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丞相夫人正候在门外，必是那机灵门童请她过来的。秦菡见皇帝出来了，连忙要行礼。祁琛免了她的礼数，轻声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秦菡心中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夫君突然告病，她想遣人去宫中请太医来府上，夫君却说自己只是藉口称病，并无大碍，每日从早到晚待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也不知在忙些什幺。眼下陛下突然深夜来访，她想阻拦都没得机会，也不知是否看出夫君身体无恙。

她有意引着皇帝到前厅议事，祁琛却道不必，走了几步便停下来，看样子只是顾念着夫君，不想吵醒他，于是秦菡心中稍定。

祁琛道:“我看丞相身体已经大好，不若明日就还朝吧。”

秦菡闻此言，先是愣了一下，见皇帝只是微笑着询问，却无征得她同意的意思，只好低下头应是。

风雪依旧，秦菡站在大门前，盯着那马蹄印呆呆看了许久，直到贴身侍女小莲忍不住唤了她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此行太过不寻常，秦菡心里念着这异常，回到屋内再无睡意，也担忧睡过头会误事，就这幺枯坐到天明。她隔窗看见天色差不多了，便想去唤殷珏，及至门前，才见夫君已经起来了，看样子，仍是打算去书房。忙迎了上去，将昨夜情状巨细无遗，说与他听。

殷珏听时，一贯清冷的面上有一瞬的表情松动，他听秦菡说完，问了一句，“陛下待了多久？”

秦菡闻言细想了一下，门童一来通传，她就连忙穿衣起身，不敢耽搁，赶到后几乎没有等，陛下就从里面出来了。她回道:“前后至多一刻。”

殷珏微微颔首，心中已然有数。瞥见秦菡眼底青色，声音依旧冷淡，吐露的话语却让她心中一暖，“夫人去休息吧。”说罢，转身进屋去换朝服去了。

秦菡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关上，朝一旁的小莲相视一笑。她与殷珏是典型的世家大族的联姻，夫君虽然有着一副让多少女儿家倾慕的好相貌，性子却清清冷冷，仿佛谪仙一般。这幺多年，他们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如果】..自己能跟他多说上几句话都要欢喜上好些天，更别说他这偶然的一句关怀了。

自家夫人的心思殷珏当然无从知晓，儿女情长向来难入他眼。殷珏此时，另有头疼之事。

昨夜之事，处处透着古怪。皇帝深夜造访，临了又要求他今日上朝，殷珏简直一头雾水。这倒罢了，兵来江挡，水来土掩，小皇帝葫芦里卖得什幺药，上了朝一看便知。可偏生，上朝于此时的他而言，是个大难题。

殷珏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夜之间，胸前两团软肉又涨大了几分，像极了那些个胸部娇小的女儿家。殷珏看了一眼，便只觉满脸羞红，恨不得拿剑将这离奇地长出来两团肉切了去。

冬日里人们都衣着臃肿，待在家中穿厚些不出门就能遮掩住。可一旦上朝，脱去狐裘，单薄的朝服根本就遮挡不住。殷珏都要怀疑祁琛是不是知道了些什幺。

殷珏四下翻寻，想找到能束缚住胸部之物。一通翻箱倒箧，也未能如愿。

想来也是，难道还能指望从房中翻出女子裹胸吗？

莫说不可能有，就算真有一件裹胸摆在他面前，殷珏也绝对不会穿在身上的。无奈之下，只好又取了一条腰带，忍着痛楚，用力地缠缚于胸前。一番折腾下来，殷珏已是面红而赤，这种经历于他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他穿上朝服，在镜子前照了照，还是有些微凸，好在不算明显，腰板别挺得太直就看不出来了。

事毕，也不急着出去，反倒把窗子打开了，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他脸上的热度后，殷珏这才出门，启程赶往宫中。

入了殿门，跟小皇帝对视时，也未发现祁琛神色有异。殷珏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于此了。吏部尚书已经松了口，他当然要趁热打铁，当堂敲定细节。他与薛胜讨论得入神，自然未能察觉祁琛那时不时扫过他胸前的目光。

祁琛瞧着殷珏那平坦如初的前胸，料想他必是拿什幺东西裹缠住了，暗道可惜的同时还隐隐有些担忧，这样一来不免心猿意马。直到殷珏与薛胜商讨完毕，征询他的意见时，祁琛这才回过神来。

祁琛轻咳了一下，当然是尽数应允后就散了朝。

不过，独留了丞相议事。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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