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蓦地跳起,指着柳慕庭的后方:“啊,瞧,有只大肥鸡!”然后,转身就跑,哪知,后颈一紧,柳慕庭冰凉的手触上皮肤,“九、曜,你去哪儿呢?比起鸡,我更喜吃狐狸肉,不若你给我尝尝鲜?”
冷汗直流,直打哆嗦。
眼前忽而晃过一道蓝色的身影,顿觉救星出现,九曜一扬手,一把赤红双头刃便现于手中,高声扬笑:“混小子,老子的武器使得可心应手了,你还未有,哈哈哈哈,嫉妒老子罢!”
于是,不远处的溪璞怒了,冲过来就同九曜打了起来,将九曜从柳慕庭的刺骨冰手里解救出来。
柳慕庭无奈地退至一旁,看着两人打斗得愈发兴奋,心生羡慕。昔时自己对修仙一事持淡漠的态度,总觉得平平凡凡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尝不好,可后来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方觉得,有灵力也不错,可以纵飞于空,可以迅步如飞,更甚者,可以救人于水火之中。
脑海里倏尔闪过一个慈祥的身影,那个人总是遥遥望天,拎着那壶劣质的酒坛子,咳嗽着,笑着,还有哭着。他总说,他想成仙,可过不了几天,又将这话忘了个干净,转口说道,想下地府。初听时,柳慕庭还觉得他说胡话,赶忙让他噤声,可后来听多了,柳慕庭便麻木了,甚至是心生悲凉。柳慕庭从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名姓,从他捡到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叫他爷爷。爷爷,从小到大,爷爷的容颜未曾老过,也未曾年轻过。那纵横的皱眉里,一定写满了他悲伤的过去。他总是在嘴边挂着一句话:若果当初我未救他便好了。
柳慕庭始终不知,那句救他,是指救谁,也不知为何不救。但当他自己生出冷漠而无视他人之心时,爷爷还是会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无论将来有多后悔,在你力所能及时,还是要救下每一个该救之人。也许将来,你收获的是痛苦,但不枉你曾经获得的快乐。
“吼――”
“嗷――”
两声高啸,将柳慕庭的神思拉回,此刻,一狐一鱼龙王正化身原形打得正欢,此处还在雪瑶山上,没有了泉水的依托,溪璞竟也不惧,随手便是凝起一团水球,往九曜身上砸去,而九曜也不示弱,狐火从口喷出,不再是昔时常见的红火,而是温度更高攻击力更盛的紫火。
不知不觉,他们俩竟都变得如此厉害了,而反观自己,灵力始终未生,这奇怪的御风法也不知如何操纵,现下,便是一个简单的防御光罩都无法生起。
蓦然按着自己手里的布条,方才的黯然一扫而过,眸中燃起了决意。昔时的他,未有灵力,可现下,他却能运起迅风步,还可御灵,以后,定可以靠自身努力,强大起来!
霎时,手心一热,他凝眸一看,惊见这烂成布条的东西,盈盈散出红光,似有风带起,浮动起来,轻盈得宛若手心里一片随风起浮的落叶,在掌心不大的地方,调皮地忸怩着腰肢。
惊愕于眼前所见,柳慕庭轻攥掌心,顿觉原先质感粗糙的布条,如脱胎换骨,质地变得极其柔软,如若丝绸,若细加观看,便见这布袋上原先纹着的花样花纹,从布条上脱离而出,绕在布条上飞舞。
“这……这……”
语塞之刻,便见方才还灵动的布条如一场梦过,又变回了原先粗糙布条的模样,静立于他的掌心。
微有一怔,回想方才布条发生变化之事,柳慕庭略做打算,心中沉吟,燃起方才强大自信的决意,顿时布条又灵活浮动,万花缠绕。
莫非,仅有在自己心性坚定之刻,方能现出原样?
不待多想,他便将其高高抛起,心中燃起方才的决意,阖目一喝,意念出防御光罩,结果,布条依旧是稳稳地落回手心里,一点儿防御光罩也未生起。
法子不对么?心下黯然,柳慕庭又试了几次,都在自己生出决意时,布条发生变化,但在欲祭起光罩时,又变回原样。
如何能化出布条真身又祭出光罩呢。沉沉闭目,回想初时得到这东西时的光景,却只模糊忆起爷爷摸着他的头,将这东西交予自己,言道要好生保管,随时放于身上,并未透露半点这东西乃是法宝之言。再从回忆里走过,行到初次见这法宝发威之时,幡然醒悟。
猛地睁眼,看到那处打得正欢的两只庞然大物,一咬皓齿,柳慕庭便拔足冲进了他们的攻击圈,迎着两人的惊呼,跃然到水柱与火球即将交汇的中心,喝了一记,高抛起手里布条,意念心动。刹那间,惊见布条化成数条红绫,围绕着柳慕庭周身旋转,如一朵红花,层层花瓣竞相从花心绽开,旋出花身,将打向柳慕庭的水柱与火球反弹开去!
落地之时,柳慕庭安好无恙,水柱与火球被九曜两只化解,数条红绫聚回一条红绫,伴着飞舞的红花绕在柳慕庭的手掌之上,亲昵地蹭着他,拖出长长的一道红影。
“慕庭,你无恙否!”比起惊愕于这红绫威力的溪璞,九曜更担忧柳慕庭的安危,当即化回人形,冲过来攀着柳慕庭的手臂急问。
一抹满足的笑容挂在嘴角,柳慕庭轻轻摇头:“我无恙,你瞧,”抬起自己手掌,“我会御这东西……了,呃……”
果真话不能多说,一说,就失灵了。瞧瞧,方能得意地说上一句,这红绫又如蔫了的花,垂软下来,化回了原来那质地粗糙的布条,了无生气地躺在柳慕庭手中。
叹气一口,柳慕庭摇了摇头,看来若想真正御它,尚得多加练习方是,不过现下已知大体御它的步骤,想来余下的路,便好走多了。
“千魅朱绫?”
柳慕庭略有一瞬,看向发音的溪璞,问道:“溪璞,你识得这东西。”
颔了个首,溪璞言道:“数百年曾无意中见过,当时这法宝御出的媚态,至今难忘,是以记忆犹新。当时,便是听这御宝主人唤出了千魅朱绫这名字,我方知晓。”
“嗤,这法宝何人所有?”九曜一挑眉头,叉腰摸着下巴,打望着这个粗糙不堪的布条,实是无法将它同原先那美丽的朱绫挂钩。复生前,柳慕庭御这布袋时,布袋也未化成千魅朱绫的模样,故而九曜讶异不已。他仅知晓这东西乃是个防御法宝,由柳慕庭的爷爷赠予,但柳慕庭的爷爷好似只是一个无灵力的普通人,为何会拥有如此厉害的法宝。
溪璞沉默了须臾,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晓那人是何人,只依稀记得,那是个很美的男人。”
“嗤,你这混小子莫不是情动了罢。”支肘捅了捅溪璞的胳膊,九曜笑得不怀好意。
冷冷地丢开九曜的手,溪璞凝视柳慕庭道:“总而言之,恭喜。”
语落,酷酷地转身便走,留得九曜对着他的背影在那不屑嗤鼻,回头时敲了还在发呆的柳慕庭一记:“呆子!老子肚饿了,走走走,我们吃鸡去!”不由分说就拽着柳慕庭的胳膊,一拖三拽地把他往屋里带去,也不理会他在身后推拒。
网友:非人也:评论:《仙路[重生穿书]》打分:2发表时间:2014-02-1208:08:08所评章节:22
应该给九曜一个可以无限生产出鸡的法宝!
[1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4-02-1215:12:41
……这是什么法宝?
[2楼]网友:非人也:发表时间:2014-02-1215:28:28
产鸡法宝!
[3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4-02-1216:00:14
简称鸡宝么……为啥我想到了一个很邪恶的东西QAQ
☆、第二十三章?九曲宝戒
大意知晓千魅朱绫的御法后,柳慕庭开心得简直是睡不着觉,每每夜里,隔壁房的九曜都能听到他梦呓的笑声。结果,九曜被扰得睡眠不足,眼带黑圈,被溪璞嘲笑。
而这还不算惨,更惨的是柳慕庭心生决意,势要真正掌握千魅朱绫的御法,使之如焰尾那般,随心所欲便可祭出,故而日日唤九曜同溪璞打斗,自己跑进去,训练御法。本来让他们其中一只攻击他便成了,但九曜对着柳慕庭,实是狠不下心,而溪璞虽然狠心,但觉得柳慕庭太小菜一碟,打起来没劲,于是,便演变成他们两只打,柳慕庭搀进去的局面了。
打一两次还好,还可活动活动筋骨,提升自己的能力,可打多了,九曜就吃不消了。天知晓,这溪璞可是个好战分子,巴不得日日有架打,即便强把他拉到雪瑶山远离水的地方,他也能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到吃饭睡觉时候,绝不停手。
接连十数日,在感觉柳慕庭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御法后,九曜终于憋不住,提出要回柳慕庭的故事里了。不若在这荒山野岭适合打斗的地方,他总有一日,要被溪璞拨层皮。
“嗯?如此之快?”乍一听闻九曜提出要走的消息,柳慕庭恍惚了一阵。说实话,在这儿的日子挺好的,九曜忽而提出要走,他倒还真的舍不得。
“屁话,不若你待在这儿要嫁给老子么!”
轰地一下,柳慕庭的脸便给红了个彻底,他望着那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九曜,支支吾吾地动着双唇,想斥责也不是,调侃也不是,只得偏过了头,调开话题道:“我只是舍不得这儿罢。”
“舍不得,那便嫁给老子罢!”九曜是个没脸皮的,你让他直接开口说我爱你,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你吐出几十句,可柳慕庭却是不同,他不但脸皮薄,还薄得一撕便破。
双唇咂了几下,对上九曜那毫无戏谑之情的双眸,柳慕庭在心底挣扎须臾,问了出口:“九曜,你对我……嗯……我……”唉,还是问不出口。虽依稀可觉九曜对自己的情愫,可对方又未言明,自己如何挑明了说,叹息一口,便转身而离。
“我去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收拾东西。说得简单,不过是寥寥四个字的须臾时刻,可真要收拾起来,柳慕庭便不免头疼了。盖因他要带的东西,实是太多了。
他去寻了暮娘,用手里的余钱,购买了不少条价格稍微便宜的首饰以及店铺里一些乱七八糟物品,还言道将店铺交予她保管,待得若有一日再归,再从她手中接管事务。几个月的观察下来,柳慕庭知晓此处的银两同他故事那处的是不通用的,再者身带银两归去,既重又容易被有心的贼人觊觎,倒不如换回一些可卖之物,尚可换取利益。
拎着从暮娘那儿得来的东西,他又去寻了鼠大夫,给了他许多自己用他药渣换来的银两,还购买了许多自己会用的药材,以及药品,其中不乏一夜黄泉这种好东西。再然后,觉得还是不够,又让鹏妖替自己买了不少符咒,往包裹里塞。
光这些东西,便将他不大的包裹塞了个满满当当,大包小包不说,提起来也忒重。可若说弃了一部分么,又实是舍不得。一来赚来的钱不容易,以后总归是要用上的,二来,许多灵丹妙药,若放他的故事里,他是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日能碰上,而今若不带走,他当真是舍不得。尚有,那把他买回来的琴,虽说如今琴音还煞是不好听,但跟了自己一些时日,恋物的他,还真是舍不得丢。
左捡右挑,结果一样也未丢出,反倒觉得不够,多加了数样进去,以致第二日一早,九曜是睁着个鸽卵大的眼,看着柳慕庭背着一大包的东西,挣扎着从狭小的房门口,挤出来的。
砰地一下,丢下背上的重袋,柳慕庭轻拭额头的虚汗,对着九曜浅淡一笑:“让你笑话了,我们走罢。”
“你你你,你要带如此多的东西归去?!”九曜窜到了那袋东西面前,上下左右围着它绕了几圈,便差未化成原形,在上头嗅来嗅去了,“里头放的啥呀,恁地多。”
“也没什么,”柳慕庭气定神闲地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有首饰,药品,符咒,书册……”叽里呱啦数得个没完,听得九曜这眼球都快蹦了出来,巴不得黏在这大袋子里,瞧瞧究竟有何乾坤。
“停!”在柳慕庭细数第三十五样东西之时,九曜忍不住聒噪的抬起了手,挠了挠耳,“你当真全都要带回去?”
“嗯,”他语含坚定,毫不迟疑,“这些个东西于我而言甚是有用,在我那头难得,是以便多捎了些。”
九曜不禁掀起眼皮,睨了眼溪璞那大绽的笑颜,嗤了他一声,又哼着鼻头回头鄙视柳慕庭。带如此之多,便好似出外旅游,将自个儿的房屋抗在肩上一块儿带去一样,让人笑话不说,自己也累。
左思右想,九曜一个榔头敲到柳慕庭头上后,打了个响指,丢下一句等我,便凭空消失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随身洞府――休元洞里,这是储蓄有不少他的宝贝。翻箱倒柜,东扔西撬,他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寻到了一样蒙上了厚尘的东西。
看着那手心里那枚储物戒,他思绪飘扬到了复生之前,这东西,是他当年送予柳慕庭之物,以表他的一片心意,然而对方却是不开情窍,毫不自知,谢过后,便用得不亦乐乎,未曾生过半点感激之心。再柳慕庭伤害,回到他故事里后,这本属于他的东西,也回到了他的手里,本想阻柳慕庭成仙,故而未再打算将其相赠,遂将其丢入角落。熟料今日,瞧着柳慕庭那样,他又不忍心地将其撬了出来,再次送予柳慕庭。
回到雪瑶山,九曜让溪璞将这储物戒用水洗了一遍,待其发出晶亮的色泽后,便拉过柳慕庭的右手,将储物戒慢慢地套上他的无名指,指尖相缠,手指上满是暧昧的气息。明明仅是须臾的时间,九曜戴上戒指时,却花了仿若万年的时刻,如同将心爱的人郑重地圈在怀里,需要用一生一世去好好对待。
手指倏尔一烫,还在疑惑打望九曜的柳慕庭,完全愣住了,九曜竟在他的指尖,落下了一个轻如点水的吻,不是亲在唇上,不是吻于戒上,而是指尖。十指连心,这种酥麻的感觉霎那连到了心底,醉了一片炽热的心。扑通扑通,不觉心跳竟加快了几拍,烧得胸腔都在发烫。
与柳慕庭怔愕的反应不同,围在他们身侧给他们送行的众妖,却是欣喜若狂,窃语地说着狐王要娶妻了,狐王表白了的激动之言。却原来,在雪瑶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欢喜一人,欲有心同他相守一世,便可在他指尖落下一吻,他若是接受,可反过来,回吻对方的指尖。
可惜柳慕庭不懂这些,剧烈的心跳还未停歇,脸红扑扑的,连九曜放开了他的手,都未有反应将手收回,静停在半空之中,怔愕不已。
“呆子!”
如同先前一般的榔头扣了过来,方将柳慕庭勉强从不知是何感受的情绪中拉扯而出,摸着指尖的储物戒,迷茫问道:“这是何物。”
“储物戒。”
哼哧了一记,九曜便将使用法子告知了他。得了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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