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的,反正一会儿咱们就看着办,你们也别那么紧张,朝堂无非就是泼妇骂街的地方,嘴皮伶俐点再有点自信就能羸,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肃。”
这比喻一出来顿时让大家流了冷汗,但也轻松了不少,许平知道他们心里都很紧张,马上用调戏的口吻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嘴皮子伶俐谁就蠃,说不了理就胡搅蛮缠,把你们骗钱的那一套给我准备好就行,没什么好怕的!有老子撑腰,你们全他妈给我挺起胸膛知道吗?”
“是!”
欧阳寻和张庆和互看了一眼,放松地笑了笑后齐声的应答。
“圣上驾到!”
太监一声公鸡式的大喊,立刻让喧扰的百官安静下来,一个个赶紧按自己的位置站好,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逾越。
而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许平和身后的一群人,朝堂上该怎么站的规矩早就定死了,六部官员,当朝一品,尚书,侍郎,行走,按级别站哪都有规矩,早就把位置给占了,而这一下子自己的两部人马简直成了外星人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不知道哪才有自己的位置。
张庆和几人不知道该往哪站,这立刻引来了百官的目光。有嘲笑的,也有疑惑的,许平一看自己陷入尴拉的局面,立刻就骂了一声:“靠,看你妈b的看!”
太监愣了一下,装作听不见,许平再环视上一圈,用阴冷的眼神一瞪,他们也不敢再看,一个个都吓得低下头去。
“主子,怎么办?”
张庆和也很紧张,问的时候特别小心,周围官员的目光让他们忐忑,想到一会儿要面圣更是如坐针毡。
许平冷着脸想了好一会儿,冷哼一声站到朝堂的左边,站于百官之前,甚至站在郭敬浩之前。张庆和众人一看立刻会意地跟了过去,很规矩地站在许平身后,在朝堂上的百官之外,形成一股不协调的势力。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一站简直太大胆了,那个位子原来是纪龙所站,谁都不敢上前去碰半步,怕沾上晦气,太子这举动简直就是给百官一个下马威,看来今天的早朝是不会善了。
放肆!“太监的一声大喊立刻又制止他们的喧哗。太子的面子得给,对于这些小官他可不会客气。
后帘慢慢拉开,随着朱允文一身龙袍的姗姗来迟,朝堂上立刻一片寂静,他走上九阶时皱着眉环视一圈,这才慢慢坐到龙椅上,九五之尊的威严强得让人不敢直视,许平不禁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所折服。
朝堂上的百官立刻跪地行礼,振声高呼,许平也不敢例外地跪了下去,毕竟再没规矩那也是在人后,要是在这百官之前乱来的话,老爹想护着自己都难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
“平身!”
朱允文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一听就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
“谢万岁。”
百官们哗哗地站了起来,不遇起身之后朝堂上竟然安静一片,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一个说话,许平也闭眼凝神,知道这种安静的尴尬是因为自己突然出现,现在就想知道老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朱允文一看安静得很,明显有些不满地说:“怎么,今天一个个全成哑巴了,平常不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看龙颜不悦,大家更不敢开口,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大家抬眼一看,竟然是新任礼部尚书成有竹,上次被许平随手揍了一拳,这会儿还鼻青脸肿的,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成有竹一站出来明显带有敌意地看看许平这边,这才半鞠着躬朗声说:“臣启万岁,臣有本要奏。”
“准!”
朱允文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眼神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成有竹顿了顿,看了许平这边马上大声地说道:“臣启万岁,臣要参的是当今太子骑马闯上书房,还有纵容手下胡作非为二事。”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时候参太子一本不是在找死吗?当朝太子是个小气之人,属于有仇必报的类型,绝对不会让他这样放肆,更何况郭丞相已经贵为他的岳丈,朝堂之上声势一时无两,哪能让你礼部的人那么放肆。
许平一听顿时冷哼一声,不过也没说话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郭敬浩也是稳若泰山,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照这样的情况来看,一定就是老家伙觉得丢脸,再加上礼部一贯的以死相谏,才把成有竹拱出来当出头鸟,真他妈傻。
成有竹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臣启万岁,虽然我大明血脉微薄,太子之尊确也尊贵,不过太子殿下行事一向离经叛道,此次骑马闯上书房更是无礼至极,臣以为,此事不严办,恐怕难平百官悠悠之口。”
众人鄙视了他一眼,心想:什么他妈悠悠什么口,就算有意见谁敢说呀?你小子不仅是读死书,死读书,过几天恐怕就读书死了,现在朝堂的情况那么明朗你还看不出来,眼睛瞎了屁眼也瞎了吗?脑子里全是他妈大便吧!
“确实!”
令人意外的是,朱允文竟然没反对的意思,反而亲切地笑了笑,点点头问:“那,纵容属下之事你先说一说吧,不知道他们犯下什么累累恶行?”
自从张续文被许平玩死以后,礼部尚书的位子就一直没人敢坐,甚至于很多人不愿在礼部任差,毕竟这个部门最令人讨厌,更何况明显已经和太子府势如水火,自然有人想明哲保身,所以成有竹请缨上任根本没什么阻力,甚至还有人明里夸奖暗里嘲讽,只是他一上任就想搞一下太子,难道他就不怕和张续文相同下场?
众人的轻蔑、嘲笑都隐藏得很好,成有竹一点都没有察觉,一看圣上笑了,立刻兴奋得和吃了狗屎一样,咧着嘴丝毫不管门牙漏风的滑稽,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圣上,自古就有玩物丧志不可为的说法,而这些奇技yin巧之物更是沾不得半点,可眼下天工部简直就是在蛊惑太子爷沉迷,国之储君要是沉迷于这些东西,试问以后是否国将不国,无心国事?”
陈年老菜,万年老话,众人听得就差没打哈欠,许平一听不禁冷笑了一声,心想:天工部的装备现在已经得到兵部的高度赞扬,你现在说这话,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支持你的想法。
成有竹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祖皇开朝以来实施禁海之策,而定从商者位低之秩,士农工商的顺序早已经明朗。而在这时候张庆和又搞个什么商部,纠结全国满身铜臭之人,大大玷污了朝廷的名声,身着绫罗绸缎更是有违祖训,臣觉得长此以往朝廷的脸面将不存,朝廷的威严会受损,百姓们肯定会有意见。”
“更何况!”
成有竹说得激动,口水横飞:“所谓商部就是一个玩物而已,不属朝廷六部之内,竟然大摇大摆的在所属府邸挂着祖皇开国之扇,甚至口出恶言,有辱斯文,此等荒唐之事当真是可恨至极,臣求圣上将其严办!”
朱允文听完闭目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笑咪咪地朝许平说:“对于成尚书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许平满面严色地站上前来,就在大家屛住呼吸想听一场好戏的时候,许平却恭敬地说:“儿臣站得很累了,两腿也开始发酸,请求父皇赐坐!”
众人一时间冷汗直流,原本想看一场唇枪舌剑的大戏,但没想到这个太子真是古怪得很,被人说得一无是处,结果一站出来却什么都不说直接喊累,有没有搞错呀?
朱允文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没为难地赐了座,毕竟是储君嘛,和百官一起站着也分有失体面。
许平坐下后惬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看了看成有竹,笑呵呵地说:“成尚书,你说我骑马擅闯上书房罪大恶极,是吗?”
“是!”成有竹立刻板起脸来,没好气地说:“上书房是什么地方,哪容别人放肆无礼。”
“哦!”
许平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既然如此,您觉得是该把我五马分尸好?还是说凌迟处死才能安抚百官的不满?我相信按照大明律例怎么做都不会有问题的。”
众人一时间窃笑不止,这个皮球踢得真好,竟然你不爽,那你就说说怎么做才能让你爽,礼部最讲究那些文诌诌的死东西,照规矩来的话,太子肯定死罪难逃,可大明偏偏就这么一个宝贝血脉,借一百个胆子又有谁敢动他?再者,要是不按照律例来的话,礼部就等于是自打巴掌,说得天花乱坠和放屁没有区别。
成有竹一时呛住了,许平简单的两句话就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脸都红了也想不出个应对的话来,他也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嘲笑和讥讽,这会儿更是下不了台。
“好了!”
朱允文一挥手,也不提许平骑马閲上书房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说说其他的。”
“是!”
许平笑咪味地点了点头,不过眼里的凶光却让人毛骨悚然,毕竟许平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敢于这样挑爨最让人厌恶,要是成有竹稍有闪失,肯定会被玩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天工部之事嘛!”
许平笑吟吟地环视百官一下,轻松地说:“天工部之事也没什么可说的地方,我大明能工巧匠之多却无用武之地,我不过给了他们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而已,又不费朝廷半两银子,这又有什么关系。”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呀!”
成有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着头,似乎对于许平的说法很不满意。
许平冷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曾经有人说这些人所造的东西都是奇技yin巧,结果他很高尚的在大街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不穿这些奇技yin巧所造衣物,不住奇技yin巧所造之屋,不知道成尚书是否也有一样的高风亮节,只是不知道你这高风亮节的情操,是不是从奇技yin巧所造之书中学来的?”
成有竹脸上顿时青一下紫一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洪顺当时当着大街将礼部学究扒成|丨乳丨猪的事可谓是轰动京城,但人家却说得振振有词,无法反驳,这会儿你要认为自己对的话,就别穿衣服再和我说话,认为不对的话,那等于所说的全是屁话。成有竹又是一阵尴尬,左右为难之下也说不出半个字。
许平这时候已经有一点疑惑,总感觉是哪不对劲,但到底哪不对劲却想不出来,杪里顿时有些不安。
成有竹结巴了好一会儿,说不出个理来,索性就喃喃地说:“可商部这事呢?做的事有违祖训,甚至有损朝廷的威信,这个你又怎么说?”
此时他明显一点自信都没有了,而百官们似乎也察觉到一点的不对劲,开始皱着眉思考起来,许平也一样,在想到底是哪让人感觉不对。
这成有竹就这点能耐,没人鼓吹的话根本不会站出来,对付他简直太简单了,也就是这样许平才会疑惑,想来想去都没了和他辩论的兴趣。
在许平的眼神示意下,张庆和赶紧站了出来,微微地欠了欠身,不解地说:“成尚书,商部所行之事乃是整合无序的贸易市场,惩处为商不仁,为害一方的奸商,不知此举有何不妥之处?且近来各处闹灾不断,商部也一直在积极地支持户部各项安抚事宜,也组织钱款安抚难民,我想户部的各位大人也清楚。”
户部的人自然也点点头算是同意,毕竟拿人的手短嘛。
张庆和又补充说:“至于祖皇御扇之事,此扇乃祖皇御赐太子殿下之物,商部所属太子麾下,挂于商部乃要提醒同僚们祖皇之训,不知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成尚书明示。”
一看张庆和说话那么有信心,天工部的人也忍不住站了出来,难掩不满地说:“是呀,天工部从未耗费朝廷一分银子来研制,而所铸兵器却有不少提供给刑部和兵部,口碑如何你们大可自己一问。”
这下连刑部和兵部的人也点头认同,他们的表态再加上户部的支持,这会儿成有竹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庆和又列举了商部救济灾民之事,这一下更是让他孤立无援,哑口无言。
张庆和知道不能咄咄逼人,见好就收地站了回去,户、刑、兵三部拿人的手短,自然没再多说什么,只剩成有竹这时候象是斗败的公鸡一样。
而刚才一句“商部所属太子麾下”让许平茅塞顿开,脑子里精光一闪,立刻咬着牙瞪了朱允文一眼。看来今天这场戏全是老家伙一手导演的,他绝对有什么阴谋,要不然也不会让成有竹在这闹一些谁都没兴趣的陈年旧事。
郭敬浩朝许平眯了眯眼,老狐狸那意思就是你现在才想明白呀,许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个老狐狸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通知我一声,小心我把你的两个闺女抓来s
果然,就在大家都恍然大悟的时候,成有竹已经乖乖地退回百官之中,脸上除了沮丧外难掩几分狡诈的奸笑,而朱允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深意地说:“看来大家对于天工部和商部这二部也是异议颇多呀!”
所有人都明白了,成有竹这个礼部尚书已经不是以往那种死脑筋的人,今天的事明显是圣上授命而为,目的就是挑起关于这两部归属的话题。
许平脑子里飞速地转了一圈,赶紧抱着拳说:“既然如此,此二可剔出朝廷官制之外,仍为儿臣麾下所领属的民间组织,朝廷就不必担心各种流言蜚语了。”
朱允文偷笑了一下,却大度地摆着手说:“不用,天工部所造之物确实巧妙至极,尤其各种兵器更是实用得很,连兵部都大加赞赏;而商部虽然违反祖训通商,但救济百姓安抚难民,整合贸易也是功不可没。”
许平心里频时一突:完了。
果然,朱允文接下来的话让朝廷上下都议论起来:“既然如此,此二部皆乃有功在身,是否可划入六部之中,或者是直接列位朝廷,增至八部,各位爱卿可就此事上奏折,说一下你们的看法。”
“臣遵旨!”
百官们似乎有一点点的开窍了。
随着太监的一声“退朝”百官们议论纷纷地退了出去,郭敬浩也想赶紧闪人,许平一把就抓住他的后领,沉着脸责问起来:“你这个老狐狸,妈的有这事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看着老子吃亏你高兴是不是!”
“这个……”
郭敬浩挠了挠脑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就是揣测而已,事先也并不知情。”
“靠。”
许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示意张庆和先带着惶恐不安的众人回去,自己一点都不客气地绕到禁门,直闯后宫,虽然不合规矩,但一看太子的脸色黑得吓人,也就没人敢拦!
上书房门前,许平这次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将门踢开后大声地怒吼起来:“臭老头,你这算什么意思?老子辛辛苦苦组建的两部,你竟然想把老子的家底也给吞了。”
朱允文似乎早就预料到儿子会大发怒一样,坐在桌边,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指着桌子说:“行了你,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
“不管!”
许平走上前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当初组建一一部时,朝廷上下哪个王八蛋支持过?一个个还不是说三道四,等到效果一出来,户部要银子,兵部和刑部要兵器,这我都忍了,可这会儿却要连人带钱全要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朱允文眉头微微的一皱,冷声说:“你就不能先坐下来吗?”
许平气得直咬牙,但也先坐了下来,瞪着眼,很生气地看着他,倒要看看老狐狸这出的是哪一招,不声不响想把我两部给呑了,到时候老子和纪龙一起造反!
朱允文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平儿,今天的事也是我深思熟虑很久以后才说的,你的二部虽然运行得不错,但毕竟游离于朝廷之外,说不好听点根本就是个儿戏,而且张庆和这些人出身低,很容易被其他的官员压搾,这些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知道。”
许平没否认这个事实。
朱允文站起身来,慈爱地拍了拍许平的肩膀,摇着头说:“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用意,他们所挂的那所谓尚书之名,根本得不到朝廷其他人的认可,这样一来不仅行事不便,更会惹来非议,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少来这套。”
许平气得直瞪眼,咬牙切齿地说:“真要把这两部并入朝廷之中,那不等于把羊肉送进虎口吗?况且朝廷的体制会妨碍我们的发展,这些你就没想过?”
“我也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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