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下午陛下那边派了人过来让殿下过去,属下以殿下身子不舒服挡了回去,但是毕竟是驳了陛下的面子,属下以殿下的名义送去了一盒莲花酥过去,发现八殿下也在,似乎在帮陛下批阅奏折。”
季旆摘下面具,捏在手里,月色之下赵鄞呈和红妆都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是吗?他倒是正在积极的为自己找后路呢?”
季旆嗤笑一声,往寝殿内走去。
东宫分为四个苑,东南西北四院,季旆的寝殿在南苑,其余三苑西苑宫女太监和护卫居住,北苑为藏书阁和太傅讲学用,东苑则是会客之苑,比如皇后娘娘莅临东宫,就在东苑接待见之。
南苑现在只有三个人,季旆,赵鄞呈,红妆,以前还有个北月。
红妆年纪不大,待在东宫也已经有两年之久,还未及笄,之前是一个农家女,在生命垂危之时被外出的赵鄞呈和季旆救下,季旆见她无处可去,就将她放入了玄镜门。
两年后,红妆从玄镜门出来,留在季旆身边。
由于季旆不以真面目示人,从未让除了此二人以外的宫女太监踏足南苑半步,连官雪冷和季弘也不曾被他允许踏入。
宫中,乃至外界,京安城所有的百姓,只有季旆亲近信任之人,才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也不尽然?殿下,”赵鄞呈和红妆跟着季旆进了前屋,季旆径直进了里屋,赵鄞呈也跟着进去,红妆留在了外殿里,“之前陛下与你的关系一直挺好,一素山人的事情始终有些蹊跷。”
“蹊跷害得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残了双腿,终其一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再也无法丈量天下传送佛法经书治国之道,这难道是一句觉得蹊跷能盖过的?”
季旆解了衣裳,只着了里衣,扔给了赵鄞呈,赵鄞呈转身扔给了前殿里的红妆,红妆知晓这会两个人的对话自己不宜在场,拿着季旆的衣裳去了侧房,把衣裳先泡上。
她记得殿下出门去恭贺广平王婚事的时候还穿了一件外裳,但是这一回来怎么就没了?
莫不是这途中有人碰了殿下?
这些天京安市井之间也没传来见血的消息,看来殿下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
红妆回望了一眼正殿里闪烁着的火光,有些感慨。
季旆救下她的第一年,她在玄镜门拼命的练功,为的就是能站在他身边保护他,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第二年末,听闻陛下和殿下失和,殿下一气之下回了眠山,她就从门主那请辞,去了眠山。
第三年初,殿下和陛下明面上还是父子君臣,但心底面里早已经撕破了脸,若不是皇后娘娘从中调节,怕是殿下的太子之位早被废除了。
五岁被送出京安,十五岁被接回京安,这个四岁就被立为太子的天之骄子,其实过的日子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稍微有一步踏错地方,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殿下,咱不能不讲理啊?你想想,陛下是个什么人不说千古明君万古一帝,好歹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父亲好皇帝,一素山人对你的恩情和对陛下的指点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要我说啊,这问题,估计出在朝臣和后宫佳丽三千之上,你可以排查看看。”
赵鄞呈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准备抬起喝,想起这是季旆的寝殿,再放肆,也不敢在老虎的地盘放肆,他很自然的顺手把茶水递给了季旆。
红妆刚刚换过热水,还很烫,季旆奔波了一路,还是有些渴闷。
沉着脸接过赵鄞呈递来的水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多大变化,倒是脸上的那块黑色印记,正在悄悄游走着。
这是季旆为了救一素山人而中的毒和蛊。
南唐境内,无人可解。
他一直都在寻找解毒之法,不仅是自己,连皇叔季风,也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寻找各地的名医,但每人听了这症状,都只有一个动作,摇头。
“百年难遇的好父亲?好皇帝?”
季旆把茶盏往赵鄞呈手里扔去,示意自己还要,赵鄞呈乖乖倒了水,又扔了回去。
“也是,兴水利振商埠,造码头修船只,确实,他是个好皇帝,但是他什么时候是个好父亲了?”
赵鄞呈哑然,是不是好父亲,他还真不知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陛下是天子,也有犯错的时候呢。”
“赵之敬,孤有理由怀疑,你是皇帝派来监视孤的卧底?”
赵鄞呈惊坐起,慌忙摆手否认,“殿下,我就是有十颗熊心也不敢在您脸上拔毛啊!是?再说了我是大将军安排到你身边保护你的,咱俩这么多年了谁跟谁啊?还记得我去眠山找你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都用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生疑了呢?”
“咱俩?”
季旆蹙眉,对赵鄞呈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赞同。
“不不不,殿下是殿下,小的就是个下人,哪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呢?”
赵鄞呈毫无节操可言的跪下道歉,季旆也懒得和他计较,挥手让他下去,赵鄞呈巴不得季旆赶紧赶他走,立马屁颠屁颠的离开,季旆看着离开的赵鄞呈出了前殿,又关上了门。
他平躺在床榻上,想着过往时分自己和季弘之间的相处,他始终找不到问题的出处。
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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