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在我的老脸终于快要挂不住的时候,他似乎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叹口气站起来准备出门。
我心下大喜,跟在他身后不知死活的叮嘱说:“我要带护翼的。夜用的。越长越好哈。”
他不耐烦的吼了我一句:“你烦不烦?”说完摔上门走了。
我无聊的在房间里等他回来。因为没有卫生巾,我怕把床弄脏,就在身下垫了块毛巾坐在床上看电视。可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竟睡着了。
大约也没睡多久,朦胧间又被一阵门铃声惊醒,我知道是姜军买东西回来了,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
果然是他。
我顾不上其它,下意识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一边抱怨:“怎么这么久?”说着转身就要进浴室(酒店的浴室门一般都在房间门口的旁边)。
他忽然一步抢进来,一把拉住我,有些紧张的问:“你还好吧?”
我莫然其妙的看着他,有点茫然的说:“我挺好的啊。”
他把我推进浴室,让我转过身从镜子里看自己的背后——我这才悚然惊觉:自己身后从臀部一直到腰间,衣服上一大片几乎全是血迹——那刺目的颜色在酒店的白色浴袍衬托着,显得格外恐怖。
我自己也被吓得有点懵了,冲出去看我睡过的床——原先被我用来垫在身下的那块毛巾几乎全部被血渍浸透了——那场面,简直就象刚刚杀过人似的……
姜军跟过来看了看,有些不安的问我:“你感觉还好吧。”
我有点飘乎的说:“我,我没感觉啊。”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这样正常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醒过神来,忙道:“这要去什么医院啊。”接着又继续盯着脏了的床单发愣。
酒店里用的都是雪白的床单和被套——那状况可以想象有多么糟糕。我不知道这样子要让明天进来整理的服务员见到了会做何感想——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了,人家还不得吓个半死?——话说,见了这场景,他们不会直接报警吧?……真是越想越头大啊!
姜军提醒我说:“你先去洗洗,把衣服换了吧。”
我想想也是。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说。
幸好那是酒店的标间,配置都是双数的。于是我去洗了个澡,换上了另一套睡衣,把卫生巾用上,这才觉得安心了点。接着我放了一浴缸的水,把换下来的脏睡袍和先前的衣服一起泡在里面,出来准备拆床单,想把床单也拿去泡上。
姜军问我干嘛,我说洗洗呗,难不成就这么摆在这儿等着人来看么?他却对我说不用了,说已经叫了客房服务,马上就有人来收拾了。
话音还没落,门铃就响了,姜军跑去开门,然后领着个服务员进来。
我窘得不得了,心里对他的自作主张很是有些不满,可眼下的情况我自己的确也是无法可想,只好老着张脸听之任之。
幸好,来的是个女服务员,让我心里多少轻松了些。要是个男的话,我估计我就可以直接从20几层的窗户里跳出去了。
要说起来,五星级大酒店的员工素质到底还是不一样的,那位大姐只是初看到床单时惊诧了一下,然后立马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收拾起来。
我缩在一边,不敢看人家服务员的脸色,只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很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服务员很礼貌的回我说没有关系,语气自然很温和,让我暗中放松了不少。
服务员手脚利落的把床单、被套和枕套全部拆了下来(其实被套和枕套并没有脏,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换,不过没敢吭声),放到了门外的服务车上,然后又从车上取了一套干净的进来重新装好。
姜军起先一直在一边看着,等人家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出声,说浴室里还有衣服也弄脏了,请也顺便收拾一下,然后服务员就又进到浴室里整理了一遍。
过了半晌出来,服务员说衣服收走了,洗好明天下午送过来,问我们还有没有其它需要,我连忙说没了没了,谢谢你。姜军却站起来走过去,叮嘱说洗衣费要记在xxx房间客房服务的帐上。
服务员答应着微微弯了弯身,象是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出门,姜军站在浴室门口闪身让服务员过去,就在错身的那一刻,他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一边很自然的递给服务员,一边轻声说麻烦你了。服务员也很自然的就顺手接了过去,笑着答道:“应该的。”然后走出门口,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我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屁颠屁颠跑到姜军身边,望着他有点兴奋的问:“刚才那个就是给小费吗??”
他白了我一眼,鄙视道:“你别象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好不好?”
我还沉浸在对这一发现的新奇劲里,没有在意他的嘲讽,径自追着他连珠一样的问下去:“五星饭店的客房服务都要给小费吗?小费一般都是给一百块的吗?有没有便宜点的?你们怎么象约好了似的那么默契啊?你怎么知道给小费的??你以前也经常给小费吗?……”
姜军不想理我的,但被我追着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子也没能甩开我,烦躁得不行,忽然开口劈头盖脑的问了我一句:“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才醒悟到自己明天没衣服可穿。虽然住到酒店来的时候我带了几套换洗的内衣,但是外套就那一身,现在弄脏了明天还真是没什么可穿的。
姜军继续鄙视我,说:“你还是个当秘书的,就这顾头不顾尾的情怎么办得好事情。”
我老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嘴硬道:“我到现在为止不是当得好好的?”
姜军没理我,有些认命的叹口气,转身对我伸出一只手说:“把钥匙拿来吧。”
我奇道:“什么钥匙?”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宿舍的钥匙啊。不给你回去拿衣服你明天穿什么?”
我反应过来,忙又狗腿的把钥匙找出来给他。
临出门时,他拿了张酒店的信纸,折成适当的大小到电源槽里,顺手把我房卡也抽走了。
我又无聊的坐回床上看电视。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被人给摇醒。只见姜军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我床边,拿着个东西对我说:“起来吃了药再睡。”
我接过一看,是一盒“血宁片”,再翻过去盒子背面看了看主治功能和适用症等说明事项,别说,这药还真是很对路子。
我一边就着他递过来的水吞了药片,一边奇道:“你连这个都知道?”他却不经意的答了我一句,说他以前的女朋友吃过。
我一时也不知搭错了哪筋,随口问道:“你也有女朋友有这毛病吗?”本也没指望他回答,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那女朋友是人流后用的。”
我一时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半真半假的挣出一句:“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却满不在乎的说:“那要怎么办?全都生下来我早就儿女成群了,我同意计划生育还不同意呢。”
我无语半晌,想想以他向来的作风,这似乎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于是苦笑了一下,有些心有戚戚的说:“那些女人真不知是瞎了什么眼,怎么竟会看上你?”
他却有些听不出情绪的接道:“除了你,我遇到的女人还没有看不上我的。”
我一时间有些心慌,敷衍道:“那是因为我比她们聪明啊。”
他却半真半假的接了一句:“那是。我还从没帮没有上过床的女人买过卫生巾呢。”
我抄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就向他丢了过去,佯怒道:“你找死啊?!”他却一把接住顺手垫在身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不知是因为那天太累了,还是因为身体失血的原因,我特别的困,强打着神又聊了一会儿,竟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等到我被一阵陌生的电话铃音吵醒,费劲的睁开眼一看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转过头,见到姜军正从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坐起来穿鞋。他的样子有些憔悴,衣服也没脱换,只把领带松开了,歪挂在脖子上,看样子竟是和衣在那张床上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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