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玹从盘子挑了一支簪子两朵珠花,都是用金银宝石较少,式样小巧简单却较为别致的,让掌柜的结账,一共两百钱不到,这就高高兴兴地戴了起来。
三人出了首饰铺子,孟裴问她:“想不想去这里的县衙瞧瞧?”寻常百姓若非告状喊冤不能随便进县衙,但他若向当地县衙明示身份应可通融,也许她会想去文相当初署事办公的地方瞧瞧。
文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公子大概忘了,一般山贼看见县衙州衙这些地方都会心发慌,腿发软,前不久我还在州衙里被关过好多天,可是再也不想进去了。”公子,说得就是你啊!
闻言孟裴倒轻轻笑了:“也是。怪我没考虑周全。”
说话间来到中心大街与北横街交叉之处,孟裴指着一幢两层楼的酒楼道:“这家高阳正店,是淮县最高的酒楼了。”
文玹一本正经地仰着头看:“果然是很高啊。”
孟裴忍俊不禁道:“虽说楼不高,里面厨师的手艺却颇为地道。”
文玹诧异道:“孟公子去吃过?”
“我这次出京时路过淮县,去过一次。”
“我们这就进去吃一顿?”
孟裴却道:“这会儿时候还早,我想文小娘子也没那么容易就走累了。你不想进县衙,有没有兴致去附近县学瞧瞧?就在县治东北。”
文玹略一思索,问道:“我父亲办的?”
孟裴点点头,她果然聪慧,几乎是立即便想到了:“十多年前淮县并无县学,虽有考上县学的生员,却只是考上了功名,并没有真正可供读书的县学,本地学子如需求学,要么在家中自行聘师教授,要么上族学,或是全力考上州学,贫寒之家的子弟因此难有机会求学。文相来此地上任后,用自己俸钱购书千余卷,筹措钱粮,延师聘教,修葺学舍,把这县学真正地办了起来,福泽全县学子。他又说服本地乡绅每年捐资捐粮,资助家境贫寒的学子,让他们能安心向学。”
文玹微挑眉尖问道:“这都是你替我寻找生父时查到的?”
孟裴轻笑摇头:“这些事迹在文相升任时就有所耳闻,只是那时我还不知他便是你生父。”
说话间已经走到县学外,这是座青瓦白墙的质朴宅院,院中传来琅琅读书之声。看着墙基已经有些年份了,粉墙却仍然雪白,显然每年都会重新粉刷。
她仰首望着门首挂的木匾,牌匾旧了,颜色有些暗淡,上面的字却依然苍劲有力。牌匾上书“怀志书院”四个遒劲大字,落款为“文成周于靖和九年”。
她立在书院门口,定定望着这道落款,遥想当年父亲如何心怀壮志,着手实事,四处奔走筹措,终于将这书院办了起来。
他一定也曾立于此地,仰首望着这道当时还是崭新的木匾。
她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的他心中该是如何欣慰自得,又是如何地意气风发啊!
相隔了十年时光,她立于同一处地方,同望着这块牌匾,望着这座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影响深远,能改变许多人一生运命的书院。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着文成周这个名字,这才终于对自己这未曾谋面的生身父亲有了一点真实之感。
她回首,朝陪在一旁静静不发一言的孟裴深深拜了一礼,诚挚道:“孟公子,多谢你。”
孟裴受了她这一礼。
文玹行完礼,抬头莞尔道:“这下我们可以去用晚饭了?”
孟裴笑了:“这会儿走回去刚刚好。”
正逢饭点,高阳正店里好不热闹,他们几人刚一进店,立即有伙计过来热情招呼,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阁。
孟裴是第二回来了,自然由他点菜,他又让茶酒博士推荐了几道酒楼的拿手菜。
不久菜色陆续上桌。文玹客气而得体地道了声“孟公子先请”之后,管他先不先的便吃了起来。
汤足饭饱之后回到入住客栈。文玹与阿莲回屋休息。孟裴定了客栈最好的套间,一明两暗,外间客堂,里面两间相连的卧房,她和阿莲还能一人一间。
歇了会儿听见外间有人敲门,阿莲一面扬声问着:“谁呀?”一面走到客堂里。
“客官要的热水给您送来了。”
阿莲听门外人如此说便要去开门。
即使隔着门听不真切,文玹仍能辨出这极为熟悉的嗓音,但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声阻止阿莲:“阿莲,让我来开门。”
阿莲虽然不明所以,却仍乖乖地站住了,回头略显诧异地望着文玹,只见她满脸期盼热切的神情,更觉得奇怪了,心想小娘子难道这么迫切地想要用热水,都等不及自己去开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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