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裂痕
我心中一寒,脑子里犹如电光火石般一亮,一组镜头在眼前闪现┅┅
──在那个小巷子里,当黄蕾看见陈志豪从後面向我挥拳偷袭时,她也是露
出这样的眼神的┅┅
“情况有些不对!”我才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房间里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
化!
小白羊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黄蕾忽然坐了起来,奋力地拨开郝副处长在她
身上活动的怪手,俏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冷冷的瞪视着他。
“怎麽你┅┅”郝副处长似乎被她的凛然神色所震慑,竟呐呐的呆住了。
“志豪!快──”她脸猛然转向门口,出其不意地大声喊道∶“快进来!”
这一声娇呼无异於平地惊雷,轰的郝副处长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在转瞬之
间褪的乾乾净净。
尽管我已略微的猜到这一幕将会上演,但是事情真的发生时,却依然使我感
到难以置信,几疑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变的像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油
漆成淡绿色的木门,却还是紧紧的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屋外g本无人?难道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黄蕾的脸色也发白了,趐x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起来,颤着嗓子又再喊道∶
“陈志豪,你快进来──进来呀──”门,仍然牢闭!连回应的声响都没有,只
剩下她自己惶急娇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怎麽回事?是陈志豪被人暗算了吗?还是他走错了地方?
我正感到大惑不解时,郝副处长已回过神来,目中s出愤怒醒悟的厉光,翻
身就想从地上跳起。谁知黄蕾却死死地扭住了他的衣领,朝着门口焦急绝望的嘶
声而呼∶“志豪!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再不出来就真的一起完啦──”
“放手!”郝副处长惊怒交集,用力地掰着她那攥紧的纤指,破口大骂道∶
“狡猾的小贱人,你给老子下圈套,看我等会儿怎麽收拾你┅┅”
两个人翻翻滚滚的在地板上扭打,黄蕾像是豁出去了,虽然被又踢又拧了好
几下,但始终扯住了对方的领口,死也不肯放开手!郝副处长一时之间竟也无奈
她何,只有更凶更狠的连出绝招,在她那纤弱动人的娇躯上拳脚交加!
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怒气从丹田直冲而上。虽然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极
为厌恶,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黄蕾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挨打,却是无论如何都做
不到的。郝涉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她打成丑八怪我还追个屁“艳”!
一念及此,我不禁勇气大增,冲动的撩开窗帘就想往屋里爬。
蓦地里,门“匡当”一声被震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我大吃一惊,
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窗帘就如瀑布一样垂了下来,重新把我的视线严严实实的挡
住了。
──原来陈志豪真的在外面!这果然是一个j心谋划的圈套!
──还好我的动作慢了点儿,没有被这三个尔虞我乍的男女察觉,要不然这
次“英雄救美”可就真是亏大了┅┅
正当我心惊r跳的後怕时,忽然听到郝副处长急吼吼的叫道∶“你干什麽?
别拍┅┅别拍┅┅停手┅┅混蛋小子┅┅我叫你别拍呀┅┅”接着是一阵“唏唏
梭梭”的穿衣着裤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房里似乎乱成了一团。
我好奇心起,大着胆子把眼睛又凑到缝隙处观望。只见陈志豪正手举相机站
在门口,变换着各种角度按快门。郝副处长一边声色具厉的怒骂喝止,一边狼狈
万状的系着裤带,丑陋的瘦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们不要乱来,给我放明白点!”他努力地摆出昔日的威严,指着陈志豪
喝道∶“你这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是要被开除、坐牢的!把相机给我┅┅听到没
有?把相机给我!”
陈志豪好像不敢与他正视,萎缩着肩膀靠到角落里,口吃的说∶“你┅┅你
作出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你你┅┅你才要坐牢呢!”他的语音抖的
厉害,上下牙齿在猛烈的敲击对撞,彷佛正处身於寒冬腊月中一样。
“好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我鄙夷的“哼!”了一声,不屑於再去瞧他的熊
样,於是转过视线望向黄蕾,她倒比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镇定许多。虽然她此刻秀
发散乱,衣襟不整,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几道手指痕,但是她那种高贵傲然的气质
却已完全的恢复了,目光中正洋溢着满满的自信、坚毅、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决心。
“现在,您还有什麽话说?”她弯腰拾起衬衫,轻柔的披在身上,冷冷的对
郝副处长说∶“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是您,这一点您还不清楚吗?”
“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做的好事!”郝副处长的面部肌肤出现了分裂的徵
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布了局,引我掉进了陷阱!卑鄙,实在是卑鄙!”
黄蕾拉扯着发皱的衣领,尽力的掩住了袒露的x部,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愤
愤的说∶“是谁更卑鄙?你说啊?你要是真的那麽清高无暇,能上这个当吗?能
做的出那些┅┅那些呕心可恶的┅┅的流氓动作麽?呸,伪君子!假道学!”
我听的心头大快,几乎忍不住要击掌喝彩。郝涉这个家伙平时一副道貌岸然
的样子,开口闭口仁义道德,其实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看他刚才的那个急色
样,简直就是一头发情的畜生!就算泰森非礼华盛顿小姐时,恐怕也没有他那种
令人拍案叫绝的嘴脸和拳术。
“那你们究竟想怎样?”郝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涩声道∶“准备把这些照
片公开吗?想要向上级揭发我?”
黄蕾姿态优雅的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说∶“不,我只是想和您交换一样东
西!”
郝涉的面色难看之极,沙哑着嗓音说∶“是模拟考的试卷麽?”
“对!”
“办不到!”郝涉一掌拍在桌面上,色厉内茬的吼道∶“你们竟敢敲诈校领
导,我要告发你们!”
黄蕾的俏脸一板,寒声说道∶“你有胆量就试试!是的,我们是在敲诈,可
您也逃不掉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罪名!好啊,你去告发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
散!”
郝涉像是只被阉掉的公**一样萎了,颓丧的垂下脑袋沉默不语,似乎在苦苦
地思索着对策。
“您没有很多时间考虑了!”黄蕾提醒他说∶“这一层的其他领导很快就要
开完会返回了,再不作决定就┅┅就来不及啦!”
“好吧!”郝涉终於抬起头,发狠的说∶“我就帮你们一次!试卷锁在教务
主任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有钥匙开启。嗯,我马上去拿一份出来,你们在这
里等一等!”说完就迈步朝门外走去。
陈志豪立刻闪开身子,远远的避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郝涉却
明显没有抢夺相机的念头,只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听“啪、
啪、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慢慢的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沉静又降临了,呆在屋里的两个人像是被点了x道,不但久久的
闭口无言,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彷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障碍,已经把他们
阻挡在不同的时空中了。
良久,陈志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的问∶“阿蕾,你┅┅你说他会不
会在玩花样?怎麽┅┅怎麽到现在还不回来?”
黄蕾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不理他。
陈志豪磨磨蹭蹭的踱到她身旁,把相机放到她的手边,没话找话的说∶“我
想,他的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应该不敢乱来吧!可是他也去的太久了点┅┅唉!
也不知道照片的效果如何,要是看不清楚就糟了┅┅”
他絮叨了几句後,见黄蕾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只得陪着小心说∶“你生气了
麽?对不起啦,我┅┅我刚才进来的慢了点儿,让你受了委屈,但我并不是故意
的┅┅”
黄蕾倏地扭转娇躯面对着他,俏脸隐含怒色,毫不客气的说∶“你当然不是
故意的!嘿,你g本是害怕得不敢进来!胆小鬼!你的女朋友在忍受着一条色狼
的侮辱,你┅┅你却连起码的勇气和血x都没有┅┅”
陈志豪涨红了脖子,低声解释说∶“我是想找一个最佳的时机行动┅┅你知
道,我们必须拍摄到比较暴露的照片,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
“最佳的时机?我真要谢谢你啦!”黄蕾瞪大了双眼,气极反笑道∶“你应
该再等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他┅┅他大功告成的时候再进来,不是更能起到
威胁的作用麽?”
“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行不行?”陈志豪烦躁的挥了挥
手,闷声闷气的说∶“反正计划已经成功了,郝副处长也答应我们的条件了,这
就足够了。你何必老揪住一些细节不放呢?”
黄蕾重重的顿了顿足,眼圈儿变红了,呜咽着说∶“这是没有意义的麽?你
┅┅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胆有识、魄力十足的男子汉,可
是┅┅可是你在关键的时刻却这麽懦弱无能。我和那条色狼谈判时,你竟一句帮
忙的话也不会说,只晓得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你┅┅你原来这麽没用┅┅”她
说到这里哽住了,俏脸上满是伤心失落的神色,显得十分痛苦。
“是的,我是很没用!”陈志豪忽然来了气,直起腰杆大声说∶“你呢?你
可是太有用了!简直是个智勇双全的女强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清纯可爱的天真女
孩,想不到你却如此工於心计。看看你勾引男人时的那副骚样儿,我都替你害臊
呢┅┅”
“陈志豪!你太过份了!”黄蕾气的双肩剧震,猛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又羞
又恼的说∶“你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你把我当成什麽人?是下贱
的风尘女子麽?”
陈志豪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嘛,嘿,你刚才
脱衣服的动作真够职业化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哼!”
“你┅┅你不是人!”黄蕾霍地立起身,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狠狠的咬
住嘴唇,咬得是那样用力,彷佛想藉疼痛来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半晌之後,她
终於还是悲痛的哭了出来,两道清澈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滚滚而落。
“好┅┅很好!我到今天才算认清了你!”她伸手抹了抹泪水,抽泣着说∶
“枉我千方百计的为你┅┅为你保住贞洁,你却这样子对我┅┅”
“你的美人恩我无福消受了!”陈志豪的俊脸像蛇一样扭曲了,恶毒的说∶
“你还是留给郝涉那家伙享用吧,不然给那个什麽秦守也不错!你一直都不肯给
我,不就是想找一个好价钱、好对像来隆重的出卖吗?你的贞洁是一笔多麽雄厚
的交易本钱,何必浪费在我这里?”
黄蕾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失控的尖叫了一声,抓起相机就朝陈志豪的
头部掷来。不料她在盛怒之下毫无准头,黑乎乎的机子甫出手就偏离了目标,歪
歪斜斜的在屋里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啪”的砸在窗帘上,接着掉到了我的脚
边。正屏声静气窥视的我被这个ufo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竟楞住了。
“***,你这个泼妇!想打死老子吗?”陈志豪的骂声刺耳的响了起来,
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他正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打出手。黄蕾却像是
完全崩溃了一样,伏倒在沙发上哀哀痛哭,她哭的是那样凄楚绝望,彷佛连心都
片片成碎,点点化飞了。
第二十七章∶决战时刻
屋里的气氛更加惨淡了,悲悲切切的哭声就像是一首曲调凄凉的丧歌,唤起
了人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失落和痛苦,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心头。
陈志豪颓丧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正欲重磅出击的拳头,缓缓的退後了几步,
没j打采的说∶“好啦,别哭了!你今天已经哭过好几回啦,再哭下去华南可就
要发水灾了┅┅我刚才说了些气头上的话,但不是我的本意。唉!算我错啦,你
┅┅你别往心里去┅┅”
他边说边掏出手帕递给黄蕾,可惜她却不肯接,只是一味的在哭着。又过了
好几分锺後,她才慢慢的收住了泪水,抬起一张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恨恨的看着
他,赌气的抿着小嘴不说话。
陈志豪耐着x子哄了她几句後,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伸掌在大腿上一拍,
变色道∶“糟啦,你把相机扔出了窗外,你┅┅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把胶卷取出
来呢!”
“什麽?”黄蕾惊呼一声,猛的翻身坐起,跺着脚说∶“你怎麽这样大意?
没有胶卷我们就┅┅就要挟不了那个伪君子了!你快过去看看,相机掉到什麽地
方了?赶紧把它找回来┅┅”
“谁叫你那麽冲动的乱砸东西!”陈志豪气忿忿的抱怨着,快步走到窗边,
用力的把厚重的办公桌向斜侧推开,以便在窗前腾出一个立足点。
我大吃一惊,迅速缩身藏回墙後,一颗心砰砰直跳。此时我在平台上躲无可
躲,陈志豪只要探头一望,就能清清楚楚的瞻仰到我的尊容。惟一的办法是从原
路退回到王段长的办公室里,但在这麽短的时间内,除非我身怀神行百变的绝顶
轻功,否则是决不可能逃出他的视线范围的。
怎麽办?他们俩发现我在这里,会不会来个杀人灭口?我呢?要马上跟他翻
脸摊牌麽?
“吱──吱──吱──”窗帘开始一点一点的向旁拉开了,我紧张得沁出了
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蕾忽地惶然叫道∶“志豪,那家伙回来了!我听到
脚步声了!快,你快过来坐好!千万别让他看出胶卷丢了┅┅快来呀!”
陈志豪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重新把窗帘拉上,再把桌子挪回原位,然後像
一只大猩猩一样跳回黄蕾身边坐下。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额上的冷汗顺着鼻
梁蜿蜒而下,一路流淌到了口乾舌燥的嘴里。我舔了舔乾裂的唇角,这才察觉自
己已经汗透重衣。今天一连受了几次惊吓,最大的好处就是使我这身表皮的分泌
功能得到了充份的锻炼提高。
“啪、啪、啪┅┅”皮鞋撞击走廊地板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了,几秒锺後,门
开了,郝副处长矮小枯瘦的身影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信封。
“怎麽去了这样长时间?”黄蕾不满的说。她的语调十分平稳自然,竟听不
出一丁点儿哭过的痕迹。
郝副处长扬了扬信封,淡淡的说∶“我去帮你们复印一份呀!总不能把母卷
带来给你吧?喏,所有五科的卷子全在这里了,好好拿着!恭祝你们成绩进步,
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这几句话充满讥嘲讽刺之意,黄蕾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动声色的接过信
封,把里面的一小叠纸张倒了出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每看一张,她的双眼就
亮了一分,全部浏览完之後,她那双灵巧的秀目已像是最珍贵的钻石一样闪闪发
亮,透s出炽热的、兴奋的眩目之光。
“太好了,太好了┅┅”她忘情地将这些试卷拥在x前,发烫的俏脸轻柔的
在上面蹭着,喃喃的说∶“我可以直接升上大学了,不用参加高考啦┅┅嗯嗯,
我总算成功了,又┅┅又成功啦!真好啊┅┅”
她的表情是如此欣喜,如此陶醉,彷佛一个热恋的少女正依偎在心爱的情郎
的怀里,享受着人世间最幸福的温情搂抱,憧憬着多姿多彩的美好未来┅┅
可是,当她的嘴角浮现出甜蜜的、宛如鲜花绽放般的娇笑时,她的眼光连瞥
都没有瞥陈志豪一下,好像已g本不记得这个曾经执手相约的男孩!
我看着那个呆呆的坐在房里的“情敌”,情不自禁的为他感到浓厚的悲哀∶
黄蕾真的爱他麽?真的把他看成生命中的另一半麽?
──不,她也许喜欢他,可她真正“爱”的永远是她自己!
──这样的女孩,值得我去追求吗?
我斜斜的靠在墙上,仰首望着广阔无垠的长空。蓝天下面有一群群飞翔的小
鸟,小鸟旁边是一层层漂泊的白云,白云里隐隐约约闪现的,是庄玲那亲切关爱
的笑脸┅┅
“哦,玲姐!”我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热泪盈眶,痴痴的凝视着她。不晓
得过了多久,当环绕天边的五彩祥云都已逐渐的消散,振翅而飞的小鸟也成了远
方的一个个小黑点时,她那半带娇嗔,半带羞恼的柔音软语,却彷佛依然在我耳
边缭绕,正在一声声的笑着、骂着∶“小色鬼┅┅小坏蛋┅┅”
突然之间,我深深的发现,庄玲在我心目中,已经占据了一个不可动摇的地
位,g本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她带走了我永远珍惜、永远缅怀的初恋。而黄
蕾呢,只不过是我青春骚动时一个渲泄情欲的对象而已,她是纯真也好,放荡也
好,善良也好,邪恶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对她只有r体上的欲望,没有爱!
想通了这一点,我顿时浑身轻松,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终於被移开
了。从前,我一直傻傻的心存侥幸,盼望上天能赐给我万一的机会,让我和黄蕾
因爱情而结合。现在呢,一切美好的幻像都破灭了,y邪的本能全面的接管了我
的大脑神经,驱使着我下定了决心,准备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为这持续了一年
多的“追艳”行动划上句号。
於是,我轻轻的俯下身,捡起了摔在平台上的相机,小心的、缓慢的沿着来
路退了回去,走向一个不可避免的罪恶深渊┅┅
************
5月16日,小雨。
我披着雨衣赶到了公园的八角凉亭里。这一次,小慧比我来得早,已经端坐
在石凳子上恭候我了。
“你说有重大进展,究竟是怎麽回事?”小慧一见到了我就连珠p般嚷了起
来。几天不见,她的“佛门狮子吼”的功力似乎又有了提高,正式的跨进了超一
流高手的行列。
我耸耸肩,从书包里取出一迭照片,扔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她狐疑的望了望
我,伸手拿起照片一看,眼眶立刻惊奇的越睁越大,而且震惊的结果是上下眼皮
都义无返顾的罢工了,以至於她好半天都无法眨动那双细小的绿豆眼。
这样的反应自然在我的意料之中。那些照片上的内容大同小异,全是黄蕾和
郝副处长在办公室里的“j彩剧照”。这两天我花了不少工夫,好不容易才委托
到一个搞摄影的朋友帮我把相机里胶卷冲洗了出来。影像的效果相当好,男女双
方的脸和半露的躯体全都清晰的在照片上展露无遗。
“我的天,你┅┅你是怎麽拍摄到的?”小慧嘟哝着,翻来覆去的把照片看
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说∶“想不到┅┅想不到他真的作出了
这种事!”
我哈哈大笑说∶“是呀,我也想不到!郝副处长平时满口仁义道德,谁知骨
子里也是色狼一个,竟对我们的第一校花动chu用强┅┅”
小慧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肯定的说∶“我不认为这是在用强┅┅我猜想,这
是一出‘仙人跳’,对不对?”
“你怎麽知道的?”这一下轮到我吃惊了,张大了嘴说∶“是的,这是黄蕾
设下的圈套,照片是陈志豪拍摄的。但┅┅但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慧x有成竹的说∶“你看,照片上郝副处长的表情很惊慌愤怒,可黄蕾的
表情却太冷静了,她甚至在故意的找位置,把双方都尽可能多的暴露在镜头下。
还有,这样的照片能拍的下来,十之八九都是‘仙人跳’,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
布局陷害的结果┅┅”
我听得不住点头,兴奋的说∶“好极了!连你也看的出是陷害,这些照片真
是太重要了,我的计划看来是可以成功了!”说完,我就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
的告诉了她。
“你接下来打算怎样做呢?”小慧听完後若有所悟的问∶“是用这个作为把
柄去要挟黄蕾吗?”
我得意的笑了,摩拳擦掌的说∶“对!黄蕾当初是想用这些照片去威胁郝副
处长,可惜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现在一样可以用来威胁她本人,因为这
正是她敲诈校领导的证据。”
小慧大声叫好,恨恨的说∶“先让她尝尝苦头,再让她身败名裂,成为一个
千人指、万人骂的下贱婊子!那样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她边说边激动的手
舞足蹈,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类似母狮子般野x十足的咆哮。
我等她安静下来了,才低沉着嗓音说∶“但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记得你以
前跟我说过,可以想法子把黄蕾约出来和我单独见面,是不是真的?”
“当然!”小慧考虑了一阵,极有把握的说∶“这样吧,明天高三年段的模
拟考试就全部结束了,学校会放两天的假。我叫那几个死党把黄蕾约到海滨公园
去玩,然後┅┅”
她的超级喇叭型的大嗓门破天荒的降低了,神色诡秘的说出了一个计划┅┅
************
5月18日,晴。
中午12点整,我走进海滨大酒店的餐厅,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
随便的点了几样菜,食不甘味的咀嚼着。
这个酒店的饭菜做的极富特色,可惜我却因为心情的紧张而无心细品。今天
是“追艳”行动的最後关头,可以说是决战的关键时刻。成与败,都在此一举!
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在我吃的胃口大倒时,一连串银玲似的说笑嬉闹声在店
门口响起,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头戴遮阳帽,肩挎旅行包,嘻嘻哈哈的走了
进来,酒店里的气氛立刻活跃了许多,充满了一股青春的气息。
我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当中的一个女孩子就是黄蕾。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显
得与周围的其他人不同,总是一副矜持高傲、气质典雅的样子。所有人都可以立
刻看出,她是这群女孩中的佼佼者,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昂然的独立在众多绿
叶的烘托之中。
我转过身,尽量把头埋进杯碗盆碟里,生怕被她发现我正大架光临这里。但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馀的,女孩子们“唧唧喳喳”的穿过了餐厅,直接向通往
楼上客房的电梯走去,很快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干的好!”我忍不住挥了一下拳头,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回的踱着步子,
焦躁的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
又过了几十分锺,我只觉的渡时如年,几次想不顾一切的采取行动,但最终
还是强自按捺住了火暴的x子,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别因沉不住气而坏
了大事。
电梯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进进出出的人潮络绎不绝。我眼巴巴的望
着,在电梯第18次开门时,小慧才从里面钻了出来,远远的对我招了招手。我
大喜若狂,飞快的冲到了她的身边。
“快上去吧,黄蕾正在房间里洗澡!”小慧也激动得满脸通红,兴奋的说∶
“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女孩已经全部出来啦!喂,小男孩,下面就看你的了!”
“我的大姐,你小声点行不行?”我赶忙制止了她越来越大的音量,低声地
说∶“谢谢你,我这就上去!”边说边跑进了电梯。
“等一下!你还是爬楼梯上去吧!”小慧把我拽了出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那些朋友正在坐电梯下来,你最好不要和她们照面,因为有好几个人都认识
你的。”
“就算认识又有什麽关系?”我不解的问∶“她们不是都和你串通好了麽?
难道还会去告发我?”
小慧不由分说道∶“我没告诉她们要干这件事的人是你┅┅听我的话,小心
点儿没错!我乘这架电梯先上去,在隔壁的房间里等你,有状况就打电话给我!
好啦,祝你成功,拜拜!”说完就关上了电梯的门,从我眼前离开了。
我苦笑了一声,只能迈步走上了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上攀登。我的心跳得非
常快,但走得却很慢,因为我想保留住宝贵的体力,去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场“大
战”。
对於坐惯了电梯的我来说,要爬的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可是,不管多长的
路,只要你坚持不懈的走下去,都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刻。正如不管多麽冷傲多刺
的女孩,只要你挖空心思的追下去,都会有弄到手的那一天。
目的地终於到了,我来到七楼的710房间门口,做了几下深呼吸,掏出钥
匙打开了门,悄没声息的走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最後的较量
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客房,装潢得充满南国风情,一张柔软舒适的圆床占据
了接近一半的空间,相对於圆床的,便是一整面墙壁的镜子,及一屋子盛开巨大
红、黄花朵的壁纸。一张造型古朴的桌子紧靠在墙角,上面摆着几束刚摘下来的
鲜花。在电视橱旁边还竖立着一扇j巧的檀木屏障,遮挡住了迎面吹来的海风。
“在这麽好的地方做爱,肯定会高潮迭起的!”我虽然嘴里安慰着自己,可
还是为钱包里英勇阵亡的钞票们默哀了三分锺。为了实行这个计划,我不仅租了
这间房,还负担了那些女孩们今天吃喝玩乐的所有开销。这一壮举使我的财政预
算出现了全面赤字,连今後半年的零花钱都被提前预支出去了。
所幸的是计划总算进行的十分顺利,黄蕾果然被她们拉到了海滨公园里,尽
情游玩了一个上午後,有人提议去附近的酒店里洗澡休息,房间当然是早就订好
了的710号。接着,在黄蕾进入浴室时,其他女孩就偷偷的离开了,然後小慧
就来向我通风报信,给我创造了一个和黄蕾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在房里巡视了一圈,忽然见到床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女孩子的服装,
洗得乾乾净净的白色的上衣和绯红色的裙裤,质料并不名贵却十分美观大方。我
猛地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无聊的夏日黄昏,黄蕾正是穿着这身打扮,第一次走进了
我的生命轨迹中,使年少悸动的心折服於她的惊艳妩媚,而我和她的命运,也都
因此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一切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只有等到多年以後
回首往事的时候,才能得到最深刻的体会了┅┅
“哗哗哗”的水声把我从感慨万千中惊醒,仔细一看,原来我已不知不觉的
走到了浴室门口。想到那个梦寐以求的丰满成熟的r体,正全裸的在水花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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