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出肉体这条路,你是否真的,没了别的选择?
正文【121】因为在乎
凤竹自嘲一笑:“头牌,也是出来卖的,有钱的才是大爷,不是吗?”
“那个女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一万两,不加零头。”
嗬!
南风和楚桥飞双双吃了一惊!看那妇人的穿着打扮和妆容,根本不像那么有钱的人啊!
“那她在你这里时,你有见到她休憩的时候点香炉吗?就是这个香炉。”楚桥飞掏出装着香球的小香炉来给他看。
凤竹摇头:“没见过,而且,我们这里自己备有香炉。”
楚桥飞又打开盖子从中拿出一颗小香球递给他:“那你闻过这个味道的香吗?”
凤竹皱眉接过,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雪肌玉肤,一看就没做过粗活,但是光看着就觉得很有力的样子。
他将香球凑到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紧皱的修眉很快舒展开来,却是再次摇头道:“没闻过,不过这味道真是好,能卖给我一颗吗?我付给你们银子。”
“不用,送你了,不过,这种香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你不怕出事的话就拿去吧。”楚桥飞很大方的摆摆手。
凤竹略带讶异的看向他,刚才那些问题一一掠过脑海,最终,得出结论--“她死了?”
“没错。”楚桥飞暗自认真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呵,真是报应。”凤竹冷哼一声,恢复成最初的面无表情:“你们是官府的人?”
“不是。”
“你们是和她有关系的人?”
“也不是。”角色好像一下子就调换了过来,南风分明看到凤竹身后写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你们真是多管闲事。”富家子弟就爱干平常人干不出的蠢事,凤竹对此不以为然。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是凶手吗?你这么恨她,难保不会杀她泄愤。”楚桥飞问的直言不讳,因为他从刚才起就发现,凤竹是个不擅于隐藏心事的人。
凤竹还是一派君子坦荡荡的样子,听此问题,只是有些讥讽的回道:“我不是恨她,我是恨她们每一个人,难道我每个都要去杀?而且,她们是我的金主,衣食父母,就算心存不满,也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很好,我相信你,这是五百两,算是酬劳。”
凤竹起身,却意外的并没去拿银票,而是晃晃手中香球,语调冰冷道:“这个就足够。”说罢,水蓝色的衣袖一挥,划出一道浅蓝色的优美弧线,旋即潇洒离去。
“……他这是嫌少么?”
凤竹刚走不久,他们要的一桌子好菜就一一上齐,各种食物的香气很快盖过来送食的美女们的胭脂味儿,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心情也会跟着迅速变好。
楚桥飞拾起筷子,招呼南风道:“跟着我跑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吧,快吃吧,不用和我客气!”
他自己看来也是饿得不行,话还没说完已经捻起一个包子先叼在嘴里。
“嗯。”南风淡淡应了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南风这才想起自己无意间忽视掉的问题:
自得知陆子夜出事之后的这些天来,他都没有吃饭,为什么没有觉得饿的难受?
为什么就算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
为什么受伤过的伤口还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的这么快?
明明妖术全无,他还以为自己忽然间变成凡人了呢,结果如今看来,处处透着诡异。
他猛然抬头看向楚桥飞,眼里带着冷漠的戒备。
这人……会不会就是魔王变的?
楚桥飞兀自闷头大吃,脑袋都快要埋进碗里去了,腮帮子上满是米粒,一双筷子使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用横扫千军的气势把他不大的嘴巴塞的满满当当,只能困难的拼命蠕动着。
不对,如果他是魔王,那么不会过了这么久都没动手,他很清楚魔王是个很没耐心的家伙,而且热衷于折腾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乱了……什么都乱了。
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南风刚想问点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辣呛的直咳嗽,那种酸辣涌过咽喉穿过鼻腔的销魂感觉真不是盖的,呛的他眼泪都冒出来了。
“哇,你蒸摸了?”楚桥飞含着一嘴巴菜,含糊不清的问着,还特地起身跑过来帮他拍背。
“咳咳……”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后,南风擦着眼泪直起身子,语带哽咽道:“没事……”
楚桥飞手脚麻利的拎起茶壶给他倒茶,忽然想起什么,惊得他没拿住茶壶,嘭的一声,茶壶脱手而落,发出好大的碎裂声响。
“怎……”南风还没搞清楚他在搞什么,就见楚桥飞火急火燎的三两下囫囵吞枣咽下嘴里的饭,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碰到你的伤口了吧?痛不痛?我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足无措的轻抚着南风的背,这里,在不久的之前还是伤口纵横,皮肉外翻,而他刚才在干嘛?!给他拍背!!!
从茶壶中摔落一地的热水还在冒着白烟,南风很不能理解,就为这点小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他清清嗓子,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夹的是辣白菜炒肥肠,怪不得这么辣!他是北方人,比不得南方人那么能吃辣的东西。
“我只是被呛了一下,没事儿,你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你的伤……”
“已经好了。”
“啊?”楚桥飞明显不信,一脸痴呆样儿。
对于在乎的人,他才会想尽办法隐藏身份,因为他在乎这些人的反应,可对于认识才不过两天的人……说实话,真的懒得隐瞒。
“脱下来给你看看?”
“不不不用……”楚桥飞连连摆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你你你你是……”
“没错。”
“你是武林高手吗?哇塞,实在太帅了,这疗伤能力太牛了!!!”楚桥飞翘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给了他32个赞。
南风:“……”
算了,懒得解释。
感叹着自己竟然走了狗屎运捡到一个武林高手,楚桥飞又激动又兴奋,巴不得搂住南风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两口。
作为一个半点内力都没有的‘武林高手’,南风感到汗毛直立,他心虚的拿筷子敲敲碗:对那个犹在手舞足蹈不知激动兴奋个什么劲儿的人道:“哎,你还要不要吃?”
正文【122】情思渺渺
忙活了整整一天两人都累得不行,吃饱喝足草草脱掉外衫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晨光初现时,南风是被压醒的。
不得不说关于睡姿这种事情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时此刻,身边犹在沉睡的人已经化身八爪鱼使出吸星牢牢扒在他身上,南风艰难的喘了口气,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嘶~~~迷糊了不知多久,楚桥飞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朦朦胧胧的睁开惺忪睡眼满床找被子,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被子在床底下。
刚把被子捞上来,无意间抬头望了一眼,楚桥飞瞬间瞪大眼睛,一口鼻血差点就这么喷出来!
我、滴、个、乖、乖……那、那是什么?
只见透明晶莹的珠帘之后,一个不着寸缕的人正背对着他,拿着布巾擦着身子。
光洁细致的背上缀满水珠,看来刚从浴桶出来不久,不时有水珠化成水痕滑下,淌过消瘦的脊背,滑过凹陷的腰线,流过肉肉的翘臀,爱抚浑圆绷直的大腿……
不可名状的热流从四肢百骸涌入胸口,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可即便这样,还是难以疏解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是男人啊……自己为什么……
不不不,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没睡醒的缘故,才不是……才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太过诱人……
最后一丁丁自制力差点瓦解在恩人抬脚踩在凳子上擦腿时的火辣姿势上,他猛地撩起被子,咚的一声倒回床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南风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摇摇头,甩掉布巾开始穿衣服。
殊不知,蒙在被子底下的那个人,正剧烈的大口喘息着,即便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那鲜活香艳的画面依然清晰无比的映在脑海中,驱之不散。
回笼觉睡得极不安稳的家伙在早饭时间被叫起时显得有些萎靡不振,胡乱洗了把脸,没甚胃口的啃起白面馒头。
“哎,那个……谢谢你陪我疯。”呼噜了口甜不啦叽的八宝粥,楚桥飞闷闷出声。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疯?那今天还要继续疯下去吗?”早起洗了个澡的南风神清气爽的笑着反问。
“当然!不找到凶手,本少爷我,决不罢休!”握拳,以表决心!
“行!”都走到这一步了说不干了就太不厚道,南风豪爽的一拍桌子,颇有兴致的问:“那下一站,咱们去哪儿?”
“这就要看,凶手在哪儿了。”
吃过早饭,两人窝在房间里分析得来的情报。
首先,在仵作写的那份尸体检验报告上,有这样一句话:尸体,闻之有异香,抑或衣衫所致。
意思是,尸体闻着有香味,大概是因为衣服上有熏香的味道所致。
香,这个关键词太关键了,和香有关的嫌疑人只有一个--制香人祁五郎。
“要去跟踪他吗?”南风摸着下巴提建议。
“好主意!可是……我不会武功。”对手指……
“没事,我去就行了,你在庙里等我消息。”
“不不不行!”一激动就有点小结巴的楚桥飞连连摆手,“我要跟你一起去,毕竟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你只是个帮忙的,万一祁五郎是杀人凶手,而你不小心被发现的话……反正不行!要死也是我死!”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好,那就一起去吧。”南风没所谓的丢下一句,起身率先出门。
“什么嘛……”楚桥飞懊恼的抓抓头发,慢腾腾跟在后面喃喃自语道,“难道不应该感动一下什么的么,铁石心肠的家伙……”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心里就是有点小失落。
祁五郎家的地理位置还蛮适合用来监视的,因为只有左邻没有右舍,在这座小院的右边,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的右边,是一条水沟,再往右,是一条沙路,再再往右,就是大片绵延无际的田地了。
可这大白天的窝在稀疏的小树林里,难保不会给人看到当成小贼抓起来,所以跟踪行动只得放在晚上。
在附近找了家客栈暂时歇下,天色有些阴沉,大堂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茶唠嗑,基本都是过路歇脚的。
也不知师傅有没有担心,虽然很不想回去,但终究不得不回去。
茶叶随着茶水的注入在杯中上下浮游翻滚,心不在焉中,茶水早已注满尤不自知。
“喂!”楚桥飞与他同坐一条长条板凳,见状立刻不顾滚烫的茶水伸手挡在桌沿,以防茶水落到南风的腿上。
“嘶――烫烫!!!”还好及时把南风推开,可他的手却遭了殃,小二刚灌注的热水可还在沸腾的余韵中,他的爪爪,毫无疑问被烫的通红。
“你没事吧,我去弄点冷水。”南风回神,二话不说起身要走,被人一把拉住衣角,楚桥飞甩着湿淋淋的手脸皱的像只包子,他摇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风有点不放心:“这都烫成猪蹄儿了还说没事儿?”
楚桥飞被他逗笑,抬起爪子举到他嘴边:“要咬一口吗?”
“去!”
重新坐好,南风叫来小二擦桌子,顺便嘱咐小二出去买点烫伤膏,当然,小费还是要被烫伤的人出。
楚桥飞抽抽鼻子,趴在方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没受伤的那只手握着受伤那只手的手腕,而那只受伤的手,还在冒着白色的热气。
看着看着,那热气似乎就熏伤了他的眼睛,熏红了他的眼眶。
“我天!你别告诉我就为这点小伤你就要掉金豆豆啊,”南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调侃他,“要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楚桥飞干脆把脸埋进臂弯里,不给他看。
其实他想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都会在危难时去救他,都会心甘情愿陪着他做这做那,都会为了一点小伤就关心在乎吗?
可为什么会胡思乱想这些,为什么会被这个来历不明家伙轻易感动,就寻不出个准确的答案来了。
药膏买来,趴着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南风只得亲手给他上药。
凉凉的药膏被人抹匀揉开,烫的发麻的地方霎时好受许多,趴着的人忽然问道:“办完这个案子,你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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