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皇子,竟然屈尊降贵去见一个下臣,真是丢脸,丢了皇族的脸!”二皇子摔了一个砚台。
穆先生应该是挺心疼的,脸上的笑容终于保持不住了:“这沈越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至少的他书画,现在已经自成一体,连太后都喜欢。”
“不过是文狗!”二皇子轻蔑的说了对沈越的评价,没发现这两个字让穆先生的脸跟着阴沉了下来。
被二皇子称为文狗的沈越,正被几位皇子问得头大,他们什么都想了解,什么都有自己的意见,什么都想当然,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效果!
沈越不得不再给几位皇子分配题目:三皇子、八皇子负责收集翰林院、宫内书文馆还有国子监的孤本、善本,不管是借、是抄,能收集多少先统计出来,再根据那孤本善本的作者与书本身的名气,确定刊印的先后顺序。
四皇子人在兵部,本来没有什么时间,他还是实惠的要出银子,让沈越给直接制止了:还没确定投资多少呢,你一下子出个十万八万的,让别人怎么办?
五皇子算是跟沈越办过事儿的,就由他监督着印书馆的建设进度。七皇子一听不干了,他也想看看沈越说的那个自动翻印的东西该怎么做,所以他与五皇子被分到了一起。
六皇子用处最大,他得算出这印书馆最终的投资,还有各位皇子应该出多少的份子钱。沈越只好丑话说在头里:“各位皇子要知道,这印书馆怕是赔钱的买卖,大家这份银子说不定都还不够。”以后每年说不定都要投资。
能在父皇那里得个好印象,哪个皇子还计较银子?大皇子说话最大气:“你们只管先投着,若是不够,我再添上。”
没捞着差事的九皇子沉默不语,沈越想想把他送给六皇子:“这银钱关系最大,有道是亲兄弟明算帐,臣这个外人更不敢沾手,还是九皇子监督着六皇子的帐目更让人放心。”
大皇子微微一笑,他又没有具体的差事,可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别看小九是监督小六去了,可他却可以监督所有人,这个感觉不要太好。明天让皇子妃再给妹妹送两套首饰过去,这个妹夫实在给力。
他们商量好了,当今也就知道了结果,对二皇子他不想置评,回到坤宁宫之后却向皇后道:“你的嫁妆若还有余银,也该补贴谨儿些。”
皇后听得奇怪:“他分府的时候也得了皇庄,一年出息不少,又有年例、俸禄,加上我看了他媳妇几年,并不是那好奢靡讲虚排场的,府里进的人也不多,按说也该够了。”
当今同情的看了皇后一眼:“你的好女婿,又把朕的儿子们都给算计了。”见皇后不解,将大皇子最后的豪言说与皇后听:
“你想想,这天下的孤本、善本何其多,想要都印出来要多少年?他自己府里那点儿银子,能支撑几年?”偏这印书馆要挂在沈越名下,到时这汇印天下之书的偌大名声,还得让沈越得了去。
一群蠢东西。当今再次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们。
皇后听了不由替儿子着急:“真真是糊涂,就算是为了妹夫的脸面,也不该说这样的满话。这样劳而无功的事儿,让人知道了还不是一场笑话?”
“劳而无功?笑话?”当今的眼神便是一厉:“这样造福万世、泽被万民的好事,怎么是笑话?谨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朕觉得很欣慰,你竟觉得是笑话,可见谨儿还是肖朕多些。”
就算当今的话里多了些讽刺,皇后心中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更高兴:“我不过是妇人见识,哪比得上圣人高瞻远瞩。谨儿是圣人教导出来的,自然样样行事跟着圣人的脚踪。”象你才好呢,象你就不怕你猜忌。
当今乐呵呵收下这小小的奉承,还从自己已经充盈的内库里送了十万两银子到坤宁宫,算是他借皇后之手补贴大皇子的。
面对这么多银子,就算是大皇子拿着也觉得手软:“母后,这万万使不得。就如沈越说的,印书也不是一年之功,儿子每年紧一紧,也就省出来了。”
皇后有些欣慰的看着成熟不少的儿子:“话是这么说,可你是圣人的长子,该有的体面也要维持。圣人都说了让我补贴你,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大皇子听皇后这样说,才把银子收起来,悄声向皇后道:“这都是沈越之功,母后别忘了妹妹。”这一声妹妹叫得心甘情愿。
皇后点头:“我自然知道。”这个义女算是认着了,怎么能不时时想着她?
有了皇子们的参与,从内务府要人就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内务府造办处的主事都要不时的问问七皇子,可还要不要人手——前次替沈越打家俱后,当今便让内务府单独成立了一个专造新式家俱的部门,还让他们在京中开了个铺子,那订单都排到两年之后去了。内务府尝到了甜头,现在听说又是沈越用人,参与的积极性不要太高。
工部的匠人们也听到了消息,可现在沈越已经不在工部,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内务府的匠人,又能跟着沈越学新东西。眼热的可不光是工部的匠人,张义更是急得乱蹦。
沈越是他的贵人,这个工部人人都知道,等到沈越被顾尚书给排挤走了——工部没参加过宫宴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张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虽然因为他与沈越一起研制出了高强度钢材,还学会了弹簧等物的制做,工部一时没有人能替代他,还在做着制造处的主事,可是天天被上官呼来喝去的日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不过张义也听说小沈大人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光在工部受排挤呆不下去,就连自己家里也容不下他,把他们一房人都给赶出了家门。所以张义选择了忍,他没去找沈越说自己的委屈,坚持的忍在工部。他觉得,小沈大人总有回工部的那一天,也就还有与他一起重回试验场的那一天。
谁知人家小沈大人真让工部伤了心,再试验新的东西宁愿去找内务府造办处,也不来工部了。那自己还在工部忍个什么劲?说来自己一家几代笔帖式,一向都是做着不入流的小官儿,直到自己这一辈才算是升到了六品,算是光宗耀祖、对得起祖宗了。
于是张义直接在尚书大人下朝之后找上门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自己想辞官。
顾尚书面沉似水:“你家几代在工部效力,怎么竟想要辞官?”
张义挺平静的说道:“下官做事几年,还是发现这读书与不读书的区别太大。下官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来不及,便想着辞官回家好生督促儿子读书,将来也图个好出身,不至如下官这样纵做了事还让人瞧不起。”
都要辞官的人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多好听,顾尚书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几分:“小沈大人刚走,制造处只你还能顶得起来,若是你也不做,制造处的事情谁来做?”
张义还是那么平静:“部里的大人们都是读书明理之人,还讲究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想必不管哪位大人去了制造处,不两日就能做起来。”
这些话,都是工部一些进士出身的人讽刺过张义的,现在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分外的让人脸上做烧。没等顾尚书想出挽留的法子,屋子里先传出噗嗤的笑声。张义进屋时只敢低头说话,哪儿想到屋里还有别人?一下子有些无措的看向那个笑的人。
人很年轻,可张义还是直接给人跪下了:这可是龙子龙孙。自己要辞官不做,在顾尚书面前没有把柄还能说两句硬话,可是人家做皇子的,一句话可就能让自己家族倾覆的皇子!
笑的人自然是七皇子,他来工部之后,顾尚书不是没想过替二皇子拉拢,谁知道这位七皇子却是认死理儿的,也觉得沈越所以同意去翰林院,是因为在工部受到了刁难,而刁难他的一定是官位比他大的顾尚书!所以心中已经将沈越认为师长的七皇子,对顾尚书的示好视而不见不说,能意见相左的时候决不会放过。
在听到张义的话之后,七皇子才如此毫不顾及顾尚书的颜面笑了。这个张义他听沈越说过,也知道算是沈越在工部时的得力助手。顾尚书在宫宴之时说得多好,舍不得让沈越离开工部。可是人前脚刚走,后脚边人家的助手都容不下,等人家真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制造处可能玩不转了,难道不该笑?
等七皇子笑够了才发现,张义已经跪到地上了,连忙让张义快点起身。这也是个有能为的人,七皇子现在就喜欢有能为的,哪怕有点儿小脾气他也喜欢。
“你想辞官儿不做,可还这么年轻,光在家带孩子是不是有点儿屈才了?难道不想做些别的事?”七皇子对张义说话时很和悦,就好象顾尚书一定会同意张义辞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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