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十多天。
税务人员再也没有上门,也没人再提那税点问题。
章存林心里有点纳闷,那姓马的把他家给忘了?问了启宽那边,那俩人来铺子
里打了一卯之后,就再也没见动静。
“章记”杂货铺子像往日那般忙乎着,前来买酒的顾客络绎不绝,把杂货生意也
带了起来。还有那些来买烧饼的街坊,也会捎带着买一些调味品。
这么一来,铺子里的人气十分旺盛,显得格外红火。
人哪,就喜欢扎堆,越是红火就越有人登门。
徐甜甜见前店忙得不可开交,也会出来搭把手。不过,她主要负责招呼女客,
那些大闺女小媳妇们也爱跟她唠叨几句。
日子一久,也都熟识起来了。
女人们都是爱美的,那些年轻媳妇们见她盘着发辫,也争相模仿着。而那些闺
女们见她穿的素净,也下意识地跟着学。
一时间,冬娃娘人缘颇好,也没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章记”在这条街上渐渐站稳了。
那些想欺生的,忖着马胡氏那事,多少也敛了心思。
章存林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启宽那边,也把黄酒挪了出来,大模大样地摆在了柜台上。
父子二人忖着,这事算是过去了?
事情来得突然,走得也利落。
怕是有人在暗里帮忙?
章存林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是谁在帮忙?
还是启宽提了一句,说那天冬娃娘来找他,往县中学捎过一封信。他才猜到可
能是徐永泰那边出了手。
可冬娃娘咋从未提过这事?
这闺女还真是个有心的。
而徐甜甜不知爹采用了什么法子?
反正铺子里是安生了,买卖也一天天见好,一家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至于请爹帮忙这事,她未向任何人提起。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这事办成了,估计爹那边又得破费一
笔,以后得想办法把这笔钱补上才好。
到了三月底,徐永泰抽空来了一趟。
章存林热情地招呼着。
二人坐在堂屋里,一起喝了场酒。
酒酣耳热之际,章存林提了一嘴。徐永泰哈哈一笑,说道:“存林老哥,这事
也是凑巧了,我找了个伙计去打探了一下,无意间发现了一宗秘辛……”
说着,就与章存林咬了咬耳朵。
章存林一听,也暗自惊讶。
心说,这种事都能挖出来?也难怪那姓马的这么老实?这是被人抓住了命脉,
想不低头都难。对徐永泰也越发钦佩起来。
临走前,徐永泰在后院里和闺女说了几句。
又进屋瞅了瞅。
见屋里空空的,只摆着一张简易木床和一张桌子。一问,闺女说那张雕花床太
显眼,就没敢往外搬,其他家具也够精致,怕遭人眼红。
“嗯,是得谨慎一点才好!”徐永泰点了点头,对闺女也是赞赏有加。
徐甜甜对马税务那事一直很好奇,见了爹,就悄悄问了问。
徐永泰当着闺女的面不好说得太细,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那事,爹找人去
查了,结果发现那个马三柱和他嫂子之间不大干净,就拿这事一敲打,那姓马的就
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街面上咋从未透出过一点风声?也未听到任何风言风
语??”
“呃,那是……那是二十多年的事了,知道的人很少……”
见爹说得十分隐晦,徐甜甜越发好奇起来。
徐永泰只好道出了详情。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马三柱的二哥马二柱受了点伤,导致无法生育。可为了
香火传承,马家长辈就默许马胡氏向小叔子借种,为马家二房诞下了一子一女。
这事本无人知晓。
那马三柱与他二嫂早就断了,马家二哥也管得很严,不允许二人之间再有任何
牵扯。可马三柱成亲之后,却被他媳妇马钱氏发现了端倪。
原来,她瞅着二房的俩娃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二哥。尤其是那闺女,既不像爹也
不像娘,倒是与自家男人有几分相似。
外人尚不觉得,可马钱氏眼多尖啊?
有一回,她见自家男人扯着那闺女的小手,在院里有说有笑,神态十分亲昵。
猛一看,就像是父女俩,她心里顿时起了疑问。
一天,趁着马三柱喝醉了酒,一套话,方得知了原委。这一下,她火冒三丈,
醋意顿发。心说,难怪自家男人对二房照顾有加,原来含着这段隐情?
可这事却闹不得。
一个是二哥的面子问题,另一个涉及到家族**。
不过,她对二房却戒备起来,尤其是要防着那个马胡氏。
那马胡氏本就是个跋扈的,仗着俩孩子把马三柱把持得牢牢的。而那马三柱心
里念着俩孩子,也就由着她。
这么一来,妯娌俩的关系也越发紧张起来。
每次一发生争执,那马三柱就向着他二嫂,把马钱氏气得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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