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理解的,因为放纵下来实在是太轻松了,舒服,非常舒服,就这样吹着风,和看不完的美人,一抬脚就是无数众生,凌驾于万民之上,翻手为风,覆手雨,确实比什么都快乐。
正是无限遐思,突然姜嬴的动作停了,但裙依旧扬起,她好似蝴蝶扑花一般扑入他的怀中,自然张开双臂,甄昊稳稳地接住了她。
凝视着彼此,姜嬴突然踮起脚,轻轻在他的唇边一点,甄昊一愣,女子媚眼如丝,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姜嬴却抽身离开了,甄昊突然想起了,他问道:“你这跳的是个什么名字?”
姜嬴有些诧异,随即她笑道:“此舞名为指尖芳华。”说着她搬起甄昊的手,在他的手掌上一笔一划的写出这四个字,女子的指甲在甄昊的手掌上一下下的刮着,让他觉得又心痒又快乐。
他忍不住抬起头,也抬起手,模仿了姜嬴手指的动作,却发现怎么弄,怎么变扭,
姜嬴扑哧一笑,走上前来,握着他的手,轻轻道:“你将手指放松,记住动作还有力度要由你的腕部来掌握……”
甄昊再试,仍旧无果,甄昊对她笑笑,“寡人连王后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
姜嬴笑道:“相传此舞乃是由大神青姬所创,等到舞毕,将会在手心生出一朵花,食之,可飘然成仙,长生不老。”
甄昊点头笑道:“难怪寡人当时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飘飘欲仙。”
“总没正经的,”姜嬴笑着,捏了捏他的手,甄昊一把握住,拉着她往一旁走去,烟波浩渺,甄昊突然就想放声大喊,想把这些日子的压力一股脑的宣泄出去,但是不行。
甄昊正想回头与姜嬴说话,却感到唇上是一片柔软,那时姜嬴的唇贴在他的脸颊上。
柔软的唇,比花还要娇美,甄昊看着姜嬴的眼睛,媚眼丝丝,心好像草原上狂奔的鹿,猛然加速跳动,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僵了。
姜嬴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秀气的眉一挑,她整个人慢慢的贴在他的身上,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甄昊喉结上下滑动,她慢慢地朝他逼近,贴紧,不行,这些感觉,他要死了!
姜嬴往前逼,甄昊却全然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腿不听使唤的朝后退去。
甄昊只觉得自己两眼发昏,脑袋昏昏迷迷,姜嬴的手和他的手纠缠在一起,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突然船身猛然一晃,甄昊脚一软也不知怎么的就往后仰去,也不知道是他往下栽,姜嬴要拉他但被他带下去,还是他想要拉着姜赢而不得,不由往下跳去了。
总之并不高的距离,他还未反应过来,扑通两声,如荷包蛋打入水中,他一时也不知道他与姜赢是谁先落入水中。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不会游泳!还没等他惊慌,却看见姜嬴如人鱼一般灵活的朝他游来,青丝荡漾在水中,绝美无比,他放弃了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一定是被姜嬴美死的。
姜嬴看着呆愣的甄昊,连忙托住他的后脑勺,轻轻度了一口气给他,而甄昊渴求着她。
最终二人一起被捞了上来。
玉凉的夏日更加炎热,风起叶落,飕的一声,利箭破空,将叶子直射在枝头上,不偏不倚,将两片绿叶穿在树干上。
身后的欢呼声雷动,华阳藤高兴的昂起头,将长弓负在背后,一旁的舞姬对她笑道:“怎么不射那大雁呢?这死物终究比比不得那活物,那活的射下来才威风呢!”
华阳藤回身笑道:“咱们今天又不吃她,好端端的射它作甚。”
那舞姬虽然不解但仍旧点点头,舞姬们簇拥着她往里走去,里面是新鲜的瓜果和各种肉干,这些女子年轻漂亮,想要讨好她们的不再少数。
厮混一阵,想起心中一直记挂的事,华阳藤便寻了个机会从胭脂堆里溜了出来,骑着马往湖边跑。
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三两成群,看得人发躁,妘姬收回目光不再瞪着那些鸟儿,可看着镜中人突然就觉得怒上心头。
咣当一声,她不小心将一旁的玉女撞到在地上,而后砸了个粉碎。华阳素听了这声音,急忙忙赶出来,见了慌忙收拾的妘姬也并不做声。只在心中笑道:脸红发热,眼露郁气,可见是病了,是心病。
听见帘子的声音,便知道华阳素跑出来了,妘姬掩饰似的笑笑,“你看看,藤丫头又跑出去了,外面那样毒的日头,她也不嫌热,”手却仍旧摸着自己的长发,回身微微笑。
华阳素见一旁放着的齿梳上挂满了头发,便从里拿出一个瓶子,从后走过来朝妘姬笑道:“这头发落得快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也不必忧心,越是急躁焦虑,越是适得其反,还有一点,也得早些休息。”
“总是瞒不住你,知道了,我的医师大人!”妘姬笑道,目光下移,望着华阳素手中端着的瓶子,那乌黑的汁液,眼皮狠狠一跳,牙齿磕磕碰碰,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指着那东西,脸颊抽搐道:“我说素医师,你不会让我用责这个洗发……”
这恶心的,多看几眼那粘稠的汁液,妘姬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这一生就是爱美好色,金玉珠宝自然是多多益善,连吃个点心也是要挑好看的,今日一见,不由惊叹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东西。
华阳素低头看着自己瓶中的汁液,不由心中有些懊恼,这北疆虽然有很多奇特的药材,但工具又不得,不然也不必弄得这么简陋,但看着妘姬吓得慌乱的表情,她却来了兴致,挤眉笑道:“这东西虽丑但却好用,夫人若要嫌弃……”
她话还未说完,妘姬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说着把那葫芦瓶给抢了过来。正拿着东西看着,却听见门外一声整齐的脚步声。
妘姬与华阳素相视一眼,华阳素立刻往另一个小门退去,妘姬将手上的汁液往一旁放去,起身迎接来人。
来人是三王子,眼见三王子进来,妘姬虽起身礼让,脸上是笑吟吟的,心中却是满满的诧异,又看一群武士只是守在外面,并不进来,妘姬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主宾分坐,妘姬与他对面而坐,稍等片刻,见三王子并不说话,妘姬也不再等待,便笑道:“三王子莅临,所为何事?”
“我听说你们姜国人素来好客,可为何我来了,妘夫人似乎并不高兴?”
“三王子说笑了,妾只是知道王子日常繁忙,难得驾临,心中欢喜不已,却不资道如何表达,所以一时变得痴愣了,”女子的脸上仍是得体的笑意。
话结束,三王子又不说话了,妘姬与他相对,一时也想不出个话由,突然见三王子盯着自己的头发,这才想起来她几日不曾梳理,头发还是散的。感受到三王子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妘姬捧起耳旁的一绺长发,正想梳起来,想想还是算了。
“夫人可是要洗头?”三王子突然问道。
“?”鬼使神差的,妘姬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点了点头,随即男子站起身来,他的个头魁梧高大,妘姬得仰视之。
他继续道:“那我替夫人梳洗,”话音中是坚持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妘姬又惊又奇,事出常态必有妖,三王子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来看,他与他们是同一边的,因为不会有什么坏事,但却在心中安慰自己,越是奇怪的事就越要谨慎,所以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意,柔声笑道:“有劳王子了,”
男人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而后仿佛轻车熟就般,他提起壶,滚热的水倒入铜盆中,唯恐热水溅到自己的身上,妘姬忍不住站远了点。
摆弄完毕,心思如姜水般九曲十八弯,思来又想,但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见三王子对她招手,妘姬索性躺在藤椅之上,三脚的高架子上放着铜盆。
男子的手轻轻的刮在她的头皮上,一下下的,似乎很是熟练,妘姬心中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热水顺着额头流下,妘姬忍不住闭上眼,眼前的昏暗与温度适宜的热水,让她困倦起来,看起来与那高大的外表不同,这三王子突然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颇让她有一种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感觉,或许是错觉。
温热的水缓缓流下,妘姬忽然想起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可以盘织最繁琐的发髻,卫王喜欢她的头发。
每当夏日炎热的时候,她会直接躺在泉边,侍女帮她梳洗着头发,弄好了,她们便挥舞着羽扇,替她扇着,黑丝如在风中摇曳的柳枝,密密柔软。
后来她又去了陈国,她的头发更长了,而陈国朔日之变后,无数的人死去,她不会哀伤,而她被命运的洪流席卷而去。
漫天大火,飞舞的火星,如果站在高处那或者也是一种壮丽的景观。但她身处于王宫之中,看得分明,火舌在雕梁画栋上迅速蔓延,如云汉仙境般的建筑变成了浓黑。四周的喧闹声,哭喊声,又熏又热。
而昔日她所怨恨的人,一个个死在她的身后,但她并不快乐,因为自己也不过是弃子一枚罢了,但是,她不甘心。无论多么难看,她始终挣扎活着,她对着镜子练习最妩媚的笑容,说着最得体的话,从来不会忤逆任何一个对她有帮助的人,同行的美人又何止她一个,当初在王宫高墙下学习的又何止只有她一人。
起初活在夸耀之下,她以为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等入宫时,她才知道,她粗糙的手,不完美的声音,她的一切都存在着缺陷,和那些高贵体态优美,皮肤白皙的贵姬而言,她唯一有的是得天独厚的好容颜。
她自然是美的,但美人又岂止是她一个,但她却是最努力的,无论是什么,她都努力做到最好,最开始她是那样的无知,莫说琴棋书画,她连字都不会写,还有带着自己浓厚的乡音,但她依旧走了过来,哪怕后来不断的颠簸,就是像一条失去水的鱼,她也努力的挣扎着。
那场大火几乎将她的头发烧去一半,自那以后,她的就再也没有留过那么长的头发了,直到今天。现在,她的年纪再添几岁,也能当身后这个人的娘了,她可不觉得三王子对她会有几分真心,如果小夏国真的能与姜国联盟,那么君上必定会派遣更加合适的女子嫁入。
人有贵贱高低,早在她懵懂时期就明白了,她天生丽质,这是上苍给她的恩赐,所以她明白能够让她挥霍的,陪她醉生梦死的人,是拥有无上权利的国君,而不是一个少年王子,她相信如果能够得到首肯,这个三王子会愿意娶了与她同来的所有女子。
妘姬突然间睁开眼,因为她感受的出来已经洗完了,正当她要起身,却听见三王子在她身后突然笑道:“以前我娘在的时候,我还经常给她洗头,只是后来她死了,也就没机会了。”
妘姬默然不语,这老夏王年过半百,妻儿一大堆,跟白菜似的,而这三王子的母亲似乎并不有名,她记得按照苏白姑娘的说法,这老夏王后宫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这后宫的女人都不过是生育的工具,包括那位王后,也没有什么名声。
但即便是这样,这些女人之间还是有她们各自的等级划分,有大臣和部族方面支撑的,是最受优待的,其中的佼佼者便是王后,其次就是略微得宠的,还有最低贱的就是外来者,比如那兰公主的母亲,听说是中州女子流落至此,有幸于老夏王,后来产下了一位公主,然后是这个三王子,他最大的幸运,第一是出生的早,第二是是个男人。
“她是怎么走的?”妘姬淡淡道。
三王子帮她缓缓擦拭着头发,一边用着十分平淡的语气道:“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巫妪说她不详,父王听了,便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许她出来,”然后,母亲就死了。
妘姬一时屏息,她想起华阳素所说的话此地甚是重鬼神之说。妘姬突然仰转过头来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水珠甩在他的身上,女子的脸上带着一股孩子般的笑意,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
看着眼前人的目光,妘姬心中位哂,她贪财又好色,但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后天不断的练习,以至于现在无论对待什么人,她的笑容都能转换自如了,所以年轻的时候她总觉得,不论她个性如何,男人都会爱她。
三王子看着她继续道:“夫人能说我们的语言,但我却听不懂你们的话,有时候,我也很想去你们姜国看看。”
“王子难道不自由吗?”妘姬笑到。可心中却在想,三王子为何与她说这些话呢,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这些感情中有有几分真假?
“自由?”蓝色的眼睛一瞬变亮,如大海的波浪翻腾,“我想化作苍鹰飞到苍穹之上。”
“可再厉害的鹰,也躲不开猎人的箭。”妘姬不客气的笑道。
“所以我要做最高的人。”三王子已经替她擦干净了头发。他的手停下,心中在幼年时期的野心是支撑着他往前的唯一动力,对于父王来说,儿子多多益善,女儿更是如此,作为王的女儿,她们有着更高的买卖价值,大树上能结无数的果子,至于这些果子是被虫钻了,还是被鸟啄了,亦或者掉在地上被走兽给吞了,这都不是树会关心的事情。
而他能够在诸多王子中脱颖而出,不是因为任何机缘,而是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大而已,因为年纪大,所以很多事情都轮的上他,父王喜新厌旧,除了几个还有点宠爱的女人,余下的王子,年纪太小注定无法出头,至于姐姐妹妹们,她们的命就犹如一张薄纸,一摁就破。
“我妹妹……她如何了?”男子看着盆中的倒影,蓝色的眼睛,只有妹妹和他是一样的。
妘姬听了这话,心中才微微高兴起来,“你放心,这或许是三王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女子继续补充道:“她很好,大王很喜欢她。”
男人将女子的最后头发擦干,他屈膝单腿跪在妘姬身旁,将一个簪子,轻轻插在她的头上。
等到三王子带着武士们完全消失在眼前,华阳素立刻从外走了进来,妘姬将簪子取下,打开窗对着日光,二人仔仔细细的查看,连簪子的每一丝的纹路都看了一遍,妘姬眯眼,与华阳素相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这簪子有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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