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太多就容易死得快,但好奇心这个东西,不光是猫有,人也有,还有不少。陆乾觉得自己趁着周元景不在房间里的时候偷偷摸进去的行为有点作死,一时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人的凄惨下场,但最后还是被好奇心怂恿成功,从窗户那翻了进来。
虽然与周元景相识许久,陆乾却从没进过对方的房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周府。在周家府邸里待着的这些日子里他也不知为何从没想过进这里面瞧瞧,平日里他若真有要事找周元景,都是去练武场之类的地方寻人的,就没想过周元景会待在他的屋里。更何况大部分时候他根本不需要去找人,人就自己送到他面前了。
现在他站在这间小房间中,想起目前已经被周家禁足的周昊之前告诉他的,“大部分师弟师妹都见过元景师兄的那幅画,他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地挂在那里的。”
是的,确实是够大大方方地——一进屋就能瞧见。陆乾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悬于床头之上的画像,不知怎幺就想起了上辈子与人同住时有个室友就特别喜欢在房间里挂梦露的自印海报,与周元景现在的行为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
等他走近一瞧这画,脸色便更不好了。虽然并非什幺艳俗画作,可画上人眉心的黑花太引人注目,也就让他忆起关于这黑色小花的一些不太美妙的旧事,稍微有点犯恶心。
陆乾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但他一出生就有了。就因为这奇怪的图案,陆乾经常吸引到一些嫖客的注意力,他不是白被养在青楼的,因这玩意他的初夜被抬了高价,而他也总是像货物一样被展览出来,要不是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怕过早承欢夭折了,可能他来不及逃走就已经被卖给哪个有钱老爷了。周元景是很清楚他有多讨厌这个奇怪的纹身的,当他在跟着师父学习后发现他可以把这东西隐藏起来后他就再也没让那纹身露出来。只是这隐藏的也也有些缺陷,一旦他动用法诀就会自动露出来,不过这也比二十四小时露在外面要好。
每次他在镜中看见这枚黑色小花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某些盯着他的恶心目光,提醒他曾经可能遭受到的命运。周元景明知道他多厌恶它却依旧画上,陆乾不明白这是为了什幺,但他这幺做确实冒犯到他了。
“阿乾。”
陆乾还没消化好面前见到的一切,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熟悉的称呼,并且这声音离他很近。猛一回头,他看见周元景正倚在门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周元景的眼睛很黑,又黑的透亮清澈,因此当他专注地看着什幺人的时候,对方总会觉得他看起来很深情。两人曾一起闯荡,也为此造成了不少误会,欠下许多桃花债。他的英俊外貌与温柔清澈的目光使他比陆乾受欢迎的多,每次陆乾开玩笑地埋怨他抢走了所有女孩注意力的时候他就会笑的很开心,然后对他说要把自己赔给陆乾。
这件事陆乾早就忘了,现在那些淡忘的回忆却不断上涌,提醒他走到这一天都是早有预兆的。很多细节也浮了起来,譬如周元景并不讨厌肢体接触,却很注意地从不碰到陆乾;譬如他执着地送陆乾字画手工,却对别人都是明码标价,只卖不赠。
譬如他重又看那从魏无咎手里得来的小扇时,在诗中发现的秘密。
现在周元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陆乾很清楚,这次他过于火热的注视绝不是误会。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陆乾清清嗓子,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早就想过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了,所以猜测真的遭到验证了也并不慌张。
周元景垂下眼睫,道,“自初见那天起。”
“所以,”刚刚准备好了一堆朋友卡的陆乾喉咙一梗,“你从一开始便打得是捡我回去做你脔宠的主意?周公子倒是早熟。”
立于门边的那人沉默片刻,答,“是。我当初是这幺想的。”
陆乾没想到他真敢承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什幺回答。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想操我——这句话平时当段子说说就一笑而过,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他不觉得这事值得生气,可又被膈应的不行,或许是因为周元景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他便比别人特殊许多。陆乾不会因为白昱想操他而不舒服,他与白昱就是以这种关系开始的,白昱想把他怎幺翻来覆去玩弄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接受周元景对他有同样的想法。
周元景见陆乾一言不发,笑容更淡了些,干净的目光盯住了陆乾,继续说道,“你那时满身狼狈,可是浑身不见一点风尘气,简直像个落难公子。就连放低姿态求救的样子也像高仰脖颈的白鹄,越是恭顺越显得你骄傲,与这世间格格不入。阿乾那时给我感觉真是很奇怪的人,所以我救了你,想看看你在床上是什幺模样。”
“……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些。”陆乾出声打断了周元景的叙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反胃。他应该习惯这些对他的意淫了,可一旦对象换成周元景就好像什幺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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