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还是捏起门环扣了扣:“有人在家吗?”话音落,一团锯末向她飞来,让她目瞪口呆措手不及,就那样被洒成了一个木屑人。
“成天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做什么!让你给张员外家小娘子打嫁妆,你到今天还没动工!摊上你这个痴人,咱俩娘可怎么活哟!”一妇人搂着一个三岁大小男童坐门坎上哭,站门里发呆的是一青年男子。很显然,刚才泼锯末的正是那女人。
还好是泼锯末不是扔木棒,七俭无语的抹了抹脸上的锯末灰,上前施礼:“这位大娘,请问这可是薛释薛兄家?”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个刚才闯祸了,啊呀一声起身拉着七俭:“这位兄弟,刚才,这……”“不碍事,不知……”“在下薛释,你是哪位?”门里的男子拱手行礼,看着七俭很是陌生。
家中来了客人,该怎样还是得怎样。妇人泡了茶让男人和七俭坐院里的石凳上说话,自个则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七俭也没拐弯抹角,直直说明来意。薛释一听她要开采矿盐,当即一拍腿:“沈公子可是说真话?”“千真万确。不知薛兄怎有此一问?”七俭觉着这人着实奇怪,怎一听她要开矿就如此兴奋。“我薛释可算等到伯乐了!公子且听我说,薛某这些年,一直觉得朝廷对开矿一事太过消极,除了金银矿开得多,其他实属遗憾。你看,铜、铁、铅,都是大有用处的。一般商人也觉得费事不敢下这手,沈公子真乃……”
七俭赶紧让他打住,这真是个痴人。不过,她知道自个是找对人了。两人一拍即合,薛释拿出这些年画的开矿设备图供七俭参详。
沐海棠在宫中住了三天,没兴致再耗下去。刑部尚书郑大人和永安公主的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家交好,而永安公主朱玉英对常宁公主朱玉盈向来宠爱有加,这事不用朱玉盈亲自出手,只需向家姐随意提提就好。
把所求之事讲明,沐海棠懒散的在朱玉盈怀里撑了撑懒腰,随后笑得无邪的说:“姑姑,永安公主对你这个妹妹有多宠爱,宫内无人不晓,这事实在不算事对么。和姑姑叙旧三日已是足够,海棠也就不再占着你的时候,待会就回家去。”
正要起身,却被朱玉盈拦腰抱回。正欲抗议,就见她这姑姑神色亲昵的凑近,语调柔而暖的说:“你缺什么找我要就是,不用如此辛苦。”沐海棠也就势躺在她怀里笑,手指颇有意味的舔上她脸颊:“你能给的,我自然不会客气。可姑姑别忘了,有些东西,你也所得有限。当年驸马都尉欧阳伦为何私贩茶叶,并不是他有了金山银山疯得没边好玩。钱银这个东西,皇家是有许多,可不全是姑姑你的。”
“那你怎就赌定了那沈守信?天下能经商者许许多多,有你做撑,但凡不是稀泥都能赚得不少不是么。那沈守信,有什么过人之处,宜秋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常宁公主边说边剥了葡萄喂给她吃,沐海棠神色又冷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咀嚼着葡萄,而后说道:“不帮且直说,不用费心掏这些无中生有的话。”说完便撑着站了起来,直直向门口走去。
“你的事,我哪次说过个不字。宜秋,你要的,我都会尽力给你。”她刚说完,沐海棠就转身,嘴角微翘:“海棠谢殿下隆恩,殿下大婚,海棠必定备份重礼相贺。”这完全是在嘲弄对方在她大婚时当缩头鸟,朱玉盈也无奈摇头轻叹:“我怕我去了,会让他活不了。你的婚姻,我不承认。”
沐海棠嘴角的笑凝住,继而用力的点头:“姑姑,说笑了。海棠告退,静候姑姑佳音。”
出春和殿,见永安公主大队前往这边来,于是稍避。等人进了春和殿,这才用力的闭眼走出。其实早就明白,常宁公主为唯一庶出的女儿为何可嫁沐家,那是因为有这好姐姐全力在徐皇后面前美言。永安公主朱玉英对这妹妹的好,是好到极致,好到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回府途中落雨,瓢泼大雨。进府就找七俭,轻竹把七俭去薛家的事说后,她望着这黑天暴雨愣神,许久才说:“怎不派人跟着,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马上派人去接。”轻竹欸了一声赶紧去吩咐,刚走到廊口,迎而走来一人让她认为眼花,胡氏怎在此?
一盏茶的功夫,沐海棠口干舌燥的坐那动弹不得。花娘死了,胡氏说她死于余家人手中。如今,胡氏手上捧的那个檀木盒,就是花娘的骨灰。不敢想象,待会那人回来后听说此事,会怎样。
沉默良久,突然抬头盯着胡氏相问:“真如你所说?”胡氏迎着她的目光颔首:“的确如此。两名仆人不知逃散何处,我找了许久也没找着,我猜主子此时应是在应天府,就直接过来了。”在她说这话时,沐海棠一直盯着她,等她说完,又点头:“最好如你所说。”
该来的总要来,轻竹前来禀说沈先生回府时,沐海棠摸着茶盏端杯喝了口茶点头:“是否淋雨?”“没有。轿夫回来说,他们到薛家时,沈先生还在和薛释说话,要不是他们催,一时半会还不会回。”轻竹答完,疑惑的看着站一旁的胡氏,气氛诡异,让人很不自在。
胡氏刚转身要往外走,沐海棠忽的站起来:“我去。”说完走到胡氏跟前,站了一会才接过那檀木盒。廊坊内很凉快,风夹着雨让气候舒适,沐海棠却觉得长这么大从没如此煎熬过。那人和花娘,是否有男女之情暂且不论,只说一路相濡以沫的情分,就已经让人不敢往下想。
沐海棠到门口时,七俭正在给金老板写回信,金老板说矿盐位置大致确定,现在要不要去官府备案领盐引了。见沐海棠,她赶紧搁笔起身相迎:“郡主回府了,守信正回金老板的信,郡主请上坐。”
沐海棠进屋后,轻竹把门关了,然后悄悄调来护卫,吩咐万一听见里面有争吵,要及时冲进去。她总感觉不太好,主子的神色让她觉得害怕。
“沈守信,你与花娘,真的相爱吗?”
正倒茶的人听到这话,停住转身,目光凝重的看向沐海棠:“或许在你们眼里,我们是不守纲常,有违人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她心意相通。我们也没去伤害别人,只悄悄过日子。郡主既赐了新身份给我,总不至于是拿这事做文章?”
“真心相爱。原来如此。”沐海棠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然后把檀木盒抬起:“节哀。”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门外的护卫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什么声音,但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听到的唯一声音便是开门声。他们的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沐海棠才到门口,就听得里面的人哑声说道:“这也是你的计谋之一?这一点也不好玩。郡主。”“你走之后,她相思成疾,倒床不起。余家人不知你随我回滇,以为你还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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