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嫁他,我也没想嫁别人,你不要去。”她是把他的话当了真,吓的不敢放手。
赵楚铮哦了一声,从善如流的坐回去,屋里黑漆漆的自然看不见彼此,她却总觉得他的视线绞在她脸上。
拥着被子往后坐,听见他打了个哈欠,也不知这么久了孟妈妈怎么还睡的那样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天知道在外头风餐露宿跑了个把月,专门守着她的暗卫朝他递的几封信,看完就想回来。
今儿晌午又是一封,说明了沈珲干的好事,当时他就想飞奔回来扭断他脑袋,堪堪忍住。快马加鞭进京,顾不上其他的,听说她病了,赶忙过来。
“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睡。”面对他,总也不知以何身份说什么话。
赵楚铮恨声道:“为了快些回来,险些跑死一匹马,你就知道赶我走。”
孟玉拆呐呐,不自觉的低头,方发觉下午得知三夫人撕了她费心费力画好的画,所生的那口恶气已经消散了。对着他不免柔声道:“我是怕你太累。”
黑暗的对面响起一声轻笑,随即被子陷下去,“是啊,好累,几天没休息过。我睡一会儿。”
孟玉拆吓的魂不附体,怎么能叫他睡这里,跪上去要拉他起来,“你回去睡,我妈妈还睡在外面呢,叫她知道了,我也不用活了。”
他顺手抓住她胳膊,手心里绵软润滑的肌肤,鼻尖满是属于她的气息,嘟囔道:“真的好累,她不会发现的,点了睡穴,保管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固执的要拖他起来,语调着急,“那你也不能睡在我这里,都成什么了?”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比陌生人稍微强点。看她确实着急,他顺势起来,不情不愿的坐着,“行罢,我走了,好好休息。”
果然,干净利落的转出屏风。孟玉拆偏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真的走了。
人虽走了,她却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方才囫囵睡去,早上比孟妈妈醒的还早些。白露带人送水进来梳洗,疑惑道:“以往妈妈是最不懒床的,今儿奇了,这个时辰还没醒。”
孟玉拆心虚,但见孟妈妈睡的两腮微红,笑道:“许是这两日照料我累着了,妈妈年纪大了,撑不住也是有的。”
谷雨捂嘴偷笑,摇醒了孟妈妈,起身一瞧外头天光刺眼,忙翻身下榻,自己还奇怪睡的这般死。
孟玉拆病了几日,今儿总算松快了些,叫白露给打扮的精神些,去老夫人院子请安。进门的时候瞧见三夫人带沈清芸过来,双方一打照面还有些别扭。
孟玉拆依着礼节蹲身行了一礼,沈清芸面色尴尬,想打招呼,三夫人拽着人先进门去了。谷雨轻轻哼了一声,扶着孟玉拆进门。
大夫人与沈清兰已经坐在屋里,正跟老夫人说话。行过礼依着位次坐了沈清兰下首,小丫头沏了清茶上来,芙蕖忙亲自俸给沈清兰。
沈清兰面色不虞,眉目沉沉,端起喝了一口,随即便吐出来。拿帕子掩住嘴,显是烫着了,含着隐怒,“一大早的不叫人舒心,这么烫的茶水也端上来,几年大丫头白当了。”
老夫人房里的茶水就是这样的,夏季的茶,给主子奉上之前已经晾过许久,并不如何烫。芙蕖吃了一通挂落,心里委屈,却赔笑道:“姑娘勿怪,是我疏忽了。”
沈清兰转过身去不说话,大丫头都是主子屋里的脸面,一般不会当众给难堪,沈清兰失态了。沈清柔瞧见,噗呲笑了一声,“哟,一大早的,大姐姐火气真大。”
沈清兰淡淡的笑着,帕子按在嘴角,“哪有妹妹脾气大,听说昨儿还砸了一只景德汝窑的青花瓷瓶呢。我不似妹妹,有什么就当面说出来,过去便过去了,再不理会的。”
这是暗指沈清柔两面三刀,得罪了她当面不说什么,背过身去便不是那话。以往沈清兰都不大理会沈清柔的挑衅,今儿却是回敬了回去。
沈清芸瞧的热闹,凑过来想跟孟玉拆说悄悄话,忽想起什么,有些讪讪的缩回去了。孟玉拆只当没瞧见,转身吩咐谷雨出去了。
请安出来,孟玉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谷雨从后面赶上来,悄悄道:“说是大姑娘这几日找楚铮,急的很,今儿早上有人回话说是回来了,大姑娘便叫去见,那头不知回了什么话,人影都没露。大姑娘这才生气芙蕖办不好差事。”
结合这几月发生的事情,她也猜到,想必是沈清兰在打赵楚铮的什么主意。可惜那头半点不配合,这才惹恼了沈清兰。
“玉丫头,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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