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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胡戈十分惊讶,毫无头绪。
最主要的是,单从容貌来看,葛衣人肯定比胡戈年长。偏偏,他口口声声尊胡戈为大。若是自谦,也过火得突显矫情。以致于,胡戈总觉怪怪的,记忆中就是想不起来,有见过这号人物。他满头雾水,不敢待慢说:「壮士言下之意,我曾揹过你?」
「正是。」葛衣人说得很笃定。
胡戈更加惶惑,怯怯笑下,「抱歉!胡某翻遍记忆,就是找不到兄台片影。」
葛衣人听了,毫不意外道:「那也难怪。事隔数年,胡大哥容貌改变不多,左耳下方又有颗朱砂痣,很好辨认。而我则不同,以前还是个孩儿,现在面目又变个样。」
听见孩儿,胡戈灵光一闪。「若是小孩的话,我倒记忆犹新,等等!」他仔细端详起来,边说:「恕胡某直言,壮士这双眼睛,我确实印象深刻,想起一个人。可是屈指算算,他现今也还不到二十岁。就算长相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如同兄台这般……」
「这般老成是不是?哈!想不到,胡大哥竟然还记得我,小弟怎好再故作神秘。」
说着,葛衣人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
一张青春的少年容貌,英挺俊朗,充满阳光。
胡戈一见,惊喜十分,很兴奋抓住他的手,激动异常说:「小兄弟!果然是你,轰动皇城的少年英雄,孙凌、孙凌!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这实在太好啦,哈哈哈……」
这事得回到八年前,洛阳四强欲抢人,把孙凌和严舒姬围困在皇城。当南英来到时,胡戈正是借出肩背让孙凌爬上去,得以一览火肌武士英姿的那名青衣剑手。两人因缘际会发生一段小插曲,实际上双方只是打个照面,匆促交谈两句。事隔经年,胡戈竟然没忘记,彷彿故友久别重逢,很开心拉着孙凌蹦蹦跳,像小孩般天真转圈圈。
孙凌笑道:「胡大哥!你平常中规中矩,疯起来挺活泼呦。」
胡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开心嘛!难得一时忘情,放纵一下调剂身心,感觉挺不错。再说,更丢脸的事,也让你撞见了。我也没什幺好保留,还怕你笑话不成?」
孙凌笑笑,从地上拾起阴婆婆来不及带走的宝贝木偶,朝着他晃动说:「好看的我都没见着,你说的可是这个?」胡戈伸手抢夺,笑道:「好啊!蛋蛋没让你摸是吧,竟敢取笑我。」孙凌道:「不会吧?胡大哥开窍了,居然主动要让人家摸蛋蛋,该不会是上瘾了呗?」手中的两个木头人,左闪右避,使的都是近身过招拆解的小巧招式。胡戈总是慢半拍,连边都摸不到,深知修为差一截,乾脆放弃。「说也奇怪,刚才被羞辱时,我真的觉得生不如死。可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幺大不了,豁然开朗啦。」
「这就对了。人总有遇上倒楣事,情非得已,或者身不由己的时候。与其钻牛角尖被阴影缠身,不如换个念头往好处想。大哥能想通,可喜可贺。最重要的是,若无大哥牺牲色相,我岂能得到这两个宝贝蛋,当然要好好珍惜。」说着,孙凌将木偶收入怀里。见状,胡戈很惊奇,很不解说:「那幺淫秽的东西,你还真当宝贝收藏?」
孙凌说:「不止收藏,我还要深入研究。」
「蛤?」胡戈的下巴差点掉下去,「小兄弟!你若没吃错药,是在开玩笑吧?」
「胡大哥!你不用紧张,实话对你说吧。方才我与阴婆婆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事关玉蟾宫……」其实慾缠宫才正确,因两者读音近似。而孙凌又是间接听来的,所以会错意而不知。「很神秘的帮派,据闻宫主是个巫师,性别不明。帮众重质不重量,个个都是好手,擅长暗器和使毒,以及巫术。听说施展邪术时,通常得从人身上取某样东西,诸如头髮、指甲、贴身物品等等。因此我才会怀疑,这木头人可能不单纯。」
胡戈道:「这幺说的话,如果你没及时来至,我岂不成了等着被施法的候选人?可笑的是,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千年赤蟾追摄而来,结果正相反。对了!小兄弟!你不是跟那位同伴,先一步离开茶舖吗。又怎幺会得知,我遭人暗算掳来这里?」
孙凌道:「此事大有文章,容后我再解释。眼下要紧的,得先把鸡巴龙绑起来。」
「呃,我来!」胡戈抢着将鸡巴龙抱起来,架到木柱上。
孙凌在后面綑绑,胡戈压制着鸡巴龙、鸡巴龙的脖子软趴趴地搁在胡戈肩上。
两人耳鬓厮磨,胸靠胸、下体贴着下体。
胡戈突然有种莫名的快感,某种程度上类似报复的快意。阳具膨胀发硬,跃跃欲试。他想也没想便扭动屁股,用粗壮的阳具大肆欺凌鸡巴龙那根神志不清的阳具,查觉到一股软绵绵的感觉,毫无抬头挺胸,一较长短的硬拼迹象。「他弄我,我会硬;我弄他,怎一点反应全无?」胡戈想不明白,问道:「小兄弟!为什幺要把他绑起来?」
孙凌道:「必须找个替死鬼,否则你便无法在刘府继续待下去。」此话不似危言耸听,胡戈心下一惊,深感不解。「我干得好好的,赤蟾也失而复得,还有啥问题?」
孙凌道:「你被抓只是阴谋的开端,内情颇为複杂,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阴谋?」胡戈大感震惊,越发糊涂:「此话怎讲?」
孙凌道:「说来话长,你别急,稍后我会解释。现在请你先把狗屁蔡带出去,容我自作主张,得故布疑阵放把火。」胡戈大吃一惊,看着闭目垂头的鸡巴龙,陡生怜悯。「小兄弟!你要烧了这里,那鸡巴龙不就得……」孙凌道:「他已经死了。」胡戈吓了一跳,惊叫:「什幺?」孙凌淡淡道:「总得有人当牺牲品,不然你就得死。罢了!胡大哥!实不相瞒,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此恶非做不可。给我两分钟,好吗?」
他请求着,话说得够白了。胡戈不好再多问,应了一声,带着狗屁蔡开门而出。
外面是个小院落,月光清明,照出周遭景物的轮廓。
但见数间土房散落在树木间,依山而筑,与岩石为邻的一个偏僻的小村落。
左侧围墙前有棵榕树,枝叶茂盛,鬚根垂挂,形成天然的蔽荫伞。
胡戈行过去,边想:「这幺粗壮的老树,蕴藏丰沛的乳汁。他们选择这里当落脚处,多半为了方便阴婆婆植髮,也不知拔掉多少人的鸡巴毛。」他来到树下将狗屁蔡放落,靠着树干而坐。屋内传出哔剥声,浓烟一股股地从破损的屋顶冲出,火光映映。
孙凌穿门行出,脸上又戴着那张紫膛脸的人皮面具,手中拿着一把剑。
适时,衣袂声响,从暗处窜出一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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