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幻狐领地(下)
「少主、秋扬小姐,已经整理好了。」是月浪找来了。
月浪看见罗泰半裸的模样,他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但罗泰没有在意。
「知道了。」罗泰站起身,对秋扬伸出手,说:「走吧,妳应该也累了。现在要去的宅院我父母用来接待神和人类友人用的,妳住起来应该也会比较习惯。」
罗泰伸出手一把拉起秋扬,两人跟着月浪一起到宅院去。罗泰究竟刚才想要说什幺?他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让秋扬在意的不得了。
罗泰口中的宅院是个像古代大户人家院落一样的地方。里头的装饰和格局,都让她想起红楼梦里的贾家。而自从她一踏进这栋宅院,她更感觉自己成了刘姥姥,裏头无论花园、凉亭、还是那座在假山和人工湖之间的九曲桥,都让她惊艳不已。
「月浪,把我和秋扬安排在一间就好。」
「一间?!」月浪和秋扬异口同声。
月浪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摀住嘴。
「月浪一时激动,忘了身分。但少主与小姐一间,这恐怕…」
「我记得这里有几间房是里头一个房间,外面一个房间的吧?齐乐儿刚才想加害于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啊,原来是这样,秋扬虽然稍微鬆了一口气,但也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她真的很不喜欢现在这个老是期待着什幺的自己,但她的心又总是忍不住的去期待。
「原来如此,少主考虑周密,月浪这立刻就去準备。」月浪说着把两人留在花园里,马上又去布置。
「月浪还真辛苦。」秋扬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这是他的工作。对了,妳要不要趁现在洗个澡?」
「这里可以洗澡吗?」秋扬眼睛又亮了。
刚才齐乐儿这幺一闹,她几乎全身都是乾掉的泥。虽然罗泰在湖边帮她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但伤口以外的地方都还是髒兮兮的。
「当然!」
罗泰带秋扬到一个外表看起来没什幺不一样的房间,不过里头别有洞天,因为这竟是一间有着大浴池的浴室!
「热水…热水…热水…有了!」罗泰凭着幼时的记忆,在屋子里找到一个狐头雕像,他用力一转,墙壁上打开几道口,从里面伸出几个仰天长啸的铜製狐狸头,热水就从牠们的嘴中喷出,涌入浴池中。
「这里我已经事先让他们打扫过了,原本想明天再带妳来。」
「哇!有热水耶!」
罗泰的细心让秋扬有些感动。
罗泰是笑着离开浴室的,秋扬开心的笑容总让他特别有成就感。罗泰一走,秋扬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走向浴池。她拿起小瓢舀水开心地往身上沖,水一碰到新鲜的伤口,让她痛得连身体都捲曲了。
叩、叩、叩
秋扬还正在思考该怎幺避开伤口洗澡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门却已经被推开,进来的是罗泰!
「啊!」
她发出难得的尖叫声,而罗泰余光瞥见一片肉色,才想到自己的行为实在太过鲁莽。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起忘了把衣服和毛巾拿给妳。」
罗泰并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他抱着衣服和毛巾进入浴室后,眼神完全不敢乱飘,快速往一旁的小桌子走去,放下东西以后,很自然地拿起秋扬已经弄髒的衣物,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去。
「我让月浪找了点衣服来,是我娘以前穿过的。虽然不是妳平常穿的式样,不过今晚先将就一下吧,我放在桌子上了。」罗泰在门外又说:「我会在外头,妳安心的洗吧!」
听见罗泰的脚步声慢慢离开门边,秋扬才又放心地拿起水瓢,尽量以不碰到伤口为目标,从头髮开始清洗。幸好这次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的比较重,情况比起蛞蝓洞那次实在好太多了!
很快,她不但清理乾净,还舒服地泡了一会儿半身浴。她走向罗泰放衣服的小桌,把罗泰拿给她的衣服展开一看,是一件宽鬆的米色无袖连身裙,旁边还有一根细绳,应该是腰带。虽然平常秋扬不太穿裙子,不过罗泰说得对,这个时候还是将就点吧!
秋扬穿着连身裙走出浴室,一踏出门口就看见罗泰在不远处假山旁的凉亭里,坐在栏杆上吹着一把有流苏装饰的竹萧。第一次看见罗泰玩乐器,秋扬稍微有些惊讶,因为这些时间以来她只看过罗泰拿剑。
秋扬站在浴室前聆听着萧声,她感觉这一曲萧音凄凉,曲调哀怨,充满寂寞。从乐声里,秋扬竟然能感觉到罗泰似乎是在强烈的思念着谁、挂心着谁,有着好想拥抱但却无法拥抱的寂寥。
这是为君定做的曲吗?秋扬跨出步伐慢慢走近凉亭,罗泰余光瞥见秋扬,停止吹奏,让这一曲正好在一声高亢后嘎然停止,留下无限悬念。
「水舒服吗?」罗泰拿着箫站起身问。
「很舒服。」秋扬点点头后又说:「没想到你还会乐器!啊,对了...不好意思,我把毛巾弄髒了,不小心沾到了伤口上渗出的血…」
「没关係,本来就是要用来止血的。」罗泰说着,接过沾有血渍的毛巾,把毛巾重重压在秋扬还在出血的肩伤上。突然他的眼神变了,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地说:「妳,其实很适合这样的打扮。」
一阵风吹过,秋扬还有些湿润的黑色长髮从肩上飘起,秋扬瞇着眼伸手整理着,罗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是吗?总觉得不太自在。哈啾…」
「很好看!」
罗泰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披在秋扬身上怕她着凉,他自己则又一点也不害臊地又光着上半身,秋扬顿时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罗泰看秋扬红着脸、眼神不时往自己身上飘又立刻拉开的样子,罗泰嘴角那抹笑加深了不少。
「走吧,月浪已经準备好了。」
跟着罗泰在大宅院里走着,深夜的宅院一片漆黑。月亮已经西沉,只靠着罗泰的狐火前进,气氛有些阴森诡异。幸好,很快就走到月浪準备好的房间,房间里外灯火通明,房门口还有不少狐狸在那里。
「少主,小姐,房间里已经备好药品,另外也準备了菊花茶,给小姐压压惊。」月浪实在体贴。
「少主!」
月浪话才刚说完,眼前黑压压的狐群全朝着罗泰低头行礼,这个场面又让秋扬看傻了。这幺多的狐狸,罗泰似乎不只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已!
「都起来,都去休息吧。月浪,剩下的就交给你。」
「少主和小姐请好好休息。」
罗泰带着秋扬进入房间,外头月浪似乎在向狐群分配工作,秋扬在屋里还隐约能听见月浪要狐群好好保护两人。
「外面的...该不会全是你家僕人吧?」
「是啊,里面好多是以前的熟面孔。先不管这个了,擦药!」
罗泰领着秋扬进入这个大房间里的小房间,一进去就先闻到一阵菊花茶的香味。罗泰先拿起小薄毯披在秋扬身上,接着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菊花茶给她,让她慢慢喝。
秋扬一边喝,一边仔细浏览这间房间。房里和一般人类住得差不多,算是半古董半现代的房子。屋子中央有套木头圆桌椅,看起来年代久远,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家具。而秋扬今晚要睡的床,也是雕刻精美的木床,只是木床上铺上了现代的软垫和羽绒被,枕头也是舒适的记忆枕。
罗泰在秋扬喝茶的时候,先是换了件乾净的上衣,之后才拿起桌上的药罐。那是一个塞着布条的水蓝色瓷瓶。罗泰倒了一些粉红色的药粉在手上,用手沾着药粉,小心翼翼的点在秋扬脸上的伤上。药粉一碰到伤口,秋扬感觉像是有谁拿针刺她伤口一样,一阵刺痛,比受伤当时还痛!
「这是我家族家传的特效药,会很痛,但伤口很快就能复原。妳要是痛的受不了,咬我也没关係,我很耐咬。」后面几句话,罗泰是半开玩笑说的。
「我才不要咬你咧!」
秋扬努力忍着痛,幸好脸上的痛没有持续太久,半分钟后就恢复平静。
「看来还是上腹部的吧,从比较不痛的开始。」
罗泰说着又沾了点药粉敷上秋扬腹部的伤口,幸好这个伤口没有脸上的深,所以感觉不大。只是接下来就是重头戏,肩膀上的伤!
「秋扬...接下来会很痛哦...」罗泰有些犹豫。
「痛也得面对啊!来吧!」
秋扬闭上眼睛,一脸觉悟。但她其实是不敢看罗泰拿着药靠近,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因为怕痛而闪躲。
她闭着眼等了许久罗泰都没有动静,她感觉奇怪,一睁开眼睛,却发觉罗泰的脸居然就在眼前,他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了她的鼻尖!罗泰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他意外的看着秋扬。他虽然迟疑了几秒,但他没有离开。
就在秋扬心里纳闷这是什幺状况的时候,下一秒她的嘴唇上多了一份柔软的触感。罗泰的味道和温热透过交叠的嘴唇和呼吸,不断涌入她的身体里,她还来不及细想是怎幺回事,就被拉入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惊喜之中。
罗泰为什幺...?她一边想着,却一边忍不住的沉入这份温柔中。终于她也闭上双眼,感受着罗泰热烈的吻。只是紧接而来的,是肩膀上伤口的剧烈疼痛,原来罗泰趁着亲吻的同时,对付了她最难缠的伤口。
该不会...亲吻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秋扬心中的幸福感顿时全失。心情上巨大的反差让她忍不住留下眼泪,而这每一滴,都是刚才幸福的碎片。
「对不起,很痛吗?」罗泰意犹未尽,慢慢离开她的嘴唇后才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他慌张的用手抹去她的眼泪。
「过分!」
肩膀上的激烈疼痛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让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挖个洞先把罗泰打死,再把自己埋进去。
「我已经尽量轻了...」
「你这个混蛋!」秋扬反正也止不住泪水,她乾脆就让眼泪愧堤。
「很快就不痛了!乖!」
罗泰手忙脚乱的又是倒茶、又是擦眼泪,像哄小孩般的哄着她。
「你怎幺可以...你知道吗!人类...是不会随便接吻的!尤其不会为了转移谁的注意力就亲吻谁的!」
秋扬说出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因为还是有很多人类只要喝了酒,甚至不需要喝酒,不管对象是谁都可以吻一下的。但这种事情罗泰可比秋扬清楚多了,毕竟在他这漫长的生命里,虽然心智上的长进相当缓慢,但风花雪月倒是看了不少,也嚐了不少。
「啊...妳是在意这件事啊!」罗泰恍然大悟,紧接着就笑了起来,再度用手抹去她的眼泪。
「你笑屁啊!」
这是罗泰第二次看见秋扬明明哭成了泪人儿,还兇得像只河豚。还记得第一次是在他把她从孟婆那里救回来以后,玩笑开过头的那次,那天他真有点被秋扬吓到。但也是那一次,他才发现她是一个在到达极限之前,都会自己扛着所有心情的人。
「那妳要再打我一顿吗?」
罗泰回忆起当时,突然觉得很有趣。秋扬这样的反应也让他很满意,因为这代表秋扬对他也是有感情的!罗泰坐在秋扬旁边的椅子上,手撑着头笑着看她。
「我也很想啊!可是现在我肩膀痛得要死...呜...」秋扬说着又低着头哭了起来,不知道是痛得哭了,还是在为自己的嘴唇失去贞操而落泪。
虽然这不是她的初吻,但她讨厌被玩弄的感觉。
罗泰慢慢又靠近她的脸,在与她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他又贴了上去。秋扬嘴唇上有她留下的眼泪,那种苦涩的味道他太熟悉了。他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双唇,并在她伸出双手想推开他的那一刻,把她抱在怀里,任凭她怎幺推,他就是不愿意放开,直到她几乎窒息为止。
「这次,我可不是为了帮妳上药。」
罗泰脸上有水痕,是秋扬的眼泪。他用手背抹掉自己脸上的潮溼,紧接拿了一块桌上放着的小方帕,帮秋扬把脸也擦乾净。而秋扬只是傻呼呼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还不明白吗?反正我都做了两次了,我不在乎再来第三次。」罗泰坏笑着。
「啊!」秋扬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来。「啊?」又好像没回过神来。
罗泰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拉起秋扬走到床边。
「早点睡吧,伤口才会好的快。」看着秋扬躺下,他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转身正要走,秋扬却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怎幺啦?」
「没事。」
秋扬把手收了回去,她也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拉住罗泰,她甚至开始不确定刚刚的一切是上药之后伤口太痛导致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
「我只是去关门。」罗泰微笑着走向门边,关上门以后右走回来。发现秋扬瞪大眼睛直盯着他看,他忍不住问:「不睡吗?」
「嗯,要!我要睡了,晚安!」秋扬说着赶紧闭上眼,她还在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头脑还无法顺利运转。
「晚安。」
罗泰吹熄了灯,星光很快进入房中。他借着星光看了看闭上眼的秋扬,一股瘾轻轻搔痒着他的嘴唇,他忍不住再度俯下身轻啄她的唇。
秋扬一惊,睁开双眼,罗泰微笑着看她,接着用手在她面前一挥,一阵白光闪过,她立刻进入梦乡。而罗泰,则回到狐狸的模样,像平常一样趴在她的床边,带着她嘴唇留下的柔软触感沈沈入睡。
一夜很快过去,阳光洒进房间,照得一屋金黄。秋扬被太阳一晒,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她习惯性往床下看去,罗泰已经不在那里,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算算其实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但这一觉倒是十分饱满。在她满足地伸完懒腰后第一个飞进脑海的画面,是昨夜嘴唇上的柔软和罗泰的呼吸,让她忍不住摀着脸,脸红到耳根。
「竟然做了这幺令人害羞的梦!怎幺会跟罗泰....」秋扬坐在床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忍不住偷笑。
「什幺梦让妳这幺难为情啊?」
根本没听见罗泰走近的脚步声,但放下双手,罗泰却出现在床边,满脸有趣的看着秋扬。
「别问了!」
秋扬吓了一跳后,更不打算把摀住脸的手拿下来。
「你说梦到和我怎样?」
罗泰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家伙该不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当成一场梦了吧?!但以秋扬的性格和智商,他觉得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秋扬整理好心情,她跳下床,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肩膀上的伤竟然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走到镜子前检查伤势,发现脸上的伤痕已经大致上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她连忙检查肩膀的伤,没想到就连肩头的伤也好了许多!
「怎幺样?好多了吧!」
「太厉害了!罗泰!你家的药太厉害了!」
看秋扬用一副好像什幺都没发生的表情和自己说话,罗泰感觉自己不好的预感似乎成真了,秋扬...完全没把昨晚的事情当成现实看待。亏他一开始还是鼓足勇气才吻上去的!
「昨晚的事...妳还记得吗?」罗泰忍不住问。
「啊!说到昨晚,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
「妳问。」罗泰一听秋扬要问问题,连忙坐下来还倒了两杯茶。
「那个齐乐儿是怎幺回事?」
「齐乐儿?」罗泰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失望,不过会问齐乐儿也是正常,昨晚的齐乐儿绝对吓坏她了。
「老实说,我完全没想到她会对妳下手,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吗?」
「虽然我和她有过婚约,但其实那都是在我们出生前,是我爷爷还没有宣布要立王位继承人之前的事情。后来我爷爷立我父亲为王位继承人,似乎是那时候我们两家就闹翻了,所以我和她还没有见过面就解除婚约。之后,虽然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几次,但都没有深交,只打过几次架。因为她小时候常常喜欢拿爪子把人抓得流血,一看人流血就笑。」
「原来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有点变态啊…」
「秋扬小姐早安。」月浪走入房中,一看见秋扬,他露出朝阳般的笑容,又转头对罗泰说:「少主,既然小姐醒了,是不是该传早膳?」
「也好。」
月浪得到罗泰的许可,转身又走出房间去张罗早饭。
「要问什幺等会下边吃边问,旁边帮妳準备了漱洗的水,应该还是热的。妳用好水,就放在那里,月浪会收,人出来就好。」
罗泰指了一下旁边的柜子,看来刚才罗泰很可能是端水进房间的时候听见秋扬的自言自语。
秋扬梳洗完毕,走到外头的大房间。白天光线好,她终于能好好看清楚这间房间长什幺样。
这间房要比她和罗泰昨晚睡的要大许多,同样有着融合古今风格的精緻八角床、也有放着茶水的实木圆桌。不过由于空间大,旁边也多了一间摆放着各种书籍的小书房,两个区域仅仅用一块枣红色的纱廉相隔,里头还有一张书桌。
「还有什幺想问的?」
在等着开饭的空档,罗泰坐在圆桌旁,翘着二郎腿捧着茶优雅地喝着。秋扬发现罗泰虽然身穿时装,但在这个场景里,他散发出的气息却和这里一点都没有违合感。
「你刚说王位...是怎幺回事?」
「我父亲,是狐王的继承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準王子?!」
「我们不用这种称呼,而且我目前还在被流放中。」
「所以你是被流放的準王子?!」
秋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偶尔痞痞的、嘴有点坏、拿着双剑和她出生入死的罗泰竟然真是狐族中的贵族,怪不得他老是有种莫名的高傲和居高临下的态度,原来是王室血液的遗传啊!
「是啊,我的公主。」
罗泰喝下一口茶,眼神飘向秋扬,给了她一个带有邪气的笑。经过昨天晚上,他有九成的把握,秋扬是喜欢他的。
「我不是公主...」秋扬虽然对这个称呼很感冒,但还是被罗泰那句「我的」,逗得有些羞赧。
外头传来一群脚步声,没多久,昨晚见到的那群狐狸就带着笑脸,端来一盘盘看起来相当美味的菜餚进入房中。那些菜餚一看就知道是特别配合秋扬準备的,因为全部都是熟食。四菜一汤,有红烧不知名的肉(后来才知道是一种类似兔子的动物,是人类世界没有的生物)、有香菇野花炒蛋、有盐腌黄瓜、还有一盘炒野菜,而汤则是散发着清香、类似野姜花味道的野花汤。
「早餐这幺吃也太丰盛了吧!」
这真是一个令秋扬惊吓不断的早晨。
「我已经尽量叫他们简化了。」罗泰无奈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他太久没在家里吃饭,还是这群狐狸太过兴奋。就早餐来说,的确是过分丰盛了点。
端菜进来的狐狸们放下盘子后就往旁边一站,不习惯被这幺多人盯着看的秋扬,紧张地食慾全消。罗泰见状,殷勤地帮秋扬夹菜舀汤,让一旁的狐狸们发出阵阵惊呼,也许他们服侍过的主子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一顿饱餐后,狐狸下人们很快把空盘全部收走,重新送上热茶和茶点,罗泰则把月浪给叫进来。
「昨晚的事情你继续说,你说我爹娘是怎幺被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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