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玹心里暗哼一声,她也不知小酒用了什么法子打昏看守,以她对这头脑简单的耿直少年的了解,不太可能是单靠他自己把两名看守打昏的,多半是有人来救他。可那人是谁?难道会是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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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伤得不重,只是被人击中后颈暂时昏迷,很快两人就先后醒了过来。
成然询问经过,他们便将早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小酒刚被带到楼下房里时,不停地问:“阿玄在哪儿?她有没有伤到?你们公子会把她怎样?”
起初两名侍卫都不理睬他,他却一问再问,他们听得烦了,其中一人怒道:“再不住嘴就把你口堵上了!”他才安静下来。
只隔了一会儿,小酒又道:“我渴了,给点水喝。”
见两人没理他,他又说要解手。两名侍卫仍然没理他,他就在那儿搓着两条腿,口中不停念叨:“不行了不行了,真的憋不住了……”
两名侍卫厌恶地对视一眼,还得看守他一夜,他们可不想弄得房间里臭烘烘的,便拉他起来带他去解手,解手时两人都看着他,并无异样。
解完手后回来,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把小酒夹在中间进屋,小酒在走过灯边时,忽然伸头把灯吹灭,房里骤然暗了下来。
在暗下来的瞬间,跟在后面的侍卫急忙伸手去抓前面的小酒却抓了个空,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和沉重物事倒地的声音,他情知有人偷袭,正要拔刀并高声呼叫,不知被谁踹了一脚,后颈又被猛地一击,就此昏厥过去。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看见救走小酒的偷袭者是谁。
成然怒道:“他不停说话便是扰你们视听,你们带他去解手时,偷袭者已经进了屋,你们怎不知先查看一下房内就全无防备地进屋?!”
那两名侍卫唯唯诺诺地低头挨骂。
孟裴冷眼瞥向文玹,看得出她虽极力忍耐,然而双眼发亮,嘴角还不住地往上勾,显然是在极力忍笑。
文玹一转眸瞧见孟裴脸上不快神色,便坦然道:“我是真不知谁来救了他,但我觉得高兴也是真的。”
她吸了口气,正色道:“孟公子且放心,之前你说的那番话确实有理,我会记得,你的恩情我也不敢忘记……”
她话未说完,孟裴却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
文玹挑了挑眉梢,默默住口,上楼回屋。前后自然都是有人“护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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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路上的气氛冰冷赛过数九寒冬。
孟裴只让成然来告知文玹,何时出发何时抵达落脚处,明日启程去哪里等等一应消息,成然过来时脸也都是臭臭的,简短说完便走了。
文玹虽不至于对这样的冷遇毫无感觉,但她的心思大半花在了琢磨是谁救走了小酒之上,想来想去也只有六叔了。
孟裴一行人多,又是马车行路,走走歇歇,行得并不算快,若是骑马就比他们行车要快,或者日夜兼程赶路,也是追得上的。
六叔养好伤,追了上来,发现小酒被擒,便出手把他救走。有六叔在,小酒应该不会再胡来,六叔会管好他的,说不定救回去后先把这浑小子痛揍一顿,打得他没法再出门也是大有可能。
果然之后几天路上都顺顺利利的,小酒再没来找过她。文玹放心之余,也觉怅然,心底知道,也许自己再无见到他们的机会了。
到了第四日的傍晚,她终于见着了东京汴梁。
一路上已见到不少繁华热闹的县城,有些大县城甚至堪比临汝城,可直到见着东京都,文玹这个现代人才知古代的大城市能繁华到何种程度。
汴河中一艘艘的货船、渔船交织往来,船夫吆喝着号子,要对面的船只小心避让。有些大船还需纤夫拉动才能前行。
他们沿着汴河而行,离东京城还在两三里路之外的时候,就已经能遥遥望见那高大无匹的门楼了。
河道中的船只越发的多,她瞧见不少货船停靠两侧堤岸,有脚夫不停往船上搬运货物,想是第二天一早便要启航的。
到了城门口更是喧扰热闹,有进城的马车、牛车,有出城的太平车、独轮车,各式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汴河是穿过东京的,他们进城后仍然沿着汴河边走。
黄昏还未完全降临,沿河已经有许多店铺民居点起了灯火,与那水面洒金般的夕照波光交相辉映,一片人间胜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事,提早更新。下一章就要见到娘亲了,好激动嘻嘻,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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