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中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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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暗示和童潇互相暗示一眼,随即飞身下去,唐宁抬手敲晕了戚世宏,童潇顺势将手里的迷香捂在戚世宏口鼻之上,随即离开了戚家大院。

——

风云诡异的京安,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

秦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后始终追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的红衣,她看不清楚他的脸,直到他追了上来,她才发现那人戴着和季旆一模一样的面具,面具之下溢出了血,鲜红得像是黑色的那般。

她惊醒了过来,梦里那红艳得像血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晕染开来,她顺了顺气息,披了外裳,来到了院中。

明月皎洁,星星便黯淡无光,她抬头望了望天,季旆那张带血的脸又出现在了眼前。

秦似失声,红妆披了衣裳破门而出。

“怎么了小姐”

听到红妆的声音,秦似才回过神来,她有些颤抖的坐到石凳上,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红妆打了个哈欠,坐到秦似身边,秦似这才发现,那个说自己有失眠之症的红妆居然哈欠连连,真不像是有病症之人。

“小姐,回去睡,若是还害怕,红妆在旁边陪着你便是。”

红妆只顾着打哈欠,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秦似识破,秦似转念一想,红妆之所以撒谎,想必也是为了她最重视的人,这重视之人,想想也就有答案了。

北月,赵鄞呈,红妆,三人眼中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季旆。

季旆于自己有恩,就算红妆欺骗了自己,秦似觉得,也没什么。

第二天,秦似起了个大早,时鸢刚出来准备给她梳洗的时候,她已经兴致勃勃的在调香屋磨着药香了,秦似自己不会梳多好看的发髻,一整辫青丝随意的被她拿跟红色流苏扎了起来,其余的则是随意的散落在颈肩,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小姐,你怎么就起来了,我还想着给你梳个双丫髻,再给你描个花钿,画个细眉,轻点朱唇呢。”

秦似擦擦额头上的汗,一笑,“时鸢,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这些事情就先搁着了啊!再说了我成天都只能呆在这,那些人又不会放我出去,我打扮了给谁看哦?”

被时鸢吵醒的红妆打着哈欠也跟着到了调香屋,她倚在门口,吊儿郎当的看着秦似,“小姐,我昨晚听说广平王爷今日会回京安,不出午时必然就能到王府,到时候季夫人和许夫人一人告一个状,你还愁王爷不会亲自登门来看你?”

秦似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磨着手里的药料,“也是,要是我以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觉得我好欺负,还有,北月回来了吗?”

红妆把头往回够,朝着北月房间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没动静,昨晚也没听到他回来,估计我睡死过去了!”

话音刚落,红妆意识到哪里不对,她再望了一眼北月房间,“小姐,千万不能让北月知道我昨晚睡死过去的事情,要是让唐宁知道了,我肯定又要被扣回玄镜门再待上一年了!”

秦似抬眸看着红妆的苦瓜脸,笑出了声,这人先不担心自己发现她骗人的事情,而是先去担心自己会不会找北月告状,季旆身边到底都是什么一些有趣的人?

“知道了,快去烧些热水来,既然季遥要回来,怎么说我也要在气势上胜过许莺和王宦诗一筹,不能就这么让人看扁了去!”

红妆和时鸢心里一喜,两人一人打水一人生火的忙活起来。

北月从房间里出来时,看见忙里往外的两人加一狗,觉得有些奇怪,再来到调香屋,看见秦似满头大汗的磨着药料,心中一阵暖流流过,就算是在谎言之下,他第一次觉得,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会真心真意的对待季旆。

秦似感觉到面前的阴影,头也不抬地道:“北月,一会季遥就会回王府了,他一定会来这找我兴师问罪的,你是共犯,到时候一样逃不掉,他身边有个亲卫叫邢飞,你认识吗?万一打起来,你打得过他吗?”

邢飞,这人北月有些印象,但是没有多少交集,听说这人的师傅是个世外高人,也不知道这样的世外高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徒弟入世的?

这种仙风道骨之后不应该是打坐山中,静听虫鸣鸟叫,行看云流与山巅的吗?

“听说过,但没什么交集,若是打起来,我和红妆,应该有些胜算。”

秦似听出北月声音之中的疲惫,她有些歉意的道:“北月,对不起,但也谢谢你,这段时间若不是你一直在,我和时鸢真逃不过前次的劫难,我欠你一条命,也欠殿下一条命,我不想以命抵命,但是如果你们用得上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北月笑了,“小姐,你这样就把话说得严重了,你和时鸢不欠殿下和我,那晚殿下正好也有事要让唐宁去做,加上我可能有些着急上火了,他觉得好玩而已,你无须如此记挂于心的。”

北月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却并不是这般云淡风轻,那晚季旆确实是有任务要交给唐宁他们,但是自己进宫的时候正好是小桂子准备药浴的时候,那晚没有药浴,又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清晨,季旆的身体身边的人都清楚,他北月更清楚。

红妆把门口的北月掀开,提着桶进了屋里,东西兴致勃勃地跟在红妆脚后跟上,人忙,它也跟着忙。

“北月,你出去,去你老位置上躺着去,顺便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比如王爷带着许莺来栖悟苑找麻烦啊什么的,快上去躺着,别在这杵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家的小姑娘给抛弃了!”

红妆又一趟过来的时候,东西依旧跟在它后面,见到还杵在门口的北月心里一阵堵,这门就这么大,他还在那堵着,跟自己过不去吗?

北月睨了红妆一眼,走到墙角拿起了花瓢,在那给那些芍药花浇水,时鸢说过,这院子太荒芜了,种些花草,兴许会变得有些生机,这会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就连那地上的车前草,也长出了雪白的花叶。

红妆看着北月熟练的给花浇水,心想,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花花草草了?要是宫里待着的那人也会这么细心的帮自己照顾那些长安花就好了,等自己再回东宫,必然能看见簇拥而开的长安花。

——

栖悟苑的安静平和烟梓升苑的杂乱无章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陈大夫一大清早的就被石巧给请到了烟升苑来,经过那还在翻修的屋子边时,陈大夫伸手捂住自己的头,要是被不明物体给砸伤了脑袋,那自己也太亏了。

许莺的身子变得更弱了,也许是因为心中的结,自从怀了身孕之后,自己一边被秦似烦心,一边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忧心,饭量越来越少,许九年送来的补品也都一一搁置着,完全没办法进食更多。

脉诊结束之后,陈大夫一脸忧郁的收起了脉枕,许莺看着陈大夫并不好得脸色,心里闪过一阵不安。

果然,陈大夫所说的话和许莺自己想象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许莺也知道,陈大夫的话,保留了一大半。

这个孩子,能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若不留下这个孩子,她许莺这辈子再也不能尝到为人母的喜悦。

陈大夫不想逗留太久,他现在甚至想搬离京安,离许九年一家远远地。他写下了药方,叮嘱许莺一定要平心静气,忌辛辣腥荤,若是再有不适,便去城南安仁草堂找安颜路安大夫看诊,自己已经老眼昏花了,也没什么本事可以用在许莺身上了。

石巧送走了陈大夫,回屋便看见许莺一个人在摇椅上沉思着。

这不是她和季遥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早在她嫁给季遥之前就离开人世了,也就是因为那个孩子,自己才风风光光的嫁入了广平王府,季遥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给了自己十里红妆。

那年她和季遥偷尝禁果,半月后发现自己月事并未按时到来,情急之下她找了季遥,告诉了季遥此事,季遥找了个郎中,郎中诊脉之后确定许莺是喜脉,那时候季遥怕那个郎中走漏风声,就给了那个郎中一百两银,让他离开京安,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郎中拿着一百两银走了,没过多久又回了京安,威胁季遥若是不给他一百两银就将此事公之于众,到时候许莺就会落个不贞不洁的名声,季遥为了许莺考虑,让邢飞将人灭了口。

那时候正巧秦似和季遥的婚期已近,那是陛下当着季风和秦涔的面赐的婚,不可轻易作废,季遥无奈,只能让人代自己去迎了秦似进王府,也就有了京安百姓津津乐道的有史以来最为敷衍的“广平王妃”。

许莺也因为这件事以死相逼季遥和父亲,一气之下跑去了河边,季遥和许九年跟着追了出去,许莺本身没想往河里跳,她就是想吓唬吓唬季遥,让他把秦似休了,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正妃之位夺回来。

却不曾想河边的青石板上青苔横生,脚下一滑,便跌进了河水中,被季遥救上来的时候她下丨身全是血,孩子就这么没了,也因为这件事情,许莺的身子落下了病根,体弱,月事期间疼痛无比,这些,都是季遥欠她的。

这也是季遥为何会如何处处维护她,将她捧在手心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许莺是第一个,倾尽全心一心一意对季遥好的人。

唔,存稿走太快,我前后剧情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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