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陆子夜一跃而出,南风笨熊爬树一样跟着爬出了木桶,即便是浑身湿透,一身狼狈,陆子夜依然处变不惊的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
还淌着水痕的脸颊,有着不易察觉的嫣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的地方,只是水面上的人不知晓,水面下的人没注意。
女子大大方方的一只手扶着衣服半遮半掩着酥胸,语调自然道:“小哥哥莫要这般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小女子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是不知两位小哥哥做了什么事,惹来玄门的人呢?”
“玄门?”南风咂咂嘴,发现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词儿,遂问道,“是什么人?”
“呵呵,这位小哥哥真是孤陋寡闻呐,玄门以掌闻名江湖,原掌门武功已臻化境,可惜呐,还是被人废掉武功,成为废人一个,最后郁郁而终,哦,对了,这位掌门是在陆家陵园等候陆子夜自投罗网时武功被废的,至今还没找到凶手是谁,可让江湖轰动了好一阵子呢!”
听着怎么有点耳熟?陆家陵园……难道说……是那个可恶的老头!!!
陆子夜显然比他更早想到,只是听到玄门掌门武功被废时眼里滑过一丝诧异,这老头在江湖高手榜的前十之内,会被什么人弄成这般田地?
沉思时,女子好奇的目光正热辣辣的、毫无顾忌的打量着他,南风察觉后,无端有些不爽。
怎么,难道陆子夜比老子帅吗?有什么好看的,切……不对!
“两位小哥哥?”南风挑挑眉,“姑娘是不是看花眼了,我身边这位可是个老头!”
情急之中陆子夜也并未暴露原声,一直是压低着嗓音沙哑着说话,这女子是怎么发现的?
女子妩媚的瞥了他一眼,微微得意道:“这位小哥哥虽然扮相很好,装的也很像,可藏在他袖子下的手在捂住我的嘴时,触感并非老人那般的粗砾干枯,相反,十分有力修长,这怎会可能会是一位老人家的手呢?”
南风一梗,无话可说,怕再呆下去陆子夜连馅儿都要露了,急忙道:“姑娘好眼力,在下十分钦佩,既然姑娘不求回报,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拉着还在思索的陆子夜就走,不顾女子在身后的喊叫:
“哎!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被玄门的人追杀呢,喂!”
哼,要不是老娘还没洗完澡,定追到你们天涯海角!
令人心醉神迷的翠韵清香似乎还缭绕在鼻端,女子深吸口气,绽出一抹捉摸不透又风情万种的笑来。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湿淋淋的衣服全都扒了,第二件事就是把同样湿淋淋的银票给小心翼翼的拎出来,展开铺平晾干,南风光着小膀子对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银票弯腰吹气,腮帮子鼓鼓的,说不出的可爱。
陆子夜无意中瞥见,有些移不开目光,他换好衣服后拿过一套干净的衣裳想要递给南风,走到他对面坐下时,却又被那嘟起的粉嫩唇瓣吸引。
唇瓣软软的,肉肉的,亲到时,还隐约尝到一丝丝的若有似无的甜味,让他迷恋不已。
这个小东西,似乎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有着一种让人沦陷的魅力呢,初见或许无法察觉,可是与他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现,自己无形中被诱惑的竟如此彻底而毫无所觉。
如果用什么东西来比喻的话,就好比是一味高级的毒药,当你发觉它的存在时,已经……
中毒至深。
吹到头都有点晕的时候,南风才消停了会儿,拉过放在桌子上的衣裳,抖开,开始往身上套。
在此期间,陆子夜一直盯着他看,看到最后,目光甚至有些涣散,显然是魂游天外,不知道想啥去了。
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入目的是一张纠结的不行的小脸,那样子就像是在嫁女儿,可女婿不是中意的似的。
“喏,给你一张。”忍着肉痛推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过去,陆子夜略有诧异,疑惑的望着他。
“毕竟这笔钱是靠你赢来的,用着不要有压力,哦,还有这个,”第二张也被推了过去,“麻烦替我保管一下,你武功高,估计很难被人抢走,交给你,我放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不明白南风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依言全部收下,道:“等干透了,我会替你保管好的。”
“谢谢。”
“乖徒儿,终于回来了啊,啊哟哟,这么多银子哟,”牡丹神清气爽的从门外踏进,看见桌子上的银票时,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拿,南风急忙抓住他的手道:“别动那些!我都准备好了,够这一路花的了。”
“是吗?”牡丹有点不死心的盯着诱人的小票票,嘴里嘟囔着:“为师可不要跟着你吃苦耐劳,这一路为师只吃好的,用好的,你确定你拿的银子够为师挥霍?”
“绝对绝对!”南风把他拽到自己身边,竖起两指发誓,被暂时忽视的陆子夜忽然出声道:“你们要走?”
正文【034】酒不醉人情自醉
“是啊,我们要去――”
“旅行!”南风忙不迭的接过师傅的话,“你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嘛,时日也无多了,想出去看看,走走,散散心,你说是不是啊师傅?”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你可敬可亲帅气潇洒又成熟有魅力的师傅的吗?!
牡丹不解又幽怨的看了南风一眼,有点明白了,又有点不明白,不过南风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遂忍辱负重配合的点点头。
“那,我……”
“你为什么不可以去是吧,外面现在乱着呢,你还是好好呆在这儿练功吧,有我陪着师傅就够了。”没等陆子夜说完,南风再次展现了超高的造句能力以及发挥想象力的水平。
“不是,”意外的,陆子夜并不是提出要一起去,而是缓缓道:“我想说的是,过了今晚你们再走吧,今晚一起吃顿饭,当我为你们践行吧。”
“践行?”
一弯新月低悬,一杯清寂的酒水应着薄凉,师徒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安安生生的吃顿饭。
南风吃什么都不挑,受身边人的影响,吃起东西来也不再跟赶着去投胎似的狼吞虎咽,而是等入口的东西完全嚼碎之后咽下,才提起筷子去夹菜。
牡丹斟满了一杯又一杯的花酿,仰头灌下肚,这样迷人的月色,这样雅静的景致,酒不醉人人自会被景醉,醺醺然中莫名有些惆怅。
吃的差不多了之时,陆子夜温声道:“南风,把你的笛子给我,我们换一换吧。”他摘下自己腰侧一直悬挂着的流苏,伸掌送到南风眼前。
“哦,好。”不懂他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还是顺从的低头摘下系在自己腰间的短笛,拿了流苏,把短笛放到了陆子夜的手中。
陆子夜喝口水润润嗓子,随即举起短笛,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嚯!没想到他竟然会吹笛子!南风和牡丹默契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笛声婉转悠扬,流畅好听的旋律之间,却透着淡淡的凄凉,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无助和脆弱,亲情,爱情,是这辈子都斩不断的羁绊。
牡丹目光迷离的托着腮静静聆听,南风也停了筷子,垂眸不去看最是相思的明月。
夜风徐徐,夜凉如水,一曲终了,牡丹幽幽道:“我要杀了那个杀千刀的。”
噗……他师傅名字奇葩就算了,人也这么奇葩,听完这么好听的曲子不该先赞一句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个什么情况?
见两位徒弟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嘿嘿一笑,只是笑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那笛子根本就不是我送给他的,可恶,我送的东西竟然拿个次品来顶替,萧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高了就不用脑袋了啊,没事儿,小爷代表月亮来削你……嗝……”
打了个酒嗝,牡丹起身就要走,南风忙搀住他的胳膊,道:“师傅,你是不是喝醉了啊,怎么胡言乱语的?”
“我没醉!”不耐的挥开他的手,牡丹炯炯有神的回头看了眼那只短笛,他送给萧雍的那只,颜色比这个要深一点,仔细看隐隐透着瑰丽的血红,那是因为短笛中被滴入他的血所致,而这只短笛,虽然和那只极其的像,但不是就是不是!!!
他和萧雍都是男人,还一个是魔尊,一个是神仙,如果决定在一起,注定无法过安稳日子,这短笛就相当于定情信物了,把定情信物给俩徒弟用,他没意见,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可这定情信物不是原来的那只,又是个什么事儿,他得去问个清楚!
南风脑袋转得飞快,凭借刚才师傅说的话,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好歹萧雍也算是救过他一命,当时还答应人家在师傅面前多说点他的好话,便规劝道:“师傅啊,这说不定是个误会呢,萧前辈可能觉得你送给他的笛子很宝贵,就妥善安放了起来,拿着替代品在见不到师傅你的时候聊以慰藉,也有可能啊!”
牡丹冷笑一声,摇摇头不接受这个说法,教育不谙世事的小老鼠精道:“在我们这里啊,定情信物是要贴身携带的,一旦弄丢了,或者弄碎了,都是不好的兆头,而他若无正当理由的不带,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咽了口口水,南风直觉不妙,低声道:“什么问题?”
“此情已断!”
啊?!!这么严重啊,南风还想再说什么挽回一下,牡丹已经拎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摇晃着走远。
随后传来的叮嘱声把他要追上去的脚步钉在了原地:“不用跟着我,你们吃完之后洗洗睡吧,明早我会准时回来的!”
原来,不是师傅爱的不深,而是他的爱隐而不发,不到关键时候,是无法表现出来的。
可看萧前辈的样子,更不像是要和师傅掰了啊,那男人只有对着师傅的时候才像个有情有义的‘人’,就凭这点,他就敢说,今晚,师傅绝对要失、身、了。
唉……师大不中留啊。
两只徒弟谨遵师嘱,吃完了洗,洗完了睡,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南风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
他睡觉特别浅,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把他拉出梦境,黯淡的夜色中只看出个大概的影子坐在床那头,南风吓了一跳,睡意也被赶跑了大半。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壮着胆子嘶哑着开口,没睡饱的声音里浸满了慵懒,在这寂静的夜,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那黑影似是僵了一下,熟悉的声音飘进耳朵:“我……我只是起夜,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靠,原来是陆子夜啊,大半夜的你坐在那里不睡觉很吓人的好伐!
可是,怪了哦,陆子夜一向沉稳,说话一般都是三思而后出口,很难想象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好奇心像雨后的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南风干脆也起身,下床去点蜡烛。
“喂!”床上的人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昏黄的烛火照亮了整齐干净的小屋,南风转身看向他,却见对方……窘迫的……撇过了头……不敢看他!!!
我去啊,这种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既视感是肿么回事啊……
正文【035】梦里和谁嘿咻了?
“你怎么了?”揉揉眼,趿着鞋子晃到床前,站在床沿边,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我说了只是起夜!你继续休息吧。”
“那你倒是起啊,还坐在这儿干嘛?”南风搞不懂这大半夜的他到底要做什么,不甚清醒的脑袋让他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我……起、起完了。”陆子夜不自在的攒紧了被角,眼神躲闪,明显有鬼。
南风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目光定在他抓在被沿的两只手上,那么用力,似乎被子下藏着万万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赶快睡吧,别傻坐着了。”南风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抱着胸站在床前充满探究的望着他。
陆子夜咬咬形状姣好的下唇,姿势别扭的,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缓缓倒下。
就在他的头刚要沾到枕头的一瞬间,身上一空,手里攒着的被角被人快速抽走,下意识的一惊,他手忙脚乱的蜷起腿来,试图遮挡着什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这……”南风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样,足足愣了三秒,才忍不住的呵呵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肚子都痛了,蹲在地上起不来。
陆子夜恼羞成怒的拉过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侧身瞪着眼泪都快笑出来的人,郁闷道:“看我得病,有这么好笑吗?”
嘎?
“得病?”南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扑哧一声喷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以为你是得病?噗哈哈……怎么这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汉子……”
“是啊……”陆子夜底气不足喃喃道:“一开始……我以为我是尿床了,可后来,我起来一看……”
“噗,这才不是尿床好吧!”南风扶着腰站起来,擦掉溢出的眼泪,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给眼前的小白兔上青春教育课:“这个啊,叫梦遗,它意味着你长大了,可以娶媳妇儿了,可以和媳妇儿生孩子了,这是所有男人都会经历的,以后你就慢慢习惯了,不用大惊小怪的啦!”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陆子夜将信将疑道:“真的?”
“嗯!等将来,我也会经历的,这个,叫做长大。”只是不知道妖精的成长是不是和凡人的一样,不过不一样又如何,反正他已经经历了一遍,也不算遗憾了。
“长大?”陆子夜低低重复了一遍,神色间的窘迫淡化了许多。
“嗯,”南风状似关切的凑过去,坐在他身前,用胳膊肘推推他,促狭的压低声音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梦到了谁,才梦遗的啊?”
说到梦,陆子夜似是想起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火烧火燎的热气蒸腾而上,脸腾得一下红了,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南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诱哄道:“让我来猜猜,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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