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显真容
她为什麽要帮助苍纥?明明自己想要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却要让好友陷入纷乱的处境?
舒然承认是一种莫名的心软,不明白为什麽她就是能知道,苍纥的深深用意,和.......铎克一样的用意。
是啊,茗苏对待苍纥何尝不是她选择对待铎克的方法。
也许在瞧见苍纥那黯然神伤的瞬间,舒然已经错把他化成了那位俊秀如画的军官。
猛地定住身子,心脏微微收缩,她不愿再去想。
我没有做错,没有,所以......不需要愧疚!
“我说啊,你这怎麽又溜号了!”
老管家的训斥骤响於耳边,她的意识才回到了现实,一排排俨正的仆佣站著执政官府邸後院的暮花树林下,等候那几个赏花的人差遣。
在她给予的提示下,苍纥为茗苏准备了这场花宴。
不得不佩服奥雷德的财力,前两天刚刚准备了那麽奢侈的酒宴,转眼又变出了这麽多的花样:每g树枝上都绑著闪光的金丝线,随风而动後,点点灿亮,好像陨落尘世的碎星。
选用中等的圆形矮桌,铺著干净整洁的白布,摆放的尽是女子喜欢的点心饮品,围绕桌边是一圈鲜花和蕾丝的点缀。
依旧是华贵的路线,明显多了些温软,苍纥,茗苏,莲佐,奥雷德,包括站在一旁的轻寒,他们穿著不同色的军装,却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在白色的暮花树海映衬下,成就了美不胜收的景象。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坐在中间的佳人。
男人们偶尔交谈,淡淡微笑,但是舒然看见,他们的眼神总会不自觉的渡到茗苏的身上,虽说只是短短一撇。
也对,依照现在的审美标准,茗苏可是少见的玉颜呢。
“如──花──”
老管家压低嗓子,拉著长音喊道,舒然一愣,赶快转身鞠躬。
“是!”
“你在想什麽?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快去给阁下们备上茶点啊!”
管家气得瞪眼,咬牙切齿的暗暗指著那桌人。
“是!”
她赶紧跑向身後不远处停放的餐车,背後好似老管家紧张的低喊:“慢点、慢点......哎呀你倒是看著脚下啊!”
原来是跑得急,一个不察,她险些跌了个狗啃泥。
舒然撇撇嘴,以往去餐厅尽看别人怎麽伺候了,这下轮到自己了,不得不叹:她也有今天。
小餐车在草地上不太平的向著目标前进,这地很松软啊,腐殖质很肥沃嘛,她甚至能看到有无数的屎壳郎在团泥球,团啊团,把瞪她的奥雷德给团走了。
当然,这是她的臆造,何为臆造?凭主观意想编造,所以没有屎壳郎,奥雷德还好好的坐在那,高深莫测的......瞪她。
舒然镇定的把一盘盘j致的食物布上。
“这是什麽?”
敌人先进攻了。
“呃............”舒然先是呆滞一下,思虑片刻後道:“鲜花爆虾球。”
“噗嗤!”不知从哪传来了噎滞的爆破音。
某人的额角立刻迸出一条青筋。
“你家的虾是青黑色的?!”
“哎呀,厨房怎麽这样不小心,竟没有煮熟,我现在就去回锅。”
队伍了胖胖的厨房长两眼一白,气得吹翻了八字胡。
舒然立刻端起要走。
“站住.....”
奥雷德还没说完,右边的莲佐却长腿一勾,当场把她绊倒在地,不止是衣裙,手上脸颊都脏了。
辛亏土软,倒没有多疼,舒然忍过一阵目眩,咬咬牙,撑起身就要站起来。
啪!
手掌忽然被人踩住了。
“你在干什麽,拿开你的脚!”
茗苏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莲佐只是妩媚的斜她一眼:“茗苏小姐,这只是个和你无关的仿生人,不需要太紧张。”
他暗示的意思太强,她心火一冒,就要当场发作。
舒然以及凌厉的眼神硬是逼回她到口的话。
如果闹得太大,计划就无法实行下去了。
莲佐复低头看向舒然,眸光盈盈,又慢慢的撤回了白色的军鞋。
奥雷德和苍纥眼中带著不解看著反常的他,莲佐脾气虽说很难捉m,但并未这般当众不顾形象,要知道他是很会维持表面现象的狡猾家夥。
紫眸通过面具,s向地上无助的女子,那里竟掬满了笑意仿佛正经历著什麽有趣的事。
舒然心中哀叹无限,前有暴力男後又变态狼,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男人戴著白手套的掌心,缓缓伸向她,食指轻巧的拂过她眼角下的那两块红疹,顿时,笑得无害。
“这是什麽?”
舒然满头黑线,实在弄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麽药,只觉得这位对她脸上近似荨麻疹的过敏现象感兴趣的大爷实在是......诡异到极点。
她好歹也是穿越一线的人物了,以往看得那些书里,什麽样的男主没有过:前生悲戚的y暗领袖,遭遇现实的扭曲皇族,打小培养的变态杀手.......甚至是太监,也能让你翻身做回男人充实情节!
那些个年,不知余毒了多少豆蔻梢头的少女,如今都是一脸淡定:男人嘛,你给我看什麽样的我都不吃惊。
如今,这话许是要改一下了,真是不得不吃惊。
愤愤的瞪了老天爷一眼,算你狠。
莲佐居高临下,望著女子敛眉顺目,可明显跑神的表情,挑了眉,笑得兀自更欢。
“疼.......”
舒然本能的出了声,她的嗓音带著一丝甜腻,与其说在抗议,倒是撒娇还差不多。
紫色的眸子瞬间沈郁下去。
他微微松开掐紧她下巴的手。
眼神直直对上奥雷德身後负手安静站立的轻寒,瞳孔忽的亮得骇人。
“听别人叫你......如花?”
嗯?
舒然不敢与他对视,总觉的那双眸子太过不简单。
“是。”
“哦?是出自什麽意思取得?”
他带著兴致继续问。
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如花似玉。”
她顺口一说。
坐在对面的奥雷德受不了了:“莲佐,一个丑人而已,你问那麽多干什麽?”
於是不耐烦的冲她说:“别在这碍眼,给我下去!”
舒然不做迟疑,迅速的起身,逃离现场。
“你搞什麽鬼?”奥雷德气急败坏的问著他。
莲佐悠哉的望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用手支著脸颊,微笑:“只是好玩,倒是你,刚刚还要杀人的样子,怎麽放了她了?”
轻寒没有注意奥雷德是怎麽还口的,因为他的全部力量都用在绷著身子和悄悄握得死紧的双手。
~~~~~~~~☆☆☆~~~~~~~~☆☆☆~~~~~~~~
舒然确定跑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她气喘吁吁的坐到一座观赏水池边上,浑身冒著潮气,鼻尖也有细细的汗珠。
伸手撩起一捧水扑向自己的脸,那刺骨的冰凉镇下了沸热的血。
波纹粼粼的水面慢慢的,浅浅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忽的,一张绝色清豔的容颜浮浮沈沈,映到了上面,水滴顺著她的脸部曲线描摹而下,带著眷恋不舍,悬在尖尖的下巴,颤颤的,终於还是落进了水里,荡起无数涟漪,扰乱了女子的影像,当真如同镜中花月,若是被谁看去,便是一头扑进水池挽留,亦不为过。
“哎........”
她颦起了眉尖儿,忧愁的神色我见犹怜。
“药效明明是两个月的,怎麽会......”
那天茗苏的惊呼,才让她发现自己的容貌有恢复的迹象,短时间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然後一次比一次频繁,一次比一次久。
前兆就是会浑身发汗,还有.......
一只蝶煽动著羽翼忽上忽下的向她飞来,绕著她的身边慢慢起舞,似乎是跳累了,就落到了肩上小憩,随後是第二只,第三只......
舒然颇为头疼的揉搓太阳x,无奈的看著十来只色彩斑斓的蝶,环伺自己的左右,就算赶走了它们过一会还是围上来。
她顿时捶x顿足起来,想不到自己还有做香妃的潜质?!
endif
作家的话:
真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有个几天上不了,这章是熬夜赶出来的,现在写顺手了所以不要担心会很久看不到舒然和那群渣男哦。
嘿嘿,请原谅。
萦儿啊,你可是老读者了,我怎麽会忘记你呢,说得我心寒呐,从第一位留言的到现在新交的朋友,我是都不会忘的!
所以请期待下面的故事吧。
☆、奇怪的欧哲尔
舒然有气无力的站起身子,那浓烈的甜香便扑鼻而来,蝴蝶因为震动纷纷加快羽翅的频率,向周围散开,阳光照在那些彩色的鳞粉上镀了层层的辉泽。
动人的女子置身其中,如同神话里降世的仙女......
“......阁下正在暮花林等您,请随我来。”熟悉的男人声线从围墙那面传来,舒然一惊,四下寻看,慌张的跑到一座假石後面躲起来。
随著脚步的临近,另一个声音悠然响起:“茗苏也在吗?”
这是什麽人,竟能直呼人类的名字。
舒然心中疑惑,悄悄探出半个头去瞧。
一名紫衣军官在前,领著一身黑衣的绿发男子向後花园林走去。
舒然认出紫衣军官正是沐飞。
他怎麽也来这了?
“在,那位尊下一切都好,只是......”
沐飞面露迟疑,引得後面的人观望景色的双眸回到他的脸上。
“脾气似乎不怎麽样。”
男人闻言挑眉,慢慢的勾起唇:“你这是在非议一位尊下,就不怕被获罪?”
沐飞笑道,望著他的目光里有些奇异的亮;“我相信欧哲尔大人的品质,您可是行政区的‘铁血中校’,怎麽会对我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他就是欧哲尔!
要杀害茗苏的那个守护军官,他来这里莫非是还不死心,那茗苏岂不是很危险。
舒然顿时紧张无比,脚步声正在靠近水池时,忽然停下了。
“‘铁血中校’,哼,那不过是虚名......”
欧哲尔噗之以鼻的蔑视闪过眼底,他冷冷的对上一脸轻松的沐飞,审视片刻後说。
“你是人类?为什麽屈居这里做个小护卫,要不要跟随我?”
“很荣幸您对我的赏识,但是,这里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还没有得到,恐怕要辜负您了。”
他无所谓的扬唇:“是吗?那真可惜......”
他们打算继续走时,欧哲尔却忽然睁大了双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的x腔剧烈起伏,好像发病的症状。
“您怎麽了?”
“这......这是什麽味道?!”他呜咽著说,双眉扣紧,极力忍耐著什麽。
沐飞奇怪之余,用鼻子嗅嗅空气,他一怔,往四下瞧,才发现这里凭空多出了不少蝴蝶,眼神扎起一道暗光随即湮灭,面对欧哲尔时却换上一副茫茫无所知的模样。
“是花香,没什麽特别啊?”
欧哲尔抖动著双肩,勉强说:“我们快走吧!”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水池。
沐飞眯了下眼睛,似有所悟的笑了。
他无意识的扫视周围,在看到假山时,停了几秒後,就抬腿跟随上了离开的欧哲尔。
舒然目睹了刚刚的景象,也是阵阵不解。
气味?
她抽动了几下鼻尖,除了自己身上的香,什麽也没有闻到啊?
~~~~~~~~~☆☆☆~~~~~~~~~☆☆☆~~~~~~~~~
舒然本来也想跟过去,就怕茗苏见到那个欧哲尔会节外生枝,可是因为显露原貌的关系她只有躲到自己的房间,直至晚上,她才变回了那个貌丑的如花。
照照手里的镜子,舒然叹口气,看来要提前从女菀那里拿到星辰勋章了,要不在那之前药效失灵,她想走就难了,但是,轻寒又该怎麽办?万一.......
“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去开门,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呦,好久不见!”
舒然愣了一下:“沐飞。”
他收回摇晃招呼的手,亲切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先说,‘你怎麽会在这’,没有吓你一跳,不好玩。”
“你找我是为了玩吗?”
舒然浅笑,眨眼问他。
“事实是......”
他瞄著她,说:“你的那位尊下,今天下午喘病发作了。”
她闻言立刻脸色骤变,急忙抓住他的手臂。
“怎麽会这样?”
才问完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因为欧哲尔。
而沐飞下面的话也应征了她的结论。
“从行政区来了一位高官要接她回去,没想到一见面,苍纥阁下反应十分激烈,两个人打了起来,尊下在阻止时病情发作,不过经过救治,已经没事了,现在谁都不见只要找你,於是,我受命前来了。”
他摊开双手,叙述完毕。
舒然拧著眉,也不做多想,马上随著沐飞离开了房间。
夕阳最後的残色消失时,淡青的上弦月已经在天空高升,带著轻纱的飘渺,有些不真切。
沐飞一路上没有开口,却在见到日月同天的景象时,问:“你认识那为尊下啊?”
那更像是感概的疑问让舒然心中一惊。
“我倒想,哪有机会,要不是因为我救过她,人类怎麽可能理会我这种卑微的仿生人。”
她故意说的有自暴自弃的感觉。
沐飞站住身体,仰头看著天,说:“我一点都不明白,人类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狂妄,自私,贪婪,又很可怜的必须承受命运的摆布,这样的生物到底有什麽资格去看不起别人呢?”
这番言论让舒然更加不解他的身世,从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过去并非他自己所讲的那麽简单,不是说谎,但是一定有所隐瞒。
他本是人类,此刻却一脸淡漠的批判自己种族的许多不是,奇怪的行为也同那些执政官一样,令人难以捉m,但是,舒然并不在乎,一是无意c手对方的生活,一是,她莫名的清楚,这个谜样的男子不会伤害她。
“所以呢,你想让所有的人类都去死啊?”
舒然调侃他一句:“狂妄呢,可能是怀才不遇,除了轻寒那种,自私呢,也许是曾经上当受骗,贪婪,一定是饱受过贫穷困苦,至於命运的摆布.......”
她对上他的眼,笑得坦荡和真诚:“你我不是最好的例子吗,没有命运的话,大家又怎麽会相遇呢?”
沐飞身子一震,定定的注视著她,那抑制不住的心跳,让他慌乱不已。
“说不定......我就是为了遇见你,才会到这里.......”
“你说什麽?”
她向他靠近,没有听见喃喃低语。
沐飞回过神,面有尴尬的抬手挠挠头:“那个,我们快走吧,尊下还在等你。”
言毕,转身快步朝前走。
“喂,等等我啊!”
~~~~~~~~~☆☆☆~~~~~~~~~☆☆☆~~~~~~~~~
後面的路途,她和沐飞又是以往那那种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他告诉舒然是临时被调到这里的。
“轻寒没有告诉你吗?”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即便遇见了,他也是一脸的冷淡,都不和我说话的。”
她有点落寞的神情,被他看尽眼里,x口奇怪的开始发闷,正要岔开换话题时却碰到了他们。
在客房楼门前,莲佐和奥雷德还有欧哲尔正巧走出来。
前两位她是见过的,於是更注意打量这位绿发男子。
他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了有r的身材,黑色的柔软衣料下有明显的肌r纹理,可见平时经常锻炼。
高高的鼻骨很有欧美范儿,成熟的内敛与烈蒙有几分相像,模样犹如中西合璧的混血。
是......茗苏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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