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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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榭站在侯府门前的石阶上,目送北和秦似她们离开,又看了看带走了秦荫秦玥二人的赵鄞呈,整理好心情,朝着二房的方向而去。

夜家小院原本就只有三间房,红妆和北月走了以后,便空出了一间房,秦似暂时还没有带赵飞骊他们离开京安的能力,只能继续借住在夜家的小院之中。

时鸢一见到秦似回来,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北月临走前将时鸢喊到了一旁,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些银两留给了时鸢,时鸢也没拒绝,这是北月的关心,不该拒绝。

秦辞很喜欢这个阳光充沛的小院,也很喜欢那只躲得离自己远远地东西,他一直追着东西左跑右跑的,东西汪汪叫,他就呵呵笑,秦似笑看着,原来一家人团聚的滋味,竟这般美好。

——

今日早朝,太子与侯爷丞相针锋相对之事,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安城,酒肆成了最为热闹的地方,纷纷都对这件事情发表各自的看法。

有的说太子是准备将与自己对立的朝臣纷纷拉下马,有的说太子此举不过是立立威,毕竟是南唐未来的天子,想要扬名立万,也属正常。

众人你争不过我,我说不过你,好生热闹。

但谁也没法猜到,季旆公然在朝堂上和秦涔许九年发难,其实是因为秦似。

原本他的计划是在季澜和秦冽皆回到京安之时再行动,但因为秦似,他直接把计划提前了。

管他还能活多久,一年也好两年也罢,眼下重要的,是让伤害过她的人,都尝尝何为痛。

许九年与东瀛人得苟且之事被季旆当着百官揭露而出,季弘大怒,责骂季旆毫无证据就污蔑朝廷命官,季旆不怒反笑,银铃声一起,唐宁和童潇拎着两个长相奇特的矮子进了金銮殿。

千本里奇和山祭祐太郎飞别被唐宁和童潇押着,在百官目瞪口呆之中,径直来到了许九年跟前。

唐宁将手里的人摔向地面,玩味的看着许九年,痞里痞气的道:“丞相大人,这俩人,你认识?醉风楼里,这两人可是很有名呢。”

许九年铁青着脸,出列跪下,“请陛下明查,微臣与这两人根本不认识,太子殿下,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

“何况孤只是太子,并不是天子。”

季旆接过许九年的话,来到他面前蹲下,平视着许九年,“许大丞相,你可能不知道,安颜路,是孤的人,怎么,他经常出入皇宫,你的眼线没告诉你吗?娴妃没告诉你吗?”

许九年脸色顿时一阵惨白,但想起安颜路现不在京安,情绪瞬间又平复了许多。

“这又和安颜路那个郎中有何关系”

季旆大笑,起身负手而立,“孤就喜欢看你们这样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很精彩,许九年,你以为,孤掌握的你的罪证,就东瀛人这一条吗?别忘了,还有江南。”

许九年浑身一怔,朝堂之上的季遥也不淡定了。

“太子殿下,您若是拿得出十足的证据,再治丞相的罪夜不迟,但你这般乱扣帽子,似乎有些不妥。”

季旆还没来得及将矛头对准季遥,季遥倒是自己先跑出来了,季旆笑笑,来得刚刚好。

“是啊,江南一事,连表兄你,可都是有参与的戚世宏在凤栖遥手里,你觉得,我们拿不到证据的可能性有多大”

季遥脸色一变,季旆居然是在等着自己出声。

“殿下,还请拿证据说话。”

季旆不再理会季遥,他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季弘直接治许九年死罪。

“自先朝以来,勾结外国势力,企图谋害己国□□之人,无一例外都是死罪,这两个东瀛人,他们可是认识你呢丞相大人。”

季旆一个眼神,唐宁抽掉了千本里奇嘴里的破布,脱了束缚的千本里奇一把扑到许九年身上,生硬的求他救命,若是不救,东瀛就会向南唐发难,届时南唐就会沦为东瀛的俘虏。

季弘看着丑不拉几的东瀛人在殿上大放厥词,异常愤怒,让带刀侍卫将人拖出去斩首,两个侍卫领命上前将那两个矮子拖了出去,殿外传来一阵哀嚎声,随即安静了下来。

“来人,将许九年压入天牢,秋后问斩!娴妃赐鸩酒,小阿哥过继皇后膝下,所有人不许求情!”

天子金口玉言,一锤定音,无人敢上前为许九年求情,被侍卫带下去时,许九年深深地看了季遥一眼,季遥别过脸,避开了。

季遥不知道许九年与东瀛人勾结一事,他的目的很简单,从季弘和季旆手里,将这原本该属于自己的江山夺回来。

他季弘什么都没做,却安然的坐上了那龙椅,那对自己在外浴血奋战保卫疆土的父亲,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他将脑袋挂在腰间,你却安枕无忧

哪怕得不到皇位,我也定要搅得你这天下不得安宁。

解决了许九年,季旆又将矛头对准了秦涔。

秦涔自问问心无愧,他既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从未做过一件有弊与南唐之事,他虽于季旆不合,但也不至于让他在百官面前对自己发难。

“早就听闻侯爷府中三夫人貌美似玉,只恨孤不能亲眼瞧瞧,不过孤也挺走运,认识了其女,秦似,不知侯爷可知,十年前大雪封山,秦似被人弃于雪山一事”

季旆话音一落,周遭议论声便四起。

季弘对秦似这个名字记忆深刻,两年前,那时候季风和秦涔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进宫请自己给两个孩子赐婚,自己也应允了,前些日子季遥和秦似擅自和离,这件事情自己还未去追究,又闹出来昨日那一遭,不得不印象深刻。

“太子,秦似身上那疾症你还未解释!”

季弘浑厚的声音响彻金銮殿,季旆回身,“陛下请放心,那不是疟疾,亦不是所谓天花,只不过是被人毒害,起了疹子罢了。”

“好了,回到雪山一事,”季旆面向百官,“想必众位应该还记得,那年孤被奸人所掳,那人留了孤一条命,却也给孤种下了致命的红妖蛊,也就是那时候,秦似在雪山被孤救下了,孤大胆弟弟猜测了一番,若不是有人有意为之,孤又怎会在雪山那么巧的,遇到了秦似呢”

“殿下的意思是,当年你被奸人所掳,是受下官指使的了?”

“孤可未如此言说,侯爷何必着急撇清关系”

季弘大喝一声,“够了!太子你不必再纠结于此事,当年将你掳走的人,朕命人查过了,那人来自大漠以外,乃楼兰之人,与侯爷无关,还有,五年前眠山刺杀事件,刑部和大理寺都还着手调查,你又何须人人皆疑”

“父皇,你信誓旦旦说那人乃楼兰之人,可儿臣等了快十年,你抓捕到了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给儿臣的交待五年前那场刺杀,师傅双腿被毁,儿臣被下蚀骨散,你用还在清查便一嘴带过,怎么,觉得八弟比儿臣更适合这太子之位吗?不过抱歉,这太子之位,他定然是拿不去的。”

“你——!”

季弘气得跳脚,他让康稷宣退朝,怒火中烧的离开了金銮殿,季旆眯眼笑看着季弘离去,转身朝唐宁和童潇吹了吹口哨,三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百官退朝之后,位于季旆麾下的臣子,离开皇宫之后,纷纷聚集到了陶兴朝家中,原本就容不下多少人的小破院,一时之间拥挤非常。

陶兴朝看着满屋子默不作声的人有些头大,昨儿个自己被晾在东宫一整天,悻悻而归,现在早朝一下,这些人全部在自己这里集中起来,要不是自己听说了些风声,还以为自己这里出什么绝世珍宝了,这么多一窝的往自己这里挤。

“江知府,你不远百里的进京,不是为了来老夫这做哑巴的?”

江晏长叹一声,“陶老头,你说殿下这次将计划提前怎么都不先知会我们一声?在我们还稀里糊涂的时候直接抹了许九年,还连带了一个娴妃,快到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江晏想起朝堂上季旆快很准的掐掉许九年这颗毒瘤时其他官员一阵惊愕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还是庆幸陛下没有多加阻拦。

陶兴朝大笑,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哈哈哈哈,要知道殿下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做事自然雷厉风行,是你们这些老臣身力不济,才被殿下这般行径给吓到了!”

江晏推开陶兴朝,和其他大臣坐到一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茶,一众人都安静着,安静的等着季旆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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