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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那夜,杀手潜入你们曾经的住处,她无力逃跑,当场身亡。”沐海棠面对着浩渺的烟雨,感觉眼里也有了湿气,于是又闭了闭眼。

“凭你一面之词,我不信。我立刻去成都府……”“沈守信!接受现实吧。”说完,沐海棠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举过肩:“这玉,你总认得。”玉被从她手上取手,她缓步走出门口,没再回头。

三天三夜,七俭没出过那扇门。叫门不应,放置门口的食物在仆人送下一餐时就换走上一餐。沈刘氏和沐余氏都在门口苦苦哀求她好歹吃一口东西,但是,没有回音。

见傍晚放置的食物还是原样在门口,沐海棠站在那驻足良久。轻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沈公子三天三夜不出门,她这主子也几乎三夜未眠,勉强撑着桌子睡去一会,又惊醒,醒来就问:她吃东西了吗?

以为主子还是和前两夜一样,驻足良久就会离去,但是突然听得一声嘶哑的吩咐:“撞门。”一时以为幻听,对主子看去,才知道真是主子吩咐,于是赶紧对不远处的护卫招手:“去把沈先生的门撞开。”

贰贰回

闷雷滚滚,闪电撕破黑夜,护卫把门撞开的瞬间,炸雷声隆隆,瓢泼大雨如暗器齐发般向大地俯冲。沐海棠站在院里,远远的瞧见躺在地上的人,蜷缩着,怀里抱着那檀木盒,看似睡着了,实则该是伤神过度加饿得体虚所以晕厥不醒。

雷鸣时,轻竹已让人拿来了雨披和伞,可这么大的雨,再站下去不用一会就会浑身湿透了。刚要劝,却见郡主已迈步向前,她赶紧撑伞跟上。

到了门口,沐海棠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良久,这才问道:“死了吗?”护卫被这冰冷的语气问得骇到,只回了一句还有呼吸就退到一旁,好似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惹到这主子而性命不保。旁人听着这问话语调冷漠,轻竹却听出了其中的隐忍愤然,没等沐海棠再吩咐什么,她示意府里的仆人把人抬了下去。

雨夜把神医许从家中接了来,在这之前轻竹得了吩咐,独自为七俭换上女装。她领着许大夫进七俭卧房时,沈刘氏眼含泪珠的坐那守着,一看大夫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似的期盼着。大夫示意她稍安勿躁,把了会脉,捋着胡子点头,又轻叹一声:“无大碍,老夫这就开药方,调养数日就好。只是心绪郁结不宜长久,家人需多多开解。”

沈刘氏连连应是,其实到现在,女儿是因何如此她都没弄明白。大夫开了药方,轻竹让丫头去府里药库配药,又安慰沈刘氏稍许,这才带着大夫出来。两人一路到了偏厅,许大夫不懂这是为何。病人病情不重,因伤心过度加不进米水体虚而晕,这主人家还把他带到这单独说话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许郎中不必多疑,请您老到此,只是有一事相问。人多不便,还望许郎中见谅。”轻竹说完,一旁的唐刀拿着画卷走过来,走近把画卷展开,对许郎中看了一眼问:“此人,许郎中可有印象”

神医许对画像看了一看就摇头:“不知几位想问什么?医者有医德,只管悬壶济世,患者私事,老夫不便相告。”他话音落,唐刀的刀出鞘,直抵上他的胸膛,嘴角略笑得冷酷:“好一个医者有医德,那我就把你这颗有德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它究竟长什么样。”

说到做到,唐刀手上的刀尖略用力抵破了他的衣服,他意识一惊,赶紧后退道:“好汉不必如此,老夫说便是。”唐刀盯了他一会才点头,但刀还是指在那里没回鞘。许郎中叹了一声摇头道:“此人姓名老夫确实不知,只知他所患之疾乃是后/庭……”说到此处,许郎中又摇了摇头才一鼓作气说:“后/庭瘘穿出血不止,肌理收缩无力,臀眼约这么大……”

唐刀见他用手指圈出的大小,噎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胡说八道!哪有人……是不小心被木棒之类的穿刺了?”问完猛然看清对面的大夫面红耳赤,目光飘忽的扫过他胯/裆。虽然还是不懂,但不知为何,顿时就羞怒了,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刀横在他脖子上:“你个老匹夫!瞎看什么!老不正经!”

大夫很无奈的摇头:“好汉息怒,断袖之癖在历朝历代都算不得新鲜事。经老夫这些年的经验确诊,画像上公子就是如此才那般……”唐刀越听越糟心,正要怒斥,忽然听得屏风里面一声轻咳,于是不情愿的松手,搡了许大夫一把:“拿着银子快滚!今天之事,要敢胡说……”“不敢不敢,万万不敢。小老儿今晚就没出过门。”大夫是个聪明人,轻竹听了这话,这才把银子递上带他出去。

七俭在第二日醒来,虚弱得不行,沈刘氏一直伴其左右,喂粥喂水。这会沈刘氏刚给她喂完粥,哄着她睡着了才走。迷迷糊糊间,七俭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于是含糊的叫着花娘惊醒,等看清面前的人,愣那一时没反应,手还握着沐海棠的手也不自知。

半晌,回过神来,终于知道把手松开,撑坐起来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郡主。沐海棠坐床边瞧着她,也不应话。她这样让七俭不敢与她对视,于是一直低头,许久,熬不过这气场,最终先发问:“为何,是骨灰?”“据说,杀手离开时为掩其罪行,放了把火。你也瞧见玉佩上穗絮被烧光,玉佩呈烧黑色。”沐海棠说得淡漠,完全事不关已的情绪,七俭却瞬间落下泪来,摇摇头用手遮住泣态,只等郡主离开后能放声哭一场。

“心痛得想死是么。”沐海棠没走,不仅没走,反而伸手拂开她的手臂捏起她的下巴,迫其与之对视良久,又冷哼一声说:“可惜,你的命都不是你自个的,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许死。”每说一字,两指间的力道就加一分,七俭本是满脸泪痕,却被这痛感慢慢把泪水收回,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从小孤儿,好不易有一人相知相伴,十五有妻,却十六为鳏。老天待我沈守信如此刻薄,这贱命不要也罢。”

清脆的一耳光在屋内响得透彻。沐海棠负手而站,见床上的人不敢置信的用手捂着脸,她依然不为所动,仿佛刚才那巴掌不是她打的。

“你好意思称她为妻?她尸骨不全,你竟只想死。她大仇未报,你竟只想死!她跟了你,真是最大的悲哀。还有你娘亲,还有沈氏一族,只要你能视而不见当他们不存在,我就认了这赔本买卖。你去死!最好立马就去!也省了我见着你这怏怏的模样糟心。”沐海棠甩袖而去,七俭捂着脸愣在那脑子嗡嗡的响,刚才那些话,真是让她如遭棒喝,瞬时就清醒了。

一篇《祭亡妻金陵花璋君》的悼文让轻竹为首的丫头们是哭成泪人儿,唐家兄弟和一般护卫倒没落泪,眼眶却是都红了。唐家兄弟和轻竹三人是知道七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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