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能有谁?二殿下温润如玉,谈吐温和,怎会是周身一股寒霜,知县不敢往那头想,但也不得不想,年前陈国公主嫁入齐国成了齐国太子妃,传言陈国公主容貌倾国,音色更是动人。
如今这声音......软糯婉转,天下有几人能及?
“下官有罪。”知县的声音变了样,就差安一双翅膀,飞出这地儿,逃的越远越好,早前收到的消息,太子不是去了陈国了吗?怎的来了这西北边上,他到底多倒霉的运势,才会将太子招来这小庙。
这回,他怕也是保不住了,不但自己保不住,许家怕也......想到此处,知县抖的更加的厉害。
齐荀跟前的暗卫退开,瞧清了外面的变故,安娴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地回头看齐荀,也正巧齐荀在盯着她。
“叫声夫君就那么难?”齐荀身上的酸麻缓了过来,起身搂了安娴的肩头,瞧了底下跪成的一一片人等,轻言细语地说道,“瞧,把人家吓的。”
安娴嘴角抽动,肩头被齐荀捏住,力道不重但也绝对不轻,安娴想说,你如今这态度才吓人。
她就没见过齐荀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过话,想必这回是真的惹到他了,昨儿夜里难为他一个太子坐在屋里陪着一群人守了一夜,觉没睡足,清晨起来,心情肯定只能更糟。
“太子殿下,罪臣有眼不识泰山,所有事情都是罪臣一人所为,不管他人的事,要罚就请太子殿下罚臣一人。”知县到了这时,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脱身,太子离他们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人人都道山高皇帝远,八成也是说的眼下这般情况,仗着皇帝、太子伸手够不着的地方,谁又不会徇私舞弊。
日子久了,怕的就不是皇帝、太子这样遥不可及之人,而是关乎着自己切身利益,经常见得着的人,许家就是利益的最大东家,知县愿意豁出去一条命为许家陪葬,只求这回的事情不连累许家,不连累到,许家便不会迁怒于他,死他一人,总比死过全家的好。
许家是世代为朝廷效力之人,躲过了这个风口,依旧能独树一帜,谁敢得罪。
知县这抱着必死的态度跪摊在齐荀面前,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符合一位忠心的走狗,然而齐荀并非是个软柿子,这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许国梁是个什么东西!还需要自己卖给他威风了。
齐荀怒气一上头,脸色如冰,活阎王的虚名也不是白得来的,以往都是用在敌军身上,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还能对自己的子民下手。
纹云的锦靴走到知县面前,当场用鞋面儿抬起了知县的下巴,眼里的光,就如同一把利剑,盯着知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就知道,孤不会抄你九族?”
齐国太子不是个好惹的人,这些话,在吴国人的嘴里听的多了,只不过那会,觉得是荣耀,如今才知道,那话里的含义,不好惹,可他们却偏偏惹上了。
“太子饶命啊,臣认罪......”
知县这回当真是哭了出来,吓哭的,许家再厉害,那也只是太子手下的一名臣子,君臣怎能相提并论,更何况是当今天下人威风丧胆的太子齐荀。
齐国人能有当下的日子,不全都是仰仗着太子的威风吗?不能细想,细想了知县就喘不过气来,视线随着亮堂的光线越来越清楚,知县趴在地上,头却再也不敢抬起来。
屋外的光线亮堂起来,北三也从门外进来,脚步跨过门槛,身影在大堂内印出来的一个长长的影子,就在那一团影子的中间,原本跪的好好的师爷,突然之间就挺直了腰杆子,一把剑穿过光线里的尘埃,直勾勾地朝着齐荀刺去。
北三刚买的一壶酒,还没来得及喝,对着师爷的方向脱手而出,但奈何距离还是太远,“哐铛”一声酒壶落地,砸的四分五裂,酒水洒过的地方,师爷身上的一滩血覆盖其上,适才错开眼的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啥,转过目光瞧见的就是安娴整个人挡在了齐荀跟前,抱了个结实。
还有一声娇滴滴的“小心。”回荡在耳边。
一瞬间的事情,就是人的本能,齐荀明白这个道理,适才师爷的剑刺来的时候,齐荀并非没有察觉,行军打仗多年,哪里有杀气,靠鼻子嗅都能嗅出来,那一剑过来,本就伤不了他,但安娴那傻子,在驿站见人打架都能吓哭,今日却不怕死了,挡在了他的前面。
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拿自个儿的身子替他当刀。
齐荀牙槽子紧咬,捏着安娴的胳膊,都快将她捏碎了,他齐荀天不怕地不怕,刚才的那一瞬,却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师爷身上的那一剑,就连一直盯着那块的北三,也没看清齐荀是怎么刺过去的,动作太快,连他身后的暗卫都来不及拔剑,便被齐荀先抽了去。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
“救活,孤还有话要问。”齐荀第一头尝试到全身虚脱的滋味,手上的剑一扔,心口的紧张松懈下来,周身都发软。
衙门内,随着那一股血腥味,气氛愈发恐慌,师爷叛变!他哪里来的胆子?!
知县吓的爬都爬不起来,眼睛跟着被拖下去的师爷望了一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见屋外齐刷刷地进来了几名将领。
知县顿觉眼前的光线刺眼,让他头晕目眩,没撑到他回过头,就倒在了地上。
师爷哪里来的狗胆子,这是想将自个儿也连累进去啊,师爷平时最懂得和稀泥的一个人,在明知道是太子的情况下还敢举剑杀手,这就是赤,裸裸地刺杀!造反啊!
谁能有那个胆子?单凭师爷,背后没有人指使谁又会相信?那背后的人是谁,怕是许家也没有那个胆子,刺杀太子诛九族,尸骨无存,他许家冒得起这个风险吗,这么多年,许家耀武扬威,走私物资,不都是因为仗着齐国有太子,许家当宠吗,倘若太子死了,他能落到什么好处。
细想想这里头的弯弯曲曲,也不难猜,二皇子他见过,师爷也看过,二皇子暗地里使的那些手段他也见识过,知县觉得自己还是晕了好,晕了就不会被吓死。
知县确实晕的及时,晕在齐荀等待的人来了之后,没见到那唬人的阵势。
从此处到香洲,若是轻骑快马加鞭,不过就一晚上的事,香洲是齐荀母妃族人所在之地,从那里调人手过来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
前来的人以柳学士的弟子卫将军为首,昨夜收到了齐荀放出的信号,立马领了两千人马连夜抄近道走小路过来,还好在天亮时赶到了衙门。
“殿下,娘娘!奴才可想死你们了。”众将士的之间夹着一名太监,一进大堂便非常显眼,来人正是顺庆,他说想,那脸上的神色倒真的是想,眼角生了泪花儿,但却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
安娴就没见过这样的顺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最近忙成狗,刚码完,有多少发多少哈!小可爱们,今天留言的有红包!宝宝们七夕节快乐!吼吼吼。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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