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在她身上,那双妖冶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朝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刚才说的话,统统给我收回去!想要结束,门都没有!”
凌子轩胸前盘踞着一团熊熊火焰,眸光更是森冷,“你想就这么结束?潇苑你不要了?不想保了?你信不信我立刻拆了它,一砖一瓦都不留!”
苏然气急,狠狠地瞪向他,低吼出声,“你就知道威胁我!你就知道威胁我!难道你骗了我三年还不够吗?你说结婚,结婚是假的,你说交易,交易却不存在,你戏耍了我三年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你接近我就是想玩我?我都让你玩了三年了,你还不肯放手吗!”
她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冲,连双眸都一下泛红。
三年,将近四年。
她从一开始的漠视,到慢慢接受这段婚姻。她试着去努力,试着去改变,试着去追求。可当她说服了自己,逐渐地去尝试,慢慢地去习惯,却突然让她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们的婚姻,是假的。
他一直在骗她。
如今想来,当初的柔情蜜意真是可笑。可偏偏她还深陷其中。
眨眼三四年,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像是一场梦。
她深知怪不得别人,怪只能怪自己,涉世未深,太过天真。
他布了个局,她傻傻地跳了进去。
如今幡然醒悟,却已是血本无归。
凌子轩死死地盯着她,见她面色苍白,眼眶泛红,目光却是冰冷,无所畏惧地回望他,眼底是熟悉的倔强。
那是会让他心疼的倔强。
凌子轩伸手去触她的脸颊,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阿愚,你好像瘦了。”
“都说了不要挑食,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他望着她,轻声喃喃。
他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让她胸口微微一窒。
不得不承认,这三年多来,他对她不算差,有时候更是关怀备至。
他虽骗了她,但潇苑是真的保住了,她也如愿住了回去。
苏然突然感到悲痛,好半响才轻声说道,“你先让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成么?”
凌子轩望了她一眼,果真从她身上起来,坐在床沿沉默地瞧着她。
苏然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皱巴的衣服,端坐在一边。
“凌子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我问你,你不愿说,那我也不会再问。我不关心欧阳家与陆家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我也不想去研究你的目的,更不在乎你接近我是不是有不良目的,我有自知之明,你要真想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你。”
她说得不急不缓,声音又轻又低,说的都是心底深处的话。
凌子轩抿唇不语,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眸中闪着莫测光芒。
所有的恩怨纠葛,她都不在乎,那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些东西,她无力去撼动,也不想去牵涉。
她所在乎,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苏然顿了下,抬眸望向他,轻声说道,“这三年多来,我们虽有过不愉快,但我也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对于这些,我谢谢你。”
她突然而来的感谢,让他眸光一紧。
她注视着他,神情真挚,“不管你是因何骗我,可已将近四年,怎么着也够了。还请你放手,将潇苑让给我,我们也算两清了。你看可好?”
凌子轩默默瞧了她许久,忽地笑了。
那笑容形同鬼魅,让她头皮发麻。
凌子轩骤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近了她,与她呼吸相触,“你想两清?不可能,永远都没法两清!”
“你要是想结婚,可以去补回来,去丹麦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你说去就去。你要是想我去潇苑吃饭,我随时可以去,可你想要两清,想要结束,那根本就是妄想!”他紧紧地盯着她,邪妄地说道,“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永远都是!你明白吗!”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肯放手?”苏然低声呢喃,迷茫无措。
为什么骗了她,却又不肯放手?
为什么?
凌子轩笑,因为已经晚了。
他已入局,决不允许她私自逃离!
凌子轩突然捧起她的脸,低头压上她的唇,开始没完没了地亲吻。苏然挣扎着想要脱身,可他却紧紧抱住她,啃咬她的唇。
他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凌先生瞬间成了渣男有木有?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布局却入了局。全文连起来,也就假结婚才靠谱,才能解释他的行为。可他是想瞒住的,打算带苏然去丹麦重新注册的,可谁知。。
第37章
凌子轩突然捧起她的脸;低头压上她的唇;开始没完没了地亲吻。苏然挣扎着想要脱身,可他却紧紧抱住她;啃咬她的唇。
他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心惊。
苏然用尽全力与他抗衡;手脚并用不停拍打他;却换来他更窒息的拥抱;直到最后无力动弹。他狠狠地吸住她的舌,吻到了最深处,唾沫相溶。
她难受得闷哼;根本无法呼吸;像是要窒息。
凌子轩伸手粗鲁地去脱她的衣服;脱不掉就扯,全然不管不顾。
“凌子轩,你快放开我……”苏然粗哑地低喊。
“想都别想……”他狠绝道。
“你要干嘛?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你尽管去告我好了!”凌子轩撕扯的动作更甚,也不管衣服是否会破碎,只是眨眼之间,她已被剥了个精光。
苏然狠狠地咬上他的舌头,口齿中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凌子轩眸光一紧,更是亢~奋了起来。他一下将她扑倒在床,想要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苏然惶惶的目光盯着他,摇头惶然说道,“凌子轩,你不要这样,你快放开我,我们不是夫妻,我不想要!”
凌子轩眸光一厉,冷冷笑道,“不想要?你上次可还缠着我要呢!”
话音刚落,他那双带电的手已在她身上游移,犹如狂风骤雨般将卷席,将她本是僵硬的身子揉得软如棉絮。
“呃……”
苏然倒抽一口冷气,身体里突然的异物让她浑身痉~挛。
他刻意厮摩她,不停地在她身上爱抚逗弄,将她折腾成一汪春水。
“告诉我,想不想要?”他沙哑着声音质问。
“不想!”她恶狠狠地瞪他。
凌子轩面色更冷,手指在她身下不断进出,引来她阵阵痉~挛。
“很难受吧?都这么湿了?”他在她耳边沉声道,气息浑浊炙热,“想不想要?想要就说!”
“不想要!我不想要!”她摇头嘶吼。
他眸中尽是欲~火,手指不断在她身下使劲地抽弄,晶莹粘稠的液体渐渐濡湿了手指,苏然难耐的出发呜咽之声,依然不肯松口。
“想不想要!”
“不想!不想!”
他一遍遍地问,她一声声地吼,像是在做顽固地抵抗。
到了最后,连声音都哑了。
凌子轩狠狠地抽、插,看着她因欲~望而绯红的面容,摇晃着她的身体,暗声问道,“说,到底想不想要!”
苏然被他折腾的几乎快要昏厥,经他这么一摇,她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早已欲~火焚身,二话不说便解去自己的衣物,托起她一举进入。
“呃!”她痛苦地蹙眉,身体侵入的异物让她感到痛楚,整个身体拱了起来,控制不住地颤抖。
凌子轩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狠狠地在她身体里撞击,却依然没有得到满足,他抱起她的腰,拉过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又是一阵剧烈撞击。
一场爱,做得她水深火热,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
凌子轩双眼赤红,像是疯了似的,将她翻来覆去,不断地折腾,不断地掠夺。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浓烈的喘息声,以及撞击时发出的啪啪声。
苏然软而无力,只能任由他索取,身子被他撞击得左右摇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是第几次冲刺,他终于满足地从她身体里退出。
苏然软软地瘫倒在床,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往日甜蜜温存,如今想来竟是不堪回首。
凌子轩犹如以往那般,将她抱去浴室洗澡。整个过程,她像是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任由他摆布。
从浴室出来,他将她抱回床上,苏然掀起棉被,把自己牢牢地裹住。
凌子轩坐到床沿,瞧她神色灰败,心底竟微微发涩,却又感到莫名烦躁。
他索性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口中决然说道,“你要想保住潇苑,那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否则,我让那宅子片瓦不存!”
苏然长长的睫毛轻颤,却是一动不动。
他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刺痛她的耳膜,“我给你三天时间,潇苑保不保得住,全看你了!”
苏然抓紧了被单,只觉心底寒透。
她以为,他们之间变得不一样了。可兜兜转转,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他再次以潇苑相逼,她再次面临这个选择。
一阵茫然无措。
难道要重来一次?
~~~
一连三天,凌子轩的情绪极不稳定,似有阴云笼罩,整个人阴霾得吓人。
公司员工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傅琪与李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其中缘由,他们是知晓的。
苏然迟迟没有回音,让他情绪越来越糟。
他心情越是不好,越是冷漠,连一贯的微笑都没有了。
他这个人,笑起来能够乱人心神,可如果没了笑容,那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凌子轩一直在等待她的回音,可越等越是恼怒,随之加深的,是莫名的恐慌与不安。
那一纸婚姻作废,她就想要逃了么?
难道连潇苑都留不住她?
第三天的时候,凌子轩心情烦透,索性去了夜枭,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灌酒。
乔骏逸疑狐凑上前,好奇而又关心地询问,“哥,你怎么了?事情都办妥了,怎么反倒闷闷不乐了?”
凌子轩冷漠以对,继续灌酒。
乔骏逸来了兴致,不死心地问,“难道是那谁又惹你了?”
话音刚出,腹部突然朝来重重一击,让他措手不及。
“嗷嗷……”
乔骏逸捂住腹部,痛得嗷嗷叫,一下远离了凌子轩。
段宇辰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字,“活该。”
就在这时,李烨敲门而入,恭敬禀道,“凌先生,傅秘书来电,公司有人来访。”
凌子轩终于抬眸,“谁?”
李烨道,“说是苏小姐的律师。”
凌子轩眸光一紧,立马放下酒杯,大步走了出去。
李烨紧随其后,很快车子驶离夜枭。
乔骏逸望着消失的身影,悠悠叹道,“看来,大哥这次真是栽了。”
段宇辰喝了口酒,依旧是面无表情。
果真是栽了,连恩怨都抛开了。
凌子轩回到承凯,直奔会客厅。
一打开门,里面便有人站了起来,是个男人,却没有她的身影。
凌子轩目光飞快地扫过室内,一阵失落之后,这才正眼瞧向那个男人。
他一身笔挺西装,身材颀长,俊美温雅,眸中却闪着锐利的光芒,那是多年职业生涯历练出来的犀利目光。
凌子轩定眼瞧了半响,算是认出了来人。
这个男人,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在律师界可以说是赫赫有名,具有全球十佳律师之称,还算是个人物。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虽只是见过一面,但还能记起来。
如今突然见面,凌子轩微微蹙眉。
他就是她的律师?
她到底想做什么?
凌子轩微微一笑,徐徐走了进去,主动打招呼道,“原来是严律师,真是别来无恙。”
严逾望向他,亦是微笑,“多年不见,想不到凌先生还记得我。”
“严律师大名,想忘记都难。”凌子轩走到他身前,示意他坐下。
俩人相对而坐,面上皆是笑容,可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严律师千里迢迢来到华城,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严逾不打算与他闲谈,更不想与他抬杠,只是开门进山说道,“凌先生客气了,我此次是身为苏然苏小姐的代理律师而来。”
凌子轩冷冽的目光刺向他,似要将他刺出窟窿来。
严逾无所畏惧地望向他,平静说道,“这里有份资料,说明苏然小姐现在的婚姻状况为未婚,不曾与凌先生在境内及境外任何一个国家登记注册,所以她并不是你的法定妻子。可是,凌先生却一味宣称她是你妻子,欺骗隐瞒将近四年,这已构成了欺诈行为,苏小姐对你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凌子轩面色森然,又听他继续说道,“当然,对于此事,苏小姐愿意私下调解,只要凌先生肯让出潇苑。”
凌子轩手指轻敲着桌面,幽幽问道,“我要是不肯让,她就要告我?”
“当然,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凌子轩却笑得云淡风轻,森森说道,“那就烦劳你转告她,让她尽管去告吧。”
严逾默了下,徐徐说道,“凌先生,我虽不知你为何苦苦相逼,可有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你是出于何目的,三年多的时间够了……你已经伤害到了她,她现在很痛苦,你就放过她……”
凌子轩眸光一沉,冷哼出声,“严律师,我和她的事情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你尽好身为律师的职责就成!”
“我不仅是她的律师,还是她的兄长。”严逾冷了神色,望着他说道。
兄长?
凌子轩微微皱眉,转念之间已是明了。
是了,一个严逸,一个严逾。
一个弟弟,一个哥哥。
“凌先生,凡事好商量,只要你肯让出潇苑,价钱方面你尽管开便是。”严逾尽量克制情绪,不急不缓说道,“你骗了她三年多,说明你对她没有感情。你既然不爱她,强留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身边有什么意思?那不是两看相厌吗?”
这话触及他的禁忌,让他脸色微变。
凌子轩眸光越发冷凝,语气却是懊恼,“严律师,你要是想谈公事可以去找我的律师。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算你是她兄长,也无法代替她来谈。”
凌子轩一下站了起来,低头凝望他,“你替我转告她,要想保住潇苑,就让她今日之内来见我,否则,那座宅子将在一夜之间铲平!”
凌子轩转身扬长而去,却不忘抛下一句话,“她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
~~~
凌子轩虽说得决绝,可实际上他心底一点都没底。
他一直等到傍晚,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心中越发烦躁。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连潇苑也不要了?
凌子轩越想越不安,唤来了傅琪,说道,“你去下面看看,她来了没有。”
“是,凌先生。”傅琪恭敬应道。
他想了想,又说,“要是没瞧见她,你就去潇苑把她接过来。”
“是,凌先生。”
凌子轩又想了想,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去备车,我自己去找她。”
“是,凌先生。”傅琪听命前去备车。
凌子轩本要随后而去,突然又见傅琪折了回来,欣喜地禀报,“凌先生,苏小姐来了,正在楼下。”
凌子轩心底一喜,却是不露声色道,“把她带进来。”
“是。”
傅琪再次离去,脚下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
可算来了,要是再不来,他们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凌子轩坐回大班椅上,随手拿起文件佯装翻看,听到开门声,他余光悄然瞥去,而后又急忙收了回来,神情专注认真地看文件,好看的脸庞显得几分孩子气。他目光直直盯着其中一行,却是一个字都没能入眼,只是一个劲地去听动静。
傅琪推门走了进来,禀告说道,“凌先生,苏小姐上来了。”
“嗯。”他不动声色,做出漫不经心的表情。
傅琪瞧着他,有些为难道,“苏小姐执意要去会客厅……”
凌子轩一下拢了眉宇,终于肯抬起眼眸,果真没看到她的身影。
“让她过来!”他咬牙道。
傅琪支吾了下,“是。”
她心底有些犯难,刚才她执意不愿过来,如今去请还真是不好请。
“算了算了,还是我过去吧。”他突然懊恼道。
傅琪一听,喜出望外。
凌子轩站了起来,大步往会客厅而去。
一走进里面,凌子轩便瞧见她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头发自然松散,柔柔的落在肩后。他心底微动,脸色一下柔了起来。
他终于走到她身前,低头凝望她的面容,忽地感觉胸口窒闷。她面色苍白,小脸尖瘦,头发顺在两颊,越发显得瘦弱,那一双眼睛大大,眸光却是黯淡,空洞飘忽,却又偏偏泛着冷漠。
凌子轩看了眼她身旁的位置,可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她对面。
从他进来到现在,苏然看都没看他一眼。
凌子轩有些懊恼,却是尽量控制情绪,望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不过才三天,怎么又瘦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你不吃饭胃怎么受得了?”
苏然怔了怔,终于抬眸望向他,却是沉默不语。
凌子轩见她有了反应,忍不住伸手想去触她,可她一下躲开了他的触碰。
“怎么?还生气呢?”他观察着她的脸色,支吾了声道,“那天的事,是我一时气昏了头,是我不好,你就别闹脾气了……”
她依旧没有言语,让他甚是烦乱,却又郁闷地无可奈何,“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成,你吱个声行不行啊……”
苏然默了半响,终于开口,声音沙沙,“我要潇苑。”
见她终于出声,他满口应承,“行,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到时候我会将潇苑过户到你的名下。”
她沉默,突然唤他,“凌子轩。”
听到她的呼喊,凌子轩心底一振,紧紧地盯着她,等待下文。
苏然望着他,神色认真,“我这样留在你身边,要是恨你了怎么办?”
凌子轩一怔,又听她说道,“你骗了我,又这样逼我,我不仅会怨你,还会恨你的。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凌子轩愣了半响,忽地笑道,“没关系。”
要是不能爱,那就恨吧。
至少,她在他身边,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苏然心底一窒,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思量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可我有关系。人生短暂,我不想花那么多的时间去恨一个人,这样的日子,想想就觉得没意思。”
凌子轩又是一怔,皱眉凝视她。
“所以,我不会重蹈覆辙。”她一字一句道。
凌子轩骤然来到她身前,一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她无所畏惧道,“凌子轩,我不想这样待在你身边。”
凌子轩眸中聚拢了寒意,阴森骇人,“潇苑你不要了?”
“我想要,你肯让么?”
“想要就留在我身边!”
她决然道,“不要!”
凌子轩冷冷出声,“那我就马上拆了它!一砖一瓦都不留!”
苏然默了下,喃喃问道,“你真的有那么坏么?”
凌子轩顿时楞住,记忆回转到那夜。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四目相对。
黑暗中,她的双眸熠动着光辉,如黑间明珠,让他痴迷。
……
我觉得,你人其实还是挺好的,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也许,我真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呢。
你是么?
难说。
可我觉得,你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凌先生貌似越渣了。。
放心哈,虐不起来,情节发展的必然过程,过了这个坎就好了。
第38章
苏然屏息凝视他;面色平静;不露声色。
天知道;她早已紧张得发颤。
凌子轩沉默许久;忽地笑了,“我可从没说过;我是好人。”
是啊,他从没说过,他是好人。
只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
苏然一下挥开他的手,冷冷说道,“那你就去拆吧!最好拆得片瓦不留,我也好解脱!我们也可以真正结束;不了百了了!”
她的话,让他不着痕迹地皱眉。
凌子轩死死地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些端倪,想要确定她是在开玩笑,或是气过头了,可没有,全都没有。她面色平静,目光决绝,似是恨不得他快去拆了潇苑,好让他们真正结束,好让她可以解脱,好让他们一了百了。
他仿佛连留下她的最后筹码都失去了。
凌子轩就这么瞧着她,突然有种挫败感。
这一场棋局,他步步为营,却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深入局中,无法脱身。
俩人就这样直直对视,半响都是无言。
“阿愚,我们别闹了。”终于,他软了语气。
他以为她是在闹脾气?
他们之间仅仅是在闹脾气?
这人根本不懂,那种从天堂一下掉落地狱的感觉。
他诱她步步沦陷,诱她敞开心扉去接纳他,可是到了最后,她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谎言。
三年多来,她一直活在谎言之中。
想想就觉得可笑。
“凌子轩,我没有闹脾气,你要拆就去拆吧。”
最终,苏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语。
她步伐很稳,背脊挺直,似是无法撼动。
可没有人知道,她的双腿在打颤。
这一次,她在赌。
赌他没那么坏,赌他不会做绝。
~~~
凌子轩眼前不知多少次闪现她决然的身影,让他烦不甚烦。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上火,越想越不平,越想心越乱。
忽然之间,所有情绪都化成了愤怒。
不就是个女人么?
他难道还会缺女人!
“李助理!”凌子轩突然高喝。
李烨忙走了进来,听候命令。
“你马上找人把潇苑给拆了,越快越好!”
李烨迟疑了下,终是道,“是,凌先生。”
李烨接了命令,转身离去。
凌子轩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忿忿不平。
拆就拆了,拆了好啊,一了百了。
他也省得为一个女人花尽心思,还要时时担心这担心那,不得安心。
凌子轩走来走去,直到傅琪来报。
“凌先生,李助理问您,是不是要连夜拆?”
“我不是说了越快越好吗!”
“是不是应事先通知苏小姐搬离?”
“你马上通知。”
“是,凌先生。我马上通知苏小姐。”
傅琪不着痕迹地观察他的神色,而后徐徐转身,脚下的步伐却是很慢。果不其然,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凌子轩低沉的声音传来。
“算了,暂时不要通知她。你告诉李助理,这事先缓一缓。”他的语气略急,却又带着懊恼。
“是,凌先生。”傅琪心底一松,大步走了出去。
凌子轩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他虽不是好人,也不想做她心中的坏人。
要是真拆了,照她那个脾气,还不真的跟他一刀两断啊。
那他真的就跟她彻底结束了。
~~~
苏然回到潇苑,心中还是忐忑。
她虽说得决绝,可那都是面子功夫,他要是真的恼羞成怒,拆了潇苑,那她真就成千古罪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她不愿重蹈覆辙。
那样的开始,真的很糟糕。
在担忧之中,一连过了三天,都是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严逾前来潇苑辞行。
他因有公务在身,不能在华城多待,明日一早就要飞去香港,连严逸也要一同前去。严逸是因有在香港的同学,邀请他过去游玩,他毕竟是个孩子,玩心重得很,接到邀请自是满口应承。俩人商定好,玩过几日,就结伴返回澳洲。
这一晚的践行宴,王妈准备得十分丰盛,恨不得将满汉全席都搬上来。离别总是伴随着忧伤,温如婉与王妈叮咛嘱咐不停,严家兄弟自是满口应承。
一顿饭吃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才算是结束。
次日早上,苏然请了半天假,亲自送他们到机场。
临别之时,严逾嘱咐道,“这件事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承受,多个人多份力量,我们虽比不上他有钱有势,但也不会弱到被他欺压的份儿,你安心些,知道么?”
苏然心底泛起暖意,点头说道,“哥,我知道,我会的。”
严逾还是不放心,又说了许多,让她顿时觉得有了依靠,浑身都有了力量。
严逸逮着机会拉住苏然,小声问道,“俗人,你和大叔是不是分手了啊?”
苏然怔了下,点了点头,“算是吧。”
严逸恍然大悟,“难怪你最近愁眉苦脸,魂不守舍的。”
苏然怔住,有么?
“俗人,你不要难过,分手就分手了,你和他不合适,分手才是明智的的选择!”严逸眉开眼笑,显得十分可爱,却又偏偏装出成熟沉稳的模样,“现在这个世道啊,好男人太难找了,你最好不要乱找对象,等我毕业后回来,帮你物色个全世界最好的!”
他说到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
苏然不禁莞尔,“看来我得靠你了。”
严逸笑眯了双眼,“那是必须的。”
离别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不管多么依依不舍,终究都要分离。
苏然目送他们进了安检入口,挥手道别,直至消失不见。
严家兄弟走后的半个多月,苏然的生活过得平静无波。
自从上次争锋相对,那人就再也不曾露面,潇苑依然在原地屹立。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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