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系好安全带,邝世钧发动汽车上路,一路开的风驰电掣。
在这之前,我忍住没让自己掉眼泪,也没回答他急切的询问——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只告诉他我感觉不舒服,请他尽快送我回去。
事情没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挺糟糕。
我开始颤抖个不停,体内如同生了个火炉,又如千万条细电线乱窜,这儿电我一下,那儿麻我一下。我恨不能一头栽进冷水池里消灭它们。
连专心开车的邝世钧也发觉了,瞄向我的目光透着紧张。“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没事没事,你开你的车。”我努力维系淑女形象,但心底早扑腾开了,暗想自己这是食物过敏了呢还是食物中毒了?
实在难捱,我再也顾不得形象,两只手在身上乱抓乱挠,只想将身体里那种焦躁和心痒的感觉释放出来,却怎么也缓解不了,于是在座位上急躁得扭来扭去。
小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酥麻和热胀,我逐渐意识到自己并非醉酒,而是被人下了迷药,只是剂量不太大,药x"/发挥得慢而已。
若干年后,改邪归正的孟露再次见到我承认她知道这坏事是谁干的,而且也有她一份。她说岳导演其实是她表叔,第一次见到郁玉就来电了(应当是垂涎三尺吧),觉得她适合当老婆(情人更合意吧),无奈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下手机会吧)。给个女二号角色不过是诱饵(以公谋私吧)。
得亏是我,换成受伤的郁玉哪能对付得了那头色狼?多半在劫难逃了。
“coco,你要不要喝水?”邝世钧腾出一只手搭上我的额头,柔软湿润的掌心令人心悸,我迷登登地点点头,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野蛮地挽起他的袖口,啃他的肌肤。他滑嫩嫩的肌肤,让人想起各种美味糕点。
车扭八字了,不得不在路边停了下来。邝世钧急急忙忙下车,我也想跟着下车,却被安全带困住。摁来摁去,眼前发花,竟然找不准揿钮。
后备厢传来嘭的一声,不久他又回驾驶座上了,带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一边喝水,一边傻笑,还伸出手捏他的脸。大概被我捏痛,他用力攥住我的手不让我动,目光焦虑。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狠狠轻薄他。大脑彻底不不灵光了,我记得自己说了句很没品的话,“你好x"/感,让我啃一啃会死么?”
之后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时而空白,时而凌乱一片,有点像被迪厅里的旋转灯闪晕了的感觉,我a"/闷,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却很想找人打架,总之,距离淑女仪态十万八千里了。
在事后竭力挖掘的印象中,我记得自己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头枕着邝世钧的大腿,他一点一点替我梳理凌乱的头发,好像不小心拉疼了我,我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记不清当时有没有出口骂他或动手打他,但记得邝世钧曾很绅士的对我温柔一笑,然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安抚的吻。
记得自己曾在浴缸里瞎扑腾,身上又痛又痒,好像还呛过几口水。邝世钧浑身湿漉漉的,不断对我说话,周围晃动着很多重影,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只希望自己没恶劣地对他动拳头,因为全然不记得了。太多的空白阻断记忆的锁链,亦记不清先后顺序。
清醒些时,他喂我喝下又甜又苦的药,我很抗拒,刚到嘴里便吐了出去,喷了他一脸。他没有生气,轻声细语的说,“乖乖的哦,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这是怎样的记忆?绝世好男vs绝世恶女?圣心绅士感化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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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清醒时,阳光洒满房间,室内温暖如春。我身上穿着男式棉质睡衣,宽宽松松,垮垮塌塌的。袖子和裤腿卷了好几道。转动眼睛,没看见自己的衣服,倒是发现有张便条留在枕边。
“coco,我很快回来,请别离开。你的一个朋友夜里曾拨打你的手机很多次,我冒昧地替你接了,方便时请回复她。如果饿了,冰箱里有水果和食物,希望你喜欢。”
字迹很潦草,显然写的匆忙,不过还是很好看。我又看了遍字条,嗯,文如其人,谦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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