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成帝禁足三皇子,原意是想让他冷静冷静,却不想,这禁足令才下没几日,他就收到宫门传来禀报,说凌朗不止无视禁足令还打伤了人。
他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小儿子给活活气死。
就在帝王龙颜大怒之际,御书房外便传来太子求见的通报。
景成帝让人将太子唤了进来,他端起茶盏抿了口雨前龙井,将心中腾起的怒火暂且压下。
喝完茶水甫一抬眸,入眼的便是面色红润,尽显少年意气风发的太子。
景成帝微愣一瞬。
他这二儿子,自三年前遭大皇子所害之后,便一脸病容,面色苍白。
他还记得当年太子为了求娶太子妃,甚至在御书房前吐了满地的血,怎么不过数月,这模样已近有大好之势。
莫名这娶了太子妃还附带了冲喜?才会一将人娶进门没多久,太子的身子便好得飞快。
想到这,景成帝原本被凌朗气得快生出皱眉的俊朗面容,不由得生出几分温和笑意。
可惜景成帝脸上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在听完凌容与的禀报之后,心中原本勉强憋下的怒火,再次翻腾而起来,如惊涛骇浪,波涌骇人。
“太子说,永安侯同皇商宁家贪赃舞弊,盗卖宫廷物资,盗卖获得的银两高达数千万?”
景成帝额间青筋爆起,脸寒似冰,语气严厉非常。
“太子可知此事有多严重?”
凌容与撩袍跪地,薄唇轻启,肃容道:“儿臣所言千真万确,且儿臣手中已握有证据,罪证确凿,望父皇莫待念旧情,尽速将永安侯伏诸于法。”
话落,景成帝身旁的贴身大太监,将凌容与备好的证据一一呈放到景成帝面前。
书案上证据齐全,且不止有永安侯今年与宁家往来的相关证据,更有历年来私下盗卖的物资名册,还有与负责盐业、铜铁、茶马的皇商卫家往来的证据。
历年下来,牵扯人数尽不计其数,不止涉及两个皇商就连刑部尚书亦牵扯其中。
凌容与之所以能轻易查得这些证据,自然是因为这些事在前世他就做过一次,只是当时永安侯极其狡诈,最后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这一世永安侯尚来不及脱身就被凌容与爆了出来,恁是景成帝再如何赏识永安侯,也绝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权。
尤其这六大皇商,居然就有两个与永安侯互有往来。
简直罪无可赦,且凌容与呈上的罪状,条条都戳中景成帝最介怀且无法忍容的部份。
景成帝越看越愤怒,最后一拳重重捶在书案上,震得杯中茶水四溢。
“来人,即刻传锦衣卫都指挥使入宫,刻不容缓!”
帝王嗓音森寒至极,充满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
待凌容与再度回到东宫时,已是晚膳时间。
他进到寝殿,周正伺候着他换上常服之后,却四处不见盛欢身影。
“太子妃人呢?”凌容与眉眼淡淡,漫不经心地问着。
周正笑吟吟道:“太子妃说想为殿下烧菜,如今人正在东宫的小厨房里,殿下──”
凌容与听见盛欢人在厨房,脸色蓦地一变,挥开周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的小娇儿,什么都好,不止人漂亮,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对他也温柔,可她唯有一样不太行,就是不会烧菜。
凌容与还记得前世她也曾说要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结果下场就是她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将他和盛家父子吓得半死,尔后他们三人再也不许盛欢接近厨房。
这不会烧菜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如今贵为太子妃,三餐自然有厨子照料,可周正居然说盛欢想为他烧菜。
凌容与一想起前世厨房的惨样,以及盛欢一身狼狈还差点受伤,被自己吓得不轻泪眼汪汪的模样,便是一阵心惊胆跳。
最后甚至将周正抛下,直接使着轻功赶了过去。
小厨房虽没凌容与想象的那样,但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好歹这厨房没有像前一世那样被烧毁。
宫里的厨子毕竟经验老道,一听太子妃想自己烧菜,就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精神,手把手的教着盛欢。
最后终是勉强的做出一道当归山药香菇鸡汤,这还是最简单的熬汤。
周正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太子妃已经被太子带走了,只留一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一伙人,其中包括如意。
这周正毕竟见多识广,立刻想到太子为何会如此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懊悔的拍了拍头,心想自己差点就闯了大祸。
可太子与太子妃才成婚不过没多久,他又是如何得知太子妃厨艺不精这件事?
另一头,还来不及邀功的太子妃,已经被气急败坏的太子殿下抱回寝殿内。
寝殿房门紧闭,再转眼,太子妃已似一只小奶猫般被扔上了床榻。
盛欢活了两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可她今天就是特别想亲手烧菜给凌容与吃。
要不然她也不会忍着全身酸疼,还要去小厨房捣鼓半天。
床榻前的少年俊容微冷,没有平常的温柔笑意。
盛欢见他冷着一张脸上榻,伸手过来要抓她时,连忙娇声软语地替自己澄清:“我这次没将厨房给烧了!”
凌容与:“……”
他是怕她把把小厨房烧了或毁了么?他是担心她一番折腾会伤了自己!
凌容与薄唇抿成一直线,好气又好笑,却在扫过少女雪白脖颈间上的红痕时,什么气也没了。
昨日盛欢满脸绯红,美眸潋滟,卷翘的睫毛挂着泪珠,细碎如小奶猫的呜咽,娇声细语地喊他夫君的楚楚动人模样,犹在脑海之中。
她的唇与她的一切,皆是那么地柔.软与温热,娇涩羞甜得令人还想再尝一遍。
凌容与凤眸晦暗,将人揽进怀中,淡淡问:“你早上不是才在抱怨身子难受,为何一回头就又跑到了小厨房?”
盛欢想起个己为何突然兴致勃勃,面上又是一红。
她不想告诉凌容与,是因为他今日帮自己画眉,还让周正留下来接她,才会突发其想也想将前世一直学不会的厨艺给学好。
就像他曾为了她努力还不着痕迹的对她好一样,她也想为他努力,然后给他惊喜。
虽然这个惊喜落在凌容与眼里好像成了惊吓……
她不承认自己两世也学不好烧菜,这一世教她的还是皇城里的大厨,简直太丢脸了。
盛欢捂着脸,只露出一张小嘴,“就是突然想烧菜给你吃。”
凌容与见她不肯说实话的害羞模样,立刻心领神会,想到她究竟为何要做这件事。
少年眸光一瞬间暗沉无比,忍不住俯首堵上她娇艳欲滴,柔.软温热的唇瓣。
榻上的小奶猫,声音一如往常的软.绵.,呜呜叫了几声,新擦的口脂没几下又被吃得一乾二净。
凌容与气息微乱,想再次将这只小奶猫吞进肚里,却又记得昨夜两人千回百转,将人折腾得狠了。
虽然难受,却也只是抱着盛欢浅尝既止的亲昵一番,便将人放开。
可放开时,裙.摆却不知何时已经堆栈在纤细的腰间,欺霜赛雪的肌.肤透着玉泽般的光华。
双腿笔直修长,小脚丫精巧玲珑,脚趾头微微蜷缩着。
“下次若还想学烧菜跟孤说。”
纤纤楚腰,不盈一握,有人向来爱不释手。
盛欢被轻轻抱在怀中,清透的眸子已染上几分湿.润。
眼前少年话虽说得正经,带着薄茧的指腹,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娇.嫩的肌.肤。
盛欢红着脸,小声道:“要不是殿下离开凤仪宫后迟迟未归,我也不会突然想要烧菜。”
甜软的语气带着几许撒娇之意。
凌容与本就在忍耐克制,听见小娇儿的抱怨,撑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手也再次不安份起来。
“孤已经将永安侯贪污的罪证呈给皇上,皇上已派锦衣卫都指挥使上府逮人。”凌容与道。
盛欢并不在意永安侯如何,反倒是见他居然又要继续,不禁涨红脸道:“就要晚膳了,而且殿下刚回来还未浴沐,你怎么能……”
凌容与顿了下,暗潮汹涌的墨眸,因极力的克制微微猩红。
少顷,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的确还未浴沐。”
就在盛欢松了一口气时,凌容与却将她塞进锦被之中,裹紧后连人带被打横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盛欢:其实我是觉得殿下咬起来口感不太好,才想将他养肉一点,肉一点比较好咬。
凌容与:……
小可爱,端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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