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的夷光妹纸和柳表哥,其实柳表哥给气得那是相当的惨啊
于是乎,醋缸和表哥接下来的生涯将是:
醋缸:这货居然和我婉婉青梅竹马还议过亲,啊啊啊啊啊好想怼他!
表哥:这货居然被我夷光称赞说样样比我强,啊啊啊啊啊好想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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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纯属玩笑~
32文武
这声音十分陌生,秦婉听不出是谁。但听其话中满满的斗志,想来是要跟卫珩好生打一架的。宋夷光摇着秦婉的手臂,饶有兴趣的问:“这是谁呀?要打谁?”
她声音雀跃,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十分感兴趣。秦婉好笑,看了一眼柳穆清,见他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也是笑道:“我怎的知道?”不知宋夷光这将柳穆清撇下对别的男儿感兴趣的样子落入柳穆清眼中,他会如何作想。
对于秦婉认不出声音这件事,宋夷光伏在秦婉耳边吹了口气,阴恻恻的说:“我还以为你一定听得出来呢,毕竟卫公子,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呀。”
“去你的。”秦婉脸儿顿红,抿着唇再不说话。宋夷光挤挤眼,笑道:“你不在乎他?既然不在乎,我可要对他下手了。”
立时挨了秦婉一记眼刀,宋夷光笑得直不起腰。被她嘲笑,秦婉脸儿愈发滚烫,张了张嘴,又觉得下不来台,低声骂道:“你只管去下手,仔细有人扒了你的皮!”她说罢,赌气往前去了,宋夷光懵得很,不住的叫道:“谁?谁扒了我的皮?”
心说这丫头未免迟钝得紧,连自己都能看出的事,她竟然是蒙圈的状态。秦婉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进了垂花门,才见院子里已然两人扭在一处,正是卫珩和夏竟成。他俩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婉等人的靠近,还在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相比卫珩的体面,夏竟成就有些狼狈了,身上衣裳沾上了尘土,怕是方才被揍得在地上滚过几圈的。
看着夏竟成拳头挥向了卫珩,秦婉忽的一笑,她是知道卫珩功夫如何的。前世卫珩若不在外,那势必是在京中校场,偶尔秦婉会去校场探望他,好几个军士一起上,都能被他尽数撂翻在地。是以她一点都不担心卫珩会被夏竟成打趴下,相反还有些担心夏竟成给卫珩伤到了筋骨。
宋夷光却还不忘怂恿她:“你说要是卫家哥儿给人揍了,可又怎生是好?”
话音还没落,卫珩却闪开了身子,避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旋即左手拧着夏竟成的手腕,将其先前一拉,右手顺势给了他一肘子,这一肘子重重的砸在了夏竟成背上,夏竟成痛呼一声,扑在了地上。
这一切不过转瞬就完成了,才说了卫珩要给人揍了这话的宋夷光惊得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忙拍手笑道:“好厉害。”她高涨的热情衬得柳穆清愈发低迷,板着脸不说话,看着小师弟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
他现下是彻底明白,为何小师弟会以那种让人背后发冷的目光看自己了。
两人已然打了好几个回合了,夏竟成虽是骠骑大将军之子,但拳脚功夫比起卫珩尚且输了些。刚将夏竟成打倒在地,卫珩听得宋夷光的喝彩声,抬眼则对上了秦婉乌黑的眸子,后者盈盈含笑,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不料她竟在场看着自己痛揍夏竟成,卫珩稍稍红了脸,旋即又有一股子豪迈油然而生,对秦婉的举动报以微笑,连眉眼间常带的阴郁也荡然无存了。
夏竟成翻坐起来,摇头叹道:“卫兄下手好狠。”又见垂花门前立了三人,难免忸怩起来:“哎呀,这下脸可丢大发了,竟还叫两位姑娘看了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三人拱手施礼道:“柳兄,和宁郡主,宋姑娘。”
他方才接连几次被卫珩揍翻在地,身上早就布满了尘土,现下又没有拍干净,显得身上灰白相间,更是狼狈,柳穆清忙让人带他下去整理。卫珩浑身都热烘烘的,只是对秦婉笑:“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子了。”秦婉坦然回答,“听太傅说你在和夏家的公子较量,也就来瞧瞧。”说到这里,她掩唇直笑,揶揄说,“往后可不敢招惹你,不然你一拳就能将我打死。”
“我怎舍得对你动手?”卫珩脱口而出,不觉脸颊发热,“这一身武艺,自是为了护着你。”他说得动情,宋夷光挤挤眼,快步冲到卫珩身边:“你好厉害呀,我就说,你什么地方都强过柳木头。”
刚将夏竟成安排下去,柳穆清听了这话,额上青筋都浮了出来,声音也阴恻恻的:“不知我除了武艺不如卫师弟之外,还有何处不如?”
“哪儿哪儿哪儿都不如。”宋夷光本就同他赌气,掐着腰踮着脚就啐了上去,“死木头,你瞧卫珩对阿婉多温柔,你就不肯哄我一下,你这样以后是讨不到媳妇的。”
柳穆清脸色愈发难看,眼看着火苗子都往自己身上烧了,卫珩和秦婉相视一眼,忙寻了由头,双双离了此处。从园子里出来,卫珩方试探道:“他二人不会打起来?”纵然接触不多,但宋夷光性子天真一眼就能看出来,看方才柳穆清的神情,像是恨不能将其掐死才解恨。
“那丫头拿你作筏子,去气表哥呢。”秦婉摇头微笑,“至于表哥为什么生气……只需想想你那日为何对我说混账话就知道了。”
想到那日因为自己吃醋而凶了秦婉,卫珩还是暗自后悔,顿悟柳穆清的举动了,柔声道:“我往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不要恼我。”
秦婉摇头:“若是要恼你,早早就恼了,岂还能等到现在?”
不多时,就行到了卫珩的院子前,秦婉忸怩了一下,从袖袋中取了一个香囊给他:“这几日我闲来无事做的,虽比不得针线上人,但总是一番心意,你不要嫌弃。”
香囊上绣着一品清廉的花纹,乃是官家子弟身上寻常的纹路。卫珩心中一暖,将其收入怀中:“我必贴身藏着,不会白费了你一番心意。”
“那你可要藏好了。”秦婉乃是天家郡主,自然不会花太多心思在绣工上面。今生如此,前世更是如此,前世她也是做了一个香囊给卫珩,卫珩也是贴身藏着,谁知一日携她去做客,落了出来,友人半开玩笑的说府上针线上人该换了,结果被卫珩一顿胖揍,苦得那友人忙改口,赞秦婉绣工着实了得,让秦婉愈发的羞赧。
这辈子,要是卫珩再掉出来给人瞧了说难看,秦婉可就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了。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藏好,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红着脸低头的样子,让卫珩心中痒痒,声音愈发温柔,“方才,夏兄同我比试到中途,问我可愿意参加武举。”
“武举?”秦婉略一愣神,前世,他就是因为并非是科举出身而是以军功上位,让多少人酸里酸气的诟病。这辈子秦婉自然不愿他再被人说三道四,但乍一听到武举,还是怔了怔。卫家乃是武将世家,似乎参加武举,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正是武举。”卫珩负手,慢慢的配合她的脚步,“我寻思着,似是有些道理,也想参加试试身手。”
他说得风轻云淡,好似对这些胸有成竹,秦婉却皱着小眉头:“你能分心么?大熙的文武科举纵然是分开时间的,但前后相差也不过半月,你现下忙着文举,又立马去考武举?”
他良久不语,细细看着秦婉的脸儿,将她小脸看得一片火红,他才“嗤”的一声笑出来。秦婉着恼,蹙眉道:“拿我开心?往后可再不理你。”
“我并非拿你开心。”卫珩忙解释道,“只是好些日子不见,我想好好看看你……至于分心之事,郡主未免太小瞧了我。”他说到这里,耳根慢慢红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稀罕的姑娘还在等我,我若连这些都做不到,如何对得起她?”
他声音低沉,加之语气温柔,让秦婉立时红了脸,仿佛被他触摸了一样,浑身起栗,捏了捏自己的小臂:“你不需对得起她,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她总会等你的。”顿了顿,她又嘱咐道,“武举不同文举,你练武之时,多多小心才好。”
卫珩心中一暖,称是不提。
因今日和夏竟成一番打斗,卫珩也出了不少汗,自行去沐浴后,将秦婉送的香囊放在贴身的小衣之中,这才出门去。秦婉正坐在绣墩上看书,根本没有觉察到他出来了,屋中只有窸窣的翻书声,她时而抿唇微笑,时而蹙眉沉思,卫珩只是看着她的侧影,想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待他走得近了,秦婉鼻翼微动,闻见了他身上刚沐浴之后的香气,将书合起来,旋即笑道:“想吓唬我?”
卫珩低笑道:“你看的这样入迷,我不忍扰了你。”他又细细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你喜欢看孙子兵法?”
“你这里除了兵书,还有什么?”秦婉笑道,将书还给了他,他换了一件竹青色的常服,长身玉立的样子让秦婉脸上更红,旋即笑道,“拾掇好了,咱们就去太傅那里。”
卫珩点头,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脸儿,满脑子想入非非,和其并肩往外去了。
甫一到了正堂外面,就听见里面郑太傅的笑声:“你对清儿和阿珩倒是上心,来,尝尝这茶,是郡主刚送给我的。”
“哦?”堂中传来温润的声音,卫珩浑身气压立时低了下去,眉眼间阴郁非常,“郡主竟然也来了?”
是温一枫!
秦婉抿唇不语,想到温一枫对自己的刻意示好,心中不免愤懑。这位年轻的吏部尚书为京中贵女所青睐,但是他似乎从来不曾动心,独独对自己一人示好,让秦婉不得不怀疑他别有用心。
前世她也不曾关心过温一枫,也不知道他娶亲如何,她只知道,温一枫当年,以而立之年官拜文官之首,显赫一时,再有旁的,秦婉就在不知道了。但如今见了温一枫,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温一枫是一条毒蛇,被他缠上的人,一个别想好。
她静默不语,卫珩抿唇:“你眼里有他么?”纵然如今他并不认为秦婉和柳穆清之间再有什么,但是两人若是站得太近,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更不说温一枫是数次向秦婉示好,让他心中又酸又恨。
“我眼里有你。”秦婉红着脸微笑,他也被自己臊红了脸,秦婉微笑,先行进入了堂中。温一枫正端茶要品,见秦婉进来,忙舍了茶杯,起身向其行礼:“郡主金安。”
秦婉含笑:“温大人客气了。”又自行拣了左下首的位子来坐,卫珩也缓步走进,向郑太傅问了安,语气淡漠而疏离的叫道:“温师哥。”
“卫师弟。”温一枫笑得十分和煦,目光望向了秦婉,“方才臣听闻郡主前来送文房四宝给两位师弟,心中感念,能得到郡主如此挂怀,两位师弟委实有福。”
卫珩淡淡开口:“我与柳师兄不比温师哥,温师哥在京中极得贵女青睐,说亲之人都踏破了门槛,郡主自然关切我二人。”
温一枫含笑道:“卫师弟真会玩笑。”说到这里,他又望向了秦婉,目光盈盈如秋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旁人如何,又与我何干?”
被他这样看着,秦婉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们醋缸将要走上汤姆苏的道路了
这几章过了之后,温大人戏份会减少哒么么
33面目
平心而论,温一枫此人生得好,也有能力,加之家世甚好,得京中贵女追捧也在清理之中。正因如此,所以温一枫身边是绝对不会缺少女人,若非世俗世风限制,只怕还有好些贵女恨不能自荐枕席。
所以,面对温一枫含情脉脉的说出这话来,秦婉只觉得背后发凉,下意识向椅背靠了靠:“温大人既有如此心胸,来年温夫人着实有福。”
温一枫含笑道:“郡主这样怕?臣是做了什么事,让郡主对臣避如蛇蝎?”
“我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事,让温大人对我这样感兴趣。”秦婉微笑着反问,像是要将温一枫看透一样。后者略一怔,笑容愈发的温和:“郡主如此佳人,休说是我,即便是卫师弟,也是对郡主饶有兴趣的。”
他忽的扯到了自己身上,还笑得格外善意,卫珩立时蹙着眉头,咬着牙低声道:“郡主待我如此,我自然应该感激。倒是温师哥,可知自作多情之理?”
温一枫脸上笑容不变,隔了好一阵子,才笑道:“卫师弟这话……罢了,为兄的也不与师弟争执,到底是卫师弟和郡主认识在先的,情谊自然非我可比。”他说到这里,又对秦婉一笑,“郡主以为呢?”
秦婉并不理他,心道是这人好利的嘴皮子,三言两语就显得好像是卫珩咄咄逼人一般。因两年前洗刷冤情的恩情和近十年的师生之情,郑太傅对温一枫很是爱重,这一番下来,保不齐太傅会觉得是卫珩不好。
如此想着,她看向了郑太傅。后者正徐徐吹开茶末,呷了一口之后,笑道:“到了老夫这里,怎还斗起嘴来了?一枫,你年岁长些,让着阿珩。”
温一枫含笑称是,又起身向卫珩行礼表示歉意。卫珩瞥着嘴角还施一礼,心中却愈发的恼怒了——温一枫看着秦婉的样子,让他很想将温一枫给生吃了。
而温一枫仿佛没有这件事一样,又是一片谈笑风生。正巧夏竟成换了衣裳,从外面来,正待开口,见温一枫在,笑道:“温大人原来也来了。”说到这里,他笑道,“柳兄和宋姑娘怎的不见了?”
“他二人拌嘴呢。”秦婉笑道,“指不定又气成什么样子了。”
“柳兄也会同人拌嘴?”夏竟成似有几分不信,旋即含笑道,“罢了,先不说这个,卫兄,我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卫珩旋即颔首:“考虑好了,试一试也没什么要紧的。”
谁知夏竟成大喜,一派得偿所愿的样子,复拊掌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他太乐了,模样让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安好心。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忙笑道:“卫兄,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可结伴了。”
他笑得太过,卫珩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考究,旋即向郑太傅拱手施礼道:“老师,学生想了想,卫家到底是武将之家,学生若真有心,也该参加武举。”
“那阿珩是不参加此次文举了?”郑太傅看不出喜怒来,手上的哥窑鱼子纹茶杯搁在桌上,等着卫珩的回答。拜师一场,多么不易,其中还受到了有心之人的诟病和非议,若是现下半途而废,只怕郑太傅恼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卫珩从容答道:“学生之意,是想双管齐下,同时参加文武科举。”
他这话一出,温一枫都愣了愣,旋即道:“两种科举可是迥然不同,放眼古今,双科并重却功成名就者,唯有唐朝郑冠一人罢了。”卫珩竟然要考文武科举,让温一枫着实没有想到。他承认卫珩有些才华,但两相分心,他不怕一事无成?
卫珩微笑道:“我同温师哥是不一样的,敢为前人所不敢为,如此方是男儿之举。”说到这里,他目光微微移向了秦婉,“我也不敢做不成。”
“原来如此,那为兄就预祝卫师弟功成名就了。”饶是被呛了一顿,但温一枫脸上笑容不变,起身含笑祝贺卫珩,后者还施一礼,礼尚往来的和睦样子,好似两人真是情深似海的兄弟一般。待跟温一枫说完,卫珩又说:“所以,学生想请老师……”
“所以你是想将老夫一把老骨头给拆了?”郑太傅含笑反问道,“老夫可教不了你什么武艺,糟老头子我啊,还想多活几年呢。”
见他如此玩笑,卫珩也笑道:“学生并非此意,只是如今秋闱在即,学生想要试试。故此会拨些时间出来练武,还请老师成全。”
郑太傅自是同意不提,夏竟成则笑道:“卫兄不必练武了,随我一起去校场。我爹为了使我考武举,可是每日将我带到校场去。像卫兄如此体格和武艺,必然入我爹的眼。”
如今卫家被皇帝厌弃的说法不攻自破,往日不敢和卫家往来的人也自然愿意拉拔卫家一二,更不说夏将军和卫老将军同为武官,自然还是有些情分的。
秦婉顿时会意,怕是夏竟成被夏将军操练给累着了,这才想要拖了卫珩去转移视线。勿怪这厮听到卫珩答应下来会如此高兴,原来安得是这个心思。正想着,门外响起宋夷光的声音:“校场?谁要去校场,我也要去。”
她快步走进,脸儿热得发红,见众人都在,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也想去校场,你们带我去可好?”
秦婉忙起身拉她:“校场一群老爷们呢,你去了仔细笑话你。”一面劝,一面心说这丫头怎的又兴了这些坏主意。宋夷光素来是个没成算的姑娘,保不齐又动了什么心思呢。
“我也是将门之女,如何不能去了?”宋夷光掐着腰问秦婉,“我爹虽然没了,可是当年也是鲜衣怒马的大将军,我难道不能去。”她说着,挺起小胸膛,“待我去了,我定要练就一身的武艺,然后……”她说到这里,转头气势汹汹的指着进来的柳穆清,“两三拳打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木头!”
才进来就被叫嚣着要打死的柳穆清哭笑不得,又和宋夷光顶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方才坚称不信柳穆清会跟人拌嘴的夏竟成眼睛都直了,喃喃说:“原来柳兄素日里是这样的,我可算是开了眼。”
堂中充斥着宋、柳二人的拌嘴声,秦婉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才对卫珩说:“借一步说话。”又起身向郑太傅行了个礼,先行出去了。卫珩不知何故,忙跟了上去,待出了正堂,秦婉一人在前走,卫珩脚步声很轻,跟在她之后三步开外。两人又走了不多时,这才低声道:“温一枫这人,你是如何看待的?”
不料她开口就问温一枫,卫珩有些不豫,眉眼间拢上了阴郁:“你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有能力、有才华、长得好、家世也好,不怪得京中贵女青眼。”秦婉如实说了自己的看法,见卫珩蹙紧了眉头,模样活像了前世她提到温一枫之时。忙改了口,“只是也不及你。”
卫珩冷笑道:“你若不将这话转圜回来,我心中还好受些,如此说,仿佛我真的不如他一般。”又见她发中落了残花花瓣,伸手将其取下。因这个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自然就拉近了,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让秦婉脸儿顿红,不由自主就想依偎到他怀里。卫珩兀自不觉,待取了落花送到她眼前,才见她双目含/春,脸儿绯红的样子,身子顿时一紧,连上也红了几分。片刻后,他又笑起来:“郡主怎么了?”
“不许拿我开心!”秦婉娇声骂道,“不然我再不理你了。”
“好,我不拿你开心。”卫珩笑道,“那郡主要拿出什么作为交换呢?”秦婉皱着小眉头,好半晌没想明白,他又笑道,“往后不许想着温一枫,如何?”
“我不想着他。”秦婉笑得十分乖巧,脸儿更红,“我有自己稀罕的人。”
卫珩眼底立时染上了暖意,徐徐说:“你稀罕的人更不愿你想着他。”
“我本就没有想着温一枫。”秦婉说着,抬头看着卫珩,笑道,“既然我稀罕的人不愿意我想着他,我就更不会想着他了。”
卫珩这才露出笑容来,将那瓣残花放在她白嫩的手心:“那想说什么?”他唇齿间带着几分薄荷的清香,秦婉小手不住的摸着小脸,试图将温度降下来一些:“我的意思……我总觉得温一枫有些怪怪的。”
一时没有明白秦婉这话何意,卫珩低声道:“哦?何出此言?”
“你且想,上一次你拜师是由我引荐的事,除了在场之人,谁又知道?”秦婉不住捂着小脸,轻轻说,“太傅和表哥疼爱我多年,必然不会如此害我;蒋文华三人被我整治了一番,更知道我在皇伯父和皇祖母心中的分量,自然是不敢。思来想去,唯独只有温一枫一人可能做出这等子事来。”她说到这里,又细细想着当日之事,“我外祖母祝寿那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你我才说了多久的话,父王便来了,还和温一枫一起。将你堵在屋中,出也不是、留也不是。再者,他那日说我身有不适,引得父王关心,令我躺下。若那日你不机警一些躲在房梁之上,那可是被抓了现行,莫说我父王,就是皇伯父和皇祖母也不能轻易饶了你。”
听她说罢,卫珩蹙着眉,虽然这说法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是最合乎情理的说法了。若一切都是由温一枫主使,那么桩桩件件皆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素日里温一枫温润如玉的样子,卫珩不觉背后生凉,冷笑道:“好个吏部尚书温大人,素日里何等温善谦和之人,殊不知乃是阴毒至极,招招要人性命。”
若是真如传言,皇帝不待见卫家,那么卫珩拜师之事,就能让卫家再无翻身之地;而若是让雍王抓了现行,发现卫珩在秦婉屋子里,卫珩定然难逃一死——如此坏了宗室女闺誉,雍王怎能容他?
若非前世自己太过天真,不曾学会察言观色,让孟岚有了可趁之机。这辈子秦婉就缜密多了,两件事下来,纵然这位温润如玉的温大人看来似乎十分无辜,但秦婉不得不怀疑他。并且,这人的目光,即便是含情脉脉,也总让人觉得背后生凉。
好似被巨蟒缠上了一般。
两人说了不多时的话,也就回去了,宋夷□□哼哼的坐在座位上,不忘狠狠的瞪着柳穆清,待卫珩一回来,她又说:“卫珩就是比你强!”惹得柳穆清虎了脸之后,她又格外欢喜。秦婉一面微笑,一面瞥了一眼温一枫,他笑得仿佛一方美玉,温润、儒雅,寻不出半点毛病来。
待申时之后,众人各自回家。温一枫方回到自己的院子,贴身的小厮便迎上来,覆在其耳边道:“大人,那位主儿派人递信来了。问和宁郡主的事……”
“这位爷眼力劲儿也太窄了。”温一枫扯出一个笑容来,“成日只想着要跟姑娘家作对,如此胸襟,来日只怕治不得天下。”他说到这里,笑得愈发的好看,覆在小厮耳边低语一阵后,说,“你亲自去跑一趟,就将这事和三皇子好好说说就是了。”
待小厮一走,温一枫微笑着进了屋,提笔在书案前写写画画,画上勾勒的女子,明显是秦婉,立在落花纷飞的树下,笑靥如花。他慢慢画着,又支起身子,喃喃自语一般,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保不齐是谁整治谁呢,三皇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温大人会消失一段时间~我们的醋缸也即将走上亲自打脸的狂拽酷炫叼炸天道路
嗯……还是先让我们婉婉打脸才是正道理~么么哒~
34公主
从郑太傅府上回来,秦婉便彻底安生下来,也不再去和卫珩联系,每一日只抄了佛经,又教双生子念三字经和弟子规,日子过得好不松惬。
七月半乃是中元节,和除夕、清明、重阳三节并重为四大祭祖节。是以到了七月半之时,帝后和太后领着各王府之人在通明殿祭拜历代先帝先皇后。秦婉和双生子因为有孝在身,不便冲撞了先人,也就站在外面和远房宗女们一起。殿中以帝后和太后为尊,早在尊位前奉了茶饭,太后跪在蒲团上献酒,很是恭敬的模样。
双生子年岁小,管得住一时,不多时就开始在下面给对方做鬼脸,逗得彼此笑得龇牙咧嘴。秦婉忙不迭制止他们,又恐吓道:“今日可不能笑,笑出声了,给父王知道,非揍你俩。”
两人齐齐唬了一跳,忙捂着嘴再不笑了,秦婉如此方才满意。待皇帝焚了祝文,并辞神叩拜后,祭礼才算完成,如此已然花费了一二个时辰。秦婉鲜少站立这样久,是以脚跟隐隐作痛,仍顺从的站在殿门外,等着帝后和太后出来。
殿中以帝后并太后为尊,三人立在最前,而剩下的,则是皇帝同辈兄弟、各皇子、后妃、公主们。公主们站在最外面,秦婉和弟弟妹妹恭敬的立在殿门边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一个娇俏的声音,轻轻的说:“你也有今日,素日里腻在皇祖母身边,现下可也只能站在外面了。”
循声看去,殿门便也是立着一个小姑娘,和秦婉年岁相仿,生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她嘲笑了秦婉,还在拍手,似乎对于秦婉没能进殿去这点表示了莫大的得意。
秦婉撇了撇嘴,并不和她争执。此人乃是贵妃所出的四公主,因为在一年前五公主出生之前,她一直是皇帝最小的女儿,故此宫中都敬着她。但秦婉很得太后欢心,俨然是将四公主给比了下去。连在皇帝跟前都没有碰过壁的四公主自然觉得是秦婉不好,而秦婉虽是一贯乖巧,但任性起来也着实让人头疼。两人自小没少起争执,这回想想前因后果,不难想到四公主定是来出气的。
重活一世之后,秦婉对于以往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也犯不着和四公主一个小姑娘再起什么争执。纵然认定前世气死太后嫁祸阿羽并牵连太子的事和秦仪并贵妃脱不了干系,但秦婉并不想牵连到四公主身上。所以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顺着四公主说:“是呀,没能进去呢,大抵明年就能进去了。”
早就看秦婉极不顺眼,加上母妃被禁足、哥哥失了太后欢心的事都和她有关,四公主现下恨不能去揍她才好,然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四公主瞠目结舌,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秦婉也不理她,转身跟上雍王的脚步,气得四公主跺脚骂道:“和宁,你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仔细我今日让你付出代价。”
“那你就让我付出代价。”秦婉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话来,将四公主气得小脸变了色,纤长的手指握成拳头,暗自下定决心今日就要让秦婉吃不了兜着走。
秦婉快步跟上了众人的步伐,宋夷光走在最后,见她上来,问道:“方才小四那丫头跟你说什么了?瞧着她的样子我就生气。”
“你跟她置气,怕还气不过来。”秦婉摇头好笑不已,自小及大,每每她和四公主发生了冲突,宋夷光也是义愤填膺,一副恨死四公主的样子了,“多想些开心的事,没什么了不得的。”
宋夷光撇着嘴:“他们俩兄妹,都是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她说着,还重重的点了点头,“阿婉,你可别吃了他们的亏。”
前世被秦仪坑得还不够惨么?这辈子又怎会再吃一次亏?秦婉如斯想着,扭头看了一眼四公主,见她还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也只是轻轻一笑,“我明白,你别担心。”
跟着太后进了懿宁宫,因今日在通明殿跪了不少时候,太后精神短了,也就小憩了一觉,秦婉和宋夷光坐在屋中看书,宋夷光本想旁敲侧击的再问问秦婉对于卫珩的看法,但想到太后不待见卫珩,也就按压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秦婉乃是亲王之女,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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