做事有分寸些,只要让他们夫妻有隔阂就成了。”

“伯母您多心了,灵珺当然是遵您嘱咐的。”邱灵珺冲她笑一下,装作不经意回头,去寻菘兰的身影。

菘兰怎么还不回来?邱灵珺眉头微蹙。

她为这事计划了许多天了,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否则,她就真得嫁给那个傻子二皇子了!

圣上五子,裴澈失踪,裴扬年幼,裴霄正妻侧妻均有,就剩下个裴原。旁人都觉得这四皇子前路无光,邱灵珺可不这么认为,她听父亲不止一次地说起裴原,少年领将,有肝胆,不是池中物。且她远远见过裴原几次,见他形貌俊朗,肩宽体阔,一身阳刚男子气,早就动心。

最关键的是,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替婚来的皇子妃,长得像朵小白兰似的,漂亮是漂亮,但一看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邱灵珺设下了一环套一环的计策,不信她不中招。只要裴原动怒休妻,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凭她的手腕,怎会嫁不得他!

陶氏与邱灵珺相对站着,各自心怀鬼胎,一时无话。

邱灵珺渐渐等不及,她刚想寻个借口与陶氏道辞,亲自去找菘兰和芍兰看看,就听远处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跑过来:“着火了!侧妃娘娘的房里着火了,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啊!眼瞧着要烧过来,太子殿下请各位移步到安全地方,快跟我走!”

一片哗然。

陶氏先是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哭嚎一声:“我的嘉盈啊!”

她护女心切,挤过喧嚷人群就要往失火的地方去,邱灵珺拉她一把,陶氏着急,反倒甩了她一巴掌。

邱灵珺捂着脸,恨恨放开手:“你去,去找你那死鬼女儿去,一起死了算了!”

人们急着逃命,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了,一股脑儿地往外冲,陶氏挺着大肚子被连着撞了几下,终是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她“嗷”的叫一声,腿间裙子上渗出血来,面色变得惨白。

她知道害怕了,伸着手到处拽人停下,哭着道:“我要生了,生了,谁来救救我啊……”

邱灵珺看她一眼,咬牙跺跺脚,没管,随着人群挤走了。

……

后院里,宝宁果真迷路了。

她从小长在府里,根本没去过什么陌生的地方,太子府邸极大,有三个国公府那样大,回廊交错,到处都是绿荫荫的树。宝宁走着走着就迷糊了,她处在一处偏僻角落里,怎么都找不到到正院去的道。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小虫子在唧唧的叫,宝宁打了个哆嗦。

她捏紧了袖里的生石灰粉,出门前怕危险,随身带了包,刚才没来得及用。这玩意遇水散热,灼人皮肤,关键时刻往对面眼睛里洒,兴许能救命。

宝宁又想着,裴原或许就在她身边,暗中看着她呢。她心里安稳许多。

拨开一处树丛,远远能看见火光漫天,那是她该去的方向,冲着火光走,准没错的。

宝宁定了定心,正准备跨过前面半人高的小灌木丛,忽听见一阵咿咿吖吖的声音。有女子压抑的叫声,像是痛苦,又似欢愉。

宝宁震惊地停下脚步。她咽了口唾沫,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过去,高大梅树上倚着两个人影,女子被抵在上头,双手抓起在头顶。男子的年纪好像不小了,借着月光看过去,头发白花花一片,力气倒是不小,摇得树叶子哗啦啦的响。

宝宁紧张地抓紧了衣摆。她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又不该看的事情……

那老头兴奋得不行,搂着那姑娘的腰,嗓音低哑难听:“绿云啊,我教你的方法不错。白磷化了融进蜡烛里,等火苗烧到位置了,火势起了,把你讨厌的那个小贱人烧成灰粉……”

作者有话说:前排送红包

火葬场的火苗已经点起来了,不知你们看出来没。感情线的最后一个火葬场,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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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大人,正房都找过了,没瞧见公孙竹的身影。”

“大人,宴厅里的人也都查过了,公孙竹不在里面。”

“大人,几处偏院找过了,没有人。”

……

下属们一个接一个的来禀报,没有好消息,魏濛咬紧牙根,一拳砸在旁边树上:“娘的,这死老头跑到哪里去了!”

他看了眼火势,府里羽林卫很多,加上宫人足有二百号,火情虽急,也快要被控制住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脑子里灵光一闪,魏濛想起来一个一直被忽视的地方:“后院西南角有一片梅树林,找过没有?去那里看看!”

……

宝宁怕被那两人发现,捂着唇蹲在地上,心脏砰砰直跳。

绿云。宝宁在裴原口中听说个这个名字,按裴原推测,这绿云是裴霄的侍妾,后来被当做营妓送给了周江成,为的是骗取他手中的虎符。绿云心里爱着裴霄,期望在事成回来后能在府中有一席之地,但裴霄转脸迎娶了季嘉盈,她觉得心中不公,用血书写下几百个恨字,埋在了槐树底下用以诅咒。

裴原说,绿云这次回来,很可能会对季嘉盈下手。

看目前情势,再想到刚才听见的对话,宝宁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绿云是勾搭上了公孙竹,以肉体为报偿,向公孙竹讨了能杀死季嘉盈的法子。

她是撞见人家偷.情了!

宝宁转身就想跑。还未起身,宝宁忽然又想到,裴原正在找这个人,而且公孙竹的手里,很有可能有裴原体内赤丹毒的解药。

宝宁回头看了眼,那两人还靠在树上缠绵着,宝宁别开眼,脸颊火烧一样,她又舍不得走了。裴原他们还没找到公孙竹,她若是不在这盯着,万一让这人跑掉了,这么多日以来的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

宝宁揪了把叶子在手心,还是决定先在这里等着,等裴原找到她。

宝宁惴惴不安地等待,心中想着事,没注意到有一条葱绿色的小蛇从她身后游了出来。小蛇丝丝地吐着信子,两指宽,小臂那样长,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脚面。宝宁觉得痒,起初没在意,越来越痒,她低头,对上小蛇幽亮的眼睛。

“啊!”宝宁失声尖叫,猛地跳起来,将那条小绿蛇甩了下去。

“谁!”公孙竹立刻看过来,老眼里光芒歹毒,他浑身赤条条的,好在知道羞耻,见有人来,扯了外衣在腰间系上一圈。

绿云心下也是一惊,快速穿上衣裳,瞟见宝宁位置,大喝一声就要追上来。

公孙竹比绿云更快一步,纵身跳过树墙,伸长手臂要抓宝宁的胳膊。宝宁想将石灰包扔出去,紧张之下记错了手,刷的扔出去一把树叶,公孙竹早料到,歪身一躲,声音阴邪:“小姑娘,谁让你来的,你听见了什么……”

未等他说完,宝宁站定,这次看准了他的脸,手指捻开纸包,照着公孙竹的眼睛将生石灰扬了过去。

公孙竹没想到还有后手,闪躲不及,被泼了个结实。他刚做完那事儿,脸上身上都是汗,遇见这遇水发热的东西,立刻被灼伤,眼睛像是要炸了一样,脸上皮肤也灼痛非常。

他惨叫一声,往后退两步,拼命拍打自己头脸,口中叫着:“我看不见了,我瞎了!”

绿云被这情景弄得一愣,她很快反应过来,拢紧胸前衣襟,眯眼盯着宝宁。

怕宝宁手里还有东西,绿云不敢立即上前,赤脚缓步走来,手里捏着柄长剑。

宝宁脸面向她,步步后退,眼瞧着身后就没路了,她手心里都透出了汗。再往后一步就是围墙,绿云看准机会,圆眸一瞪,提剑就要刺来,宝宁侧身躲开第一剑,剑尖儿划开她袖子,雪白肌肤露出来。

绿云马上要刺第二剑,银剑上寒光闪了宝宁的眼,宝宁瞳仁骤缩,正当避无可避时,一颗石子从远处飞速射来,正中绿云手腕。

她惊叫一声,手抖剑落,愤怒地抬眼望去,裴霄负手而立,站在离她两丈远的地方。

绿云大惊失色。先是惶惶,看了眼宝宁,又看了眼仍在地上打滚的公孙竹,踉跄后退两步,自觉死期将至。

“太子……我没有……”绿云嗫嚅着,方才气焰尽失,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了,转头想要跑。

裴霄捡起地上利剑,抬手掷出去,一剑穿了她的后心!

宝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她眼前发生,绿云往前扑倒在地,血溅出来喷在她裙子上,还有脸上。绿云连惨叫声都没有,手指紧紧抠着地面,抓出两道深深痕迹,喉咙里赫赫作响,转眼咽了气。

有人在她面前死了。

宝宁心脏紧缩,她手脚发软,想站都站不起来。

裴霄薄唇紧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贱人!”他一把将剑从绿云背后抽出来,转头还想去杀了公孙竹,但又狠不下心,面目狰狞片刻,狠狠将剑摔在地上。

随着当啷的一声响,宝宁的心也跟着一缩,她看着裴霄转过身,目光看向她。

裴霄朝她走来了。他真的动了气,咳疾又犯,拳抵着唇咳了两声,月光下,他脸色一片冷白。

宝宁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妆发凌乱,她抓着破碎的袖子,唇上失了血色。

裴霄看着她,面上神色竟然柔和了几分,伸出手放到她眼前,声音温和:“别害怕。”

宝宁往后躲,她嘴唇都是颤的。方才她有勇气,是为了保命,那股劲儿过去,巨大恐慌瞬间袭来。

她想起裴霄刚才杀绿云时候的狠厉,他现在手指上还沾着血,宝宁忽然又想起,她身上也沾到血了,芍兰的、绿云的,腥味浓重,恶心不适俱都袭来,宝宁捂着唇,干呕了一声。

裴霄动作顿住。

迟疑瞬间,一阵风声从后面袭来,伴随一声尖利唿哨。裴霄悚然回头,只感受到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他再转回身看向宝宁,她已经被抱起,两条胳膊柔软地搭在那人脖颈上,脸贴在对方胸前。裴霄觉得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

“四儿,你夜闯兄长的府邸,是什么道理?”裴霄抬脸,看向裴原眼睛。

他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些许鄙夷:“先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再说。”

裴霄大怒,他拾起地上的剑,大喝一声引羽林卫出来,并拔步而去,提剑要刺向裴原。

裴原闪避两下,并不恋战,欲要带着宝宁脱身。裴霄正欲追去,听到身后喧嚣,魏濛已经带人赶来,他手上提着公孙竹的后领,将人甩在背上,其余属下已经摆好阵势,将裴霄围在了中间,双方剑拔弩张。

羽林卫也赶来,脚步纷踏,裴原吼一声:“撤!”

魏濛领命,大手一挥,原本黑压压十几个黑衣人四散离去,他自己也背着已经晕厥的公孙竹飞速离开。裴霄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手上是还滴血的剑,绿云的尸体在他的脚边,他怒极,将剑撑在地上,喘几口气,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血来。

近侍太监常喜飞奔而来,急忙扶住他:“殿下,殿下……”

闻声赶来的羽林卫瞧着这一片狼藉,面面相觑。

……

裴原抱着宝宁径直回了住处,宝宁一路都伏在他肩上呜呜的哭,裴原心疼得要死,一脚将房门踹开,将宝宁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半跪着,探身用手去蹭宝宁的脸,低声哄她:“别怕了,回家了,我在你身边呢。”

“我想吐。”宝宁蜷缩在床上,她看见了裙摆上的血迹,又呕一声,撑着胳膊坐起来,将裙子扯下来扔在地上。愣一会,又扑在裴原怀里,边哭边道,“太恶心了,我好难受。”

“嗯,我知道,都知道。”裴原抱着她肩膀,亲她脸颊,“宁宁今天特别厉害,特别特别厉害。”

裴原挡住她眼睛:“不想那些了,都过去了,以后再看不到这些了,我向你发誓,以后再不让你接触到这些。”

宝宁泪眼迷蒙地看向他。

裴原抓着她的手,轻轻咬她的指尖:“饿不饿?”

“不饿……”

“洗个澡,睡一觉好不好?”裴原挨着她脸颊,“我看着你睡,一觉过去,什么都忘了,我陪着你。”

宝宁道:“我又想吃东西了,想吃猪肉白菜的饺子。”

裴原笑了:“我去给你弄,我们吃一点东西,洗澡,然后睡觉,这样好不好?”

他语调很低柔,宝宁心中残存的恐慌慢慢消散,她盘腿坐在床上,裴原将被子裹在她身上,嘴角凑过去,想逗她笑。

“亲我一口。”

宝宁犹豫了下,还是将脸凑过去,贴上他唇角。

熟悉的气息涌进鼻端,宝宁在天上飘了半天的心神终于被拉回地面,她心安下来,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裴原捧着她的脸,轻咬了下她的下唇,低声道:“我先为你拆头发,好不好?你松松快快地待着,阿黄陪你玩,我给你下饺子去。”

宝宁小声答应了。裴原动手,将她发上的簪子都摘下来。

青丝如瀑泄下,裴原揉她头发一把,宝宁看他一眼,略微弯唇笑了。

裴原却发现这根簪子有点不对劲。

小指那么粗的木簪,上头花纹精致,掂在手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好像没什么不对,但问题就是,这根簪子太轻了。

裴原下意识用手指弹了弹簪子,发出空响,它不是实木的,里头空心。

宝宁节俭是节俭,但对待首饰衣裳这些,还是大方的,什么时候买了个这样的便宜东西?

裴原觉得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

宝宁头垂着,脸色还是苍白的,真的被吓着了,阿黄在床沿边上,扒着往上看。

裴原把簪子随手放在床边小桌上,哄慰宝宁道:“你乖些,灯都亮着,我很快就回来,嗯?”

宝宁应了声。裴原稍放下心,提着阿黄后颈将它放到宝宁枕边,匆匆去厨房取东西回来。

作者有话说:我又来推荐预收文了,不出意外会双开这本现言《温柔惹火》,大家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下呀,感谢!

1.

鬼才歌手封瀚,年纪最轻的金曲奖得主,圈内出了名的脾气难搞,人称摇滚小疯子。

某日,封瀚订婚绯闻传出,对象是温家最小的女儿,据说默默喜欢了封瀚许多年。

小报记者在酒后门堵住他,问他是不是真的。

封瀚倚着机车抽烟,淡淡道:我搞音乐的,没道理娶个聋女。

当晚,话题被顶上热搜

#资本家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温漾活该#

2.

年末,封瀚举办巡回演唱会,舞台灯光闪烁,底下粉丝尖叫狂欢。

唯有第一排中间,永远坐着个安静的女孩,白毛衣,蓝裙子,温柔的像个天使,微笑着看着他。

二十四场演唱会,封瀚最初还能保持镇定,后来看见她,心脏砰砰跳,唱歌都走了调。

摇滚小疯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封瀚满脑子都是想追她,不顾经纪人劝阻去拦车,看见她上了一辆玛莎拉蒂,司机恭敬叫她温小姐。

当晚,封瀚从兄长口中得知,温漾耳疾渐重,中度抑郁,准备出国疗养。

封瀚问为什么,兄长说因为那次网暴。

3.

名噪一时的乐坛巨星封瀚忽然退圈,网上一片哗然,封瀚最后一条微博停留在12月31号。

只有四个字:万里追妻。

4.

五年未发新专,强势回归的封瀚在国家体育馆开了一场演唱会,全场只唱了两首歌,翻来覆去二十四遍。

一首《温柔惹火》,一首《你听得见》

唱给他的新婚妻子,一名蜚声国际的心理治疗师和演讲家。

曾经盛气凌人的摇滚小疯子如今笑容温和,冲粉丝说:她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名字叫温漾。

#追妻火葬场之我老婆的家人都恨死我了怎么办#

#你用温柔惹我,我还给你全部的温柔#

PS:

1.地狱级追妻火葬场,惹了人家团宠被全家砍的那种,女主拒绝态度坚决

2.女主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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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

裴原走了之后,屋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桌上的烛被挑暗了,小羊安静地卧在床下,阿黄伏在宝宁颈边,呼吸浅浅的。不久前的惊心动魄像个梦一样。

宝宁伸手将幔帐展开,樱粉色的纱帐,光芒晕进来,落在她眼睑上,很柔和。

宝宁轻轻叹了口气,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她不再去想在太子府的梅林里发生的那些事,阖上眼,迷糊着睡着了。

……

裴原刚出门,就被魏濛拦下,门缝还没合上,魏濛侧着身子往里瞟了眼,小声问:“小夫人睡着了?”

“歇着呢。”裴原袖子挽起来,仍旧是那身黑色劲装,腰带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松了,衣摆褶皱。

魏濛在他身上闻到了若隐若无的女子香气,再看他衣着不整的样子,咧开嘴,暧昧笑了下。

“我急着去做饭,你有什么事?”裴原皱眉看向他,“快说。”

魏濛正色道:“我是与你道个歉的,也与小夫人道个歉,我不该瞧不起她,说女人误事。”

魏濛顿了顿,“若没有小夫人,公孙竹怕是真的就跑了,我的任务也只能失败。我这人公事公办,奖罚分明,我得面见她,与她道声谢。”说完,魏濛抬步就要往屋里去,裴原“嘶”了一声,抓着他衣领子甩开。

“你他娘的军营里混久了,脑子有毛病?”裴原破口大骂,“闺房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也不看看你长没长那样的腿,我告诉你,以后这个院子,不得我的允准,你别踏进来半步,一身臭气,扰人清静!”

魏濛被他骂得发懵。

裴原想起屋里宝宁还睡着,声音压低下来,淡淡道:“她被吓着了,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魏濛“哦”了声,裴原动身往外走,魏濛也跟上,他刚才准备许多话要说的,被裴原打岔过去,现在想不起来了。

他顺嘴道:“以后有机会,叫上小夫人,咱们几个一起吃顿饭。”

“你有毛病?”裴原拧眉看他一眼,觉得与这个没读过几日书的土匪头子实在无话可说,遂闭了嘴,加紧步子往厨房走。

魏濛终于想起自己要与裴原禀报什么,拦下他道:“我知了,我是来与你说关于裴霄的事的。”

裴原脚步顿了下,但没停,听魏濛继续道:“我潜进了裴霄的书房,在他桌上瞧见了一幅地势图,还有一封密信。马上入伏了,按惯例,圣上下月是要前往行宫避暑的,那地势图是去行宫的必经之地,在溧湖,倚靠高山,易攻难守。我心中存疑,他许是要在那里搞些大动作。”

魏濛倒退着走,脸面向裴原:“我怕裴霄起疑,没敢偷图,但已经记住,今晚拓下给你,我们再商议。”

“我今晚没时间。”裴原道,“这几日都没时间,我得陪陪她。”

“小将军,你又在儿女情长了!”魏濛扯住他袖子,“你这样怎么做大事?”

“我不知该怎么做大事,我只知道若今晚没有她,你连个屁都不是。”裴原眯着眼,“我已千叮咛万嘱咐过你,留人看守,定要护她安全,看看你办的是什么事,竟将她盯到梅林里去了。若非她机警,平安无损,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魏濛失语,呐呐无言:“我怎知那公孙竹竟藏在那里,小夫人也会跑去那里……”

裴原甩开他,大步往前走:“总之,这几日别来烦我!”

厨房里饺子是现成的,摆在碗橱上。裴原前段时间学着做饭,技艺不精,但蒸个饺子不成问题。

大晚上的,厨房没人,裴原自己动手,生火烧水,饺子放到笼屉里,趁着这功夫还拍了个黄瓜,蒸了碗鸡蛋,蒜汁儿也调好了。

魏濛倚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连连道裴原是转了性,半年未见,一转眼变成了贤妻良母。

裴原忙着干活,懒得理他,饺子出锅后赏他两个让他闭嘴滚蛋,自己提着食盒匆匆往院里赶。

……

宝宁正酣酣睡着,阿黄缩在她臂弯里,睁着双大眼睛,不敢动。

见裴原过来,它喉咙里低低一声,想来是被桎梏久了,觉得不舒服。

裴原冲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阿黄安静下来。

裴原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坐到宝宁身边,轻轻刮她的眉毛,声音低柔:“起来了,懒猪崽一样,起来吃点东西。”

宝宁嘤咛一声,裴原拍她脸颊两下,给她时间缓缓,接着掀开被子,将她从里头挖了出来,放在大腿上。

“晚上在宴厅,吃饭了吗?”

宝宁还不清醒,闭着眼睛道:“没有,出去的时候菜还没上呢。”

“饺子给你蒸好了。”裴原亲吻她眼皮一下,“我喂你?”

今日这事,本不与宝宁发生什么关系的。见到那样残忍场面,宝宁身体无损,但心里难免落下伤害,裴原感到歉疚和自责,他考虑不周,没有保护好她。

许是出于这样原因,加上怜爱与对她勇敢行为的骄傲,裴原今日格外温柔与纵容。宝宁从未见过他体贴如此,动作小心谨慎,像是哄一个孩子。

阿黄又爬到了小羊的身上,小羊个头长得愈发快了,它们两个叠在一起,探头去闻食盒里的饺子。

裴原挥手将它们赶走。

宝宁道:“你衣服上有味道,不好闻。”

裴原低头闻了闻,没感觉。但看着宝宁神情,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宝宁说的是血腥味。

他今日手上是没有直接沾血的,味道微乎其微,他自己习惯那样场面,定察觉不出来。但宝宁分外敏感,觉得不舒服了。

裴原单手将衣裳脱下来,扔到一边去,露出赤.裸精壮的胸膛。

“现在行不行?”

宝宁扑到他怀里去,小声道:“行了。”

她主动投怀送抱,还是第一次,裴原笑了,捏她鼻尖:“学乖了,有进步。”

宝宁吃吃地笑,她眼睛仍然闭着,手臂挂在裴原脖子上。若以往,这样接触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和别扭,今日不同,裴原身上味道令她分外安心。

裴原一手搂着她腰,防她掉下去,另一手将食盒拿过来,掀开盖子。里头香味扑鼻而出。

宝宁掀眼皮儿看,惊讶裴原竟还炖了蛋羹,黄澄澄的,上面洒了碧绿葱花。

裴原把小碗拿出来,先舀一勺蛋羹给她,有些邀功地冲她扬扬下巴:“好吃吗?”

宝宁点头:“好吃。”

“嗯。”裴原勾唇,“我就说,我还是有些天赋的,只是你总打击我。现在瞧,天赋不是显露出来了?你缓我半年一载,以后我肯定比御膳房那些大师傅还要厉害,天天让你下馆子。”

宝宁应和着他,屁股坐在裴原大腿上,小腿悠来荡去,阿黄从小羊背上跳下来,追着她的脚趾啃。它轻轻地咬,一点不疼,就有些痒,宝宁逗弄它一会,干脆将脚踩在阿黄背上,感受它柔软毛发。

“吃饭时候别总想着玩。”裴原舀一颗蒸饺,用勺子给切成两半,里头鲜香四溢的馅儿露出来,再蘸一点醋和蒜末,送到宝宁唇边。

宝宁歪头拒绝:“太大了,不吃。”

“大的肉多,肉多的香。”裴原哄她,他像个说书人,勺子先伸到一臂远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你瞧,我的勺子就是辆马车,它从那头驶过来了,里头装着粮草物资,马上就要进关口了。”

裴原把勺子又挨到宝宁唇边:“将军,请开城门放行!”

宝宁大笑起来,裴原看着她完成月亮一样的眼睛,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挺好,可真难逗,哄你那么半晌,现在才真的高兴了。”

宝宁哼哼一声,从他身上蹭下来坐到床沿:“我自己吃。”

裴原笑看着她,碗里一共十二颗饺子,宝宁吃了六颗,给阿黄两颗,剩下的倒进裴原嘴里。

她吃饱了,觉得精神了,去洗澡。

裴原已经把水和衣物备好,跟着宝宁到屏风后头闹了一阵,说要和她一起洗,宝宁羞得脖子都红了,裴原只好作罢,自己回去。

屏风后头哗啦啦水声,阿黄是个粘人精,到哪里都跟着宝宁,她洗澡,它也蹲在一旁瞧着。阿绵稳重一些,就知道往床脚一趴,不是吃就是睡,想方便了就用屁股拱门出去,它聪明,会拉门闩,自己能开门。

裴原脱掉靴子,双腿叉开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

他现在心情愉悦,今天是个好日子,无论是任务上还是与宝宁的感情上,都是成功的。尤其想起那会宝宁对他下意识的亲近,裴原嘴角上扬更厉害。

阿绵刚才吃了点草,吃饱了,它出去方便,站起身时候碰到了床头的柜子,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啪的一声。

裴原坐起来看,掉的是那柄簪子。他没在意,弯腰捡起来,正要放到桌上,手指摸到簪子中间部分,发现好像有裂痕。裴原拧眉,将簪子凑近了看,这才发现,它是可拆开的,抓住两头使劲一拔,簪子裂开,里头果真是空心的,放着一张纸条。

裴原心中咯噔一声。他抬眼扫向屏风后头,宝宁浑然不觉,仍在洗澡。

裴原手指捻着那张短短纸条,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瞧见里头的字,裴原脸上最后一丝笑也落下去了。

“送你匣子,可喜欢否?许久未见,相思意浓,两日后,将军府南角门见。”

落款是孟凡。

裴原眼神渐冷,眼睛盯着那柄簪子,拳头攥起,真想立时将它摔碎。

屏风后水声停了,宝宁开始擦身穿衣,裴原闭着眼呼出那口郁气,耐着性子,将那柄簪子和其中字条都装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亲妈作者,甜文,信我。感谢在2020-04-0915:24:12~2020-04-1017:5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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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

宝宁从屏风后的浴房里出来,边拿着布巾擦头发。

她换了身淡蓝色的绸质寝衣,赤着脚走出来。地上铺的是光滑砖石,她走过的地方留下湿漉漉的小脚印。阿黄踩着水摇头摆尾地也奔过来。

“怎么没穿鞋?”裴原冲她走过去,面色如常,笑着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宝宁道:“湿的,不舒服。”

“下次别这样,地上寒气重,对身子不好。”裴原衣裳也脱得差不多,留一条白色亵裤,松垮搭在腰上,露出精瘦的腰线。

宝宁注视着他脊柱的地方,凹陷下去的一条,延伸向下,被裤腰挡住了。裴原瘦但壮,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很漂亮。

宝宁看着看着,忽的想起那时看见的公孙竹和绿云。他们做那事,咿咿呀呀的,宝宁打了个哆嗦,觉得眼睛耳朵都不舒服了起来。

但再看向裴原,又慢慢地红了脸。

“头发擦干了?”裴原看宝宁一眼,将她手里布巾接过来,往脚上抹了两把,再把她腿塞到被子里。

裴原唇角弯起,食指弹她的额:“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宝宁自然不能将心中所想告诉他,她指了指浴房方向,“还有热水,你也去洗一洗,满身的汗和灰。”

裴原道:“不急。”

宝宁这才发现裴原的不对劲。她只是洗了个澡的功夫,裴原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还笑着的,但宝宁能感觉到,他心思沉重,并没什么喜悦的情绪了。阴阴沉沉的,像是一块将将熄灭的碳,看着像是冷掉了一样,但只要给一丝风儿,马上就能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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