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似教训了秦雪一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刚刚说秦雪的时候没掌握好力气,一下子有些把嗓子给喊哑了。
夜疏影带人找上了门,这会正和姬雪凌在前院说着话,时鸢急忙忙的跑来找秦似,说秦似若是再不过去,夜疏影就要去告官了,说二夫人将秦似藏起来了,意图不轨。
秦似笑,和时鸢跑回了前院去。
“似儿!”
夜疏影一见到秦似回来,连忙扑了上去,“我还以为那人把你卖了呢!担心死了,昨晚也是,叫人家侍卫回来说一声就完了,害得我担心了一晚上。”
秦似捏住夜疏影的小腰掐了一把,“哎呦我的好姐妹,真是谢谢你记挂我啦,对了,明日一早,我可能就带着二娘他们离开了,你,要不要回去准备一下,随我们一起离开呢?”
夜疏影难为的摇摇头,“似儿,我爹回家了,你也知道,要是他在家,我哪都别想去,对了,他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许李府下聘,他就直接不要任何聘礼,把我嫁给李诺一,这还是不是我亲爹了?”
“肯定是,就是因为是亲爹所以才巴望着你嫁出去!”
姬雪凌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小声的说了句我去收拾收拾,便离开了,时鸢看了秦似一眼,秦似点点头,时鸢跟着姬雪凌离开。
见姬雪凌离开,夜疏影一把揽过秦似,“我说似儿,这人也没少对你和夫人落井下石,你还管她干嘛?”
秦似推开夜疏影的手,“秦榭对子昭多有照顾,就算二娘再怎么骂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对子昭好,单凭这一份恩情,我这样做,不足为奇啊。”
“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夜疏影再次揽过秦似,“似儿啊,秦榭那孩子的确不错,就是怕被姬雪凌这样的人给带歪了,你看那个秦雪,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成天勾心斗角的也不嫌累。”
秦似叹口气,举起自己的手,凑近夜疏影耳边说道:“你还别说,我刚刚去教训了秦雪一顿,还打了她一巴掌,如今都这样了,她还端着侯府小姐的架子,若是不打醒她,她恐怕只会觉得是在做梦。”
两个姑娘笑作一团,因为夜疏影的缘故,夜乘风封侯府的时间便往后推了一天,允许秦似几人在侯府待上最后一晚,夜乘风四处看了看之后,便离开了侯府
刚送走夜乘风,夜疏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李诺一的声音,夜疏影苦着脸,秦似伸手捏住她的脸,无情地嘲笑着夜疏影。
夜疏影正欲躲藏,李诺一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子,秦似不认识。
“疏影,后面那个俊俏公子哥谁啊?”
夜疏影白了秦似一眼,“见过太子那样的绝尘之姿还觉得这般货色俊俏,秦似,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秦似回白了夜疏影一眼,“正经的呢!”
“祁乐,祁副将的独子,祁副将就是我父亲的副将咯,这人在百花盛宴的时候搭上了秦雪,秦雪原本都不带理他的,只是后来因为许家出事,你父亲受了些牵连,她才同意和他来往,这人啊,就是有点老实,果然老实被人欺啊!”
秦似瘪瘪嘴,没想到秦雪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是一人千面,教人防不胜防。
“你说他来干嘛?”
夜疏影抱起双手看着李诺一身后的祁乐,“还能干嘛肯定是来见他的情人咯,只是他那情人嫌他家境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见他。真是可怜。”
秦似点点头,“我觉得李公子更可怜,爱而不得,太惨了。”
夜疏影先是一怒,随即反应过来,“我觉得殿下也蛮惨的,某人一逃就是一年多,而且逃出了千里远,真的是太惨了,爱而不得的典型,我觉得跟李诺一和祁乐跟殿下比起来,一点都不惨!”
“......”
秦似有些无语,这话她没法接。
是啊,当年是自己狠心说出对季旆毫无感情,也是自己狠心离开京安,离他离得远远地,如今自己又想见他一面,自己究竟,有何资格见他呢?
突然,秦似想到了一个人。
归浊呢?
这人与安颜路同乘一匹马离开之后,自己就再未见到他了,他在京安似乎也无亲无故的,就算是想要体会京安的风土人情,这都快要五六天的,也该体会完了,还是说,他不跟自己回南溪镇了?
不过想想也是,归浊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七八岁,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为何要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呢?
于是秦似在一瞬间有些想不通,一瞬间又相通了。
“疏影!我刚刚租借到了那艘你最喜欢的画舫,要带上秦姑娘一起去游湖吗?今天艳阳高照,正是游湖的好时候啊!”
李诺一见到秦似和夜疏影站在一起互相‘插刀’,一手抚扇一手背在身后便来到二人跟前,祁乐跟在李诺一身后,眼神一直往别院的方向看去。
“她在她房间里。”
秦似看着祁乐道。
祁乐谢过秦似,抬脚往秦雪房间方向跑去。
秦似看着祁乐的身影消失,一时之间有些感叹,她希望秦雪幸福,却也希望她能改改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习惯,真是让人看着不爽,若是下次见她还是那样,照打不误。
见祁乐很开心的去找了自己的意中人,李诺一看着面前不想理会自己的夜疏影有些头疼。
这小姑娘,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自己要不要去找未来的岳父大人求求情
“秦姑娘,可否赏脸啊?”
李诺一决定朝秦似下手,夜疏影死活不肯自己下聘提亲就是因为秦似和季旆的事情还没一撇,自己已经听说了昨晚皇宫的事情,尽管这件事情也许会毫无喧哗的销声匿迹,但是既然季旆已然成事,那就应该先把和秦似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秦似本想拒绝,因为她觉得安颜路应该会安排自己见季旆,但是李诺一求娶不到夜疏影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想到这,秦似心底有点略微的愧疚,于是答应了下来。
夜疏影也并未因为秦似答应了李诺一的邀约而有些不开心,反而心底有些暗喜,毕竟她也喜欢李诺一,只是自己面子上已经说了必须得等秦似和季旆有个结果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那里子上更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李诺一的任何请求。
这次是秦似答应下来的,和她夜疏影无关。
秦榭这会正在书房继续收拾书卷,姬雪凌正帮他收拾,他拒绝了秦似一同出游的邀约,说若是再不快些收拾,就要被赶出去了,这些书他收藏了多年,还没读完呢,可不能就这么扔在这了。
——
赵鄞呈照例出宫去安仁草堂看望北月,北月今天便要回宫,毕竟今夤夜之时,季旆便会面临一个生死关头,这个时候,理应所有人都守在东宫。
原因之一美名其曰陪伴,原因之二是,防止季旆再次发狂伤人,赵鄞呈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道伤痕,心想,去年殿下没一剑给我砍下来,真是对我太好了。
他来到安仁草堂时,安颜路正在收拾药箱,北月在一旁帮忙,他上前将北月扒拉到一边去,自己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身子美好利索就好好的待着,装什么英雄!”
北月被莫名呛了一句,有些不快,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赵之敬,你若是有病,你前面这人就是大夫,麻烦他给你开副药,治治你的脑子!”
安颜路一听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这里没有这脑子的药,小学徒笑出声,赵鄞呈瞪了安颜路一眼,乱七八糟的帮他收拾了一顿。
看不下去的安颜路只能把赵鄞呈这尊佛请开,自己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之后,安颜路叮嘱了学徒几句,将药箱递给赵鄞呈,让其和北月先进宫,自己会晚些时候到。
赵鄞呈虽不情愿,但是宫里那位自己更是惹不起,还是乖乖带着北月先回去好了。
安颜路打发走了两人,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夜家的方向走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夜秦似就没回夜家,留在了侯府,安颜路心想,应该没被赵鄞呈发现?
自己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秦似回京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季旆的,如果瞒不到明天早上,你们就等着给我安颜路收尸!
他又折道去了侯府,又听侍卫说秦似随夜疏影和李诺一一同去游湖了,安颜路捂脸,看来秦似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啊,照夜疏影那个大嘴巴的性格,前儿个在街上见着季旆的事情应该会告诉秦似才对啊。
最近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秦似有没有对归浊起疑,不过看她还有心思游湖,应该是没起疑才对。
游湖的话,那就只有去游京安城最大的太明湖了。
确定了方向之后,安颜路便朝着太明湖边而去。
租借画舫是不可能了,他安颜路穷得要死,于是乎和店主租借了一艘小破船,撑杆而去。
一堆光鲜亮丽的画舫中夹杂着一艘没眼看的小破船,惹得周遭画舫上的笑话,安颜路却不觉害臊,只管继续划着船,放眼看秦似他们究竟在何处。
“似儿,那不是安大夫吗?我记得你说过此番你是和他一道回的京安,他是来找你的?只是这找法有点太扎眼了。”
秦似嘴角抽了抽,这人终于来找自己了,自己还以为这人将自己忘记在角落里了,可真是让自己一阵好等。
“哎,似儿,你在这啊!害我一阵好找,咦,李公子和夜姑娘也在啊!”
安颜路将小破船靠到画舫边上去,从代帮了安颜路一把,顺利的将人从小破船上转移到了画舫上。
从代将小破船绑在了画舫上,免得一会飘走而让安颜路肉疼。
“安大夫,这么多天了,终于想起来京安还有个秦似了啊?”
秦似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着想要喝茶的安颜路说道。
“哎哟似儿小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哥哥这次,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你还不知道,皇宫乱党已除,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另立贤能,你说我哪有空蹲点找你啊!”
安颜路坐到秦似对面,眼巴巴的看着秦似,夜疏影突然觉得安颜路有点可怜,于是上前给安颜路倒了杯热茶,被秦似一记眼神给杀回了李诺一身边。
李诺一凑近夜疏影,小声的道:“娘子,从代在边上呢,你让从代给他倒不就好了,你干嘛亲自给他倒!!”
“娘娘娘!去你娘的娘子!谁是你娘子!”
夜疏影满脸通红的给了李诺一一个拐子,李诺一胸口吃痛,本能的往后退去,随即噗通一声,掉进了太明湖中,喂鱼。
夜疏影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掉进湖里扑腾的李诺一,秦似丢下茶杯就要跳进去救人,被夜疏影一把拉住。
“你疯啦?忘记自己就是个旱鸭子了吗?还要往里跳,安大夫,你快去救人啊!”
安颜路耸耸肩,“我上治得了病,下骂得了人,但是入水救人,我不太行。”
夜疏影还没说第二句话,从代已经跳进去救人了。
李诺一被拉上画舫之后,仍旧心有余悸。
“妈哎,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要命丧与太明湖了,多谢你啊从代兄弟。”
李诺一拍拍从代的肩膀,从代笑笑,起身去画舫里面拧干衣裳。
好好的游湖时光,因为安颜路的道来而变得乱七八糟的。
于是决定不游湖的李诺一,带着这三人,又去了追风楼。
童潇正在阁楼里与唐宁一同饮酒,这会艳阳高照的,付柳想不明白这两人抽的什么风,非得在这个时间点饮酒,但是也懒得管,还有更多事等着她做呢。
唐宁推开窗户,站在窗边,便瞧见了朝着追风楼而来的秦似几人。
“喂,童潇,你过来看看,那红衣小姑娘是不是殿下日思夜想的秦似啊?”
童潇一听来了兴致,端着酒樽也来到窗边,看见旁边的安颜路等人,只笑,“你看啊,你就见过人家小姑娘几次就记住人家了,你小心殿下削你啊。”
“所以那小姑娘就是秦似了,我记得她身边还有个小丫鬟,今儿个没见着,不过她旁边那个是李家公子和夜家小姐,和夜家小姐那般好的,也就只听说过秦似和李家那个小姑娘!”
童潇坐回了原位,又满上了一杯酒,“你是说你哥日夜惦记的那个小姑娘?叫李清亦?我见过一次,长得不错,就是听说身子弱,不过跟你哥正好合适!两夫妻都柔柔弱弱的,活该你这个弟弟要为他撑腰一辈子!”
唐宁大笑,唐静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能找个嫂子给他,也许还真不错,等过两年,自己还有小侄子小侄女可以玩,等下回宫见到他一定要催他赶紧成婚,不然就把他赶出唐家。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从来不担心你弟弟的终身大事啊?来追风楼也从来不带他。”
童潇想起童煜就有些头疼,“童煜他啊,你也知道,妥妥剑痴一个,我俩那小破屋子里,全是他的剑,我估摸着,这辈子他也就娶把剑为妻了,否则太委屈人家小姑娘了,一个大活人,比不上一把冷冰冰的剑!”
两人相视而笑,童煜这个剑痴这会正抱着把剑使劲的擦拭着,突突如其来的鼻子痒了一下,打了个喷嚏,想起还要进宫,便收了手中的剑,锁门离开。
而正在给季弘换药的唐静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斜眼瞅了瞅季弘,还好,陛下没生气,又偷偷看了看一旁合着眼的季旆,可以,没发现。
他加快速度换好药,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
“唐佩樊,你去哪?”
刚走到殿门前,唐静就被季旆叫住,唐静心中哀嚎,表面上却啥也没有似的,转过身。
“卑职已经为陛下换好了药,准备去御药房准备今晚需要用到的药材,安颜路那孙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进宫,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季旆歪头看着唐静,唐静最受不了季旆歪头看人的那副模样,总是很想让人摸摸头,但是那可是太子爷,要是摸了,这手,估计要不在了。
“殿下不信”
季旆摇摇头,“你去,对了,之敬他们快要进宫了,你去叫红妆打点一下,照例便可,对了,把孤屋里的安神香点上。”
唐静撇撇嘴,一日为仆终身为仆,他忍了忍了。
——
季旆起身解下龙床四周的帏帐,看了一眼因为服用了宁神丸的季弘,离开了乾清宫。
他刚要入东宫,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季琮,季旆停下脚步,等着季琮上到跟前。
“怎么了?”
季琮双眼红红的,扑到季旆怀中,“皇兄,我想去见见母后。”
季旆摇头,“不可。”
季琮还想说什么,季旆便让季琮的侍监将他送回和春殿,没有他的允许,不允许季琮踏出和春殿半步。
侍监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季琮红着眼离开,母后所做之事无可原谅,他能理解季旆,但是母子一场,为何要如此绝情
季琮不能想到的是,若是季旆真的不念及所谓母子之情,早就将官雪冷打入天牢,等着秋后一同和北星宇几人问斩了。
赵鄞呈和北月在半道遇上了季琮,赵鄞呈对季琮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若是昨日那场混战被他看去,那他肯定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令人扼腕。
“走了,别发呆了。”
没能赶上昨日那场乱战的北月有些不甘心。
“嗯,北月,你有想过要去看看你义父吗?”
赵鄞呈看着往前去的北月,伸手拿过他肩上的药箱。
“我说赵之敬,临近东宫了你才拿走我肩上的药箱,是想告诉殿下你很体恤我,一路都背着这个药箱进来的吗?”
赵鄞呈一晒,顺势将药箱还给了北月,北月简直被他气死,“滚,赵狗蛋!”
被药箱砸了满怀的赵鄞呈有些懵,挂着药箱追上北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南姑娘只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确定你要管东管西无所不管吗?你是住马路上的吗,管那么宽。”
北月甩甩手,扔下赵鄞呈独自快步往东宫方向而去。
赵鄞呈被北月骂了一顿,也不恼,北月心中有心事,他看得出来。
他快走几步跟上北月的脚步,二人一同进了门。
日头渐落,唐宁和童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东宫。
秦似几人还在追风楼里待着,夜色开始弥漫,安颜路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秦似随自己离开。
想起时鸢还在侯府,秦似想要回去找时鸢,但安颜路说人多怕被发现,还是不带上时鸢了,顺便让从代跑了侯府一趟,告诉时鸢自己回把秦似送回来了。
至于会不会完完整整的归还,安颜路不敢说。
两人从追风楼出来的时候,街道上的灯已经陆陆续续的明了起来。
安颜路从手中拿出一块丝绢,让秦似过来。
“秦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很喜欢殿下吗?一定要如实回答,因为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秦似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安颜路严肃的神情,她也觉安颜路这个问题并不是随便问问的。
“喜欢,我秦似,是真的很喜欢季旆。”
安颜路笑笑,“似儿,我不知道我为你们做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但是若是换了别人,你们就会后悔,我不想见到那样的局面,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我并没有和你们说实话,似儿,就算你现在要为了殿下赴一场鸿门宴,你还愿意去吗?”
“我既然愿意与你回京安,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能不能见到季旆,我都愿意接受,只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却又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
安颜路拍拍秦似的肩膀,收起了手中的丝绢。
“似儿,你知道,我要带你去何处吗?”
秦似摇摇头,安颜路叹口气,“东宫,而且是殿下的寝殿。”
“为何要去那”
安颜路脸上满是愧疚,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秦似,他原本想瞒着秦似,但是这一件事,如果秦似不知情的话,季旆可能回内疚一辈字。
秦似听完事情的始末,嘴唇有些发白。
安颜路长吁一口气,不用瞒着秦似的感觉真的很好,自己应该早些和她说的,起码她能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她想要做的选择。
“似儿,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安颜路看着秦似微微颤抖的肩膀道。
秦似抬头,她紧咬着双唇,“我绝不离开。”
安颜路微微笑笑,摸摸秦似的头,说了句对不起,两人便朝着皇宫而去。
——
夜色越来越浓,聚集在东宫的人也越来越多,季弘因还在安睡,康稷便命自己底下的小太监帮他看着季弘,他替季弘看着季旆。
季旆在见到连康稷也来了的时候,脑袋有些疼。
都来干嘛了?
于是季旆喊了赵鄞呈和唐宁来,要他二人把玄镜门的人都赶回去,顺便把其他各宫来的人也赶个精光。
于是偌大的东宫,一下子从热闹非凡变得安静如鸡。
季旆躺在寝殿罗汉床上批阅着手中的奏折,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对,文武百官开始上奏请求调任委派新的官差,毕竟那些职位空缺一天,各地的事宜开展就不方便一日。
赵鄞呈和唐宁将人遣走了一半,康稷起先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直到赵鄞呈实在忍无可忍就要给他跪下求他走的时候,他以为赵鄞呈要打他,于是摸摸屁股离开了,打算等夤夜时分偷摸回东宫外头等消息。
于是整个东宫上下,就只剩下了十个人。
于是乎烧水熬药的任务就全落在了他们身上。
唐静去御药房拿回了药浴需要的药材,今夜药浴所用的药材比以往所用药材都要烈上几分,为的就是将季旆体内的毒逼到十分活跃,再利用樊月控制住蚀骨散的毒性,取出红妖。
等他拿着一堆药再回来的时候,他遇到了安颜路和秦似。
安颜路一掌拍在唐静的心口上,揽住他的脖子,手伸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唐佩樊,你若是胆敢告诉殿下我把人家小姑娘带来了,我保证,今儿你这一串都会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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