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一向不好,贾姨说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让我自小就身体悸弱。我这么从楼上一下子翻滚下来,若是以前,必然只是跌个鼻青脸肿而已,这次却足足昏睡了半日。
这半日里我沉静在昏睡中,眼前不断的浮动着南木的脸。睡梦中我仿佛忘记了自己变成了苏小小,只不停的重复着他当日对我说他意已决的情形,不停的重复着我用力扇他一巴掌的悲伤,心里的哀恸一波一波的袭来,止都止不住。
恍惚中,我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交替响起,隐忍却有着怒气的声音,仿佛是在斥责着什么人,却又听不清明,只觉得又闹又烦,想要让他们闭嘴,却始终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再后来,声音渐消。有一个很温柔的男声在我耳畔响起,呢喃般的对我说着什么话,我依旧听不清楚,可心里却莫名的安定了许多。不久,便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待我幽幽转醒,已是华灯初上。甫一清醒,便觉得周身处处酸痛。我微微转头,见索酒站在门边,像是与人在说着什么,便抬了右手想叫她。手腕刚抬起来,肩膀便是一阵锥心的痛,手臂立刻重重跌了回去。
一只手几乎是同时按在我肩膀上帮我轻轻揉了几下,缓声道:“伤还没好,别动胳膊。”说完就离开了床畔。
我恍惚了很久,才认出那是阮子郁的声音。抬起左手揉了揉额角,方才清醒了些。阮子郁这时又走回来,伸手揽着我坐起身,又拿了软垫放在我背后让我坐舒服了,便伸手从旁端过一只碗,轻搅了几下,舀出一勺来对我说:“来,把药喝了。”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我条件反的偏过头去。阮子郁轻笑道:“药虽苦了点,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病才能好。我给你匀了蜂蜜进去,别怕。”
我心里却想,良药苦口利于病?我真是万般怀念西医了。
两人僵持不下许久,我终于在身体的酸痛下妥协,却依旧坚持道:“我自己喝就好。”说完伸出左手要去端药碗。
阮子郁却执拗,躲开我的手说:“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
我盯着唇边的勺子,无奈的想,这一口一口的喝,要喝到几时才能把整碗药喝完?可却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张口啜了,顿时苦的眉头紧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捱得喝完一碗药,我正苦的整张脸皱在一起,阮子郁突然伸手到我唇边,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到我嘴里。我一怔,用舌头拨弄了一下,一股桂花的香味立刻弥漫在我唇齿之间,顿时喜道:“是桂花糖?”
阮子郁含笑点点头:“听小酒说你喜欢吃,就专门遣人去准备了。怕你喝药太苦。”
我这才想起索酒一直没有出现过,遂问他:“小酒人呢?”
阮子郁又递给我一块桂花糖,指了指外面:“红袖招管事找了她过去,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你醒来的时候刚刚过去,应该还不知道你醒了。我已经让小丫头去通知她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阮子郁扶我躺下:“你伤到了右肩,这几天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动手臂。”
我再点点头,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想着该让他帮我派个人去通知一下贾姨和善檀,可是终究是气血不足,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抵抗不住,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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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各个伤处在隐隐作痛,我睡的并不安稳。反反复复的醒来很多次,额角全是冷汗,就这么捱到了天亮。
往日我是从来不会早起的,可是今天自从天蒙蒙开始发亮我就睡的愈发浅。终于等到太阳升起,我便再也睡不着,干脆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影靠在我床边打盹。我勉力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居然是善檀。
她怎么在这里?
我撑着床板坐起身来,手掌感到微硬的触感。这床比我的床硬了许多,睡起来有点不习惯,硌得我肩膀比昨晚还酸。一边轻微活动着右肩,我伸手撑着床板慢慢的走下了床,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早起过床,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此时已不能算是清晨,可是这么早的时间,对我却还是清晨。我靠着二楼的栏杆站着,微微的风吹动我的头发。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仆役走动的声音都没有,想来是各个主子都还没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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