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里凛凛的凉风,从大敞的窗桕灌进屋来,汪语蝶坐在梳妆台上正好高高的迎着那风口,本就哆哆嗦嗦的身子,更是直接打了个激灵!
看着那窗桕,她知道先前呼延邪就是从那处钻进来的。而他现在也必是打算带她从那处逃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就要告别这繁华的戊京……
那怎么行。
纵然京城有那么多人在看她的笑话,可要她去铁勒那种腌臜落后之地,她是死也不愿的。
“大哥,小女打小在京城里长大,吃惯了好的,喝惯了好的,冒冒然的跟着大哥回铁勒必会水土不服……”
男人皱眉看着她,知道越是京城的人越爱玩儿揣奸把猾那套,心底不由得生出狐疑。但看汪语蝶细皮嫩肉的娇贵模样,知其必不能如铁勒的女人那般泼辣,想了想,便道:“你若怕跟着我过苦日子,就多带几件值钱的首饰路上当了!只要不出这屋,东西随便你收拾!”
心底凄凄,汪语蝶知道这个男人是不肯容她多留一晚了,只得点头应着。男人将她从梳妆台上抱下来,她取了个方巾铺在床上,开始抽抽搭搭的往里收拾一些金银细软……
***
夜阑人静。漆色夜幕下,苏府后院儿突然亮起了一盏灯,微茫的光亮穿透窗牖上半透明的油纸,落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复又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阴影。
房间里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便听见“吱嘎”一声轻响,苏妁带着霜梅出了房门。
来到街上后,她们雇了辆马车再去花街,这次因着目的单纯,只消一刻,买好了所需的东西便要往回赶。
“小姐,终于买到了!快打开看看……”霜梅看着苏妁手里的那本儿小黄册子,一脸的急不可待。
苏妁却忙将那小册子往袖子里藏了藏,剜她一眼:“这里人来人去的,如何看得了这种东西!霜梅你还知不知羞?”
“那就过会儿上了马车再看!”霜梅面泛羞赧之色,苏妁也拿帕子掩嘴笑她心急。恰巧这时来了辆空车停下,她们雇好后便笑着相互推着钻进了舆厢。
花街的某处,刚刚通过鬼市转手了一些首饰的汪语蝶,看着辘辘驶离的马车后影,死死咬着牙齿,心底里憎恶的紧!
她亲眼见苏妁带着霜梅笑晏晏的钻进了马车。心忖着这对儿主仆特意来鬼市这种流言成风之地,难道是专门来听自己笑话的?看两人笑的那般开心,她指甲掐的手心儿都要出血了!
凭什么自己要狼狈的跟着个丑陋无比的蛮汗,去铁勒那种地方过下半辈子!
“看什么呢!”呼延邪那粗蛮的声音响在汪语蝶的耳边。接着又追了句:“你可别想着再逃走!若是再有先前那样的心思,别怪这回我手下不留情了!”
“大哥,我不敢了……”汪语蝶怯懦道。
就在先前当首饰时,她趁着呼延邪与那人商议价钱之机转头钻进了一旁的酒肆里。她想着那里面人多,她只要混进人群里呼延邪就找不到她了,或者是她大喊救命,会有好心人肯救她。
怎奈全部落空。
她知道这种地方连逼良为娼之事都不罕见,又哪里有人肯管她的闲事?如今她靠不得旁人来救,只能凭自己拖延。
汪语蝶一咬牙,忽地扯住呼延邪的胳膊,生硬的嗲道:“大哥~反正如今城门也落锁了,眼下咱们有了银子,不如先找间客栈好好睡一晚,明早再出城?”
她知道这投宿客栈一晚会发生什么,可若跟着此人在花街挨到天亮直接出城,她便再无逃走的机会。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再恶心也不差这一回了。
呼延邪看着她那嗲劲儿只觉身下瞬时涌上一股子邪火!她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带着哀求的眼神,他就再也压不下那股邪念了。
“好!去找间客栈睡上一晚!”呼延邪拉上汪语蝶的胳膊,火急火燎的就往路边儿去找客栈。
很快找到了地方,汪语蝶想着开间上房,可呼延邪考虑到这些银子要供她一辈子吃喝,便只要了间最便宜的房间。
进屋后,汪语蝶顿心生失落。
上房皆是靠街开窗的,她原想着趁呼延邪睡着后,跳窗逃走。可如今这普通房间且不说窗子狭小,朝向还是客栈内院儿!便是跳了下去也要再想法子过那道落锁的院门。
汪语蝶愁闷之际,那男人却早已春心大发,按耐不住。他锁了门转身一把将汪语蝶抗至肩上,她惊叫!他却大步往床根儿走去,猛得一下子将她摔在床上!动作粗鲁的令汪雨蝶痛吟连连。
汪雨蝶刚艰难的翻过身儿来,便被男人猛得往下一拖!没有情话,没有挑逗,解了衣裳就压身而上。
她哭,男人不管。她疼,男人也不管。男人只管在她身上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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