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焸公主从来没想过,最关键的时候,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威胁自己。“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替凌烨辰去死吗?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难道你不清楚吗?”
“母亲你别说了。”宛心红着眼睛:“这么多年,我要什么您都尽量满足我,对我呵护备至。我心里是很敬重您的。可女儿也有自己的决定,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伤害我最在意的人。我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死。我宁可他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别人,只要我知道他过得很好,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宛心的话听着不免让人动容。
腾芽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居然爱凌烨辰爱的那么深。
“你傻不傻啊!你这么做你自己能得到什么?”焸公主没想到精明如此的她,居然会生出这么蠢笨的一个女儿。“你就是真的为他送命,他也不会难过多久的。还是会结婚生子,还是过他自己的人声,你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又傻又笨的过客。宛心,你和凌烨辰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贱丫头。你过来,你走到母亲身边来。母亲这就让人除掉她,往后你和凌烨辰之间就再也没有障碍了。”
这话让宛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是心动过后,她眸子里还没来得及发热的希望,又被无情的冬风吹的熄灭了。“母亲,你杀了烨辰的心上人,他怎么可能会和我在一起?他只会恨我一辈子。我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不要他一想起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傻?”焸公主被她气的不行。“能让他记住你一辈子就好,管他是爱是恨。也总好过你从来就没有经过他的心!”
“母亲,您大病初愈,女儿担心您的身子。”宛心看她激动的样子,含着泪规劝:“女儿什么都不想要了。不想要身为公主的荣华富贵,不想要勉强别人来接受自己。不想带着对三公主的怨恨过日子,更不想看着您为了女儿大开杀戒。母亲,女儿求您了,放了他们,带女儿回开乐好不好?我们还有父亲,一起过些简单的日子不好吗?就像从前那样,你替父亲研墨,我替父亲烹茶,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吗?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真的不想看着我的母亲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她握着的匕首,锋利的一端一直指着自己的心口。
焸公主再怎么心痛和生气,都不敢贸然上前,就怕她真的会刺下去。“宛心,你这是在要母亲的命你知不知道?”
“母亲,让他们走!”宛心含着泪:“你放过他们我马上就跟你回开乐。我再也不想来盛世,不想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想陪着母亲好好过日子。”
薛翀一直把腾芽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做戏。到这个时候,他握着腾芽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焸公主,宛心公主说得对。你们在开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的最自在不过了。她如今都能放开心结,愿意和你回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弄得鱼死网破。殊不知人一旦走进了绝境,想要回头就难了。”
“你闭嘴。”焸公主充满戾气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薛翀一眼。“三殿下就知道招惹这样的狐媚子,保不齐很快就会粉身碎骨了。”
“我乐意。”薛翀反唇相讥:“我母妃早就故去了。我做什么都不必理会她的感受。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个女儿呢焸公主。”两人的目光,已经是一番交战。
“你们快走。”宛心有气无力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那就告辞了。”薛翀握着腾芽的手腕,慢慢的将她从身后拉到身前,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眼尾的余光,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侍卫,一时都不肯放松。“焸公主,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必须明白,我之所以给你留面子,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有个明白事理的好女儿。倘若在盛世,我再见到你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哼。”焸公主眉心里忖着焦虑。
“母亲。”宛心手里的匕首一直都没有放下,她慢慢的走到窗边,等着看薛翀和腾芽平安的离开这里。“给他们一匹马。”
“宛心……”焸公主被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当女儿求您了。”宛心红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女儿原本也生无可恋了,如果母亲不答应女儿,那就只能怪女儿不孝。宛心若是为了救烨辰哥哥的心上人而死,我想烨辰哥哥也一定会记得我的。那宛心也一定会感谢母亲的成全。”
看着她绝望又认真的样子,焸公主是真的没有了一点办法。她知道宛心的性子,轻易不会去坚持一件事,可一旦坚持,就算从她手里夺下了匕首,她也会咬舌自尽。
“给他们一匹马。”焸公主强忍着愤怒道:“让他们走。马上回开乐!”
宛心不由得一喜:“多谢母亲。”
目送薛翀带着腾芽离开了这里,她才稍微松了口气。“母亲,女儿不孝。是女儿没能体谅母亲的一番苦心。”
“宛心,你快放下匕首。”焸公主的心都在颤抖。
“嗯。”宛心扔下了匕首,慢慢的走到焸公主面前。“母亲,咱们回家。我真的好累。我想回家。”
“好。”焸公主点了下头。“母亲带你回家。”
“好。”宛心笑着,可眼底的忧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母亲,我再也不想来这里,我再也不想离开开乐。也请母亲再不要来盛世了,过去的事情通通忘记好不好?”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焸公主把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身子僵硬的像一具尸首。“宛心,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宛心仰起头,泪珠子从自己眼睛里滚了出来。“母亲,宛心就只有你和父亲了。求求你,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好吗?”
“好。”焸公主潸然泪下。她哪里能告诉自己的女儿,她已经把事情做绝了。就算她不再追究凌烨辰,不再动杀心。对方也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母亲带你回家。”
“抱歉了,差点害你送命。”薛翀抱腾芽抱在怀里骑马,凑近她的耳畔说话,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么。
“没事,你不也在护着我么!”腾芽有点不习惯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你见一见宛心。让你知道你那心上人是怎么伤害人家的。”薛翀微微扬起唇角:“你要知道,男人之间的杀伐决断,从来不容儿女私情。兴许你不会那么在意多一个选择了。”
“你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腾芽嫌弃的缩了缩身子。“男人的杀伐决断难道不关你的事?再说,这样背后使坏,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呵呵。”薛翀被她逗乐了。“我当然算男人。只不过我和你之前不存在儿女私情,而是互惠互利。你帮我我也帮你,这叫做合作。也可以叫交易。”
“你连自己的终生幸福都能拿来交易吗?”腾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其实我也不是在背后说他坏话,就算是当着他的面说,也未尝不可。你和他相识才多久?这些话,焉知不是当时他对我说的!”薛翀挑了挑眉:“所以,你别把他看得那么简单,脱了衣裳剥了皮,兴许你就根本认不出他来。”
“……”腾芽没做声。他说的也未尝不对,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凌烨辰很陌生。
“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薛翀微微一笑:“我那两位皇兄对你是什么心思,我不清楚。但是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明白。如果真的要做鲜钦的皇子妃,你最好优先考虑我。芽妹妹,我未必能给你小女儿家那种幸福,但我可以替你报仇。”
“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谁?”腾芽有些纳闷的问。
“必然。”薛翀得意而笑:“你的仇人,不就是害死你母妃的人吗?还不止一个!”
“看样子事先下了不少功夫么!”腾芽少不得啧啧:“不过你一开始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连一点小心机都不愿意耍。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明知道你是为了利用,还非要嫁给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起码,你先想个办法,玩个手段,让对方对你产生好感,再无微不至的呵护,让她以为你是真心的。这样才能手到擒来!”
“这是对待一般女孩的方法。”薛翀与她对视一眼:“我觉得用在你身上就是浪费时间。你那么聪明,真的假的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与其费那么多功夫去做瞒不住你的事,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你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我的提议到底值不值得。”
“或许。”腾芽觉得他的解释也没错,甚至让她无可辩驳。
“所以说呢,没事的时候你就好好想想,是嫁的好要紧,还是嫁的对要紧。”
“就不能嫁的又好又对吗?”腾芽撇嘴。
“怕也是难。”薛翀算是对她说了一句大实话。“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对你来说是这样子,对旁人来说也是这样。没有例外。”
腾芽没有做声,默默的看着街市上来往的行人,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薛翀一直把腾芽送到了青鸾宫门外,才调头离开。
腾芽刚走上长长的玉阶,就看见凌烨辰站在那里。
两个人对视片刻,眼神都有些复杂。
还是腾芽先开口问:“英乔呢,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陪着我娘呢。”凌烨辰皱眉道:“舅父的事情,让娘很伤心。”
“我……”腾芽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刚才去见了焸公主。”
“什么?”凌烨辰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是说薛翀带你去见焸公主了?”
“他本意并不是……”
“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芽儿,你必须离他远一些。不!你以后还是别再见他,我不能让他有任何伤害你的机会。”凌烨辰很紧张,把着腾芽的双肩微微用力。
腾芽有些吃痛,皱眉道:“也并不是我要见他或者我不必见他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凌烨辰不大明白。
“你是真的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吗?”腾芽心里很不舒服。他回宫之后,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连徐丽仪被关进天牢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可唯独关于她的,他一概不知。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里一样。
“什么?”凌烨辰拧着眉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你还记得你那天给我送来的那条裙子吗?就是鲜钦的皇子给我的礼物。”腾芽的眼眸来回转动,闪烁着一些明暗难辨的光亮。因为皇祖母的话,她怀疑过凌烨辰。可现在看着他懵然不知的样子,竟又觉得那么失落。
“就是我给你拿去的礼物?”凌烨辰恍惚有些印象。
“那是一条礼裙,能穿进去的姑娘要绣一条腰带作为回礼。送给谁,就要嫁给谁。”腾芽的眉头蹙的很紧。“这件事已经当着父皇和皇祖母的面公之于众。为什么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凌烨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缄口不言。“腾芽,我不知道那是一条礼裙。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拿给你。”
“我也不知道那裙子居然有那么重要的意义。”腾芽低下头:“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把它穿在身上的。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去鲜钦的。”凌烨辰凝重道:“不是还有两年的时间吗?不,应该是三年。苏贵妃娘娘薨逝,虽然说皇上并未在宫中操持丧仪之事。但你是苏贵妃的女儿,为母守孝三年再出嫁也不是不可能。”
“是哦。”腾芽都忘了自己还能用这个当做借口,拖延成婚的日期。“可是这样有用吗?一旦婚期定下来,就算是三年,三年之后呢?我要的不是一个拖延的办法,而是要彻底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凌烨辰点头:“我会想办法的。总之你放心。”
“嗯。”腾芽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放心。
她知道凌烨辰现在也很烦,要处理英伦的事,要应对邻国和开乐,还要担心凌夫人和父皇。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是着急就能办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这种被人操纵着不能按自己意愿生活的感觉真的相当不好。
绿沫急火火的奔出来,皱眉道:“世子,您赶紧去看看,夫人晕过去了。”
凌烨辰一听这话,急火火的奔了进去。
腾芽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焸公主到底是个心腹大患。可是她能用什么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呢?
天渐渐黑了,雪花在这个时候肆意的从空中洒下来。
妙嫦领着薛翀走进了太后的书房。
“拜见太后。”薛翀行礼。
“平身。”太后微微敛眸,目光落在薛翀的脸上:“你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冒失了?”
“都是我不好。”薛翀连忙请罪:“原本只是想让三公主见一见宛心公主,却没想到焸公主居然会出现。亏的是宛心公主以死相逼,才能确保三公主全身而退。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惹的祸,还请太后恕罪。”
“你是思虑不周。但也同样是别有用心。”太后扬了扬眉:“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哀家吗?上一回你带着腾芽出宫,就已经遭遇焸公主的人暗算。你明知道她的人盯着你们,却还是执意如此。薛翀,你在想什么,真的以为哀家看不出来?”
薛翀听太后这么说,笑的不免尴尬起来。“太后教训的是,焸公主的夫家一直是支撑着开乐的重臣。我自然希望鲜钦能少一个心腹之患。”
“你可以有心思,也可以随便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是哀家不许你利用芽儿和盛世。”太后的表情显出了冷意。“至于焸公主的事,你自己去想办法。”
“诺。”薛翀点了下头:“在下心中有数了,再不敢乱来,还请太后放心。”
“去。”太后摆一摆手。“平时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多入宫走动走动。”
“是。”薛翀皱眉退了出来,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就是想利用腾芽逼太后出手,趁着焸公主在盛世的时候解决掉这个麻烦。
可惜,没能得逞。
妙嫦在旁边听着太后和薛翀的对话,心里隐隐的不舒服。“太后……那三殿下为人奸诈狡猾,又虚伪成性,您怎么能把三公主交托给他呢。奴婢觉得,这三殿下根本就配不上咱们三公主。”
“是否般配有什么要紧。”太后脑子里有些混沌,禁不住道:“天底下有哪个成大事的人不狡诈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妙嫦还是觉得不得劲:“奴婢是怕,若三公主真的对三殿下生情,只怕也是痴心错付。来日真若去了鲜钦却不得顺心,那日子可要怎么过?”
“你想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太后收回了心神,幽幽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收拾了韦妃,驱逐凌夫人,肃清这后宫。待凤权稳稳当当的重回哀家手中,芽儿要不要去鲜钦也是两说。在韦妃还未垮台之前,哀家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在芽儿身边默默保护。凌夫人不靠谱,她的儿子就更不用说了。薛翀虽则不是最佳人选,却是此时此刻最合适的。”
“奴婢明白了。”听了太后的话,妙嫦心里舒服多了。
“还有一件事,奴婢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妙嫦压低嗓音,轻声道:“英府出事了。几日前,英伦将军被人所害。而少将军英勋辞去了将军之职,请求调入宫中为侍,皇上已经恩准了。不几日就要入宫当差。今日上午的时候,英府的小姐英乔也入宫了,去了青鸾宫。奴婢瞧见御医也去了,像是凌夫人得知丧事受不住刺激病倒了。对了,一品夫人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病倒在英府。看样子,英家是要彻底垮了。”
“是么。”太后微微虚目:“那可真是家门不幸。”
“奴婢就担心这个时候,皇上会因为怜悯凌夫人而动了别的念头。毕竟后宫里已经不太平了……”
“那就让凌夫人出宫去,回英府好好照顾一品夫人。毕竟母女一场,总是该在身边尽孝才行。”太后的脸上显出了温和:“哀家正愁没有办法让凌夫人离开,她若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皇上必然不会阻拦。等她出了宫,哀家就可以专心的收拾韦妃了。”
“太后所言极是。”妙嫦连连点头。“那明天一早,奴婢就去一趟青鸾宫。”
“嗯。”太后温和道:“哀家也乏了,回寝室。”
“是。”妙嫦扶着太后慢慢的起身,出了书房的门,两人才知道外头下了雪。
“这雪一下,又有好些日子不能出门了。也不知道御花园里的梅花还开着么!”太后似是有无尽的感慨:“有一年秋去冬来,
日子真是过得飞快。哀家怕是真的不能再这么无休止的等下去了……”
“太后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妙嫦看那宫灯下头的雪花照的那么清晰,禁不住幽幽一笑。“太后放心就是。”
这时候,英雲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面对着梳妆镜看自己。
她似乎能看见自己的轮廓,可又好像什么都看不见。那种感觉,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心里很舒服。
英家是真的要不行了吗?
一手摧毁了英家的人,居然是自己多年的好姐妹。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夫人,已经很晚了,奴婢给您打了些热水。烫一烫脚再睡?”门外太冷了,绿沫的声音都在颤。
英雲有些不忍心,轻声道:“你进来。”
“诺。”绿沫让人侍婢推开门,她端着盆子慢慢的往里走。“夫人,要不要点灯?”
房里太黑了,黑的她并不敢很快的往里走。
“好。”英雲摸到了手边的火折子,拧开,取了灯罩,把蜡烛给点上。又麻利的把灯罩给套上,省的风把蜡烛吹灭。这样的事情,她曾经在斋堂一做就是七八年。每晚,都只有她一个人给自己点上灯。
“夫人,奴婢扶您去软榻上坐着烫脚?”绿沫看得出她脸色不好,心里也跟着难受。“老夫人还病着,什么事情都指望着您呢。”
“你说得对。”英雲深吸了一口气:“只有我割舍不下,那算是什么情分。绿沫,你帮我把消息送出去。”
“夫人,您真的决定了?”
“是。”英雲眼中再也没有半分退怯。“必须这么做。”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novelhub.org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