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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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微微眯眸扫了眼几个小厮,再看了眼裴疆那面无表情,或者说还比往日更沉了三分的脸色。

暗暗的琢磨了下这些下人究竟说了什么话,竟然能让向来不在意旁人如何议论自己的裴疆这般的不高兴。

想了想,有了些许的答案。

莫不是议论了与她有关的?

难不成是……说他配不上她之类的闲话?

想到这,玉娇觉着自己是猜对了。再而看向那几个小厮,道:“背后议论主子,你们知道什么下场的,这次且饶过你们,每人打三十板子手心,扣个月的月俸,且去吴管事那里领罚。”

几个人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往吴管事休息的地方跑去。比起这惩戒,他们其实更怕的是裴疆。

都听说这裴姑爷在猎场的时候是杀了许多的人,杀人对他来说就跟切大白菜似的,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人走了之后,玉娇看向裴疆,不悦的道:“到了喝药的时辰了,你到这做什么?且河边风大,你也不顾下自己的身子,万你要是染了风寒,我可不搭理你……”

玉娇的话音才落,裴疆嗓音清冷的道:“那我回去喝药便是。”

说着低垂着眼眸转了身,朝马车出走去。

玉娇顿时怔。愣愣的看着裴疆走开的背影,随之看向福全,问:“你今早是不是端错药了?”

福全“啊”了声,随即摇头:“没有呀,厨房就只熬了裴姑爷的药。”

玉娇眉头微蹙,闷闷的说:“若没有端错药,他怎早就像是吃错药了般?”

怀疑的目光再度看向福全,福全立即打了个激灵,忙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随之就慌忙的朝着裴疆的身后跑去。

过往的经验告诉自己个,说多错多,最好的法子就是什么都不说!

看着福全落荒而逃的背影,玉娇撇嘴嘀咕道:“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才对,且这裴疆也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

念叨完了之后便也就回了自个的马车。随之趴在铺着松软的皮毛上琢磨着裴疆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桑桑也回了马车,玉娇问她:“裴疆把药喝完了?”

桑桑回道:“喝是喝了,但奴婢觉着今日的裴姑爷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么她说,玉娇也起了身,诧异的问:“你也这么觉得?”

桑桑点头。

玉娇想了想,随后有些自我怀疑的道:“我近日是不是对他不大关心,冷落了他,所以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因着榕城的繁荣比不上淮州,玉娇怕在榕城寻不到给裴疆补身子的珍稀药材,所以临行前这几日,都在忙着四处寻药材,自然有些不得空。且她心里也有些恼裴疆对自己用苦肉计,所以也有些故意不去看他,也躲着他,让他意识到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如今想来,玉娇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些,毕竟他现在身上的伤也是因她而伤的,这伤还没过去几日就冷了他,即便心胸再宽广的人也难免会生出丝的心寒。

琢磨来琢磨去,玉娇下了便有了愧疚感,低喃道:“待今晚到了落脚的客栈,我再请他吃顿好的,补偿补偿他。”

桑桑在旁想了想,小声的提议:“小姐,裴姑爷也不是那等好口腹之欲的人,若不然小姐送个礼给裴姑爷,裴姑爷定然会欣喜的。”

桑桑这么提醒,玉娇也有了主意。

“到了落脚的客栈后,你把那棉手套给我拿出来,然后顺道把针线也准备好。”

桑桑脸上喜,忙应道:“好叻。”

玉娇向来嘴硬,所以多解释了句:“我这也没有什么送给他的,也就只有那双棉手套适合送给他的。”

桑桑抿着嘴笑,也不敢多说。

不需要赶路,所以在近黄昏的时候,就到了这附近小镇寻了家客栈落脚。

趁着天还未全黑,玉娇便拿着针线在手套的上绣着裴疆的名字。

心想着虽然也不是她亲手做的手套,但好歹这上边的名字是她给绣上去的呀,心意应当也算够了。

只是玉娇不大擅女红,以往最多就是闲得无趣时才会绣些自个都看不懂的四不像,所以这绣到半的时候只差没把棉手套给剪了,这名字真真的是太复杂了!

玉娇顿时心生了后悔,她当时脑袋给驴踢了才会起了裴疆这个名字。若是当时唤江,她也不至于绣到天黑也都还未把这个名字绣完!

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把“裴疆”二字给绣完了,玉娇便也不着急吃晚膳,问了桑桑裴疆的客房在哪后,便径自出了屋子。

裴疆就住在玉娇的隔壁。

玉娇在他房外敲了敲门后,朝里边喊了声:“裴疆,在吗?”

半晌后,裴疆才来开门,看着玉娇,眼眸幽深,辨别不出丝情绪。

但玉娇看得出来,裴疆现在是有些情绪的。

因她每回主动来寻他之时,他的眼眸都像是覆着层波光,如今黯淡得很。

本着哄哄他,给他些惊喜,所以把手套藏在了身后,笑吟吟的对他说:“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裴疆默了下,淡淡的说:“今日我累了,想早些休息,明日再给。”

说着正要关门,玉娇见此,忙用手撑住了门,有些不高兴了,“裴疆,你现在是在对我摆脸色吗?”

裴疆看了她眼,默了晌。随之侧了身子,与她道:“进来说。”

玉娇见他态度终于松软了,便也松了口气,因对裴疆总是信任的,所以也没有犹豫就走进了屋子。

正想说房门不用关了,省得旁人误会,谁曾想这话还未说出来,站在门边的裴疆就把门关得结结实实的了。

玉娇:……

她怎么就学不聪明呢!

似乎察觉到了丝的危险,玉娇忙把手套拿了出来,递给他。略显殷勤:“我知道我这几日有些冷落了你,所以特意绣了这手套送你当做补偿,你也别再生闷气了好不好?”

看到递到了眼前的棉手套,裴疆愣,“你……亲自绣的?”

玉娇当即扬起头,副得意的小模样,“手套是我投壶得的,上边的名字是我亲自绣上去的。”

这语气说得这整双手套就是她亲自做的般。

裴疆从她的手上拿过了手套,仔细翻找之后,才在套口边处寻到了歪歪扭扭的“裴疆”二字。

嗯,确实是她亲手绣的。

握着手套的手微微用力了些,嘴角也没有像白日那般往下拉了,还有些些的往上勾。

玉娇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见他眉眼舒缓了,松了口气之时也暗暗的想着他可真好哄,竟然就这么双手套便让他消了怨气。

玉娇宽了心,道:“我长这么大可没哄过谁呢,我赔礼也给你了,你也不许再给我摆脸色了,为了绣你的名字,可把我累着了。”舒展了下手臂,随即道:“我累了,我便先回房了。”

说着,生怕裴疆会堵住门口,小碎步的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但就要略过他开门之时,他却忽然横出了手臂,拦了她的去路。

裴疆抬起眼眸,看向玉娇。

眼眸幽深,低声问她:“今日在凉亭之时,你给那姓莫的书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玉娇懵,下没反应过来。

什么姓莫的……?

又什么书信……?

☆、44、四十四章

玉娇缓了好一会尔,才反应过来裴疆口中那姓莫的谁,而那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裴疆会这么称呼那莫子言,像是对莫子言有些意见一般。

似乎想通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眸看着裴疆,狐疑的问:“所以今日你并不是因为我近日不搭理你而生的闷气?”

裴疆抿了抿唇,又是默了半晌,才略带一丝轻闷的道:“有些,但比不上今日。”

“所以你这是……醋了?”

裴疆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低声反问:“你与那姓莫的有说有笑,还送他书信,我如何能不吃醋?”

玉娇定定的看着裴疆半晌,随即“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恍然大悟的道:“你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因我近日漠视你,你才沉沉闷闷的。”

看着玉娇笑得脸颊微红,有些明艳,裴疆却是眉头紧锁,心中甚是烦躁。

微微上前一步,贴近玉娇。

玉娇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正要后退,腰肢忽然被裴疆铁臂一揽,再而往上一提,让玉娇的脚尖也跟着踮了起来。

玉娇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倒抽了一口气。

许是已经亲密过好几回了,虽有羞赧与不自在,但也不像先前那般的惊慌失措了。

知晓他这是真的醋了,深吸了一口气,耐着脾气与他说道:“今日这事是你误会了,你先把我放开,我再与你解释。”

被搂得紧,让玉娇有些透不过气,便扭了扭身子。

虽然临冬,天气渐冷,但玉娇却是被他身子原有的体热热得似乎要冒汗一般。

身体比在院子树下那晚还要贴得紧,紧得玉娇那绵软紧紧的贴在裴疆结实的胸膛上,这一扭便反让裴疆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松开。

声音不知不觉的染上了几分喑哑,嘶哑低沉的道:“你说你喜欢我的脸和我对你的好,那你是否也喜欢那姓莫的脸和他的温和?”

玉娇一愣,也不再挣扎了,有几分恼的抬眼瞪他:“我是那等好颜色的人吗?!”

裴疆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玉娇:……

“我文采不如他,也不如他待人温和有礼,更不如他前途无量,你更喜欢他也无可厚非,但你既与我定亲,那便不能再多瞧他一眼,只能看着我。”裴疆强硬道。

这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酸味。

玉娇怔怔的听着他的话,这心里边竟觉着有一丝丝的……欢喜?

咬了咬唇,玉娇才略为羞赧的解释:“我……没有喜欢那子言哥……”

哥哥二字还未全说出来,裴疆便蓦地低下头在玉娇的唇上亲啄了一下。

玉娇的脸色一下子全红了,声音微颤:“你又、又亲我!”

裴疆略为不满,低低的说:“你唤他子言哥哥,如此亲密,可唤我却是裴疆,我心有不平。”

玉娇错愕,全然不知道向来不在意得失的裴疆,竟也会如此这般的小气!

半晌后,玉娇红着的脸多了一丝的复杂,“你莫不是也想我喊你哥哥……?”

若是连名带姓的喊……

不,她喊不出口!

在玉娇愣神间,裴疆已经凑到了玉娇那圆润小巧的耳垂旁,低而哑的道:“我问了旁人,女子唤自己的情郎皆是姓氏后加上一个单字郎。”

裴疆的口中的旁人,除了福全也没别人了。

男人呼出的热息拂到玉娇的耳垂上,身子麻得轻颤了一下,再在心底按照他说的默念了一遍——裴郎。

仅是在心底默念,都让玉娇觉得羞耻,脸更是烧得厉害。

想要略开喊出这称呼,便颤着声音解释:“今日我与子言哥……”

话又未说完,裴疆又复而在她的唇上亲啄了一下。玉娇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看着裴疆。

“你若唤他一声哥哥,我便亲你一下。”裴疆的喘息也渐渐的重了起来。

这样的裴疆,让玉娇身子莫名的酥麻,且也不讨厌。

“我不喜欢莫子言,你松开我……”玉娇推着他的胸膛,被他频繁亲得有些害怕,更是不能如常的思索。

“不喜欢,为何要赠他书信?”

玉娇急道:“他要上金都,我想着让他顺便替你询问身世,给了他你的画像,我没有与他书信来往。”

闻言,裴疆幽深的双眸中多了丝光亮,“为了我?”

玉娇忙不迭的点头,“我已然解释清楚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玉娇愣是不敢再对裴疆硬声硬气,语声软且怂。

裴疆缓缓的摇了摇头,诚实道:“不舍得。”

脸颊相互摩挲,让玉娇脸红心跳。

“仅仅只是喜欢我的脸和我对你的好吗?”裴疆的黑眸深沉似水,紧锁着玉娇。

这声音醇厚,且低低沉沉的。

约莫裴疆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嗓音有多蛊惑人。

“我、我不知道。”玉娇的心跳絮乱,不敢对视他的眼神,看着别的方向。

即害怕,也慌得很。

“为什么不知道?”

玉娇吞咽了一小口唾沫,低头垂眸,有些心虚的说:“我以前以为我自己喜欢表哥,可……我又能很快的放下,不喜欢他了,我怕我对你的喜欢也是这样的,只是我以为的喜欢,但是忽然有一天就不喜欢了……”

以前,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那沈宏敬会成为她的夫君,所以她觉得自己就是喜欢他的。可是忽然有一日知道了他压根不喜欢自己,更知道他一直以来喜欢的是自己的堂妹,她当时只是有一点点的难受,且很快就对此感到了厌恶,半点的喜欢都没有了。

玉娇对感情朦朦胧胧的,裴疆懂得也不多,他自是不知道玉娇这是什么缘由,只道:“我与他不一样的,我会一辈子待你好,不欺也不负你,我们就真的就当定亲了好不好?”

玉娇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裴疆嗓音继而低沉着道:“你不讨厌我与你亲密,不是吗?”

鼻尖对着鼻尖,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玉娇的脸颊上,连着玉娇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是的,她不讨厌,就是有些怕。

不是因为梦中的场景而怕,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每回与你说话,我都想亲你,方才不让你进来,便是因为我怕我会对你做出像现在这样的事情来。”

但这小肥羊偏偏就是把自个送到了豺狼的嘴边。

听他这么一说,玉娇也顿时心生一丝后悔来。

裴疆的眸色越发的幽深了起来,“我从在黑市见你的第一眼,许是就已经沉沦了,起初不知是心喜,但后来才明白,我心甚悦之。”

玉娇心里边微微颤着。这异样的感受是从未在任何人的说喜欢她时有过的,这异样便是有些害怕,但也有一丝丝的甜。

“看我。”裴疆低声蛊惑。

玉娇有些怯怯的抬起眼眸,看向裴疆,落入他那双深深的眼眸中。

裴疆的双眼就像是荒野丛中的一堆火,似乎要把玉娇围在这火中,却不会把她烧伤,却能把她融化一般。

而且裴疆那染着丝丝欲.色的脸,比平日里那张冷漠无表情的脸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是那冷漠中搀和着火热的矛盾,可却让人陶醉又痴迷。

再有从内而外的散发着的阳刚气息把她团团围住,一时有些失了魂。

失神间,男人再问:“嫁给我好不好?”

玉娇不知怎地,许是被他那双眼眸吸去了灵魂一般,又或者被男色所惑,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好”。

好字才一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就听见裴疆说:“既然答应便不能反悔了。”

不待玉娇再有反应,径自攫取她的柔唇。

玉娇的身体蓦地一僵,但裴疆慢慢的描绘着她的双唇,似乎比先前几次都温柔了许多,更有说不尽的柔情。

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在这么一瞬间,玉娇觉着自己应该不仅仅只是喜欢他的脸和他对她的好,她或许是真的真的有一点从内而外的喜欢他的。

喜欢他的沉着内敛。

喜欢他的稳重可靠。

喜欢他对她的百般浓情。

喜欢他心里眼里都是满满的自己。

……

或许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点。

意到浓时,情不自禁。

抵着裴疆的双手,不知不自觉的攀附上了他的肩膀。相互的气息更是紧紧痴缠在了一块,

裴疆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女儿家的娇软,让他有更加的亲近的念头。

而他也亲近了。

而那还未痊愈的手臂丝毫影响不了他搂着玉娇纤细的腰。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裴姑爷,小的把晚膳端上来了。”

听到声音,玉娇瞬间回过了神,猛的把裴疆推开。

面红耳赤,喘息急促的瞪大了眼眸。

玉娇全然不敢相信自己这般的大胆,竟、竟然回应了!

裴疆的气息也稳不到哪里去,气息粗喘,许是第一次这般的冲击,双眼也带着幽暗的迷离,有些怔怔愣愣的垂下眼眸,看向自己那依旧维持着似半握着圆物状的手掌。

似乎还可以感受余温一般。但因被人打断得快,还未有其他动作,所以甚是意犹未尽。

虽沉沦于此,但神志却是很清醒。

抬眸看向玉娇那娇艳欲滴脸庞,眼神更是幽深无比。

玉娇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慌得直接低下了头。可低下头后才发现自己衣裳的领口略微松了,露出了红色的绳索,玉娇只觉得“轰”的一下,似打了响雷一般。

“裴姑爷,我进来了?”

玉娇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在听到那门外传来这话之时,蓦地抬起眼眸瞪向那门口外的身影。

见房门似乎要被推开,一时惊慌与裴疆低声道:“你、你快去阻止他!”

生怕福全看到自己在裴疆的屋中,且还衣衫不整的。玉娇惊慌失措得四处张望,小镇客栈也不大,家具也不多,藏身的地方自然也不多。

玉娇看着唯一能藏身的大床,想都不想便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跑去。

在福全进来的那一瞬间上了床,把帐幔放了下来,盖上了被子,把自己捂得实实的。

裴疆唇角微微一勾。呼出了一口浊息,除了身体上的某些地方难以平息外,脸色还是恢复了如常。

因就站在门边,在福全推门推到一半的时候,他伸手压住了门扉,半个身子藏在门后,继而沉着脸色看向福全。

冷声道:“下回,待我让进时你再进来,再有晚膳给我后,你便可去休息了。”

说着伸出了手。

福全愣愣的把托盘给了裴疆。

裴疆单手接过,随后直接把房门阖上,顺带上了门匣。

福全看着紧闭的门,愣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这是坏了裴姑爷什么事么?不然裴姑爷脸色怎么这么黑?”

边嘀咕着边回了自个的屋子。

☆、45、四十五章

裴疆转身进了屋子,随即把托盘放到了桌面上,才看向大床。低沉道:“人走了。”

床上的玉娇闻言,犹豫了小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撩开小角的帐幔,随之从探出小头颅。

睁着双慌慌的眼眸看向门口,见门上没了人影,这才呼了口气。

可这口气才松,见那裴疆走过来,立马又提了上去。

厉声喝住,“站住!”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被屋外的人听到,便忙低了下来,小声的道:“你先先别过来……”

裴疆的脚步略顿,站在几步之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眼神有些些的晦暗不明,许是还未从方才的浅浅春意抽离出来,声音还有几分余哑,“你既已答应了,便不能反悔了。”

玉娇的闻言,双翦水秋瞳略为闪烁,脸颊绯红。

看到裴疆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的黑眸,看得玉娇心跳得甚快,便忙把头伸回了帐,“你就不能人家害羞下么……”随即声音略带含糊,弱弱的说:“且我又没说要反悔……”

看到帐外的人影似乎又动了动,玉娇又立即低声威胁:“但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反悔了!”

玉娇趁着他没有走近之时,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略微松散的衣襟,整理的同时她才回想起来,方才裴疆摸了自己!

目光垂落到自己的胸口上,似乎还感觉到那厚实的手掌的力道……还有余温……

玉娇脸上顿时开始冒着蒸腾的热气。

那个春色旖旎,就在窗台边缠绵的梦恍惚间与方才重合了起来,让玉娇原本红着的脸白了白。

小小的吞咽了下。把衣服整理好了之后,随即紧紧抓着帐子又探出了头,看向真的乖乖站在原地动不动的裴疆。

他虽然表情不多,但玉娇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应当很是愉悦。

见玉娇又探出了头来,裴疆的目光似乎有昏黄的烛火倒映般,柔光熠熠。

裴疆不会伤害她的。

这是玉娇看到裴疆看着自个眼神的那瞬间,自然而然生出的念头。

本想让他再次承诺不会欺负自己的话,又全吞回了肚子。

“下回……不许再乱摸……”玉娇腆着脸说了这句话之后,再次把头给缩了回去。

闻言,方才窃玉偷香过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动了动,裴疆似乎感觉到了。下瞬把手心收紧,随之闷声不吭。

不说话就是不答应,裴疆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吭声,我便当你答应了。”显然玉娇说的和他想的截然相反。

屋继而静谧了许久,玉娇再次检查了遍自个身上的衣裳,随即才低着头慢腾腾探下了脚,下了床。

道了声“我先回房了”,随之小碎步的从裴疆的身旁跑过,开了门后,左右看了眼没人,才敢跑回隔壁去。

裴疆看着玉娇如做贼似得的小心翼翼逃跑,眉眼上染上了丝丝的笑意。

随即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了胸口的位置上。

裴疆的脸色如常,没有多余的波动,但心跳得甚快。

而这边玉娇回了房,桑桑和青菊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待她沐浴。

沐浴后,玉娇也就躺回了床上。婢女两个起先没多大在意,但不时的见着自己主子抱着被褥在床上翻来滚去,还不时的笑出了声音。

桑桑和青菊面面相觑。

青菊边温着羊乳茶,边偷偷地问身旁的桑桑:“你说刚刚小姐去寻裴姑爷,裴姑爷到底与小姐说了些什么,能让小姐笑得这般欢?”

桑桑想了想:“裴姑爷那般冷脸的人,实在很难想象得出来会说些什么甜言蜜语来哄小姐。”

青菊:“我瞧着小姐挺开心的,没准人裴姑爷也就在我们的面前冷脸而已,在小姐的面前肯定是不样的。”

桑桑皱着眉头细细的想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抖了抖身子,道:“着实想不出来裴姑爷说甜言蜜语和笑起来的模样,估计只有小姐个人听过,见过。”

青菊闻言,眼神亮:“明明和我没关系,但就是不知为何,单单想到裴姑爷对着小姐笑,两人蜜里调油的画面,我心里也跟抹了蜜糖样,忍不住也跟着嘴角上扬。”

青菊才这般说,床上的玉娇忽然又笑出了声。

青菊用小炉子温好了羊乳茶,倒入小碗。随即抬眸望向床上笑得欢主子。

桃腮粉脸,眼就能看出似乎遇上了什么好事般。

青菊还是忍不住好奇,问:“裴姑爷与小姐说了什么,竟能让小姐你笑得这般开心?”

闻声,玉娇瞬间回过了神来。轻咳了两声后,敛了敛脸上那傻愣愣的笑意。

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他嘴拙,还能说出什么讨人喜欢的话。”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两边的嘴角难掩上扬。

青菊擦了擦碗边,把牛乳茶端过来之时,说:“裴姑爷是个正经人,自然与那些嘴皮子轻浮浪荡公子不样。”

玉娇点头。

裴疆自是那些只会哄人的浪荡男子是不样的。

把温好羊乳茶送到了床边,青菊道:“小姐,天气寒了,喝些羊乳茶暖暖身子。”

玉娇把青菊递过来的羊乳茶接了过来。随即低眸看了眼羊乳茶,想了想,便抬眼看向桑桑,吩咐:“羊乳对身子好,你也端碗过去给裴僵。”

吩咐后,饮了小口温热的羊乳茶,因用茶淡去了羊乳的膻味,也加了糖,所以口感好了许多,口腔也泛着淡淡的奶香与甜味。

羊乳茶甜,玉娇觉着心里边也泛着丝丝的甜意。

承认了自个是真的喜欢裴疆后,玉娇就是像是雨过天晴后,豁然开朗,心情也跟着畅快愉悦了。

虽有些后悔太快答应裴疆真要承认这门亲事是真的,但如今的心境却是与定亲那晚全然不同了。

那时是不安,害怕,茫然。现在只觉得安定,不想和裴疆分开。

想到这,玉娇捧着小碗,两边的唇角继而上扬,傻愣愣的又笑了起来。

因着深夜开始下蒙蒙细雨,所以翌日早,多了几分渗人的寒冷。

玉娇畏寒,裹了厚厚的披风后才哆哆嗦嗦的踏出了房门。

才出房门就正巧……不,玉娇觉着裴疆就是故意在等她的。

对上裴疆那双眼眸,昨夜辗转厮磨,唇齿相依的画面再浮上脑海,让玉娇脸颊染上了层红晕,踌躇不前。

玉娇不上前,裴疆却稳步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唤了声“娇儿”。

玉娇脸颊绯红的点了点头。

氛围全然不同了,旁人都察觉出来。

但玉娇的羞赧并未维持多久,见他身上依旧是如既往单薄的黑衣,顿时皱起了眉头。

微蹙秀眉的抬起头看向裴疆,“天气都这样冷了,你怎不多加件衣裳?”

许是记忆第回有人让自己添衣裳,裴疆面色柔和了些,淡淡的道:“未到寒冬,还不冷。”

虽然离得还算是特别近,但尚有两三步的距离,玉娇感到了裴疆身上传来的细微热意。

是了,裴疆与旁人的体温是不样的。

虽是如此,玉娇还是嘱咐道:“那还是得多加注意,等到了榕城,你还是多添几件厚衣裳。我可是听说了,你冬日连件袄子都不穿,就是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你这般折腾。”

面对玉娇如老母般念着,裴疆低低的应了声“好”。

玉娇见他如此的配合,倒也不吝啬对他露出了抹笑意。

梨涡微现,笑靥如花。玉娇笑起来的模样,着实让人惊艳。

裴疆的眼神渐渐幽深且带染上几分的澄亮。瞥了眼屋都在收拾东西的婢女,且回廊近处只有他们两人,便微微弯腰,俯在玉娇的耳边低声说:“我爱看你笑。”

低沉醇厚得让人耳根子麻麻的嗓音近在耳边,让玉娇的身子不自觉的轻颤了下。

羞恼的瞪了他眼,低声道:“不许说这么让人肉麻的话。”

谁说裴疆是个正经人且嘴拙来着?

不,点都不!

廊无人,裴疆伸出手拉了下玉娇柔柔软软却有些凉的手,把玉娇惊得忙抽了出来,有些惊慌的四下瞧了几眼,见无人才松了口气。

再而瞪了他眼,娇嗔道:“若被人瞧见了,我就真的不搭理你了。”

怕他再拉自己的手,索性把两只手都放到了袖子,随之对他轻哼了声。

东西收拾得也差不多了,队伍随之也继续出发。

约莫申时的时候,雨越下越大,虽不算倾盆大雨,但淋得身湿也让人够呛的了。

本来大家伙都想着快些到下个城镇的,谁知路被堵住了,随之还有骂骂咧咧的男声。

“怎么赶的马车!?怎么赶的马车!?是马的眼睛瞎了?!还是你们眼睛瞎了!?还是说那坑故意跑到马车车轱辘底下边碰咱们瓷的?!”

听着这最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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