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京后,各项工作又跟着紧锣密鼓的展开。不几天,就到了最后的关头,包括我在内的一些办事处人员为了工作的方便,就干脆提前住进了酒店工作,我因为是女孩子,被照顾分到了一个单间。
日子转眼就到了客户报到的那一天。
从早上八点开始,我就和另二个同事一起坐在酒店大堂里负责接待和签到的相关事宜。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我们几个要分派房间,要发送资料,要赠送会议礼品,间或还要调济某些客人调换房间之类的特殊要求,与酒店方面协调,安排用餐等等,全都忙得砣螺转。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客人来得少了,我们几个才得以喘息,轮流着去餐厅吃了饭。
晚上八点多钟,酒店的会场空置了出来,于是我们可以进场布置了,大家都去帮忙,因为体谅我是女孩子,便让我留下来继续坐堂(因为有的客人是会晚上到达的,虽然人数很少,但总要有人留守接待)。
酒店里财大气,虽然已是九月间,可冷气开得还是象不要钱似的。白天大家在一处,还要常常站起来迎客拿资料什么的,到没觉得,可到了晚上这时候,剩我一个人坐在空空旷旷的大堂里,就感到格外的冷了。又不能离开去拿衣服,怕错过客人,只好那么干熬着。独自抱着手臂坐了一会儿,正愁得没法子,就看到姜军和另一个业务员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姜军是下午就陪同着他的客人到了的。我们当时都忙着自己的事,也没说上什么话。
等他们走到我近前,姜军就开始跟我打趣说:“怎么,你还在这里当花瓶啊?”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得本不想多费力气同他说话的,忽然又一转念,于是心到口到的开口就对他说:“脱衣服!”
他和那个同事都被我的这句话雷到了,一时没有反应。
我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他们二个一脸呆若木**的表情一时间又有些好笑,于是又故意恶作剧的转脸对另一个同事说:“他不脱,你脱!”
如愿以偿的看到他们又被雷了一遍,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就不知不觉的好了。
姜军反应过来,臭着张脸对我说:“你发花痴了?见了男人就叫人脱衣服?”
我装出一副很拽的样子对他说:“你们二个里要是没有一个把衣服脱给我,信不信我呆会儿见一个人就叫一个人脱衣服?”
另一个同事醒悟过来问:“顾秘,你很冷么?”
我装腔做势的拉着他的袖子哭诉:“恩人啊,你终于在我冻死前发现我冷了么?”
结果收到了他们二个大白眼。
不过,姜军鄙视归鄙视,到底还是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我。我抓过急急套上,带着他的体温的衣物包裹终于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这里反正没有多少事了,只是守着不能擅离而已,他们二个也是安顿好了各自的客人,没事下来瞎遛达的,于是便凑在一起闲聊。
到了晚上快十点的样子,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收摊。指手划脚的让他们这二个免费壮劳力帮着把借来的桌椅什么的都还给了酒店,然后又把剩下的资料和礼品那些东西送去了会场的休息室。
然后我问他们接下来准备干嘛,他们嘻哈着说要去找小姑娘寻开心,我鄙视了他们一通,在电梯门口就准备分手。
看见电梯到了,我顺手脱下姜军的衣服递还给他,一边说你们好好玩吧,一边就跨进了电梯里。
可还没等我转回身来,肩上忽又一暖。我回头一看,姜军竟也跟着进了电梯,把他的外套重又披在了我肩上,还一边冲着电梯外和我一样不明就里的同事挥手说:“你先去玩吧,别等我了”。说着就顺手关上了电梯门。
我莫名其妙,问他:“你搞什么鬼?”
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说:“你看看你的裙子。”
那天我穿的是一套浅粉色的职业装,上半身是件翻领小短袖,下半身是条及膝的同色短裙。我低头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
抬头又看了他一眼,他不看我,吹着口哨只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狐疑的又低头查看了一遍,的确是没什么不对劲啊。
正在疑惑间,忽然从电梯镜子的反应里瞥见身后他的长大衣下露出的一丝异色。
我一把扯下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回头一看,浑身的血一下子都冲到脑门上了。
我……我的短裙后面竟然是一片艳红的血迹。
我简直没有言语了……
这几天忙得一团糟,我竟然忘了日子。
可笑的是,裙子都脏成这样了,我自己竟然还毫无所知……
想起今天我在大堂里忙了一天,这事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有没有被别人看见?天啊,那么多的客人,就算只有一二个瞧见了,我都不用活了……
我一下子窘得简直想找个地方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正在那里又羞又悔,忽然听见姜军说:“你放心,应该没人看见的。”
我羞恼道:“你怎么知道没人看见?!”
他淡淡的说:“我刚才搬椅子的时候,上面是干净的。”
我愣了一下才回过他这句话的味来。
我们今天借用的酒店的椅子是那种比较高档的包缎面欧洲廷风的大靠椅,有污迹的话应该很明显的。如果这么说,那应该时间不长的吧??
我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抬头看见他,不由得又迁怒道:“你知道了干嘛不早说,看我出丑很好玩是吧?”
他瞟了我一眼,还是那副混不在意的样子笑说:“狗咬吕洞宾啊!我也是刚刚你脱了衣服转身才注意到的,立马就拔刀相助了,你还反咬我一口。早知道,该让你就这副样子一路晃回去才好。”
我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嘴硬着说:“拔刀相助是应该的!不然要你这破兄弟有个p用!”
正说着,电梯就到了。他跟我一路回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冲进了浴室查看。
自从来南京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内分泌紊乱,平时的经量就比较多,还时常痛经,但这一次的血量也太***多了点,不过好在不痛,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脱下衣服换了酒店的睡袍出来,看到姜军还在房间里看电视。
我问他:“你怎么还没走啊?”
他说:“我要拿回我的衣服啊。”
其实刚才在浴室里时我就查看过了,毫无疑问的,他的西装下摆被我给弄脏了,但他的衣服挺贵的,不能水洗,只能拿去干洗。我挺尴尬的,不好意思就这么还给他,就推说过几天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他却无所谓的说:“没事,拿来吧。反正我们的洗衣票可以搭在客户的客房消费里一起报销。”
我还想坚持,他已经走过来一把将我手里的衣服抓了过去。
我心想:反正已经丢脸丢到这个份上了,索就一次死个痛快吧。于是腆着脸跟他说:“兄弟,我没带卫生巾。现在也没衣服换。要不,你出去帮我买一包吧。”
他别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我麻着胆子回看他,脸上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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