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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走后,莫故连夜让人拘补贾李氏与朝鲜使臣,并在隔日的朝会之上宣布了这事,举朝震惊。

那怕大晋朝还没有什么专利权的想法,但大伙仍对朝鲜偷盗大晋朝的技术一事气愤不已,王子腾最是好战,当下便站了出来表示愿为主帅,攻打朝鲜。

“不到最后一步,不可轻易开战!”战争故然是一了百了,以大晋眼下的能力,攻下朝鲜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战争本身就是劳民伤财之事,不到逼不得已之际,莫故不愿意轻易开战。

见王子腾还有些不平之色,莫故晒道:“女真之战才过去未久,东北一地的老百姓都还没缓过气来呢,再跟朝鲜开战,你那东北的老百姓该如何过日子?”

按他看来,朝鲜可比女真要麻烦的多,一则,朝鲜的人口数可比女真多的多,又占了地利之便,不似女真在补给上颇有几分困难,再则朝鲜地形多山,虽然限制了朝鲜的发展,但也造成攻打不易,攻打朝鲜,弊大于利,不如不打。

东北那地才经过先前的女真之战,人都还没有缓过来呢,如果再次开战,东北一地势必再次遭受战争洗劫,这让东北的老百姓该如何过活?不是东北老百姓因战争之故而死,便是为了避战而内移,到时十室九空,影响巨大,不可不慎。

王子腾恨恨道:“难不成就这样便宜朝鲜人了?”

昨儿贾珠告状之前,也曾跟他说了说,他这个做兄长的,直到昨日才知道自家的妹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在贾李氏的手上。

他一方面心疼侄儿、侄女,难为这两个孩子隐忍了这么多年,一方面又痛恨自己,要是自己当年机敏一点,让人仔细给妹妹看病,说不定能发现贾李氏动的手脚,妹妹也不至于会在床上一躺这么多年,最后虚弱而亡。

“战争的行事有很多种。”莫故眼眸微利,“与其花费人力物力打仗,不如来一场经济制裁!”

“经济制裁!?”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圣上口中所谓的经济制裁是何意。

“这经济制裁吗……”莫故难得的又做了一次先生,细细跟众大臣讲解起所谓的经济学与经济制裁了。

这经济制裁的最好例子莫过于现代的贸易战。虽然很恶心某国的作法,但不妨碍莫故从中借镜一二。

听完莫故所说,被莫故带坏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露出愉悦的笑容,这种欺负小国的感觉真爽。

186.甘红露

对朝鲜的惩罚就此决定,但对于贾李氏的处置却没有如此容易决定了。

不只是贾珠告发贾李氏有违人伦,即使是莫故也不好出手处置贾李氏,毕竟贾李氏是贾代善之妻,贾代善与他之间也有过养父子名份,在此情况下,他要出手惩罚贾李氏也有些为难,不过再难,这该做之事终究还是得做的。

贾赦心知贾李氏这次错的厉害,压根不敢为贾李氏求情,而王子腾一朝得知了妹子的真实死因,那肯轻放了贾李氏,当下便求圣上给贾李氏处以极刑。

贾赦听到此处也不得不开口了,他硬着头皮道:“这纺纱机与织布机终究没到朝鲜使臣的手上,按说罪不致死。”

王子腾理直气说道:“偷盗大晋技术,如果不死何以镇天下?”

贾赦弱弱道:“不过这不是终究没出去吗。”

王子腾不屑笑道:“如果按着这样说,那杀人者只要人不死,杀个半死不活便就无罪了?”

“这……”贾赦哑口无言,他又何尝不知道按律贾李氏当死,但他和贾李氏母子多年,虽然不是亲母子,但多少也处出了些母子之情,况且做为继母,贾李氏这些年来也做的着实不错,贾赦实在不忍贾李氏因此而死,况且……

贾赦低声道:“王大人,你好歹为珠哥儿着想一下。”

贾珠告发贾李氏已经够引人非议了,要是贾李氏当真因此而死,贾珠的名声就全完了。

王子腾虽然对外人霸道,但对自己人还是挺好的,护短的紧,一提到贾珠,顿时闭了嘴。

他自己是不怕外人毁誉,旁人爱说啥啥,随便,只要圣上信他,这就够了。不过珠哥儿和他可不同,珠哥儿生性敏感,况且他和贾李氏多少有些祖孙之情,要是贾李氏就此死了,只怕珠哥儿自己便是第一个受不住的。

再则,珠哥儿虽是为了大晋朝而揭发贾李氏,但终究是不孝之举,以后的名声也是完了,他护得住珠哥儿,但自家的小孙子呢?等小孙子长大之时,他也不在人世了,能怎么护着孙儿?

他总得为自家的小孙子着想一下,拥有一个名声尽毁的父亲是什么的下场,看看贾珠和贾珏的遭遇就知道了。

于是乎,那怕是最坚持的王子腾也不说话了。

莫故沉默片刻便下了决定,“李氏罪不致死,但也不可不罚,送她到狱神庙里,囚禁一世,让她静思己过。”

这狱神庙便是红楼原着中囚禁贾家众人之所,其实也是监狱之所,东侧囚禁男犯,西侧囚禁女犯,有着阴暗潮湿的死囚牢,亦有着囚禁普通囚犯的通炕大房,还有给身份特殊犯人的单间,不过那怕是什么单间,也绝对不是什么舒适之所。

贾李氏由荣国府中养尊处忧的老太太沦落到终身囚禁在狱神庙里,对她而言,也算是极重的惩罚了。

听到此处,王子腾也不说话了,他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之下,活着比死着还要痛苦,虽仍有些不足,但以贾李氏的身份,能够将其囚禁在狱神庙之中已经是极限,他将来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去见枉死的妹妹了。

贾李氏之事就此定下,贾敏得知此事之后,当场晕死过去,急的想入宫去求莫故,但却被林如海给阻了。

“敏妹,别为难圣上了。”林如海劝道:“岳母所犯之事无异于叛国,圣上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不错了,要不是看在她贵为朝鲜公主的份上,寻常的人早就被判了死刑。”

“我母亲说不定是被逼的啊!”贾敏泣道:“她做为朝鲜公主,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不她怎么会做出此事,我母亲……我母亲难道不知道她如此做会影响到我和玉儿吗?”

贾敏素知其母是多么的疼爱着她和黛玉,说句不好听的,为了她和玉儿,母亲那怕是牺牲性命也不惜的,她和玉儿都是大晋人,在大晋朝中生活,母亲要不是被逼急了,怎么会不顾她们的安危而做出此事呢?

林如海摇了摇头,“这事……圣上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岳母当真是自愿的。”

在知道这事之后,他也曾怀疑岳母是不是被迫的,甚至请求圣上重新调查此事,更是曾经亲自进狱神庙问过岳母,不过岳母自承自己是自愿做此事。

岳母说的明白,她是朝鲜人,这一生都是朝鲜人,她爱自己的子女,但更爱抚养她的祖国。

贾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母亲当真如此说?”

林如海点点头。

贾敏泪如雨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想到……在母亲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朝鲜。

她一时怨恨,一时无奈,若是异地而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贾敏咬咬下唇,“我想见见母亲。”

林如海应道:“我让人安排。”

让敏妹与岳母见上一见也好,他虽然同情岳母,但更在乎自己的小家和亲人,因着岳母这事,他近来在朝中也有几分艰难,要不是他唯一的独女贵为圣上徒弟,在大晋中也和公主差不多了,只怕他的日子会越发难过。

他们家现下已在风口浪尖之中,一步都错不得,况且玉儿深受圣上教导,岂可因岳母而坏了玉儿和圣上的师徒之情。

狱神庙虽是监狱,但以庙为名,里头也供奉着狱神,也因此有不少人以拜狱神为由而私探望牢犯,对于这种事,官员与狱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银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林如海不过略花了点银钱便安排了贾敏与贾李氏见面,贾李氏做为前荣国公夫人,虽然是犯了叛国之罪,不过狱卒们也不敢欺负她,不但住的是单间,而且饮食在众女犯中也是最好的,顿顿都有肉沫可吃。

不过即使是如此,终究不能和在荣国府中的养尊处优的日子相比,难免有些消瘦。

贾敏一见到贾李氏,这眼泪便忍不住夺眶而出,“母亲受苦了。”

“不苦。”贾李氏抱着女儿,笑道:“倒是敏儿,林如海待你可还好?”

为了朝鲜,她连死都不怕了,更别提只是被囚禁在狱神庙中,唯一担忧的是她的宝贝女儿,会不会因为有一个犯了大罪的娘而被夫家处置了?

贾敏点点头,“海哥哥待我还是一如即往。”贾敏顿了顿又道:“圣上封了玉儿为承安郡主,我也算母以女贵,没人敢为难我这个承安郡主之母。”

因着母亲之事,她确实也受到了不少为难,先是早就没多少关系的林家宗族找上门来,逼着林如海休妻,就连林如海的上司都暗示林如海该表一表忠心,但林如海把这些事情全都担了下来,无论外人怎么说,始终护着她和玉儿。

不过好在这事让圣上知道了,圣上直接封玉儿为承安郡主,待玉儿也一如即往,她这个郡主之母也算是母以女贵了一把,那些人也不敢再废话了。

贾李氏微微安下了心,遥遥对紫禁城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圣上大恩,我只有将来衔环以报了。”

“母亲……”贾敏忍不住问道:“母亲为什么……”

她其实已经相信林如海所言,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些年来圣上待荣国府多有优渥,对母亲也恭敬有加,时有恩赏,母亲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呢?

贾李氏叹道:“你自幼生长在大晋,不明白朝鲜的情况,我是朝鲜的公主,是朝鲜倾全国之力培养出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见朝鲜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朝鲜人民的生活本就困苦,不能和大晋朝相比,棉麻布一出,更无人会买朝鲜的高丽棉,如果朝鲜织布的技术不加以改进的话,朝鲜只会越来越穷困,她做为朝鲜公主,不能眼睁睁的见着自己的国民痛苦。

贾敏难受了许久,无言以对,最后只能道:“母亲可还缺些什么?赶明儿我让人给母亲送来?”

她仔细一瞧,母亲身上穿的虽然是件普通棉衣,不见半点绣纹,但质料上乘,触手生温,一摸即知是极上等的高支棉,再见被褥也是用着上等高支棉所做,针脚细密,温暖厚实,便知兄嫂也是用了心了。

她环顾四周,虽然这已经是狱神庙里最好的单间了,但终究是囚禁之所,不过方寸之地,屋里不过一张土坑,便摆不下什么东西,吃食也只能摆在一个破烂的坑桌之上,墙也不过是简陋之极的土墙,轻轻一碰便有黄土落下,那怕日日清扫,这屋子里终究难免落上一层黄土。

贾敏不由得落泪,母亲生□□洁,那能受得了这脏污之地。

贾李氏倒是对此不以为意,以她所做所为,能有一个安生之所便就不错了,那好奢求其他,不过……

贾李氏顿了顿道:“这次朝鲜使臣上贡之时,给我带了两瓶朝鲜名酒,我多年未尝家乡味,着实想念。”

贾敏会意,点了点头道:“明儿便让人给母亲送来。”

贾敏当真是个乖女儿,出去之后特意让人从荣国府里取了朝鲜使臣所送的甘红露与梨姜酒,除此之外,她还让人按着母亲的喜好,准备了不少下酒菜和糕点一起送了过去。

梨姜酒味道甜甘,早在拿到的第一日,贾李氏就喝掉了大半,眼下也不过只剩下了半瓶子,贾李氏就着糕点,三下两下便把它给饮尽了。

就剩下一瓶子甘红露,贾李氏可舍不得一口气喝了,她就着下酒菜,一口一口细细品尝着甘红露,喝的极为小心,好似以后再也喝不了似的,甘红露是大米所酿制的烧酒,除了大米之外,还掺了不少药材与水果,入口滑顺,只觉其醇而不呛喉。

贾李氏小口饮着,缓缓闭上了眼睛,这甘红露里被她掺了砒霜,是她给自己准备的上路酒,从她决定偷盗纺纱机与织布机之时,她便没打算继续活下去。

隐隐约约的,贾李氏似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妹妹亲自来接她,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朝鲜宫城。

187.贾李氏回朝鲜

贾李氏自尽,狱卒不敢大意,连忙上报,太医只不过略略一查便查到了甘红露中的□□之毒。

这事一传到贾敏耳中,贾敏当场晕死过去,她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亲手把毒酒送到了母亲手里,要不是后来莫大查到这□□是贾李氏让人去买的,毒也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只怕贾敏早就跟着去了。

虽是查明了真相,但贾敏依然无法原谅自己,贾李氏的七七未过,贾敏便大病了一场,险些也跟着去了,黛玉担心母亲,特意回了林府陪伴在贾敏身旁,林如海亦是细心劝慰,在两人的陪伴之下,贾敏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贾敏身体好了之后,黛玉也回到了宫里,莫故见黛玉面上还有凄然之色,劝道:“这对你外祖母而言也是件好事,早点离开也胜过受那些零星苦痛。”

贾李氏不只是年纪大了,她是朝鲜所训练出来的美女间谍,这第一件事便是要保持美丽的容貌,贾李氏长年服用雪肌丸,雪肌丸虽然让人皮肤雪白,但里头含有重金属铅,贾李氏铅中毒多年,身子早已败坏,即使不自尽也撑不了几年了。

黛玉亦是修真之人,也看出李氏时日无多,只是万没想到外祖母会为了朝鲜不惜一切,更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离开。

“只是母亲……”黛玉眼眸微闇,“母亲至今仍无法原谅自己。”

莫故叹了口气,贾李氏膝下就只有贾敏这么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儿可说是疼爱之极,母女两感情极好,贾李氏突然自尽,最最受不了的自然是贾敏,更别提那毒酒还是贾敏亲手送进去的。

不过换个方向想,莫故也能明白,有些事情贾李氏也只能交托给自己的亲人,难不成让贾赦或着是慕菁帮忙送毒酒吗?再则,贾赦和慕菁也不似贾敏那么好骗。

莫故叹了口气不谈此事,只道:“让你爹多劝劝敏妹妹,这对老太太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娘亲也是明白的。”黛玉低声道:“娘亲想给外祖母求个恩典。”

“哦!?”莫故微微挑眉,疑惑道:“求什么恩典?”

黛玉深吸一口气道:“娘亲想让外祖母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是每个人最希望的归宿,但落在贾李氏身上有些尴尬,贾李氏贵为朝鲜大长公主,亦是贾代善之妻,送其回朝鲜,千里迢迢,此后也无法享贾家祭祀,再则,这世上可没有出嫁之女葬在娘家之理。

而且这事也不是贾敏一个人说了算,怎么的也得要贾家的家主──贾赦同意才行。

莫故一楞,直接问道:“贾赦同意?”

黛玉点点头,“舅舅虽然没开口,但我瞧他也是同意的。”

贾赦在这事上着实尴尬,毕竟当年贾代善临死之前,还特意说了要把他左边的空位留给贾李氏,这习俗中以左为尊,老爷子此言,便是把贾李氏视的比其原配史氏还重。

老爷子都开口要贾李氏百年之后,随他一起葬在贾家祖坟之中了,虽明知贾李氏怕是想回朝鲜多些,但因为老爷子的遗命,贾赦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便干脆沉默了。

莫故微微沉吟,贾李氏为了朝鲜牺牲了性命,她既然那么爱朝鲜,想来也是希望能回到朝鲜,至于贾代善的想法……

嗯嗯,横竖老爷子都快投胎了,也不差多守几日空闺。

(贾代善:不,我拒绝!)

“好。”莫故爽快道:“我让人送贾李氏回朝鲜,圆一圆她的梦。”

黛玉大喜,盈盈拜倒,“多谢师父。”

莫故一点黛玉额角,“你好生专心修练,就算是报答我了。”

他离金丹就差一线了,而黛玉至今仍不过是练气中期,在黛玉未建筑基前,他可不敢随意把黛玉带出去了。

黛玉小脸微垮,虽然师父很认真负责,不过每次都被追问学习进度的感觉很可怕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秀女敢入宫了,连她从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的都不习惯了,更别提旁人。

黛玉将自己这段时间修练上遇到的问题略问了问,莫故察觉到黛玉这几日虽是回了林家陪伴贾敏,但或着是遭遇了生老死别,心境上有所改变,竟然小进了一小阶。

莫故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的心境有所增进了。”

黛玉微微苦笑,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能不长大吗?况且……

黛玉垂眸,难掩苦涩,“师父,我娘她……”

她修练木系功法,对于生机一道怕是比师父还敏感些,她隐隐可以感觉得出她娘似乎是……

莫故微微一顿,贾敏的命本就是捡来的,再加上贾李氏不修阴德,其女能勉强活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莫故叹道:“你这几日也不必急着回宫,多回回林府陪你母亲才是。”

莫故此言,已经是变像的承认黛玉之言了。

黛玉下意识捂着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虽然幼时就入宫受师父教养,不常承欢父母膝下,但贾敏对她极为疼爱,每每回去之时都欢喜的像是什么似的,直绕着她团团转,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要不是师父教导的好,只怕她早被贾敏给宠坏了,虽是如此,但有一个人用了全部的心力疼爱着她,黛玉又怎么可能不回以感情呢,她低声问道:“难道没法子给我娘亲增添寿元吗?”

莫故摇摇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块太岁肉道:“这是太岁肉,虽然不能延长贾敏的寿元,不过也能让她在最后的日子舒舒服服的离开。”

黛玉接过,开口谢道:“多谢师父。”

虽然寿元之数乃是命定,但有了太岁肉,她再以母亲名义做几件好事,累积功德,说不定能为母亲再延寿几年也不定呢。

莫故又回答了一些黛玉修练上问题,最后叹道:“我能教你的也就到此了,接下来的便得靠你自己了。”

他是雷灵根,而黛玉是木灵根,修行的功法又是偏向妖修那一类的,功法差距极大,他能指点的不多,而吃土少女前阵子也开始闭了死关,按她的说法,只怕没个几百年怕是出不来的,从今以后,黛玉的修行便得靠自己了。

黛玉会意,她也察觉出了几分,越是修行,她和师父的差距越大,有些时候,她的问题就连师父也答不出来,只能转给吃土少女回答,这修行的事情倒也罢了,虽然回答的晚一些,但还是能有个答案的,但黛玉隐隐有种感觉,她得出去。

就像敦亲王一般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京郊一般,她得离开京城,到其他地方走走,寻找自己的机缘。

黛玉将自己的想法略说了一说,莫故倒也颇为赞同,修真者修练之时闭门造车是不行的,本就该到处走走,寻找机缘才是,不过……

莫故提点道:“且等你母亲这事过了再说。”

做为修真者,寿元极长,也不差这几年了,况且黛玉眼下不过才十四岁,还没成年了,这年纪出去行走,他也着实不放心啊。

黛玉点头道:“是,徒儿明白。”

贾李氏之死,影响远比她所想之大,不只是贾敏,就连贾珠也大病了一场。

要不是王熙鸾细心慰问,再加上几个孩子日日守在贾珠身边,贾珠这才缓了过来,不过此病之后,贾珠活像老了十来岁,整个人精、气、神俱无,也没了继续办差的心思了。

贾珠病的严重,贾珏等人也颇为忧心,特意携了弟妹前来探望。

此时的贾珏已经有十六岁,已经考上了秀才,在京中颇有几分才名,和史彤的侄女──史湘云也定了亲,和贾珠相比,他受贾政的影响较小,再加上史彤是圣上信任的秘书,也颇有几分势力,贾珏靠着妻族,这仕途上也走的比贾珠顺遂一些。

贾珠一见到贾珏等人,眼眸微亮,他仔仔细细的一个一个瞧过去,几个弟妹虽然有些憔悴之色,但衣着也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显然几个弟妹并没有因为贾李氏不在之故被下人忽视了。

只不过几个孩子,包括贾珏在内,看着贾珠的眼神不免有几分复杂,他们大多幼时便是由贾李氏所抚养长大,贾李氏对他们也极为慈善,是以面对告发贾李氏的贾珠时,几个孩子的神情上便有些不好。

贾珠眼眸微转,便把几个弟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心下微叹,低声问道:“这段时日,你们可还好?”

贾珏点点头,报喜不报忧道:“大哥哥不用担心,我和几个弟妹的供给一如先前。”

眼下管家的是瑚大嫂子,瑚大嫂子自己嫁妆丰富,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也不过就琏二嫂子偶尔有些微言,不过有着大伯与大伯母在,琏二嫂子也不过是说说嘴皮子罢了。

贾珠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贾珏此行,一方面是为了探望贾珠,另外一方面也是准备跟贾珠告别的,“大哥,我决定带弟妹们一起回到金陵,一方面为祖母守孝,一方面也好在金陵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何必回到金陵考试。”贾珠下意识的阻止道:“在京城里考不也一样,让琏二嫂子帮忙办个居住证,便可在居住地考试了。”

为避免学子们还要长途跋涉回老家赴考,圣上特意开放学子申请居住证,只需要花一点钱,便可在居住地考试,无需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家赴考。

贾珏默然不答,低声道:“自祖母走后,弟妹们时常不安,趁此机会回老家也好,大伙也可以安静渡日。”

不只是他和几个弟妹,就连周、赵两个姨娘他也准备带上的。

提到贾李氏,贾珠眼眸微闇,“罢了。”

呵,毕竟是同一个父亲所生,元春妹妹选择了逃避,就连珏哥儿也选择了逃避,毕竟……他们都是贾政的种,旁的不行,逃避这一招倒是学的十足十了。

他招招手,让王熙鸾包了一包银子给贾珏,贾珏原要拒绝,贾珠连忙劝道:“为兄病的厉害,你走那日我怕是无法起身送你,出门在外,处处都要用银子,我知道你们手里都有些银钱,不过想来你也不好跟大伯开口,多备些银钱总不是坏事。”

贾珠顿了顿又道:“这一大家子的重担都压在你身上了,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周姨娘和探春、贾环。”

要担起一个家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他要不是有岳父帮衬着,这小日子那有这么好。

贾珏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接了下来,“多谢大哥。”

他手里虽然也有些银钱,大伯也特意让人在金陵给他们准备好屋舍,但这一大家子不是妇人便是孩子,处处都要钱,没有他硬气的份。

因着贾李氏之事,贾珠与贾珏两兄弟相对无言,贾珏略坐一坐,终究是带着弟妹回去了,也没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贾珏就这样一直待在金陵城中,做一个小官,带着妻儿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直到老死也不曾再踏足京城一步,而贾珠病愈之后,则是带着妻儿悄悄到了朝鲜,最后定居在东北之中,这一辈子亦不曾回京,两兄弟一南一北,此后不曾相见。

188.大结局

甄氏纺纱机与甄氏织布机不过是个开始,即使发生的地点不同,但时代的车轮还是顺着自己的轨迹行走,再接下来便是蒸汽机在各各行业里运用,随着火车的普及,大量的钢铁源源不绝的从东北运送到世界各地,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各种工业。

接着又是薛家在海外发现了新大陆,不少华夏人移民到被圣上称之为澳大利亚的红土地,在那里人们又发现了无数矿产,大量的矿产经由蒸汽船运送到大晋之中。

不过工业科技的进步也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缺农夫种地了!

虽着工业发展,不少人发现了当工人比种地赚的更多,种地不但要交税,还得给地主老爷们交税,这税一交,农夫们算一算,留在自己手里的也没剩多少了,还不如去外头做工赚的多。

于是大量的农夫改做工人,不少地主老爷雇不到佃农,大批农田因此而荒废,好在有王氏大米与薛家从海外发现的不少产量大的作物,这才没有开始闹起饥荒。

正当大伙为此事而忧心仲仲,甚至有人还提出了恢复前朝的户籍制度,强逼农户回到农田里耕种,不过却被莫故给否定了。

莫故直接推出了工部利用蒸汽动力而设计出来的农具,利用这些蒸汽农具,大大提高了生产力,即使农人的数量不多,仅靠少许农人也可以耕种大量土地。

当然,另外一个号召农人回归的诱因是取消农税,在没有农税之后,农人的收人全都属于自己,就凭这一点,便有不少大量农人回归到农田之中。

当第一座私人工厂在京城京郊建立之时,属于大晋朝的工业革命时代也正式的来临。大晋朝的人民生活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异族商人来到大晋朝中交易,以往他们还能带一些西洋的物产来贩卖,但越到后来,这些商人们也发现他们无物可卖。

以往不论是西洋的哆啰呢、西洋的自呜钟向来是大晋朝人追捧的玩意,不过现在吗……不好意思,没人要了。

西洋的哆啰呢还不如织造局织造出来的哆啰呢轻暖,而且织造局织出来的花纹还比西洋的花纹更多变,更和华夏人的喜好,而且不少西洋贵妇更喜欢这种带着东方风味的哆啰呢,更别提华丽到不似人间所有的雀金呢。

至于自呜钟吗……莫故可不是平行世界里的乾隆,对所谓的自呜钟可没有那般的疯狂,在莫故的带领之下,自呜钟的生意向来是普普,这种玩意,每家每户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大伙还嫌吵呢。

况且不久之后,薛皓从法国弄来了自呜钟的工匠,大晋朝也可以自行生产起自鸣钟,而且钟面烧的是十二地支,而不再是罗马数字,大大方便了用户,于是乎,就连自呜钟都没人买了。

英吉利商人由原本的贩卖东西而成了买东西,一味单方面的倒卖让这些英吉利商人起了坏心,竟向华夏卖起鸦片来了,英吉利商人喜滋滋的等着收钱,却不知道莫故早在那儿等着呢。

不但鸦片尽数被销毁,那些英吉利商人也被驱逐出境,此生不得再踏进大晋朝境内。此事震惊英吉利,而第一次的晋英大战,就此展开。

此时王子腾早已过逝,而挂帅的则是贾珠与王熙鸾的长子──王中二!

为什么王中二做为王家长子却叫中二呢……

其背后有一个不做不死的故事。

贾珠与王熙鸾夫妇当年在连流了两胎之后好不容易得了一女,见小孙女平平安安的,王子腾夫妇心里的高兴自不用提。

王子腾当下大笔一挥,让小孙女随着王家这辈的堂号排行,并且记上祖谱之中,王家这辈的堂号本就是中,是以长孙女便起名为中萍,取意平安健康。

王熙鸾生女之后未久,又给王家再添一子,小孙子出世之后,王子腾怕是太重视了,便求了圣上给自家小孙子取名,做为起名废的莫故,在知道王家这辈的堂号为中,而这个孩子在祖谱上排行为二之后,便直接了当的起了中二之名。

当然莫故还帮忙算了算八字,这名字虽然中二了点,但名字和孩子的八字极和,必定能保这孩子一辈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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