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今年十八,为当今皇后所出,而皇后,便是与镇南王府自来不对付的太师之女。
八皇子十四,贵妃所出,贵妃的母家是南阳王,南阳王没什么实权,可与祝家一向交好,且八皇子年纪最小,又惯会讨皇帝欢心,所以除了最受宠爱的宁王,就属八皇子了。
二皇子想除掉他们祝家,无可厚非。
如果调换个位置,他也会这么做,可现在要被除掉的人是他祝家,这就有些不妙了。
他初听到里面的人说“除掉镇南王”这几个字时,便想靠近去细听门内之人的计划,可他万万没想到二皇子身边的暗卫竟然有只狗鼻子,因着他常年喝药,身上带着药味儿,所以甫一靠近,就被其发现了。
他被二皇子的人追杀到城外,连摆脱追杀想找机会回府都不行。
他只好一路逃命,从京城一路追杀到江南,其实他可以去边疆,可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方向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挑了江南。
祝弈君抬手覆在胸前,心脏跳动的频率较之以前略快一些,这种情况好像是从他在湖面第一眼见到宁王开始的。
……
夜,越来越浓。
祝弈君寝殿内的烛火噼啪作响地烧了一夜,直至天明,雪霜领着两个生面孔的丫鬟走了进来,看到他憔悴的模样,惊讶地上前道:“姑娘一夜没睡?可是伤口又疼了?”
祝弈君昨晚给父亲去了密信,之后又因一些事想不通,没想到一晃天就亮了。
他轻摇着头,想了一下,问道:“你们王爷回来了吗?”
“这……”雪霜瞧了眼床榻上面无血色的祝弈君,道:“王爷昨晚赶赴好友的约,想来应是留宿在了好友那边。”
“这样啊……”祝弈君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道:“雪霜姑娘,等你家王爷回来,可否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毕竟,你家王爷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想当面向他道谢。”
“自然是可以的。”雪霜噙着笑意道。
她伺候祝弈君喝了药,又看着人入睡,这才走出内殿,来到前庭。
管家正在喝茶,见小丫头脸上的喜意都遮不住,摇头道:“雪霜姑娘,主子赐的雪山毛尖,尝尝?”
雪霜找他有事,见此,便坐了下来,品尝的空隙,与他说了祝弈君的事儿,末了道:“王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姑娘问奴婢的时候,奴婢说王爷没回来,姑娘脸上还有些失望。”
“哦?”刚巧走进来的宁致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免了一行人的礼,没有继续问祝弈君的事,反而问道:“雪霜,你今年多大了?”
雪霜愣了一下,屈膝回禀道:“王爷,奴婢今年十九。”
“都十九了啊。”
雪霜是当初太后留下来的两位宫女之一,这俩人因是得了太后的话,所以另外一位在他修养身体的那段时间,有些不太规矩,他就把那位宫女安排到了别的地方,只留下了谨小慎微的雪霜。
他看着雪霜,道:“可有中意的人?”
这话惹的雪霜红了脸,“回王爷,并无。”
“不着急,有心上人了可与我说,我给你做主。”说罢,他揭过话题,饮了口管家端来的热茶,问道:“昨天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身体好些没有?”
“昨晚醒过一次。”说到这,儿雪霜挥退下人,道:“太医说,那位姑娘的脉象十分奇怪……”
雪霜知道的不多,宁致问了太医,太医说单从脉象上看,有早夭之相,可细细琢磨,又觉得不太像,像是毒……
太医弄不明白,宁致心里清楚,也就没追问。
他问雪霜祝弈君住在哪个厢房,得知人就住在他的寝殿隔壁,他愣了一下,瞥了眼讨赏的元宝,冷哼了一声,随即来到祝弈君暂歇的厢房。
祝弈君的警惕心很高,在宁致踏进房门的一刻,他便已经醒了。
初时他当是婢女,然来人步伐沉稳,与之前轻.盈的脚步略微不同,他心中一紧,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闭上了眼。
来人停在床榻前,他能感觉到来人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脸上。
他等着来人发出惊叹声,可来人却在下一瞬转身走了……
祝弈君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如玉的脸,难道是他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脸没有了吸引力?
……
之后的几日里,祝弈君都没再见过宁王。
他问过雪霜,雪霜一开始只是说王爷不在府内,待过几日,雪霜突然苦着脸说:“王爷跑灵青寺住下了。”
“灵青寺?”祝弈君愕然道。
难不成宁王还真想出家不成?
灵青寺乃江南的一大寺庙。
时值桃花盛开的之季,不少文人才子相约去灵青寺后山看桃花,王清源跟宁致提了一下,宁致没拒绝,便随他上了山。
俩人欣赏过桃花的娇艳,便去寺庙讨口水喝,正巧碰见寺内方丈大师在给弟子讲课。
方丈大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讲的课只会让人听了受益匪浅。
宁致虽不信佛,但却觉得这老和尚讲的还挺有意思的,加之最近王清源总找他去百花楼,有些腻味了,便找了个借口在此借宿几宿,躲个清闲。
至于祝弈君……
这一世的祝弈君可不像上一世恋爱脑的霍弈君,这一世的祝弈君野心极大,有问鼎江山之意,而他一个王爷,若是太主动,会显得十分可疑,所以俩人这辈子有没有缘分,得随缘。
王清源正跟百花楼的花魁浓情蜜.意,哪里舍得放下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跟宁致住在山上吃斋?
他劝了几句,见宁致执意留下,便走了。
宁致在寺庙住了下来,偶尔听方丈讲讲佛经,日子清苦,却别有一番滋味。可雪霜和管家有些坐不出了。
他们担心王爷真出家当了和尚,又拿王爷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得求到祝弈君头上。
他们觉得王爷能把祝弈君带回来,应当是待他与旁人不同,便求得他帮忙把王爷劝回来。
祝弈君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若换作之前的宁王,他还有些把握,可如今的宁王……
一想到当日那道背影,他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罢了,他在宁王府养伤多日,加之还得继续在这儿等父亲的回信,若是贸然开罪这两位,虽然不会把他赶出去,但吃些苦头于他也不利。
他在俩人几番请求下,勉为其难的点了头,随后由霜雪随身伺候赶到了灵青寺。
灵青寺处在郊外的青峰山腰,祝弈君伤势未愈,不便行走,由轿夫抬着上了山。
沿途雪霜怕他枯燥,把特意了解来的灵青寺历史和历来的方丈讲给祝弈君听,说到现在的方丈慧觉大师,雪霜神色颇有几分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外人皆道慧觉大师乃得道高僧。”
祝弈君柳眉一扬,听出了雪霜对慧觉大师的偏见。
晌午时分,轿子停在了灵青寺外,有门僧上前来问是礼佛还是请愿。
雪霜屈膝行了一礼,说:“贵寺的慧觉大师乃得道高僧,听说他近日在寺内开坛讲座,便特意赶来听大师讲经。”
门僧听她这般恭维,笑道:“施主来的正巧,方丈这会儿正在道场给弟子和信徒讲课,且随贫僧来。”
俩人随门僧来到道场,道场几乎坐满了人。
门僧把俩人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歉意道:“若施主想近距离听方丈讲座,下次得提早来。”
雪霜客气的送走了门僧,压根儿就没心思听老和尚讲什么,抬起头就开始寻找自家王爷的身影。
前面坐着的都是光秃秃的和尚,她粗粗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善男信女身上。
祝弈君只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人群中的宁致。
一袭白衣,区别于湖边的潇洒,多了几分肃穆和清冷,背影挺拔的犹如独立于世的清莲,叫人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他看的时间过长,对方似是有所察觉般地扭过头来——
俩人目光相触,对方见到自己时神色很淡,淡到只瞥了一眼便转回身子,继续认真地听上面的老和尚念经。
祝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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