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鹏面容僵硬,喉头格格两声,身躯倾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赵爱卿!”萧若悲声大呼。
此刻前后两名黑衣忍者对他已成夹击之势,前面忍者刀光闪闪,身形犹如鬼魁。悍然扑向皇帝。后面一招击倒赵德鹏地忍者也同时发动。
萧若内力深厚,胸口虽挨了一记肘击,很快就缓过劲儿来,伤势微不足道,见前后两忍者同时扑至。他一颗心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扶桑刀法简洁而有效,往往一招之间分出生死,不似中土武学那般繁复奇奥,尤其是这等专为暗杀而存在的忍者,武技更是诡异狠辣。端的凶险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萧若深知生死悬于一线,不敢有丝毫大意,此刻腰间宝剑都来不及拔出,他心如止水,一片空明,眼睁睁望着倭刀劈到面前,忽然左脚跨出。挫步移身,甚体却反而到了右边。
这等奇妙步法使两忍者怔了怔,手中出刀也不由得一缓。有这一缓就已然够了,萧若左掌僚翻、食中二指并指如戟,牢牢夹住了前面忍者倭刀刀身,同时右手扣住了忍者持刀的双手,手掌发力一扭,刚猛强浑的内力到处,摧枯拉朽般把忍者两手的指头扭断了一大半。倭刀也叫萧若硬夺了去。
萧若出奇致胜夺得倭刀,想也不想,就朝身后挥去,“当”的一声两刀相撞,火花四溅。身后忍者的内功远不及萧若。这一下硬碰硬,他被震得两手虎口暴裂,手中倭刀都险些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这几下兔起鹤落,快捷无伦,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皇帝与两忍者交手一回合,大内侍卫们方才赶到,一拥而上,不要命的把两忍者死死缠住,四个侍卫团团护着皇帝退开一旁。
此时,府内府外锣鼓喧天,人声哗杂,“抓刺客”“护驾”之声响成一团,萧若耳力敏锐,闻得左首库房外隐隐传来杀喊声,他心头一紧,推开侍卫,提气跃上房顶,朝左首打眼望去。
果见库房门外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卫兵地尸体,三名黑衣忍者杀翻众多卫兵,化作三缕淡淡的黑烟朝城东方向飞速驰去。
皇帝行宫旁边的这片库房里停放着七十门大炮,昨日到达登州城的当天,萧若因为军营里耳目太杂,为保持大炮这种新式武器的神秘感,便下令将它们尽数放置在临时行宫之旁。派重兵守护,谢绝一切不相干地人参观。
萧若心念电转,立时想到:“扶桑倭人今日在战场上吃了火炮的大亏,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是以,一到晚上便派遣忍者来打探究竟。火药早在泰朝就发明了,扶桑人一定也知道火药,只要被他们就近研究火炮一番,很可能搞明白火炮的发射原理,从此在他们眼里没有秘密可言,即便扶桑人还不能仿制出来,再想在战场上造成他们的恐慌,只怕不可能了!”
萧若一念及此,心中忧急如焚。其实,天际星辰暗淡,月光不明,昏暗的夜色为忍者隐蔽身形提供了绝佳掩护,只见三道青烟似地黑影在夜色里忽闪忽现,眼看就要不知所踪,萧若目眦欲裂,来不及招呼众人,双臂一振,腾身在屋顶上急奔,施展轻功身法,一逗儿朝三黑衣忍者追去。
就见一道人影在屋顶上纵跃飞驰,足踏青瓦,衣秧飘飘,对地上疾奔的三道黑影穷追不舍,距离竟也渐渐拉近。
前面黑衣忍者很快就发现了屋顶的追踪者,中间的忍者回头扫视了一眼,飞快向两个同伴打个手势,左方两名忍者便掉头朝萧若迎来,各自两手高举倭刀,杀气腾腾。
萧若见中间忍者颈脖处系着一块红色丝绢,装束与其余忍者略有差异,应是此行忍者中的首领,看来他们想分出两人来缠住自己,掩护首领脱身。
两名忍者一齐跃上道旁民宅房顶,并排拦住萧若去路。
萧若冲势不停,不与他们多做纠缠,足底生风,左一晃,右一闪,看准时机,突然坠身跃下屋顶,自两人下方穿过,将他们甩在后面,看准前面红绢忍者追去。
前面红绢忍者身法明显快过同伴不少,丢下同行两个忍者后,身法骤然加快,萧若只觉前方人影若隐若现,虽将轻功施展到极至,也不能拉近分毫距离,他生怕敌人逃得无影无踪,拼尽全力疾驰,风驰电掣一般。
两人一逃一追,不一刻便出了登州城,城墙上当值的守卒防外不防内,对城内一般没什么警觉心,两人身法恁般迅捷,城墙上守卒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已先后翻墙而过。
夏秋之交夜晚渐有凉意,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绵绵细雨来,天上皓月早巳不见了踪影,隐约可见浓墨也似的乌云在半空中翻滚,黑压压的,放眼四下,大地一片螟暗,伸手不见五指。
红绢忍者如一道黑烟似地闪入一片竹林之中,萧若稍一迟疑,便毫不畏惧紧随其后扑入竹林内。
萧若进入竹林便失去了红绢忍者的踪影。竹林子里阴森森的,漆黑如墨,不见一丝儿光线,空气间是一阵难以名状的死寂,只闻细雨打叶沙沙之声。
萧若停下身形,卓然伫立,拔出宝剑在手中,凝神警戒,他清楚的感觉到红绢忍者就在这片竹林里,并未远去,潜藏在某处静静的窥视自己。
在这种环境下,眼睛起不到什么作用,萧若索性闭上双目,全部心神去感觉周围的一切。
蓦然,身后空气出现一阵异样的波动,紧接着脑后响起极细微的利刃劈风之声。萧若想也不想,宝剑反撩上去,“当“的一声脆响,准确无误封住了敌人偷袭一刀。
萧若出剑之际,身形几乎同时转了过来,正欲乘隙进招,猛见眼前空空如也,哪儿还有敌人。原来红绢忍者一击不中,便悠忽不见,诡异难言地身法如鬼如魅,似精似怪。
萧若正自惊骇之际,身后又是一刀袭至,他险之又险挡住了这一击,红绢忍者再度一晃不见,他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头怦怦直跳,背心不期然涌上一股子寒意。东洋忍者号称黑夜中的幽灵,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如虎添翼,这么打下去,自己绝无胜算,一个不好还会饮恨终身,要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萧若椰动之际,一不留神踩到一块尖石,不由一个踉跄,霎时背心空门大露。
正不断寻找进攻时机的红绢忍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当即闪身直进,袭向他背心要害。
却不料,萧若存心耍诈,这一下是他有意为之,目地就是诱使敌人上钩,“当”的一声刀剑相交,他暗使一个“粘“字诀,剑身生出一股吸力,将敌人倭刀粘住了带开一边,同时左腕翻处,施展擒拿手法闪电般抓出,只一下,便扣住了忍者胸前表襟,然后身躯倾倒压上,“砰“的一声中,把敌人整个身体压倒在草丛里。
红绢忍者身不由主被他扑倒,发出一声轻细的闷哼声。
萧若哈哈大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话未说完,语音嘎然而止,他猛然感觉到左手所触的敌人胸前有两团软绵绵、弹性极佳的事物……他不由得怔了一怔。
就这么一怔的工夫,已使敌人有脱身的机会,他只觉手中一滑,好似握着的是条泥鳅一般,一溜就滑掉了,红绢忍者眨眼间消失在早丛泥土间,不见。
地上只剩下一柄被他粘住的倭刀。萧若喃喃道:“又是忍者遁地术,哼哼……”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第45章竹林夜战
“又是忍者遁地术,哼哼……”
他缓缓站起身,敌人原来是个女忍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一番交手,敌人身形有如鬼魅,萧若始终没机会看清她的身姿,如若不然,以女忍者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曼妙体态,他早就能看出对方是个女子。没能把对方擒拿住,他微微感到有点儿可惜。
夜黑似墨,大地瞑暗无边,绵绵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竹林子阴森森的,烟霄笼罩,寒意逼人。萧若游目四顾,在此等环境下,他运足目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周遭事物。他大致辨认一下东南西北,便启步朝城池的方向走去。
行出几步,萧若心头没来由忽现警兆,左侧黑影闪动,红绢忍者自朦朦胧胧的黑暗中鬼魅般飞扑出来,手中一柄短倭刀迅疾攻向萧若。
萧若右手执剑,向左侧转身应敌不便,按常理说左面与背后同样是偷袭的上好方位,要是碰上一般的剑术高手在此,多半会旋身防守,连消带打,先化解敌人来袭一刀再图反击。
却不料,萧若压根儿就没有墨守成规的概念,从不狗泥于一招一式,一见左边有动静,右手宝剑立时交到左手,“来得好!”他也不转身,手中剑芒暴长,哧哧作响,仗剑一挥,霎时宛如银电横空,剑光席卷过去,摧枯拉朽般将忍者倭刀一扫而断,剑气所及,更硬生生将红绢忍者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剑使得淋漓尽致,如有神助,实是他平生前所未有的巅峰之作,他一剑克敌制胜,正欲高兴,眼前骤然一花。猛见自己斩断的却是一截朽木桩子,哪有什么红绢忍者……
“不好!是忍术!”萧若心头在狂叫,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等转念,想也不想便反剑撩向后脑上方……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宝剑与忍者的倭刀架个正着。
萧若无暇去想忍者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上方的,手腕发力微微一转,“喀吱”声中,顺势已将忍者短倭刀也削断。他疾速转过身形,却见红绢忍者倒翻着飞退,眨眼的工夫又没入了黑暗之中,身法轻灵似羽,飘乎如风。
萧若心胸一阵怦怦剧跳,这一下惊心动魄,险死还生。要是稍有迟疑,恐怕已横尸就地多时了,东洋忍者杀人手法当真诡异离奇。
萧若持剑卓立,凝神戒备,不住警惕的扫视四面八方。忽闻远处传来几下尖锐的竹笛之声,近处也有一个女声呼哨相应,未几,萧若听得一阵穿林拂叶之声。有人在竹林里飞速逼近,紧跟着,四道黑衣人影出现在前、后、左、右四方,对他呈包围之势。
蓦地里,一道闪电火龙也似地划破长空,瞬间将大地照得通亮,萧若瞥眼间见这四人是四个黑衣忍者,人人身上都带着伤,显然不久前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其中右侧忍者十根手指折断了六根。正是先前在城中被他扭断手指夺下倭刀的那忍者,剩下四根手指仍然紧紧的握着倭刀,野兽般的目光恶狠狠盯着他,杀气扑面而来。
这四个忍者应是城内地那四个,萧若脑子里灵光一闪。暗忖:“看来这一群忍者深夜潜入城中,查探大炮的秘密只是其中一个任务,另一个任务则是伺机刺杀自己这个皇帝,所以为首的红绢忍者逃到竹林就不逃了。可叹那些个大内侍卫平日里一个二个自命不凡,一旦碰上忍术诡异的东洋忍者,就乱了分寸,楞是被这四个忍者从城中脱了身……通通都是饭桶!”
萧若一无惧色,横剑当胸,昂然而立,仰天清啸一声,道:“来来来,让朕见识一下所谓的东瀛武学,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敢来中土撒野!”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汉话,语音铿锵,豪气干云。
黑暗中红绢女忍者说了一句倭语,四名黑衣忍者同时发动攻势。在风雨如晦的夜色中,四条人影好似化作四缕有形无质地青烟,身形时隐时现,围绕萧若腾跃起伏,光刀闪闪,绮丽绚烂。
“叮叮当当”空中响起一阵密集的兵刃相击之声,黑衣忍者都是一击即退,身形诡异迅捷,绝不与对方多作纠缠,此进彼退,来回穿梭,配合极尽巧妙。
萧若精神高度集中,以静制动,手中宝剑舞成一团光影,水泼难入,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袭击。这四个忍者还算好,最可怕的是藏身在暗处的红绢女忍者,她腰间两柄长短倭刀虽先后丢弃削毁,可是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杀人利器,在暗中看准机会扑杀过来,每每就能逼得他手忙脚乱,屡遇险境,当真是凶险万状。
萧若有苦说不出,全面陷于被动,感觉周身压力奇大,也只能是咬牙苦苦支撑,耐心寻我击杀一人的机会。
夜雨浙浙沥沥越下越大,闷雷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萧若与五名忍者在林子里殊死搏斗,不多时,已至百招开外。
萧若体内真气鼓荡如沸,雨水为内力所逼,化作了蒸气,头顶上方白雾升起,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这般全力施为最耗内力,他要是短时间内无法取胜,时间一长,势必被五个敌人拖死,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眼下委实已是骑虎难下的境地,他除了硬撑下去,也别无他法。
转眼间又是百余招过去,萧若头顶的白气越来越浓,连周身都出现了一层薄薄地雾气。
渐渐地,萧若开始后续乏力,五名忍者清晰感觉到他强浑无比的内力由盛转衰,暗自欢欣鼓舞,越发加强攻势。
忽闻噗的一响,红绢忍者一记阴狠飞踢踢中萧若后腰,萧若闷哼一声,身躯剧震,手中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四名黑衣忍者大喜若狂,不再隐蔽形迹,一齐攻向萧若。务求一击必杀。
蓦地里,猛听一声春雷炸响般的暴喝声冲天而起,萧若双目赤红,仰天大吼。声如霹雳,双掌左右拂动,凭空一劈,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呼啸而出……
五个忍者同时有一种难以言输的奇妙感觉,周围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也静了下来。突然间。劲风四溅,扑面有如刀割,四周雨滴受这股石破天惊的劲风所激,以萧若为中心,激荡飞舞开来,无数雨滴激射有如利箭一般。
四名黑衣忍者首当其冲,避无可避。霎时间也不知挨了多少雨箭,惨叫着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无数道血淋淋的伤口,直被雨箭刺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眼见不活了。
为首地红绢女忍者武艺修为远较手下为高,她一见不妙,即便抽身飞退,雨箭袭来时。她双劈交叉挡在身前,护住头胸要害,运功硬抗。饶是这样,她一袭紧身黑衣也被划破得面目全非,“露出衣下大片雪白细嫩地肌肤,破裂处多有浅浅的血痕,红白相间,分外艳丽夺目。
女忍者惊骇欲绝,活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萧若站在当地。身躯晃了晃,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只觉疲惫已极,身体里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这番剧斗下来,实是身心俱疲。
天上一串闪电闪了闪,萧若借助闪电光芒,猛眼望见半裸地女忍者向东北方向狂逃,那边正是异族大军老巢望海城的方向!眼见她就要在漆黑的雨幕之中溜得无影无踪……萧若胸口热血狂涌,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他挺身一跃而起,拣起宝剑,提气向敌人猛追过去。
尚未跑出多远,萧若猛觉丹田中一阵针扎似的痛楚,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地上。原来他这一番剧烈打斗耗力太过,体内潜伏地那股至阴至阳地诡异真气又开始泰蠢欲动,在经脉间左冲右突,流径之处疼如刀绞一般。
萧若咬紧牙关挣扎着前进,两眼死死盯着远chu女忍者隐隐约约的身影,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那倭女逃回城!
他胸中气血翻腾,喉头一甜,险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一面飞奔,一面默运内功,调匀内息。
冲突了一会儿,体内那股诡异真气,竟奇迹般的被他以坚定的意志又强压了下去。他察觉到体内疼痛消失,大喜过望,仰天发出一阵清越的长啸声,精神抖擞,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道,提气纵身,向女忍者狂追而去,速度竟是前所未有的迅捷,势如奔马一般。
冷雨扑面,两人一追一逃,疾驰在黑咕隆咚的旷野之中。逃者甩不掉追者,追者也赶不上逃者,两人轻功身法旗鼓相当,难分高下,一前一后向东北方向驰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足足奔出了百余里,两人已来到望海城城外。女忍者当先奔至城下,身形纵跃起伏,闪得几闪,就此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萧若紧随而至,心下暗恨不已,想不到最终还走叫她逃回城了。其时,大雨已住,天上星月无踪,大地仍旧笼罩在无边黑暗之中,惟有城头几只火把散发着昏昏黄黄地光芒,城墙上守兵来回巡视,人影绰绰。
又经这大半个时辰的全力狂奔,萧若此刻已到了脱力的边缘,两眼都一阵阵发黑,再也支持不住了,便走到城墙根的阴暗处,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城墙上守卒并无异状,没人发现他。望海城只是个县城,城墙不高,也就是区区三四丈而已,萧若正上方的城墙上两个守卒在叽里呱啦的说着倭话,他听不懂,也不知他们说的什么。
旁边一人以生硬的汉话说道:“你们俩别尽说扶桑话,我们高丽人听不懂,大家不如都说汉话地好。你们主公也早下令了,两军人等一律说汉话,彼此也方便。”
此言一出,两倭人哧哧笑了几声,一人也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道:“说汉话便说,谁怕谁来!”
城墙下的萧若听了,心下了然。扶桑高丽两小国深受汉文化影响,以前两国连文字都没有。语言也很不成熟,在先进汉文化冲激下,两国民众对天朝风物极度仰慕,两国王公贵族无不以说汉话、写汉字为荣。俨然成为一种高贵的象征。正所谓上行下效,在这种社会风气下,底层民众都或多或少会一些汉话。两国的人在一起,彼此语言不通,所以反倒是大家都说汉话来的方便。
城墙上那高丽人道:“你们刚才在谈笑什么?今日我们在战场上受了挫折,真亏你们还心情谈笑!”
一个倭人发出桀桀桀一阵怪笑。道:“打仗归打仗。哈哈……我们刚刚在谈汉人花姑娘,小原君说他昨夜上了一个好带劲的花姑娘,那长的……那身材……那叫声……啧啧啧,被他一说,我都快硬了,我们商量好了,等今晚当值完。就一起儿去牢房,找到小原君昨晚地那花姑娘,我们两个一块上她!哈哈,反正这座城池的花姑娘都被我们关在牢房里,不上白不上!”
高丽人语带羡慕道:“你们主公真好,不像我们金将军,他说大战在即,不让我们随便去牢房找女人。每两天才准去一次。”
另一个小原君倭人怪笑道:“汉人花姑娘重视贞操,强上她们时大喊大叫,要死要话地,真他妈带劲!”三人一齐yin笑了起来。
萧若听得呆了一呆,猛然醒悟过来,扶桑高丽人屠城之际并没有把所有人都杀光,看来他们留下了不少年轻女子,充作他们的慰安妇,供两族士兵随时发泄!
一念及此,萧若怒发冲冠。双目尽赤,内心恨得几乎滴血,拳格格作响,直欲冲上城墙去,将那三个凌辱我同胞地畜生一剑一个。剑剑杀绝,所幸他理智尚在,强自克制住了。
这时城墙上三人中的一个倭人去巡视,剩下小原君与那高丽人。两人继续用汉话谈笑,句句不离“汉人花姑娘”话语越来越是下流肮脏,不堪入耳。
萧若伸手拣起一抉小石子,扣在右手中指与大拇指之间,瞄准小原君的印堂,暗暗凝力,他此时内力已恢复了五六成,这枚石子只要击中小原君地印堂,他有十足把握将其击毙当场。
弹出之际,萧若脑中微一转念,当即收回一部分劲力,同时手腕微微偏了一偏。
小石子射出,噗的一声,打在小原君左脑门上。这一下打的不轻,小原君捂着脑门直喊疼,他没来由挨了这一下,立刻向左侧望去,见左边城墙上其他地守卒都在老远,只有那高丽人坐在他身旁。
小原君暴跳而起,踢了高丽人一脚,怒喝道:“高丽猪锣,干嘛打老子?活腻味了是不是?!”
这高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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