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梦
荒凉的战场上,残破的旗帜无力的翻动几下,坑洼的地面倾躺著无数的尸体,或散在周遭,或叠成一堆,大大小小的血滩,浑浊的映照天空上白色的太阳。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陌生的场景,可怕的环境,让她感到全身置身冰窖般的寒冷。
舒然看著这片空旷而全无生命迹象的世界,心里除了恐惧还有强大的不安。
“有……有没有人?”
她试探的开口,结果却颤得不成音节。
提起白色的长裙,她想寻找走出这里的路途。
那些横七竖八的年轻面孔,满覆恐怖的尸斑,大睁双眼,极尽怨恨的模样。
“为什麽……我为什麽会在这?“
舒然尽量不再去看他们,努力想著前因後果,但是脑子一片茫茫。
“嘶────”
远处忽传来阵阵马鸣萧萧,由远及近,气势非常。
舒然赶紧望去,只见几只似鹿的巨大动物向这狂奔,它们水灵的眸子里竟有慌张失措的神色。
那领头的雄鹿,长得十分俊挺,树枝一样的鹿角,chu壮而极富美感的张扬著。
这……这是……怎麽像是狩猎的情况?
她惊讶不已,定定的看著它们的靠近。
那些鹿似乎打算越过舒然,却在瞧清她的容颜时,一个个无不立即刹住蹄子,停在了几米之外。
舒然也是一愣,它们,是因为我才停下的吗?
雄鹿微微抬首,等了等,缓缓走向她,很慢,很有节奏。
一种微妙的心情流淌进舒然的x腔。
这鹿只是站著就和她一般高,绝不是地球上的生物,那麽她还是在荣华大陆吗?
在慌神时,那只头领鹿已经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只要舒然一伸手就能触到它的额。
而她也确实那样做了。
略有chu糙的短毛刮著细嫩的指尖,她不由轻问:“告诉我,这是哪里?”
雄鹿那深邃黝黑的眸子只是看著她,而跟随它的其他同伴却表现出了纷乱的举动,似乎是也很想靠近,却被头领鹿挥动的巨角阻止。
“它们就在前面!”
马鸣声越加大了起来,有人的话语随风而至。
“这次一定是我胜!”
“做梦吧你,它们是我的猎物!”
果然是狩猎,可是谁会选在战场上做这种事?
让舒然更奇怪的是本来逃命的鹿群,突然在头领鹿的几个动作下,将她团团挡在後面,仿佛是……在保护。
马蹄“哒哒”的纷至沓来,终於静止在很近的地方,尘沙铺天,呛得她捂住了口鼻。
“怎麽,知道逃不了,所以决定拼死一战?”
一个满是嘲笑嗓音的男人先说了话。
“啧啧,作孽哦,亡了国,还得被杀,放心,你的妻女,我会好好照顾的,哈哈哈哈……”
另一个声音附和之前的男人,过分的嚣张,让她反感。
等等,这些人的话,更像是在对阶下囚的作风,可是它们不是动物吗?还是说,是变成动物的兽人?
舒然终於明白了大概,原来这是一次胜者对败者的屠杀,想起刚才那只雄鹿满是灵x的眸子,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慢著,它们後面好像有什麽东西。”
这是一个很冰凉的声线,冰凉的没有生命的感觉。
“哦?”
疑问方落,便是一记破空之音,滑进皮r的声响。
砰的一声,有什麽东西倒下了。
“还不让开?”那嘲笑的男人继续说。
舒然冲出了鹿群,毅然决然的挡在了那只头领鹿的面前。
没有理由让无辜的他们为她失掉生命。
一阵风起,吹乱了她的裙,翩翩舞动,就像几欲乘风归去的仙子。
她看清了眼前的他们,除了後面的几排军士,那几个高高在马上的男人尤为凸显,穿著带血的奇怪铠甲,虽英武不凡但透著浓浓的杀伐寒意。
没有人在说话,男人们无不用一双双幽深的眼睛灼热的盯视著她,那目光中,丝毫没有掩饰惊豔,喜悦和欲望。
舒然心里极不舒服,她小小的退後一步,说:“何必赶尽杀绝,他们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听了这话後,银色盔甲的男人惊异道:“你是人类?”
“什麽?!”
众人的反应好像巨浪般涌动,看著她的目光里多了其他令人不懂的东西。
“你不该出现这里。”
雌雄莫辩的嗓音隐含薄怒,蓦地就响彻在了整个战场上,舒然一个激灵,本能的张口问:
“是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这个声音不就是在五区的梦里,遇到的嗜梦兽?不,是g本不知道是谁的,那个声音。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望著她的自言自语,就在这时,有一只蝴蝶闯进了视线里,五彩斑斓的围绕著她飞舞。
然後,成群结队的蝴蝶不知从哪里冒出,纷纷撞击那些军士和鹿群,他们被一步步逼退,渐渐离女子有些远了。
“是你把我带到这的?”
“……我会马上送你回去。”
那个声音平静依旧:“忘记这里,不过是场过眼云烟……”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明白,你是谁,你知道多少的秘密?为什麽不告诉我?”
女子皱眉,仰望天空,眼底的波光在羽睫下流动,那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淡淡的忧愁令人疯狂得想全部拥有。
“糟糕!”银铠武士大叫一声,勒起缰绳,越马扬蹄想冲过来。
那些蝴蝶似乎不是凡物,一层层的彩色鳞粉落在地上,令所有东西不敢靠近,形成了一道结界。
那只头领鹿,焦躁的在外围踱步,来来回回,稍有逾越,脚蹄便会被燃烧似的冒出白色的气。
痛苦的嘶鸣换回舒然的注意,它努力的想要过来,双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能……救救它们吗?”舒然能确定这个声音是个很强大的存在。
“你什麽都不了解,就要c手别人的命运吗?”
声音质疑她现在是否正常。
“我觉得我和他们很像,苦苦挣扎,只是为了改变,如果这叫绝处逢生,那麽说不定有一天会灵验在我的身上。”
声音沈默很久,然後幽幽一叹:“你和他们是不同的……舒然,只怕,你将来会後悔这个决定.......”
强韧的风力逐渐环伺到她的周遭,她睁不开眼双手放在x口前,身体好像发轻起来。
“不──”
“不要走!”
她觉得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
endif
作家的话:
好吧,如过有谁看不懂这章也是正常的,我可能铺垫的有点早,呵呵
☆、轻寒之殇(完)
舒然猛的坐起来,呼呼的急喘,mm脸颊,一片汗湿。
寂静的夜里,偶尔会有虫鸣,草木繁盛的森林,成了最好的遮掩。
对,他们逃到了第二区边界的原始森林,现在全城戒严,只有这里的崎岖险峻能通到外面的世界。
茗苏睡在她的旁边,沐飞则去巡看了。
她借著月光,看到了好友眼角的泪痕,一时更加满心愁绪,再也睡不著,於是到旁边去散步。
那个,还可以称之为梦吗,强烈的不安让她混乱和彷徨。
“怎麽醒了?”
沐飞巡视回来就见她聘婷站在月光之下。
女子回过头,长发一旋,露出了那张丽颜。
他x口一滞,没法转移自己的眼睛,明明已经看著她的真容两天了,可还是会被触动。
“我有些担心.....”这些天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包括轻寒,他现在的处境又怎麽样呢。
沐飞站在她身边,俯视那雪白绝豔而又满是郁结的女子,越看越是心疼,他,见不得她忧伤。
“我呢,从来没什麽责任感,所以即使出了什麽不好的事,也总认为那与自己无关,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有这里。”
舒然抬头看他,男人笑眯眯的,像邻家的哥哥般亲切阳光。
“我不懂.......”他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含义,可是,她猜不到是什麽。
“舒然,你心里此刻在想的是怎样的事,你又想怎麽去解决,掌握在你的手里,别人,没有办法代替,好比轻寒,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所以我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她水盈盈的眸子映s著薄薄的月光,蹙了眉尖。
“我,我可以撇开这里吗,不管不顾,就这麽离开?”
“舒然.......”
习习凉风,抚遍天空大地,那晃动的树影斑驳,让她想起了山谷时的情景。
一个英俊的军官,他总是皱眉,脾气也不大好,不论多努力,似乎都无法靠近他,可是,可是啊,就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
当她被槿罗捉住的时候,是他奋不顾身的冲上前.......
轻寒.......
舒然伸手拉住沐飞的衣袖,声音哑哑的说:“我不能,就这麽走了,不能.......”
沐飞抬起一只手拍拍她的脑袋:“不管你要去什麽地方,我都会陪著你的。”
这是最後我能为你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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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地牢,暗无天日,被关了多久,他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双手被吊在铁柱子上,浑身是新旧交替的伤,这一切都不能撼动的是他仅存的念想,他的族人,他的姐姐,还有她,安然无事便好。
“这个时候还能分神,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镇定。”
莲佐抬起他的下巴,血痕爬满他的鬓颊,许久未进水粮的苍白脸色,虚弱不堪。
轻寒频临死亡的模样让他的心里异常的满足,多麽美的景象,那种掌握生死的权势,那种c控别人的力量,仿佛已经攥住了命运的感觉。
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求我吧,我可以放你一次,就能放你第二次。”
“莲佐,你还是没变,依然是那麽可怜。”
空气顿时凝滞不前,二人之间可闻鼻息的距离,互相看著对方的目光,藏著深深的,可怖的静默。
莲佐以指滑动他的脸上的伤,温和无害的笑:“我会让你知道,究竟谁更可怜。”
轻寒一扯嘴角:“起码我有过父母,而你注定是个孤儿,所以只能靠著那些残忍的手段去掠夺,去毁灭,自以为得到一切,结果呢?”
他蔑视著挑眉望著莲佐:“你见不得别人幸福的原因,是因为你从开始就一无所有!”
“啪!”
莲佐重重的打了他一拳,紧接著抢过打手的鞭子,拼命的往轻寒身上甩,一下又一下,仿佛没有停止一样。
“阁下,苍纥执政官要见您。”
一名军士阻止了他暴虐的行刑,他借著墙上小小的铁窗透进的光,看到了皮开r绽的男人跪在地上,军士不敢肯定他是否还活著。
有什麽办法呢,他杀的可是一位执政官,这样的重罪,是在劫难逃了。
莲佐扔了鞭子,理理自己的衣服。
“轻寒,我向你保证,等待你的绝不是死亡那麽简单。”
这是莲佐最後留下的话,他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地牢恢复了安静,冷意伴著黑暗,漠然的守著他渐渐变凉的身体。
苦撑这些年,为的是安顿好姐姐的以後,那些死亡,那些仇恨,常常折磨著他疲惫的心,他诅咒过这人生,他放弃过前路的希望,只因,太过辛苦。
宗族的老者常说:人已去,风烟残,那时他不解其意,总觉得有些凄殇。
“父亲,为什麽不把我一起带走。”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结束所有的所有呢......
“咳咳.....”
他嘴角流出血丝,稍稍恢复一些清明,脑海里出现了小时候的记忆,有暖暖的阳光,有漫山的野花,姐姐站在父亲的旁边,漾著微笑......
他们在等我.......
“轻寒!”
分明有清脆的声音叫了他。
“你敢说我丑?!”
女子骄横的嗓音拉回他的游离,他忍不住牵起唇畔。
是啊,那真是他见过最丑的女子,却也是唯一能忍受他的女子。
在知道了他的身世,在看到那尸林遍布的情景,依旧会找他说话的女子。
她有个很土气的名字,有时会笑得没心没肺。
轻寒慢慢睁开眼,蓝色的眸子,瞬光浮影。
“如花......”
莲佐走出二区的政府高楼,苍纥就挡在了他面前。
被欧哲尔所伤的臂膀还绑著白色的纱布,他红著眼睛,质问道:“你确定是他杀的吗?!”
“阁下是在怀疑我?奥雷德是我的朋友,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苍纥沈默了,可不代表他信了莲佐的话,他虽然不了解那个叫轻寒的辅佐官,但以前有过浅显的接触,他不是那种会为自己的目的杀人的狠厉角色。
何况,他听说轻寒私放人类,逮捕时都没有做任何反抗,怎麽突然就造反,整件事里g本就是疑点重重。
偏偏是这家夥在场。
他满是不信任的目光,惹得莲佐笑了出来。
“想不到啊,您还很仁慈,不过如果换了您是出事的一方,奥雷德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先替你报仇吧。”
“你什麽意思!”
“苍纥阁下,我们都是联盟国的上位者,您似乎还没深刻理解,权利这东西,不是为了提问,而是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公正的判断和裁决。
他撤去笑容,冷冷的说:“你我所要做的,仅止於此就可以了。”
endif
作家的话:
谢谢橘珊的礼物,也依旧感谢还在看或曾看过的朋友,照这情形,舒然和快就进入行政区了,还有那第二枚勋章我敢说你们已经忘了那东西的存在了........
☆、折回第二区
第二区执政官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在联盟国传开,上至行政区下至平民无不震惊,首理大人的批文很快就下达:立即处死凶手。
行政区
首理公府坐落在整个行政区的中心,它是由许多的独立院落和楼群组合在一起的,外围被高高的钢筋水泥环绕,严密而肃敬,所有的兽人都知道,那里,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烈蒙站在专门的休息室里,通过窗户远眺,灼灼目光落在了公府。
敲门声起,他回过神说:“进来。”
龙迪走进门内,脚跟一并,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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