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说。我见不得一向果决的人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便说:“不管怎样,你们自己觉得好,我在一旁看着才觉得好。”
陶阳眼中泛着水光,左腿一迈看情形准备跪下来,我立即压住他的肩头阻止:“现在不急,将来有你行大礼的地方。”他的耳根红了红,低着头坐了回去。
甚少见陶阳脸红,我觉得颇为新鲜,正欲调侃一番,却想起一件极要紧的事:“对了,明日你会同飞鸿一道去淮安吗?”
“不会,衙门里总得留个人。”
我本不欲说,想了想还是对陶阳叮嘱:“淮安知府梁拥是个颇有算计的人,飞鸿一心想进京,怕是……”点到即止,“我和爹对官场的事一窍不通,也只有靠你多帮扶着他了。”
他自是连声应下。
再坐了一会,待酒意稍散,估摸着飞鸿同爹讲完话该出来了,我起身回房。走上石阶想起当年爹说的那句:她若要狠心离开,你到哪里去寻她回来。
他若狠心离开,你到哪里去寻他回来?
飞鸿去淮安,三日始得返,陶阳整日忙于县衙事务,爹则每日乘着日出提着我们从单狐山带来的自酿酒往宋府去,踏着晚霞的最后一点儿余晖回来。
我独自呆在衙门里百无聊赖。翻箱倒柜找出许久未临幸的话本子。本子讲的是一个凄苦的下堂妇在一头狐狸精的帮助下焕然一新重获丈夫喜爱的故事。我突然福至心灵,丢下话本子掏醒小八。
小八打着呵欠:“扰蛇清梦,小心遭报应啊。”
我掐着离它的头七寸的地方将它拎起来:“八兄,有事相求!”
小八身体无力地直垂却仍高昂着头颅,看起来很有几分骨气:“你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把它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怎么把我手上这些茧去掉吗?”
因了终日驯兽和砍柴,我的手上早已是老茧层层。
那蛇狐疑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颗开花的铁树。过了一会儿问我:“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我老脸一红,大手一挥:“你不用问这些,只说你帮不帮吧。”
它哈哈一笑:“帮。肯定帮。但是你想好了吗,现在除去了茧,往后回单狐山再挖地砍柴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彼时秋风挽落叶。院子里晾着的青翠新衫随风飘摇,透过窗棂摇进我眼里心中,和一个玉立的长身融在一起。我对着小八上下晃动脑袋。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无数的虫子在我手上爬来爬去。诚然我在地里、曾经训过的小崽子们身上见过各式各样的虫,但如此多虫同时在我手上撒欢委实是头一遭。
小八竖起头赞我是它遇到的第一个不怕食茧虫的女人。我扯起嘴角,大概你此前见过的女人都极蠢,不知道在适当的时候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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