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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打死你!你个色狼!无赖!地痞流氓!”花梦黎将自己所有学到的骂人词汇一并用上。

萧奕出奇地没有回骂,将她双手绑在背後,焦躁地又问,“这到底怎麽回事?”

花梦黎却还骂个不停。萧奕只好吼回去,“回答!否则我点回你哑x!”

花梦黎气结,又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应道,“昨日骑术比赛的时候被赤雷踢的。”

萧奕听了又看向她的x,只是这回看到因冷瑟而昂然挺立的粉红r尖时,心头一震,立即别过脸,松开手,起身退了开。

花梦黎看在眼里,气恼消了些,委屈却肆意起来。她忙穿回衣裳,起身就跑。

萧奕又一把拉住她,将她抵向树干,英俊的脸庞尽是别扭,他的声音更是僵硬,“等会的比赛我替你上。”

花梦黎听了一口回绝,“我不需要!”

“你这──”

“如果你替我上场,那算什麽?二姐也可以抵赖,说要重新派个人来比。这不合规矩。”花梦黎打断他。

萧奕答不上来,不受控制地烦躁起来。

“我不会输的。”

萧奕盯着一脸信誓旦旦的花梦黎,脸色极差地说了句“你真是个乏味的女人。”便转身离去。

她除了让他x闷、躁抑、火大、厌恶,什麽都没有。

很乏味。

花梦黎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两人一直都恶言相向,她碰到他隐忍的功夫就消失殆尽,本该习以为常,可为什麽,又一次感到被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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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花梦黎看着对面的花梦熙,大姐亲自上场,自不必说,剑术定有过人之处。心想刚才那招虚张声势是不能使了,不如学平日和萧奕练剑的时候,以逸待劳,先接大姐一招。

花梦熙似乎早料到她会引而不发,势如破竹地强攻而来。花梦黎连连躲闪,头冒冷汗──

大姐似乎知道她左手不便,只攻向她的左边。

花理萸在台下,愁眉紧锁。虽然刚才黎儿赢了,可懂剑术的人仔细观察的话便知道黎儿的左边欠缺。熙儿的剑术是她亲手教的,她一直都对熙儿强调避强攻弱,抓住对方的软肋猛攻才是致胜之道。

国师喜怒不露色,静静地看着。

北翼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气更是不敢喘一声。他的公主似乎一直在挨打……

萧奕黑着脸看向台上。他早料到如此。

眼看就要被打下擂台,她可不想被大姐就这麽速战速决了,花梦黎便没有举剑抵挡,而是用剑c地旋转──

这个动作让所有在场的人屏息。她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去挡剑求得换位?!

花梦熙毫不留情地挥去。

下一刻,一大段乌丝落地,花梦黎只觉得耳後g一阵刺疼,险些就被毁容!这张脸可是她在那个世界里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的!

哪里都能打,就是不能打脸!何况她也被打够了。

花梦黎拔起剑,藉着花梦熙击来的剑气,右侧即表地做小圆弧式的磨擦,瞬间擦开了花梦熙的剑,再反手一气呵成地击回去。这是剑道里的擦击技,她既然学了,就要学以致用。

她要让那猪头知道,她不是乏味的女人。或者说在那个世界里呆了八年的她完全有理由驳斥他。

花梦熙乘胜攻击不遂,反而被击退,如今站在花梦黎原本站着的位置──岌岌可危的位置。花梦黎聚气於剑,使出那招猪头不准再让她用的乱雪凭风。

扬名天下却隐於世的萧氏剑法的最终技──抑扬辅冲的速度常人看不见,剑气却无处不在。就像第一次去紫竹林看到萧奕,他的剑似乎未动,周身的竹叶却全被劈成了两半……

所有的人都没看清,唯独萧奕在那一刻忘了呼吸。

那个在他怀里唇染鲜血却笑着的她,那幅画面,让他深恶痛绝的画面,又一闪而过,他想也未想地冲上擂台。

台下的众人立即去掺扶被打下擂台的花梦熙,而萧奕紧紧地抱住台上的花梦黎。这一次她安然无恙地躺在他的怀里。

她的嘴角还是让他厌恶至极的笑容,“我说过,我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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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萧奕听闻,身体一僵,他在做什麽?!他立即松手,夺过花梦黎手里的剑,疾步如风地踏下擂台。

花梦黎毫无悬念地跌倒在擂台上,屁股吃痛,哎哟一声,刚想去骂猪头,萧奕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花梦黎只好用手撑地起来,可这个动作让她瞬间眼里蒙上薄雾。

痛!痛得她想鬼哭狼嚎!

这时候北翼跑上擂台,扶起她。“公主!”北翼眼眶湿润,他不会武功,在g外也没看到市井小民用刀剑挥舞过,娇生惯养的他连下人们闹酒时的群架都没参与过。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得他失去反应,连害怕都来不及。

“我没事”花梦黎笑容惨淡地应道。

北翼扶着她走下擂台。

众人站妥後,国师大声宣布道,“今日剑术竞技,三公主胜。请各位公主回苑休息,明日举行暗术竞技。”

平常内敛神色的花梦熙经过花梦黎身边的时候,脸上竟是明显的恨意。花梦黎见她嘴角隐着血痕,忍不住上前询问,“大姐,你哪里受伤了?对不起,我……”花梦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在绝对的输赢面前,她的关心和道歉是苍白多余的,更甚者只会让心高气傲的大姐觉得难堪刺耳。

她顿时後悔开了口。

花梦熙没有搭理她,只是往花理萸那边望了一眼,便低头离开。

花梦黎和北翼一起回到北苑,向嫣儿询问起萧奕,嫣儿说萧大人没有回来过。花梦黎听闻也没再说什麽。

北翼拉着她坐下,往她耳後g探去,近两寸长的口子,不过并不深,他甜甜地笑道,“公主随我一起去药房可好?”

花梦黎点头答应。

来到药房,北翼磨了药替她抹上,随即锁上门,走向她一脸认真地问道,“北翼可以麽?”

花梦黎见到他的神情一怔,听到他的话心狂跳起来。在莲管家的住处,两人独处的头一个晚上,他也这麽开口过……可是,他想在药房里要她?

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她认定了北翼。“北翼……”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这时北翼露出可爱的笑靥,补充道,“北翼可以看看公主x前的伤麽?”

花梦黎听了,更是一愣,随即绯云满面,她想到哪里去了。然而,心头仿佛卸下了重石,再清晰不过地,这种小白兔逃离狼窝的轻松感,让她黯然。

她看着北翼,他的笑是那麽的灿烂,却是那麽的哀伤……她又多心了麽?花梦黎别过头,伸手褪下衣裳。

北翼在她侧过脸的时候,笑容隐没。刚才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去问,是的,如果可以,他不光光想看她的伤。

然如她的叫唤,这半揭的答案让他瞬间没了胆子。只是君漠、御风能抱她,甚至萧奕都在他面前直白地说要亲热,为何她却不准许他被她拥有?

他不明白。

从g外回来後,他想被她拥有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他真的快撑不住了。她让他不敢哭,让他除了笑什麽都不会了……

他g本不要她全部的心!

可是他不想公主讨厌他啊……他只会也只有无条件的顺从。北翼又扯起笑,看向花梦黎的x前,狰狞的瘀青合着赤黑色的血丝完全覆盖了她的左x,北翼倒抽一口气,再也笑不出来,小脸挤成一团,“是昨日比骑术的时候弄伤的?”

花梦黎红着脸,依旧侧着脸,微微颔首。

北翼靠近她,手轻轻地抚上,花梦黎立即往後退缩,他连忙一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又往她的x前和四周按去,柔声道,“公主,痛了就叫。”

除了x前疼得厉害,其它的地方被北翼碰了无甚感觉。须臾北翼放开她,替她拉回衣裳,搭了搭她的脉後含笑道,“还好没有伤到x骨,不过不光是皮r伤,肺也被震伤了。”

花梦黎听了惊讶地转过头,北翼点头肯定,又问,“公主昨日服了哪些药?”她的x前散着药味。

花梦黎一一告诉他,北翼听闻便说,“现在内服和外敷的药让北翼来弄吧。”

“那些药弄错了麽?”花梦黎虽然颔首答应但又好奇地问道。

“没有错,只是北翼想内服的药里加些桔梗、地黄和百合,外敷的药里加些血竭、薄荷、小茴香和子椒。”北翼知道她好学便如实地告诉了她。

两人会心一笑。一起用膳後便各自回屋去了。

──*──

萧奕回到紫竹林,搁好那把剑,又看了看其余的八把剑,随即重重地关上门。既然剑术她已经赢了,她便没有再来紫竹林的理由。

入夜,御风扶起醉得一塌糊涂的萧奕往床边走去。萧奕看着叠影憧憧的御风,笑道,“你知道麽,那女人已经赢了两场……哦……你一定知道……”

“呵呵,我竟然还要感激那该死的──”话未说完,御风便点了他的昏x。

御风替萧奕合上被褥,垂下纱幔後走出竹屋。他朝延麓园的方向望去──他还知道她受了伤,不过有北翼在,他并不忧虑。

他本就毫无後顾之忧。

脚下三岔路,却是同归处。他对她和萧奕都说过,怎样终是徒劳,只是省去了缘由罢了。

──*──

花理萸斜躺在罗汉床上,瞅着国师叹道,“没想到黎儿竟赢了两场,若明日能赢,那这场国祭就赢定了。”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锦绣皇g内能布阵中阵和会破阵中阵的就只有三人,她自己,国师和御风。熙儿、玥儿以及她们的夫侍没有那般的智x。至於黎儿,早已让她喜出望外,“黎儿智x未启便如此厉害,若她得到御风那部分的智x……”花理萸思绪飘远,容光焕发。

国师听闻不语。

花理萸瞧见她的模样,不悦道,“敢情国师忘了自己的身份!”

国师立即俯首作揖,“老臣不敢。老臣举办国祭的确藏有私心,可绝没有忘了大义大道。”

花理萸听了她的实话,先前的怨气消了些,叹道,“国师一生未尝过情爱才会这般。其实越拖延,伤害越大,黎儿什麽都不记得还好,御风却遭尽了折磨。”

国师一脸耸动。

花理萸起身,恢复正色,“我疼御风之心又怎会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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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花梦黎沐浴後,望着铜镜,左侧耳际旁的头发比右边短了许多。想起花梦熙的咄咄逼人、饱含杀机,心寒不已。换作是她,即使求胜心切,也未必能狠得下手……

也罢,只是这看上去甚怪的头发怎麽办?花梦黎让嫣儿取来剪子,凑近铜镜修剪起来。南丝国的女子似乎不喜刘海,都露出光洁的额头。想想御风、北翼他们这些男子也是,印象中有刘海的就只有萧奕……

不过刘海很适合他。

她在想什麽?!花梦黎连忙甩头,今日那猪头不仅羞辱了她,还chu鲁地将她摔在擂台上。

他的可恶,罄竹难书。

她剪这刘海绝对不是跟风,实属无奈。待完工後,花梦黎瞅着自己一头还不算糟糕的斜刘海吐了吐舌头,时至今日,她还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走神,这张脸让她难有归属感。

花梦黎躺向床,从枕边取出黑色木盒,打开後望着翠绿剔透的玉蒺藜发呆。君漠……明日就是暗术比赛了。

她常自问,喜欢君漠什麽?她对他并不是一见锺情。说句肤浅的话,他的长相比起其余三个夫侍差得太远。可正因为这平凡的样貌,让她义无反顾地去观察他、感受他。

那些关於他的,明明燕过无痕、叶落无声,然而越是雾里看花,越是不能自拔。她终是太幼稚青涩了。

她喜欢君漠的全部。喜欢过……

甚至是在那麽残忍的离别後,没有一丝怨恨。

花梦黎逼自己闭上双眼,睡觉。

翌日一早,花梦黎和花梦熙以及花梦玥的两位侍夫去了西苑。她边吃着糕点边无趣地等了两个时辰,先是花梦熙的侍夫垂头丧气地回来,再是花梦玥的。

他们都失败了。

国师的暗术真那麽强?她不禁暗叹。

这时候国师的弟子走上前,作揖道,“三公主,请。”

那弟子只是引了一段路便消失不见了。

花梦黎顷刻间置身在一片竹海之中,和环绕黎g的那片竹海如出一辙。

国师有心了。

花梦黎定身,“止”。没有逃遁者的声音。

果然如君漠所言,国师会阵中阵。

花梦黎立即念与体同时静止唯心动,“易”。下一刻不由一愣,她置身在自己的正殿里。再心控动念,“止”。依旧没有声音。

国师见花梦黎依循她的逃跑路线前进,不由心头一紧,这孩子竟会追踪之术的“易”!她智x未启,别说破阵中阵了,连单一的阵都没有破的可能x!

国师一下子没了头绪,又感触万分地望了花梦黎一眼。

花梦黎又易了两个阵,一个是黎风殿,一个是紫竹林。她没有君漠那麽强大,做不到念的收放自如,更别谈随心所欲的心控,意识开始有些涣散,心跳在每次静止後跳得愈加快,让她难以负荷。

她在虚幻的紫竹林里坐下来休憩。虽然君漠没有教她逃遁之术,可是曾经也提起一些。逃遁者集念布阵,要因地制宜布下适合自己躲藏逃亡的场景。她的寝殿和黎风殿并不怎麽适合躲藏分身……花梦黎心生怪异,隐隐约约地,总觉得国师似乎是让她走马观花地看一遍她去过的地方。

等等!

刚才她的寝殿里有绢娃娃、拨浪鼓和风筝……难道那是她儿时寝殿的模样?花梦黎不禁懊恼自己呆在黎风殿的时候没有多加注意。她好想再看一眼在她八岁失魂前御风住的地方!

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她胡思乱想。花梦黎收回神起身,身与念俱止,“易”。

一片栀子花海。

这种别人仿佛对她了如指掌的恐惧猛地涌上心头,不仅是惊惧,生理上──心跳也快得难以承受。

花梦黎咬咬牙,再次心控“止”,没有分身的声音。

她不能像上次追御风和君漠那样昏倒,至少她得找到国师的分身再倒下!花梦黎孤注一掷地心语“易”。

这个场景不是黎g内的。花梦黎虚弱地瘫倒在地上,空荡的殿内只有一条金龙从藻井盘旋而下,口含一块粉红色的巨型玉石。

不知是那玉石的光芒太过闪耀还是怎麽的,花梦黎一瞧就头痛欲裂。如果国师布的阵都是她去过的地方,那为何她对这里毫无印象?她对栀子花海至少还有熟悉感……

头疼得她受不了,心脏也快蹦了出来。花梦黎g本无法抬头再去看殿内的布置,她强忍下由内而外的不适,心控动念“止”──

国师的分身就在这里。

花梦黎没有气力去兴奋,甚至每g脑神经好像都瘫痪了。从怀里艰难地取出玉蒺藜,微微颤颤地抬起手,却没有投掷出去。

“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果断,因为场景是假的,但是所处的空间是真实的。如果没有攻击分身成功,很可能伤害到那个空间里存在的人事物。”

君漠的话在耳边响起。

那时候她怎麽没想到,他一定伤害过,所以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冷的脸起了骇异!

击中分身的同时,暗器也会伤害到真身。

原本,她想s中国师的发髻引出真身就好。可现在……别说国师的发髻,她不仅可能会杀了国师,也可能会杀了这个真实空间里的人!

这不像骑术竞技时的毫无把握,命不是她自己的。

花梦黎垂下手,捏着玉蒺藜,那犀利的细刺陷入掌心,她却丧失了痛觉。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花梦黎仍没有丝毫好转。心控、念控,甚至体控完全不行。

都过关斩将到这地步,为何不出手?!国师盯着软趴在地上的花梦黎,百感交集。她不再躲藏,而是向花梦黎走去。在她心里,这孩子已经破阵了!

花梦黎撑起身,微微抬头,国师的分身近在眼前,一动也不动。她只要用暗器去碰她就好……

然而她在眼前一片昏暗之前,有气无力地吐了三个字,“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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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花花很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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